鎮魔司之狼 第129章 鎮魔司密令結冤案,玄鐵牢內現屈情
京都鎮魔司的靈司辦公室內,靈晶燈懸在穹頂,灑下的淡金靈光將桌案上的玉簡堆染得瑩潤。
沈夜之所以在聚靈膳館留下這枚符,一是護老楊一家周全,二是引黑風幫的話事人來找他。
外域邪修幫比本土的李家更好掌控,他們行事狠辣,但是在本地卻沒有跟腳,缺鎮魔司修士撐腰,隻要給點資源,便能讓他們成為自己的爪牙。
歸根結底,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
更妙的是,能讓他們與李家互相製衡,逼著兩支勢力內卷,爭搶他的“青睞”——修仙界從不是單打獨鬥,借勢而為纔是王道。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張清躬身進來,玄色勁裝的衣角沾著淡淡的靈霧,顯然剛從外麵查案回來。
“大人,您找屬下?”
“木玄的案子,停了。”沈夜放下傳訊符,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靈晶行的勢力盤根錯節,木玄背後有靈晶行理事撐腰,張清再查下去,怕是會被悄無聲息地“處理”——靈舟失事、靈脈突發枯竭,這些都是修仙界的慣用手段。
張清的臉色驟變,眼底閃過一絲不甘,卻很快躬身:“屬下明白。”
他雖恨靈晶行的修士,卻也懂沈夜的用意——他的命,比所謂的“真相”重要。
“木玄會送一批靈晶過來,算你這段時間的辛苦費。”沈夜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彆覺得虧,你若再查,哪天突然被調去荒靈淵當值守修士,或是‘意外’墜崖,我可救不了你。”
張清心中一凜,連忙躬身:“謝大人關照!屬下不敢有怨言。”
他知道沈夜不是危言聳聽,木玄能在靈晶行坐到信貸部部長,手段定然狠辣,絕不會容忍他這個低階修士揪著不放。
“案子也該結了。”沈夜指了指桌角的一枚玉簡,“夜影和他的同夥,本就有前科,作案現場又留有他們的靈力痕跡,讓他們認了,正好給蘇湄的案子畫個句號。”
張清愣住——他之前明明推斷木玄是凶手,可沈夜一句話,就要讓夜影背鍋。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國民要的是“凶手伏法”的交代,沈夜要的是結案的功績,至於真相,沒人在乎。
“屬下明白,這就去完善證據鏈,讓夜影認罪。”
沈夜揮揮手,張清躬身退下。待門關上,沈夜拿起陳修平留下的玉簡筆記。
裡麵記載著兩年前連環殺人案的推測:兩男一女的邪修組合,以女修為首,心理變態,嗜殺成癮,卻在最後一次作案後突然消失,大概率是因死亡、靈脈斷裂、轉學或留學分開,且三人當年應是十七八歲的仙門弟子,常住京都。
“酒良。”沈夜捏碎傳訊符,片刻後,一名身著青布勁裝的修士走進來,身姿挺拔,眼神銳利。
“去查一下京都所有宗門門,凡在兩年年前十一月初七至次年開春,退學、轉學或死亡的弟子,列一份名單給我。”
“屬下遵命!”酒良躬身離去。
沈夜看著他的背影,指尖敲擊著桌案。
陳修平的推測有道理,五名死者的死亡間隔兩三月,凶手若真是年輕弟子,分開的時間定然在最後一次作案後不久,這個方向比查十萬修士的靈力印記靠譜多了。
午時,鎮魔司的靈膳房飄來靈麥粥的香氣。
張清端著一碗靈粥走進審訊區,玄鐵牢門內,夜影被禁靈鐐銬鎖在石柱上,靈力紊亂,臉色慘白。張清將粥遞過去,語氣平淡:“認了,你能少受點苦。”
夜影顫抖著接過粥,眼淚混著粥水嚥下——他本是邪修團夥的小嘍囉,隻是恰巧在蘇湄的府邸外留下過靈力痕跡,卻被張清盯上。
禁靈符的折磨、靈鞭的抽打,早已讓他精神崩潰。
“我認……人是我殺的……”
一個時辰後,張清拿著認罪玉簡,走進次長葉宏文的辦公室。
葉宏文身著玄色官袍,腰間係著鎮魔司次長的玉牌,正低頭批閱玉簡。
他拿起張清的認罪書,眉頭皺起:“你之前不是說木玄嫌疑最大?為何突然改了口供?”
“是屬下之前推斷有誤,現場證據都指向夜影,他也已認罪。”張清歎了口氣,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葉宏文盯著他看了片刻,揮手讓他離去。
待張清走後,葉宏文捏碎一枚傳訊符,徑直走向玄鐵牢——他最厭惡刑訊逼供,若真是屈打成招,這案子便是鎮魔司的恥辱。
牢內,夜影聽見腳步聲,嚇得渾身發抖,以為又是張清來折磨他。
“彆打了……我認……我什麼都認……”
他蜷縮在石柱旁,像隻受驚的靈鼠,靈力紊亂得連話都說不清。
葉宏文看著他這副模樣,怒火瞬間湧上心頭——禁靈鐐銬上還沾著靈血,夜影的靈脈氣息微弱,顯然是被強行抽離了部分靈力。
“夜影,我是鎮魔司次長葉宏文,蘇湄真是你殺的?”
“是……是我……求求你彆再問了……”
夜影涕泗橫流,眼神空洞,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混蛋!”
葉宏文猛地拍向石柱,玄鐵柱上的禁靈符文泛起紅光,“鎮魔司是斬邪除奸的地方,不是屈打成招的魔窟!”
他轉身摔門而去,怒火中燒——張清定是被木玄收買了,而沈夜作為係長,定然知情!
此時的沈夜,正坐在辦公室裡,一邊吃著靈麥粥,一邊翻看陳修平的筆記。
靈晶燈的光暈落在玉簡上,上麵的字跡清晰可見:“凶手三人,女修靈力陰柔,男修一人力大,一人擅隱匿……”
“哐!”
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葉宏文怒氣衝衝地闖進來,手裡攥著夜影的認罪玉簡,重重拍在桌案上。
“沈係長!你可知夜影是被刑訊逼供的?張清為何突然不查木玄?他是不是被木玄收買了!”
沈夜放下粥碗,拿起玉簡隨意翻看,語氣平靜:“葉宏文次長,證據確鑿——夜影的靈力痕跡、指紋在現場,他本人也認罪,有何不妥?”
“不妥?”葉宏文指著玉簡,氣得靈脈都在顫抖:
“你去看看夜影!他被折磨得連靈脈都快斷了!這就是你要的‘證據’?鎮魔司的臉都被你們丟儘了!我要求重新查案,張清已不可信!”
沈夜猛地抬頭,眼神銳利如刀,靈力瞬間彌漫開來,壓得葉宏文微微後退。
“葉宏文君!”他提高聲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你質疑張清,是不是也在質疑我?質疑我被木玄收買?”
他雖與木玄達成了盟友約定,卻絕不會承認。
修仙界的規則就是如此,隻要沒有實證,表麵的體麵必須維持。
葉宏文這等認死理的修士,根本不懂“人情世故”——難怪會被玄天宮踢到鎮魔司來,哪個領導會喜歡這種隻會拆台的下屬?
葉宏文被沈夜的氣勢震懾,卻依舊梗著脖子:“我隻認真相!鎮魔司不能辦冤假錯案!”
“真相?”沈夜嗤笑,將玉簡扔回桌案,“國民要的是‘凶手伏法’的交代,鎮魔司要的是結案的功績,至於夜影是不是真凶,重要嗎?”
他起身走到葉宏文麵前,靈力壓迫得葉宏文喘不過氣,“你若再糾纏,就不是重新查案那麼簡單了——你覺得,玄天宮為何把你調來鎮魔司?”
葉宏文的臉色瞬間慘白——他終於明白,沈夜不是不懂,而是根本不在乎。
修仙界從不是非黑即白,權力與利益,纔是永恒的主題。
他攥緊拳頭,卻無力反駁,隻能眼睜睜看著沈夜坐回椅上,重新拿起陳修平的筆記,彷彿剛才的爭執從未發生。
玄鐵牢內,夜影的嗚咽聲斷斷續續傳來;辦公室裡,靈晶燈的光暈依舊柔和;而鎮魔司外,黑風幫的傳訊符正悄然亮起。
沈夜知道,葉宏文的質疑隻是小插曲,連環殺人案纔是真正的難關,而黑風幫的上門,或許能給他帶來新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