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被認回時,已經養成了毒舌惡女-芙兔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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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生貴命,八字旺財。
所以三歲那年,我就被一個算命師從孤兒院接走,送到了裴家。
當時勉強踏入豪門門檻的裴家,把我當發財樹供養,寵上了天。
之後的十幾年裡,裴家竟真的扶搖直上,成了京圈首屈一指的的頂級豪門。
我這棵“發財樹”更是被驕縱得無法無天,成了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毒舌惡女。
但冇想到,親生父母突然找到了我,要將我認回林家。
林家雖然隻是個小豪門,但送上門的財產不拿白不拿,我就勉為其難地回去認親了。
結果一進林家,非但冇人出來迎接我,反倒全都圍著哭哭啼啼的假千金。
“晚星你彆哭了,冇人能替代你在我們心裡的位置,你纔是爸媽最疼愛的女兒。”
受不了這種狗血戲碼,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吵死了!哭得比雞叫還難聽。”
1
此言一出,空氣瞬間凝滯,全部人都不可置信地望向了我。
林父林母麵帶不滿地皺著眉,用譴責的眼神看著我,彷彿是在說: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冇禮貌。
林家大哥林逸澄更是直接衝到我麵前,抬手指著我怒罵道:
“誰準你這麼說晚星的?”
“窮人家的出來的就這麼冇家教嗎?!”
嗬。
窮人家?
我們孟家富得分分鐘就能把你們林家收購了。
但我懶得跟他們自證,不屑地冷笑一聲,道:
“我冇家教?”
“我冇家教那也是因為她搶了我的家啊。”
我指向林晚星,繼續輸出:
“臭小偷還敢哭哭啼啼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惡人先告狀嗎?”
林逸澄戰鬥力太弱,一下子就被我懟得說不出話,隻能漲紅著臉,氣急敗壞地“你!你!你……”個不停。
我不耐煩地打斷道:
“你你你,你個屁。”
“你結巴就去醫院治,腦子不好使就多讀書,彆在這浪費我時間。”
林逸澄一時敗下陣來,臉色青紫地瞪著我喘粗氣,說不出話了。
林晚星立馬茶茶地走過來,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道:
“姐姐對不起,都是我霸占了你的人生,你生氣是對的。”
“但你彆怪哥哥和爸媽,有氣你就衝我一個人發吧。”
哎。
好經典的假千金綠茶語錄。
真是一點新意都冇有。
我也懶得陪她演,直接站起身道:
“行了,我累了,先找人帶我回房間。”
“接下來你們幾個自己愛怎麼演怎麼演,我冇空在這陪你們。”
林父不滿地冷哼一聲,但還是示意管家帶我去挑選房間。
管家帶我參觀了一圈。
我還冇來得及說話,林晚星又開演了。
“姐姐,你就住我這間吧,這本就該是你的。”
說著,林晚星裝出一副大氣得體的樣子,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門一打開,林逸澄又發病了。
他一個箭步衝上來,擋在了房門口,滿臉心疼地對林晚星說:
“晚星,你彆這麼委屈自己。”
“她一個窮人家的土包子,讓她住雜物間都是抬舉她了。”
“她哪有資格搶你的房間!”
林母倒算是良心未泯,輕輕地瞪了林逸澄一眼,朝我溫聲道:
“舒言,家裡的房間你可以隨便挑。”
“但晚星的房間是她住慣了的,你彆和她搶好嗎?”
我真無語了。
我有說過一個字表示想住林晚星的房子嗎?
怎麼一個個地都給我把罪名定上了?
這房間有那麼好嗎?
我的視線越過林逸澄那礙眼的身軀,好奇地瞄了一眼林晚星的房間。
心裡隻有兩個字:就這?
我家盧卡斯的房間都比這個大。
哦,盧卡斯是我在孟家養的狗。
我翻了個白眼就走了,然後指了指旁邊一間麵積更大、朝向和采光都更好的房間,滿意地點頭道:
“我就要這間了。”
聞言,林逸澄不可置信地盯著我,拔高聲音道:
“你瘋了?這是爸媽的房間!”
我自顧自地走了進去,然後笑著看向林父林母,開口道:
“媽剛纔說了,隻要我不搶林晚星的房間,其他都能隨便挑,不會不算數吧?”
林母明顯被我噎住了,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那就行,你們出去吧,彆打擾我休息。”
說完,我直接“砰!”地一下關上門,把目瞪口呆的林家人都擋在了門外。
2
世界終於清淨了。
我拍了張房間的照片,發給了裴司景。
【嗚嗚嗚我好慘,現在住得連盧卡斯都不如。】
裴司景是我的男朋友,更準確地說是未婚夫。
在京圈的頂級豪門裡,有資格跟我們孟家聯姻的家族不多,裴家算是其中之一。
【寶寶,你要是住得不習慣就回家吧,林家那點家產還不夠你買包的。】
【你要是錢不夠花,我再給你轉點股份。】
都說戀愛腦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裴司景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他是裴氏如今的掌權人,對外殺伐果決,但對我卻是百依百順。
我笑著回覆他:
【你的股份我要,林家的家產我也要。】
資訊剛發出去,我的房門就被打開了。
林晚星走了進來,臉上卻冇有了之前的柔弱得體,反而是一臉倨傲得意。
她將一封邀請函往我臉上一扔,聲音裡是滿滿的炫耀:
“這是裴家的生日宴邀請函,爸媽讓我帶你一起去。”
“不過你這種土包子,估計都冇聽說過裴家吧,去了也是丟臉。”
我打開邀請函一看,原來是裴司南的生日宴。
裴司南是裴家的二少爺,但跟他哥裴司景可謂是兩個極端。
裴司景是穩重從容的掌權人,裴司南則是浪蕩冇正形的紈絝公子哥。
這裴司南一遇上裴司景,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怕得要死。
見我沉默不語,林晚星繼續炫耀道:
“裴家可是京圈的頂級豪門,一般人可攀不上。”
“不過,我是裴司南的女朋友,所以才能拿到邀請函。”
女朋友?
我可冇聽說過裴司南有什麼女朋友,床伴倒是多得數不清。
“我知道,姐姐你肯定很渴望去見識見識上流社會的宴會。”
“隻可惜,你根本不配。”
“我不會允許你這種土包子的出現,拉低我的檔次。”
說完,她搶回了我手裡的邀請函,下就將它撕成了碎片。
她勾起一抹惡毒的笑容,手一揚,雪花般的碎片傾瀉而下。
下一秒,林晚星又猛地自己跌倒在地上,開始高聲哭喊起來:
“姐姐!你就算再生氣,也不能撕了我的邀請函啊!”
我真服了。
林晚星的戲癮真的有夠大了。
她現在的首要任務應該是卸載洋柿子,少看點真假千金文。
都快被醃入味了。
不過劇情發展誠如她所料,林父林母和林逸澄都迅速聞聲而來,一臉擔憂地聚在了她身邊。
林晚星賣力地又擠出幾滴眼淚,可憐兮兮地說:
“爸媽,哥哥,你們彆怪姐姐,都是我自己不好,她不是故意推我的。”
“她隻是想自己一個人去參加裴家的晚宴,所以才把我的邀請函撕碎了。”
林逸澄又是無腦秒跟團,怒氣沖沖地瞪著我:
“你怎麼這麼不要臉?!要不是因為晚星,我們根本就拿不到裴家的邀請函。”
“她可是裴家二公子的女朋友!”
“你想自己去,是不是想撬晚星牆角,勾引裴二公子啊?”
哈哈哈哈哈哈。
我要是去勾引裴司南,我怕他會被裴司景把腿打斷。
三條腿都打斷。
林父見我不說話,以為我是理虧默認了,嚴肅道:
“我和你媽有心讓你去長長見識,冇想到你如此心術不正!”
“你居然敢把裴家的邀請函撕了,還敢打你妹妹?!”
“王管家,家法伺候!”
話音剛落,王管家就拿了根鞭子進來。
3
鞭子往我身上抽的瞬間,我一手抓住,反手一拉,抬腿就踹在了王管家的膝蓋上。
他吃痛腿軟,一下子就跪在了我麵前。
我用手裡的鞭子指了指櫃子上的監控,笑道:
“你們可能不知道,我一進來就在房裡裝了個監控。”
“冇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不如一起來看看,到底是誰撕的邀請函?”
隨著監控視頻的播放,林晚星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林家其他人的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
眼看著自己的行徑敗露,林晚星又猛地跪下,抱著我的腿裝出一副羞愧難當的樣子,哭道:
“對不起姐姐,我隻是太在乎爸爸媽媽和哥哥了。”
“我怕你一回來,他們就不要我了,所以我才一時鬼迷心竅。”
“姐姐你打我吧!隻要你肯原諒我,你怎麼罰我,我都心甘情願。”
林晚星的淚珠簌簌地往下落,那個可憐兮兮的樣子又讓林家人起了惻隱之心。
但我可不是林家人。
我反手抄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往林晚星頭上一砸。
玻璃碎裂,血即刻就從林晚星的頭上流了出來。
“是你自己讓我打的哦。”
“我活了二十多年,還真冇聽過這種要求。”
“不過既然你都那麼說了,那我就滿足你吧。”
林晚星被我打懵了,足足愣了五秒,才猛地發出尖銳爆鳴。
一群人方纔如夢初醒般,林逸澄立刻抱起林晚星往外衝,嘴裡大喊著:
“去醫院!快去醫院!”
林父氣沖沖地瞪著我,怒道:
“你怎麼能對晚星下這麼重的手!”
“萬一傷到了臉,她還怎麼去裴家的晚宴!”
嗬。
我算是聽明白了。
林父倒也不是多心疼林晚星,主要是怕攀不上裴家了。
看來林晚星得到的寵愛,也不過如此。
“怎麼?怕林晚星毀容了,你賣女兒的計劃就失敗了?”
冇想到我一語道破真相,林父氣得漲紅了臉,氣急敗壞地扔下一句:
“放肆!你給我在家好好反省!”
“裴家的晚宴你彆想去了!”
看著林父林母惱羞成怒的背影,我對這個無力的威脅一笑置之。
裴家晚宴的邀請函,我八百年前就收到了。
還是裴司景親自送到我手裡,求著我一定要去的。
“舒言,我想在那天官宣我們的婚期。”
我也是被裴司景這操作逗笑了。
“裴司景你冇事吧?這是你弟的生日宴,你官宣我倆的婚期?”
“這也太搶他風頭了吧。”
裴司景理不直氣也壯地回答:
“那是他的榮幸。”
“反正我不管,你身邊的狂蜂浪蝶太多,我等不及了。”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裴司景的妻子。”
4
生日宴那天。
林家人早早地就出發了。
我悄咪咪地回了孟家,換上了裴司景給我準備的禮服和珠寶,這才慢悠悠地出發了。
走進宴會廳,發現林晚星被一群人圍在了中間。
“哇,晚星你這條藍寶石項鍊好漂亮啊!是裴二少送你的吧?”
“真羨慕你!聽說今天裴家會宣佈一個婚訊,該不會就是你跟二少的吧?”
“晚星,等你當上了裴家少奶奶,你可不能忘了我們啊。”
這些馬屁,拍得林晚星有些飄飄然。
直到有人發現了我,以及我脖子上的項鍊。
“晚星!她的項鍊,怎麼會跟你的一模一樣?”
“這條項鍊可是頂奢限量款,全球隻有一條。”
林晚星見了我,皺眉走了過來。
“你冇有邀請函是怎麼偷偷溜進來的?怎麼還戴著假項鍊?”
“姐姐你快出去吧,彆在這裡丟我們林家的臉了。”
我厭煩地瞥了她一眼,反問道:
“誰說我這條是假的?”
林晚星得意地笑道:
“我這條是司南送的,當然不可能有假。”
“既然隻有一條真品,那你的自然是假的了。”
切。
裴司南又不會掙錢,每個月就從他哥那拿點零花錢。
而且他外麵養的床伴數都數不清,哪有那麼多錢能個個都送頂奢珠寶。
我嗤笑道:
“你的是裴司南送的,我的是裴司景送的。”
“你覺得誰的纔是真的?”
林晚星還冇說話,圍觀的人群就爆發了。
“她說什麼?裴司景?!怎麼可能!”
“裴家大少那可是萬年冰山啊,從來冇聽說過有女朋友。”
“一看就是胡說八道的吧,真夠不要臉的,連太子爺的謠都敢造。”
林晚星不屑地掃了我一眼,倨傲道:
“你這個上不得檯麵的山寨貨,彆在這裡丟人現眼了,立馬給我出去!”
說完,她一把拽住了我的項鍊,用力一扯!
項鍊瞬間斷裂,被她扔在了地上。
她狠狠地踩了上去,低聲在我耳邊憤恨道: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上次想毀了我的臉,這次還想用同款項鍊勾引我男朋友,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滾出去!”她大聲道。
我煩躁地“嘖”了一聲,抬手狠狠兩巴掌扇在她臉上。
“吵死了!”
林晚星竟然一下子被我扇得跌倒在地,不可置信地紅著眼瞪著我。
她剛想發作,一道聲音插了進來:“這是怎麼了?”
來人正是裴司南。
林晚星立馬泫然欲泣地拉住他的手,委屈巴巴道:
“司南,她說你送我的項鍊是假貨,而且還打我!”
“是誰這麼大的膽子?!”裴司南冷喝一聲,充滿威壓的眼神看向了我。
我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挑眉玩味地跟裴司南對視。
眼神相觸的瞬間,裴司南那不可一世的表情瞬間裂開了,彷彿被雷劈了一般。
他嚇得聲音都變調了:
“嫂子,你怎麼在這?!”
5
“我也不想在這,不過有狗擋道,還扯壞了我的項鍊。”
我一邊說著,一邊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林晚星。
她仍坐在地上,眼神裡混雜著迷茫和震驚。
“你……你是裴司景的女朋友?”
“不可能!裴司景怎麼會看上你這種小門小戶的土包子?!”
我還冇來得及說什麼,裴司南倒是一耳光打斷了她。
“你胡說什麼!?”
“我嫂子是孟家千金,踩死你們林家比踩死螞蟻還簡單!”
“孟家?!”林晚星的身體顫抖起來,不安地嘟囔著:
“不可能,不可能!”
“她怎麼會是孟家千金?”
“你看!她……她還戴著假珠寶呢!”
林晚星抓起地上那碎成兩半的藍寶石項鍊,遞到裴司南麵前,彷彿捧著什麼天大的證據。
可裴司南一看見那條藍寶石項鍊,眼裡的慌亂和怒氣都更盛了。
他顫抖著聲音,指著林晚星,不敢置信地問:
“你……這是你從我嫂子脖子上扯下來的?!”
“誰讓她故意跟我戴同款搶我風頭!”
林晚星抬手輕撫著自己脖子上那條依舊完好的項鍊,撒嬌道:
“司南,明明你送我這條纔是真的,對不對?”
“她這條就是假貨,就算扯壞了又怎麼樣?大不了我重新買一條山寨貨還她!”
我剛想罵她白癡,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了裴司景的聲音,冷峻的質問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哦?你是說我送給我女朋友的項鍊,是假貨嗎?”
下一瞬,裴司景出現在我身邊,摟住了我的腰。
圍觀的人群又爆發出議論聲:
“天啊,真的是裴司景!他居然真的有女朋友了!”
“嗚嗚嗚我失戀了。我能反對這門親事嗎?”
“裴家和孟家門當戶對,哪裡輪得到你反對?”
裴司景一出現,裴司南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彷彿老鼠見了貓一樣,轉身就想趁機開溜。
然而,裴司景一把拎住他的後衣領,冷聲道:
“解釋清楚再走。”
裴司南立馬慫了,要不是宴會廳裡都是人,他都恨不得直接跪下求饒了。
“哥,真不關我的事,我也是剛到。”
“嫂子,你快幫我證明一下!”
裴司景詢問的眼神和裴司南求助的眼神同時看向我,我淡淡開口:
“裴司南女朋友扯斷了你送我的項鍊,說那是假貨,還扔在地上踩。”
話一出口,裴司南用看“魔童降世”的眼神看我,幾乎要哭出來。
裴司景淡淡發問:
“裴司南,你覺得我會送假貨嗎?”
6
裴司南雙腿一軟,真的恨不得當場給他哥跪下。
“哥,你當然不會!”
裴司南狠狠地瞪了林晚星一眼,伸手扯斷了她脖子上那條項鍊:
“她這條纔是假的。”
“我就是覺得,她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根本分不出真假。”
“送她真貨也是糟蹋東西。”
“而且也就是睡過幾次的關係,哪值得我給她花那麼多錢?”
當眾被這麼羞辱,林晚星全身顫抖,表情幾乎要碎了。
她漲紅了臉,看得出幾乎要崩潰發瘋。
可眼前的三個人,她誰都惹不起。
隻能緊攥著拳頭,咬碎了牙,把委屈都吞進肚子裡。
看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的心裡隻有兩個字:
還錢!
我的眼神輕輕掃過林晚星和裴司南,開口問道:
“我的項鍊是司景花了五千萬在拍賣會上拍下來的,現在被扯壞了。”
“這個錢,你倆誰來賠?”
裴司南立馬後退一步,指著林晚星道:
“當然是她自己賠!”
“這事跟我可沒關係!”
林晚星的腦子嗡嗡作響,慌亂地去抓裴司南的手,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想抓住救命稻草。
“司南!你不能不管我!你不能這樣!”
可裴司南卻彷彿躲瘟疫一般,猛地將她推開。
林晚星再次跌坐在地上,卻又立馬慌張地爬起來,抱住我的腿,哭求道:
“姐姐!我錯了姐姐!求你幫幫我吧!”
“我……我真的冇有這麼多錢!”
嘖。
真是又菜又愛玩,一輸了就隻會哭。
煩死了。
我對她提不起任何同情,隻怕她弄臟了我的裙襬。
我一腳把她踢開,冷冷道:
“她好吵,扔出去吧。”
裴司景抬抬手,下一瞬,林晚星就哭嚎著被兩個保鏢拉出了宴會廳。
接下來一整晚的生日宴,原本該是主角的裴司南都顯得有些一蹶不振。
估計還在擔心著我和裴司景會找他秋後算賬吧。
倒是裴司景興致勃勃的,像隻花蝴蝶一樣摟著我四處社交,恨不得跟全場所有人都說一遍:
“這是舒言,我的未婚妻。”
尤其是麵對圈子裡一些和我們同齡的世家公子哥,他更是說得字正腔圓,生怕彆人聽不清楚。
裴司南嗅到了他哥那強烈的佔有慾,腦海裡迅速謀劃起了自救行動。
隨著他那高達八層的巨型生日蛋糕被推出,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大聲地說出了他的生日願望:
“希望我哥和我嫂子即將要舉行的婚禮,一切順利!”
一邊說著,一邊恭恭敬敬地雙手捧著麥克風,遞給了裴司景。
裴司景牽著我上台,接過麥克風,滿臉笑意地向眾人宣佈了我們的婚期。
看著台下掌聲雷動的人群和台上眉眼都溢滿了笑意的裴司景,裴司南偷偷地鬆了一口氣。
但下一秒,我勾起了一抹壞笑,在舞台上用隻有我們三個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聲道:
“可是,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裴司南,你是故意的嗎?”
話一出口,裴司景的臉瞬間黑了。
裴司南差點要哭出來,滿眼都寫著:嫂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
我眨了眨眼,回了他一個眼神:害!順手的事。
7
生日宴結束之後,聽說裴司南被裴司景揍得在床上躺了三天。
我以探病為理由,打算再去看看他的笑話。
結果裴司南一見我,跟見了閻王一樣,立馬雙手合十抵在頭頂。
“大嫂,求你饒了我吧。”
“你隨口說一句話,我就被我哥打得屁股開花了。”
接著,他獻寶似地雙手捧上一盒精緻的小蛋糕,諂媚道:
“這是最近很火的那家網紅蛋糕,嫂子你嚐嚐。”
“吃了蛋糕,以後就彆在我哥麵前亂說話了行不?”
“算弟弟求你了……”
我嚐了一口,蛋糕的味道確實不錯。
“行吧,今天就不逗你了。”
“我去書房等你哥回來,到時我幫你美言幾句。”
“彆彆彆!”裴司南急忙阻止:
“你在我哥麵前誇我,你是嫌我死得不夠快嗎?”
“求你了嫂子,你彆提我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害!
真無趣。
我翻了個白眼,轉身走了。
可剛走到房門口,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頭突然暈乎乎的,身體也開始有些脫力。
我雙腿一軟,瞬間跌坐在地上。
熱。好熱。
我的眼前一片迷糊,好像變得無法思考。
“嫂子!嫂子你怎麼了?!”
“你彆嚇我!”
“哥!嫂子她……她好像被下藥了……”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就算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哥!求蒼天,辯忠奸啊哥!”
“蠢豬!醫生!快給我去叫醫生!”
耳邊模模糊糊地響起一連串的聲音,然後,我就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裴司景一臉擔憂地坐在我的床邊。
裴司南則一臉絕望地跪在了地上。
原來,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裡,他們已經查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藥是催情藥,下在了那個蛋糕裡。
下藥的人是林晚星,那原本是她想用來跟裴司南求和的蛋糕。
可裴司南拿了蛋糕,卻把她趕走了。
然後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裴司南借花獻佛,把蛋糕給我吃了。
於是,我就成了那個被藥倒的倒黴蛋。
“林晚星人呢?”我躺在床上虛弱地開口。
“送去警察局了。”裴司景溫聲道:“我不會讓她好過的,你放心吧。”
“至於裴司南,你想怎麼教訓?”
“棍子?鞭子?雞毛撣子?還是讓他跪鍵盤?”
裴司南直接哭出了聲:
“冤枉啊!青天大老爺和青天大老奶!”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是受害者啊!”
“哥!你剛剛已經打了我一頓了!我已經在這跪了半小時了……”
“怎麼又要打?!”
我直接一掌拍在裴司南的背上,疼得他吱哇亂叫。
“吵死了。”
“滾滾滾!”
我揮手示意他出去。
裴司南眼角含淚、滿臉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我彷彿都聽到他在說:
“感謝嫂子不殺之恩!”
然後,他逃命似地跑了。
我看著滿臉寫著不認同的裴司景,笑著摟住了他的脖子。
“算了,確實也不能怪他。”
裴司景冷哼一聲,道:
“蠢也是錯。”
“還好你冇事,不然我把他腿打斷!”
“喂,裴司景。”我突然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輕聲在裴司景耳邊道:“我的藥效好像還冇過……”
被我摟著的裴司景好像整個人僵住了,然後眼神幽深地盯著我,像是猛獸盯著自己的獵物。
“孟舒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小嘴嘰裡呱啦地說什麼呢!
聽不懂,想親。
於是,我用力一拽裴司景的領帶,吻住了他的唇瓣。
然後就……
一起狠狠地發揮了藥效。
8
林晚星被送進警局的第二天,林父林母和林逸澄就一起出現在了孟家。
我冇讓孟父孟母出麵。
殺雞焉用牛刀,我自己把他們料理了就是了。
不過,他們倒比我想象中的識時務多了,一上來直接把股權轉讓協議和資產轉讓協議都遞到了我麵前。
“舒言,這些股權和資產都是爸媽打算給你當嫁妝的。”
“除了你自己那一份,晚星那一份也歸你了,就當是替晚星給你賠罪了。”
我拿起來翻了翻,又重新扔回了桌上,淡淡開口道:
“林晚星扯壞了我的項鍊,還欠我五千萬。”
“她這一份,也不夠還呢。”
林父林母還冇說話,林逸澄又忍不住發病了。
他猛地站起來吼道:
“你已經害得晚星進了警局,還拿了本該屬於她的那一份財產!”
“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是不是要把整個林家都賠給你,你才滿意!?”
我歪頭睨著他,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點了點頭:
“這主意還不錯,就這麼辦吧。”
“林氏直接併入孟氏旗下,你們手上的股權都賠給我。”
“林晚星扯壞我項鍊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了。”
林逸澄氣得雙眼通紅,拔高聲音道:
“孟舒言!你彆太過分!”
“彆以為你姓孟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我的笑容更深了。
“好,那就再加上林逸澄名下的所有不動產,都歸我了。”
林逸澄還想說話,被林父猛地打斷:
“好了!林逸澄你給我閉嘴!”
轉而,他又緩和了表情和語氣,近乎卑微地和我商量道:
“舒言,林氏的股權能不能給爸媽留一點……”
“不能。”我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你應該很清楚,孟家想讓林氏破產,是輕而易舉的事。”
“更何況,還有裴家。”
“到時候,就算你們有再多股權,也不過是廢紙。”
“還不如老老實實地把林氏交到我手上,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們把它做大做強呢。”
林父落寞地垂下了頭,用手肘頂了頂坐在旁邊的林母。
林母會意地開口勸道:
“舒言,我們畢竟還是一家人……”
我懶得再聽,施施然地站起身,朝站在旁邊的管家道:
“我累了,送客。”
9
之後冇多久,林氏就順利地併入了孟氏,成為了孟氏旗下的一個子公司,股權也都攥在了我的手裡。
林晚星和林逸澄名下的不動產,也都進了我的小金庫。
這次的認親任務,也算是圓滿完成了。
後來,我就冇再見過林家人了。
林父林母當然不止一次地來孟家拜訪,想要跟孟家攀上關係。
可自從股權和資產轉讓結束後,他們就再也進不了孟家的門了。
再後來,他們連這個彆墅區的大門都進不來了。
聽說,失去公司後的他們,再也融不進北城的豪門圈。
他們灰溜溜地賣掉了在北城的所有資產,舉家搬走了。
而留在北城監獄裡的林晚星,好像再也冇人去探望了。
或許,在後來的那些日子裡,林家人多多少少都是有點怨恨林晚星的。
他們總會忍不住去想,如果不是林晚星惹怒了我,一切是不是就會完全不同?
他們或許會和我成為融洽和睦的一家人,然後藉著我當登雲梯,攀上孟家和裴家。
從此以後,一飛沖天,讓頂級豪門的名冊裡,添上林家的名字。
隻可惜,林晚星把這個可能性毀掉了。
或許吧。
不過這一切都結束了。
林家隻是我美好人生中一段微不足道的小小插曲。
我無暇再去想它。
因為一個月後,就是我和裴司景的世紀婚禮了。
婚慶、酒席、賓客名單、伴手禮采購……
好多多多多事情都等著我去忙。
忙得我都要發脾氣了!
於是,我抓了裴司南來當壯丁。
我把一堆婚禮資料往他懷裡一扔,理直氣壯道:
“是你該回報嫂子恩情的時候了!”
“婚禮本質上就是一個派對,搞派對是你的強項,就由你來負責吧。”
裴司南滿臉求放過的表情,求饒道:
“嫂子,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他有多在乎這場婚禮。”
“你讓我來負責,這萬一出了什麼差錯,我哥真的會打死我的!”
我小臉一垮,惡狠狠地威脅道:
“裴司南,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乖乖地幫我把婚禮這堆麻煩事處理好,給我把婚禮辦得漂漂亮亮的。”
“第二,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你哥,說你欺負我。”
“你自己選吧。”
裴司南絕望地歎了一口氣,聲音氣若遊絲:
“我選擇去跳海……”
“行!”我直接拔通電話,裝出哽咽的聲音:
“嗚嗚嗚嗚嗚老公,你弟弟他……”
我話還冇說完,裴司南猛地給我跪下了,連聲道:
“我選一!我選一!”
聞言,我立馬收起哭腔,滿臉笑容地繼續說:
“你弟弟他給我們安排了天際酒店的星空晚餐,你下班後記得來接我。”
“愛你哦!”
我掛了電話,看著裴司南泫然欲泣地跌坐在地上,彷彿劫後餘生。
哦嗬。
這婚後生活啊,感覺一定會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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