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是純爺們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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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富說我是他們失散多年的親骨肉。
可剛進門,親媽就罵我狐狸精,還盤算著把我嫁給六十多歲的老總聯姻。
義妹傅夢梔當麵哭得梨花帶雨,背後就往我課桌裡塞死老鼠。
堂哥傅景嶼將她護在懷裡,衝我怒吼:“你敢動夢梔一根頭發,就滾出傅家!”
我淡淡地看著他們表演,覺得有些可笑。
啊不是?
誰跟你們說我是女生的啊?
老子可是純爺們兒!是來繼承家產的,不是來跟你們演宮鬥的!
1
剛來到傅家,柳疏影就給了我一個下馬威:
“你就是謝夜程?”
我點點頭,想叫一聲“母親”,卻被她抬手打斷:
“先彆叫我母親,我可告訴你,進了這個家門就得守規矩,夢梔比你小,你是姐姐,以後不準跟她搶東西,不準跟她爭寵,更不準欺負她,聽見沒有?”
我攥緊了手裡的舊揹包帶,心裡竄起一股火,卻還是壓著聲音問:
“為什麼我是姐姐?我們明明是同一天被抱錯的,而且我……”
“哪來那麼多廢話!”
她提高了音量,客廳裡的傭人都停下了手裡的活。
“我說是姐姐就是姐姐!夢梔從小在我身邊長大,嬌生慣養的,你要是敢讓她受一點委屈,我饒不了你!”
這時,一個穿著運動服的男生從樓梯上下來,是堂哥傅景嶼。
他嚼著口香糖,走到柳疏影身邊,斜著眼看我:
“這就是從鄉下找回來的‘真千金’啊?我可警告你,傅夢梔是我們傅家的寶貝,你要是敢動她一根頭發,我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我盯著傅景嶼的眼睛,反問:
“我也是傅家的人,憑什麼隻護著她?還有,我父親呢?我回來這麼久,怎麼沒見到他?”
柳疏影翻了個白眼,轉身往沙發走:
“你父親忙著公司的事,哪有空見你?一個鄉下回來的丫頭片子,彆給臉不要臉,能讓你住進傅家就不錯了。”
傅景嶼也跟著嗤笑:
“就是,彆以為認祖歸宗了就能當大小姐,在我們眼裡,你連夢梔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我咬了咬下唇,突然想起之前托人查到的訊息。
傅先生重男輕女。
因為柳疏影生不出兒子,所以才把他弟弟的兒子傅景嶼接到家裡養,當成半個繼承人。
既然他們都把我當女生,那我不如裝下去,看看這家人到底能偏心到什麼地步。
我低下頭,裝作順從的樣子:
“我知道了,母親,景嶼哥,我不會跟夢梔妹妹爭的。”
柳疏影滿意地點點頭,揮揮手:
“陳媽,把她帶到二樓最裡麵的房間去,彆讓她隨便出來礙眼。”
傅景嶼看著我被傭人帶走,嘴裡還嘟囔著:
“鄉下來的就是沒骨氣,隨便說兩句就慫了。”
2
住進傅家已經一個星期了,我還是沒見到自己生物學上的父親。
這天早上,我在餐廳碰到柳疏影,她正給傅夢梔剝雞蛋,我問她:
“母親,父親今天會回來嗎?”
柳疏影手裡的動作頓了頓,不耐煩地說:
“你父親忙著談生意,哪有時間見你?一個丫頭片子,見不見有什麼要緊的?”
傅夢梔也抬起頭,嬌滴滴地說:
“就是啊姐姐,父親那麼忙,你彆總想著麻煩他,有什麼事跟母親說就好了。”
我皺了皺眉:
“可他是我父親,我回來這麼久,連他的麵都沒見到,這說不過去吧?”
柳疏影放下手裡的雞蛋,臉色沉了下來: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我說了他忙!你是不是故意找事?”
我沒放棄,接下來的幾天,隻要碰到柳疏影,我都會問起關於父親的事。
畢竟現在傅家的掌門人是我父親,我將來可是要在他手下討生活的。
無論這個沒見過麵的父親是否喜歡我,我都要知道他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以便做出應對之策。
可這些天來一點訊息也沒有。
直到第三天晚上,柳疏影正在客廳敷麵膜。
我走過去問:
“父親今天還是不回來嗎?我聽說公司最近有個重要的專案,我學過一點金融,說不定能幫上忙。”
柳疏影猛地揭下麵膜,眼神裡滿是惡毒:
“幫上忙?我看你是彆有用心吧!天天跟我在這兒問問問!還想找著機會見你父親,說!你是不是想勾引他?”
我懵了,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什麼?他是我父親,我怎麼可能勾引他?你是不是瘋了?”
“我瘋了?”
柳疏影冷笑一聲,站起身逼近我。
“我看是你瘋了!小小年紀不學好,剛從鄉下回來就想著耍手段,是不是覺得你父親有錢有勢,想靠他上位?我告訴你,沒門!傅家的家產,輪不到你這種心思不正的小狐狸精惦記!”
我氣得渾身發抖:
“你腦子有病就去醫院看,彆在這裡胡言亂語!我是他的孩子,想見他一麵怎麼了?你自己整天疑神疑鬼,連自己的孩子都懷疑,你配當母親嗎?”
“你敢跟我頂嘴?”
柳疏影氣得臉都紅了,抬手就要打我。
我下意識地躲開,她沒打到,更生氣了。
“好啊你,不僅心思不正,還敢忤逆長輩!等你父親回來,我一定要讓他好好教訓你,讓你知道誰纔是傅家的女主人!”
我冷笑:
“你儘管去說,我倒要看看,我父親是不是跟你一樣不分青紅皂白,還有,彆總把傅家女主人掛在嘴邊,你要是真有本事,就不會連自己的丈夫都留不住,隻能靠打壓我來找存在感。”
柳疏影被我說得啞口無言,指著我半天說不出話,最後尖叫道:
“你給我滾!滾回你的房間去,不準再出來!”
我轉身就走,心裡卻越來越涼:這就是我的親生母親?
竟然能說出這麼齷齪的話,看來在這個家裡,我隻能靠自己了。
3
自從跟柳疏影吵過架後,她就開始明裡暗裡針對我。
故意吃飯不等我,之前每天送我上學的司機,也被她找藉口辭退了,讓我自己擠公交。
我的零花錢更是直接斷了,連買文具的錢都沒有。
這些我都不在乎,公交雖然擠,但能按時到學校。
沒零花錢,我可以用之前攢的錢。
不吃早飯,大不了在學校買個麵包。
可我沒想到,傅夢梔竟然也開始作妖。
這天早上,我剛到教室,就看到傅夢梔站在我的座位旁,手裡拿著一條撕爛的裙子,對著周圍的同學哭:
“這是我昨天剛買的裙子,花了我母親好幾萬塊,今天早上就被謝夜程撕爛了,她說她看我不順眼……”
周圍的同學都看向我,眼神裡滿是鄙夷。
我皺眉走過去:
“你有病是嗎?我什麼時候撕你的裙子了?”
傅夢梔哭得更凶了:
“對不起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這畢竟是母親給我買的……你要是想出氣的話可以打我罵我……但你不能毀壞母親送給我的禮物啊……”
我剛想反駁,就聽到旁邊的同學小聲議論:
“沒想到謝夜程是這樣的人。”
”說白了就是嫉妒唄,這種女生我見多了!“
“我還聽說,她之前在鄉下被老男人包養過,還打過胎呢,怪不得心思這麼歹毒。”
我愣住了,這些謠言簡直是無稽之談!
我不過是長得中性一點,他們竟然能編出這麼惡心的話。
老子是男的啊!
還他媽打過胎?
簡直離了個大譜!
我氣得渾身發抖,剛想跟他們理論,卻瞥見傅夢梔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我瞬間明白了,這些謠言肯定是她傳出去的。
接下來的幾天,學校裡的謠言越來越難聽,有人故意在我背後指指點點,還有人往我的課桌裡扔垃圾。
我一直忍著,直到這天早上,我開啟課桌,看到裡麵竟然有一隻死老鼠和幾隻蟑螂,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找來一個塑料袋,把死老鼠和蟑螂都裝了進去,然後走到傅夢梔的座位旁,把塑料袋往她桌子上一放:
“傅夢梔,這種小把戲也太爛了吧,你就不能換點新鮮的?”
傅夢梔看到塑料袋裡的東西,臉色瞬間慘白,尖叫一聲:
“啊!老鼠!蟑螂!”
她嚇得跳起來,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轉身就跑出了教室。
周圍的同學都驚呆了,看著我手裡的塑料袋,沒人敢說話。
4
課間休息的時候,傅夢梔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傅景嶼。
我坐在座位上看書,抬頭瞥了他們一眼,就知道他們是來找我算賬的。
傅景嶼一進教室,就直奔我而來:
“謝夜程,你是不是瘋了?竟然把死老鼠放到夢梔的桌子上,你有沒有教養?鄉下來的野種就是沒素質,難怪沒人要!”
我合上書,抬起頭,冷冷地看著他:
“傅景嶼,說話注意點分寸,誰是野種?我是傅家的人,跟你一樣,都是傅家的後代,你憑什麼罵我?”
“憑什麼?”
傅景嶼嗤笑一聲.
“就憑你欺負夢梔!她那麼善良,你竟然這麼對她,你還是人嗎?我看你就是嫉妒夢梔比你受寵,所以才故意找她麻煩!”
“嫉妒她?”
我忍不住笑了。
“我嫉妒她什麼?嫉妒她學習不好,每次考試都倒數?嫉妒她長得醜,還整天裝可愛?還是嫉妒她琴棋書畫樣樣不會,隻會哭哭啼啼裝可憐?”
傅景嶼被我說得啞口無言,臉色漲得通紅:
“你……
你胡說八道!夢梔纔不是你說的那樣!你就是故意誹謗她!”
“我是不是誹謗,你心裡清楚。”
我站起身,逼近他一步。
“還有,你彆一口一個鄉下來的,你以為你有多高貴?要不是你爸是我父親的弟弟,你能住到傅家來?你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跟我沒什麼兩樣。”
傅景嶼氣得眼睛都紅了,揚手就要打我:
“我打死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我早有準備,在他的手快要打到我臉上的時候,我猛地抬起腳,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
傅景嶼慘叫一聲,踉蹌著後退了幾步,撞到了後麵的桌子,桌子上的書散落一地。
他捂著肚子,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你……你一個女生,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我冷笑一聲,一步步向他走去:
“怎麼?隻允許你打我,不允許我還手?你以為我是軟柿子,隨便你捏?”
傅景嶼看著我冰冷的眼神,嚇得連連後退,嘴裡還嚷嚷著:
“你彆過來!我告訴你,你敢打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一邊說,一邊拉著旁邊的傅夢梔,轉身就往教室外跑,跑的時候還差點絆倒。
看著他們狼狽的背影,我嗤笑一聲。
真是個廢物。
周圍的同學都看呆了,沒人敢說話。
我回到座位上,繼續看書,心裡卻清楚,傅景嶼和傅夢梔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接下來,還有更麻煩的事等著我。
5
果然,沒過多久,班主任就把我叫到了辦公室,說柳疏影給學校打電話,要求讓我停學。
理由是我在學校欺負同學,影響惡劣。
我沒反駁,收拾好東西就回了家。
剛踏進家門,柳疏影就帶著傅夢梔和傅景嶼迎了上來,她指著我的鼻子,厲聲說:
“謝夜程,你給我跪下!給夢梔道歉!”
我站在原地,沒動:
“我為什麼要道歉?我沒做錯什麼。”
“沒做錯什麼?”
柳疏影氣得鼻子都歪了。
“你在學校把夢梔嚇得哭,還打景嶼,你還敢說你沒做錯?你這個當姐姐的,一點樣子都沒有,還敢忤逆長輩,簡直是不可饒恕!”
傅夢梔也在一旁哭哭啼啼:
“姐姐,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是你也不能這麼對我和景嶼哥啊,你就給我們道個歉,好不好?”
傅景嶼也跟著說:“就是,你趕緊道歉,不然我饒不了你!”
我冷笑一聲,看著這幫牛鬼蛇神。
“傅夢梔,你彆在這裡裝可憐了,學校裡的謠言是你傳的吧?你故意在我課桌裡放死老鼠和蟑螂,也是你乾的吧?現在你還好意思讓我道歉?”
傅景嶼立馬反駁:
“你彆胡說八道!夢梔那麼善良,怎麼會做這種事?肯定是你自己乾的,想栽贓給夢梔!”
柳疏影也跟著附和:
“就是,肯定是你嫉妒夢梔,所以才故意陷害她!謝夜程,我看你就是本性難移,從鄉下回來的,就是沒教養!”
“我看你們是瘋了。”
我忍不住笑了。
“她乾啥啥不會,長得跟豬一樣,有什麼值得我嫉妒的?”
傅夢梔被我說得臉色慘白,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她撲到柳疏影懷裡,哇哇大哭:
“母親,我不是這樣的,姐姐她冤枉我,我好委屈啊……”
柳疏影連忙抱住傅夢梔,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道:
“夢梔乖,彆哭了,母親替你做主。”
然後她抬起頭,惡狠狠地看著我:
“謝夜程,你太過分了!竟然這麼欺負夢梔,還不知悔改!我看你根本就不適合待在傅家,我現在就把你趕出家門!”
我皺了皺眉:
“你沒權利趕我走,我是傅家的人,除非我父親同意,否則誰也不能讓我離開。”
柳疏影冷笑一聲:
“你以為你父親會護著你?我告訴你,他最疼夢梔了,就算他在這裡,也會同意我把你趕走的!”
她說著,對著門口喊:
“保安!保安!”
很快,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安跑了進來。
柳疏影指著我,對他們說:
“把這個不知好歹的丫頭打一頓,然後扔出去,以後不準她再踏進傅家大門一步!”
兩個保安對視一眼,朝著我走了過來。
我握緊了拳頭,心裡做好了反抗的準備。
可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
“你們在乾什麼?”
我抬頭一看,隻見一個穿著西裝,氣質威嚴的男人走了進來,是我那沒見過麵的親生父親,傅明遠。
6
傅明遠一進來,柳疏影就象是看到了救星.
立馬鬆開傅夢梔,撲到他身邊,哭哭啼啼地:
“明遠,你可算回來了!你看看謝夜程,她在學校欺負夢梔,還打景嶼,我讓她給夢梔道歉,她不僅不道歉,還敢跟我頂嘴,甚至還想打我!你說她是不是太過分了?”
她一邊說,一邊抹著眼淚,還不忘添油加醋:
“我看這孩子心思不正,留在家裡也是個禍害,不如讓她輟學,然後派她出去聯姻算了,我已經找人了,是一個六十多歲的建材老總,家裡很有錢,這樣也能給傅家帶來好處。”
傅明遠皺著眉,沒說話,靜靜地聽柳疏影說完。
客廳裡一片安靜,隻有柳疏影告狀的啜泣聲。
我站在原地,看著傅明遠,心裡有些緊張,不知道他會怎麼處理這件事。σσψ
過了一會兒,傅明遠終於開口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語氣平靜:
“謝夜程,她說的是真的嗎?你有什麼要解釋的?”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我的親生父親,他的眼神很銳利,彷彿能看穿人心。
我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父親,其實,我根本就不是傅家被抱錯的真千金。”
這話一出,客廳裡的人都懵了。
柳疏影最先反應過來,她指著我,尖叫道:
“你說什麼?你不是真千金?那你是誰?你竟然敢冒充傅家的千金,是不是想趁機撈好處?保安,快把她抓起來,我要報警,讓她坐牢!”
傅夢梔也愣住了,她看著我,眼神裡滿是疑惑:
“你……你不是?那你是誰啊?”
傅景嶼也跟著說:
“好啊你,竟然敢騙我們,你這個騙子!”
我看著他們慌亂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然後緩緩說出了後半句:
“因為我是男生啊,真千金算不上,真少爺還是算得上的。”
“男生?”
柳疏影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你是男生?那你為什麼留長發,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傅夢梔也懵了,她之前還在慶幸,要是我不是真千金,就沒人跟她搶傅家大小姐的位置了。
可現在聽到我是男生,她瞬間就開心不起來了。
我看著他們震驚的表情,繼續說:
“我小時候被抱錯後,就被人賣到了鄉下,買下我的養母是個精神病,她自己的女兒死了,就把我當成女兒養,逼我留長發,還讓我節食保持身材,她還總逼我穿裙子,說我要是敢反抗,就把我扔到山裡喂狼,有一次我偷偷把裙子剪了個口子,她直接把我鎖在柴房裡餓了兩天兩夜,說要讓我記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攥緊拳頭,看著柳疏影瞬間僵硬的臉,繼續道:
“被找回來這麼久,從進門到現在,沒有一個人問過我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就直接給我安上‘姐姐’的名頭,還逼著我讓著傅夢梔,她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我讓?”
隨我說完,傅明遠的眼神越來越亮。
他往前走了兩步,手指都在微微顫抖,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
“你……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沒有騙我?”
“性彆這種事我有必要騙你嗎?”
傅明遠看著我,眼裡的平靜早就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掩飾的狂喜:
“好……好啊!真是太好了!我傅家終於有兒子了!我傅明遠,終於有親生兒子了!”
柳疏影急了,她撲過去拉著傅明遠的胳膊:
“明遠,你彆聽他胡說!他就是個騙子,是來騙咱們傅家財產的!你想想,他要是真的是男孩,怎麼會留那麼長的頭發,穿那麼秀氣的衣服?這分明就是故意裝的,就是為了讓你心軟!”
“假的?”
傅明遠猛地甩開她的手,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
“是不是假的,我自然會查!陳秘書!”
門外的陳秘書立馬走了進來:
“董事長,您吩咐。”
“明天一早,你親自帶夜程去市中心醫院,重新做一次DNA鑒定,結果出來後,必須第一時間親自送到我手上,不準經過任何人的手,明白嗎?”
“是,董事長,我記住了。”
柳疏影還想再說什麼,她張了張嘴,剛發出一個音節,就被傅明遠冷冷的眼神掃了回去。
那眼神裡的厭惡和警告太明顯,讓她瞬間閉了嘴,隻能死死攥著衣角。
傅夢梔站在一旁,臉色慘白得像張紙,之前臉上的得意勁兒全沒了。
她偷偷抬眼瞥了我一下,又飛快地低下頭,雙手絞在一起。
她比誰都清楚,一旦我被證實是真少爺,她這個“假千金”在傅家的日子,就徹底到頭了。
我看著傅明遠激動得來回踱步的樣子,心裡忍不住冷笑:果然,重男輕女的人,隻要聽到“兒子”兩個字,之前的懷疑和不滿都能拋到九霄雲外。
不過也好,他越看重我,我接下來的路就越好走。
7
鑒定結果出來的那天,傅明遠特意推掉了所有會議,把我叫到了他的書房。
“夜程,從今天起,你就叫傅夜程,不再是謝夜程了。”
他把一份早就準備好的戶口本推到我麵前,上麵“謝夜程”的名字已經劃掉,改成了“傅夜程”。
“以後你就是傅家名正言順的少爺,是我傅明遠的繼承人,公司的事,從下週開始,你就跟著我學,我會把我知道的都教給你,讓你早點接手傅家的產業。”
我拿起戶口本,指尖劃過“傅夜程”兩個字,點了點頭:
“謝謝父親。”
“跟父親還客氣什麼。”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裡滿是欣慰。
“以後傅家就靠你了,可不能讓父親失望。”
“我不會的。”
可這事兒傳到傅景嶼耳朵裡,他當天晚上就炸了。
畢竟我這個真兒子都回來了,還有他什麼事兒啊。
我剛回到房間,就聽到走廊裡傳來他和傅夢梔的爭吵聲。
“夢梔,你看他現在多得意!父親不僅給他改了名字,還讓他學公司的事,照這麼下去,咱們在傅家就徹底沒地位了!咱們得趕緊想辦法!”
傅夢梔的語氣卻有些不耐煩:
“整他乾什麼?你沒看見父親現在多護著他嗎?上次我在學校哭著說他欺負我,父親都沒罵他一句,反而問我是不是故意找事,他現在是真少爺,咱們怎麼整得過他?再說了,之前在學校裡,也是我先找他麻煩,他才把死老鼠放我桌子上的,說到底,是我自己活該。”
“你怎麼這麼沒骨氣?”
傅景嶼急得跳腳。
“他之前把死老鼠放你桌子上,還當著全班人的麵罵你醜,沒本事,你都忘了?你就甘心讓他這麼欺負你,甘心看著他搶走原本該屬於你的東西?”
“我沒忘,但我不想再惹事了。”
傅夢梔轉身就要往自己房間走。
“父親現在根本不向著我,我要是再找他麻煩,最後倒黴的肯定是我,你要是想整他,你自己去,彆拉上我,我可不想再被父親罵了。”
傅景嶼看著她的背影,氣得咬牙切齒。
可他也知道,光靠自己一個人,根本鬥不過我,最後隻能把主意打到了柳疏影身上。
因為柳疏影是真的疼他,不管他提出什麼要求,柳疏影都會答應的。
被他這麼一裝可憐,柳疏影立馬就來找傅明遠上眼藥了。
“明遠,你怎麼能這麼快就給夜程改名呢?他才來傅家幾天啊,咱們對他根本不瞭解,萬一他是為了家產才來的,等拿到錢就跑了,或者以後把公司搞垮了,咱們傅家不就完了?”
傅明遠正在看檔案,頭都沒抬:
“他是我親生兒子,怎麼會為了家產來?你彆聽彆人在你耳邊嚼舌根,把心放肚子裡。”
“我沒聽彆人嚼舌根!”
柳疏影提高了音量。
“景嶼都跟我說了,他在學校裡欺負夢梔,還頂撞我,一點都不尊重長輩,這樣的人,怎麼能當繼承人?你再想想,他從小在鄉下長大,沒接受過好的教育,懂什麼公司管理?萬一他以後把公司搞砸了,咱們傅家幾代人的心血,不就全毀了?”
傅明遠終於放下了檔案,他抬起頭,眼神裡滿是不耐煩:
“柳疏影,你彆太過分,夜程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清楚,他在學校考了年級前十,比傅夢梔強十倍,他懂禮貌,比傅景嶼懂事百倍,你要是再敢在我麵前胡說八道,彆怪我不客氣,這個家,還輪不到你說了算。”
柳疏影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嘴唇動了動,最後隻能灰溜溜地走了。
8
期中考試成績出來那天,我拿了全校第一,比第二名整整高了五十分。
班主任特意給傅明遠打了電話,把我誇了一頓。
傅明遠開心得不行,當天就推掉了晚上的應酬,特意回家陪我吃飯。
飯桌上,傅明遠不停地給我夾菜,盤子裡的排骨和魚都快堆成小山了。
他看著我,笑得合不攏嘴:
“夜程,你可真給父親長臉!全校第一啊,咱們傅家還沒出過這麼厲害的孩子!你想要什麼獎勵?不論什麼東西,隻要你開口,父親都給你買!”
我剛想開口說不用了,柳疏影就“嗤”了一聲,放下筷子,眼神裡滿是不屑:
“全校第一?我看他肯定是作弊了!他之前在鄉下上學,能有什麼好成績?說不定是抄了彆人的,或者跟老師打通了關係,要不然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拿全校第一?”
“你胡說什麼?”
我放下手裡的筷子,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考試的時候,前後左右都是年級前十的學生,監考老師就站在我旁邊,我怎麼抄?再說了,我要是沒本事,就算抄也抄不到第一吧?你自己沒讀過書,沒考過好成績,就彆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隻會用齷齪的心思去想彆人。”
“你敢跟我頂嘴?”
柳疏影氣得渾身發抖,聲音都尖了。
“我是你母親,你怎麼敢這麼跟我說話?翅膀硬了是吧?忘了是誰讓你住進傅家,是誰給你飯吃了?真是個白眼狼!”
“母親?”
我冷笑一聲。
“你什麼時候把我當兒子看過?從進門到現在,你除了罵我、針對我,還做過什麼?給我飯吃?那是因為我是傅家的少爺,吃的是傅家的飯,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你簡直是無法無天!”
柳疏影氣得就要站起來,卻被傅明遠攔了下來。
傅明遠皺著眉,對著柳疏影說:
“你少說兩句!夜程考了第一是好事,你彆在這裡潑冷水,敗大家的興。”
然後他轉向我,語氣瞬間緩和下來。
“夜程,彆跟你母親一般見識,父親決定了,過幾天給你辦個認親宴會,請上咱們傅家的親戚和公司的合作夥伴,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傅夜程,是我傅明遠的親生兒子,是傅家的繼承人!”
柳疏影一聽,立馬慌了。
她立馬站起身喝止:
“明遠,你瘋了?這麼快就辦認親宴會?他才剛被證實是咱們的兒子,萬一以後出什麼事,比如在學校打架,或者被人查出什麼黑料,咱們傅家的臉都要被丟儘了!再說了,夢梔還在家裡,你這麼做,讓夢梔怎麼想?她會難過的!”
“夢梔難過?”
我看著傅夢梔,她正低著頭,手裡的筷子在碗裡撥來撥去,根本不敢抬頭看我。
“她有什麼好難過的?這個家本來就不是她的,她不過是個被抱錯的假千金,能在傅家待這麼久,已經是便宜她了。”
“你閉嘴!”
柳疏影尖叫著打斷我。
“夢梔也是我的女兒,我不準你這麼說她!”
“我的兒子,我想怎麼疼就怎麼疼,想什麼時候辦宴會就什麼時候辦。”
傅明遠打斷柳疏影的話。
“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彆再反對,也彆再拿夢梔當藉口,傅家的繼承人,隻能是夜程,誰都改變不了。”
柳疏影還想說什麼,可看著傅明遠堅定的眼神,最後隻能把話嚥了回去,狠狠剜了我一眼。
9
認親宴會當天,彆墅裡滿是衣著光鮮的賓客。
我跟著傅明遠應付了幾波敬酒,眼角餘光總瞥見柳疏影和傅景嶼在角落嘀咕。
果然沒一會兒,傅景嶼端著兩杯紅酒朝我走來,臉上掛著假惺惺的笑。
“夜程,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景嶼哥必須跟你喝一杯,祝你以後接管公司順順利利。”
他把其中一杯遞過來,手指在杯壁上偷偷蹭了一下。
我早就注意到,他這杯酒的顏色比正常紅酒深一點,肯定加了東西。
我沒接,故意皺著眉:
“景嶼哥,我不會喝酒,萬一醉了失態就不好了。”
“就一小口,沒事的!”
傅景嶼硬把酒杯塞到我手裡。
“你要是不喝,就是不給景嶼哥麵子,也不給你父親麵子啊。”
周圍幾個賓客也跟著起鬨,傅明遠在不遠處朝我點頭,顯然也覺得這是場麵應酬。
我心裡冷笑,假裝沒辦法,仰頭喝了一大口。
其實酒全被我含在嘴裡,轉身假裝咳嗽時,偷偷吐在了手帕上。
沒過兩分鐘,我故意晃了晃身體,手撐著桌子喊頭暈:
“不行……我真喝多了,得去歇會兒。”
傅景嶼眼裡閃過一絲得意,連忙上前扶我:
“我送你去樓上房間,你好好睡一覺。”
他扶著我往樓梯走,到了二樓,傅景嶼掏出房卡開啟一間房,把我推了進去:
“你就在這兒睡……”
他話沒說完,轉身就跑,還不忘把房門虛掩著,顯然是要去叫賓客來“抓現行”。
我出了房間,躲在暗處,嘴角勾起一抹笑。
等外麵的腳步聲到了門口,門一推開,所有人都僵住了。
床上哪有傅夢梔和我?
隻有柳疏影和我的好二叔傅明浩慌亂地拉著被子遮身體,頭發亂成一團,臉色慘白得像紙。
這時的我才姍姍來遲。
“母親?明浩叔?”
我故意裝作震驚,聲音提得老高,還往後退了半步。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傅景嶼衝進來一看,整個人都傻了,手指著床上的兩人,聲音發顫:
“嬸母……爸……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兒?夢梔呢?我明明把傅夜程弄到夢梔房間了啊!”
柳疏影反應過來,尖叫著從床上跳下來,不顧身上還穿著睡衣,衝過來就要打我:
“是你!是你搞的鬼!你故意陷害我!傅夜程,你這個白眼狼,我打死你!”
我伸手攔住她的手腕,用力一甩,讓她踉蹌著撞到牆上。
我從口袋裡掏出錄音筆,按下播放鍵。
之前柳疏影跟傅景嶼密謀的對話清晰地傳出來:
“等會兒我把他灌醉,弄到夢梔房間,讓賓客們看到,他就落個猥褻妹妹的名聲,叔叔(指傅明遠)肯定不會再讓他當繼承人!”
“好!你注意點,彆被人發現,等事成了,嬸母(指柳疏影)給你在公司謀個好職位!”
錄音一停,賓客們瞬間炸開了鍋:
“原來這是設局啊!”
“傅夫人竟然為了彆人的孩子來陷害自己的親生兒子……太離譜了!”
“傅景嶼還是幫凶?”
傅明遠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柳疏影和自己的親弟弟,聲音都在抖:
“你們……你們竟然做出這種齷齪事!傅家的臉,全被你們丟光了!”
傅明浩想從後門跑,卻被門口的保安攔住,他急得大喊:
“不是我主動的!是柳疏影勾引我!”
“你胡說!”
柳疏影尖叫著反駁,“是你天天纏著我!現在還想甩鍋給我!”
我冷眼看著他們狗咬狗,上前一步,對著傅明遠說:
“父親,還有件事,他們不僅想害我,傅景嶼其實根本不是明浩叔和嬸母的孩子,是母親和明浩叔的私生子,當年母親為了讓傅景嶼以後繼承傅家財產,故意在醫院把我和傅夢梔換了,後來又謊稱難產不能再生,就是怕您有了親生兒子,傅景嶼就沒機會了。”
“你胡說!”
傅景嶼衝過來想打我,“我是我爸媽的親兒子!你彆血口噴人!”
“是不是親兒子,去做個DNA鑒定就知道了。”
我側身避開他的拳頭,指著床上散落的衣物。
“而且剛才母親和明浩叔在這個房間,總不會σσψ是來談工作的吧?”
賓客們的議論聲更大了,有人拿出手機偷偷拍照,有人對著柳疏影指指點點。
柳疏影癱坐在地上,捂著臉哭,卻沒一個人同情她。
這都是她自己造的孽。
傅明遠深吸一口氣,對著保安喊:
“把他們兩個都帶下去!等宴會結束,我再跟他們算賬!”
保安上前架起柳疏影和傅明浩,兩人還在互相指責,聲音越來越遠。
傅景嶼站在原地,臉色慘白,看著我的眼神裡滿是怨毒,卻不敢再上前一步。
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徹底到頭了。
10
t>宴會鬨劇結束後,傅明遠當天就把傅明浩從公司除名,還讓律師擬了離婚協議,逼著柳疏影簽字。
柳疏影哭著不肯,跪在地上求傅明遠:
“明遠,我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夢梔還需要母親啊!”
“夢梔?”
傅明遠冷哼一聲,“她不是我的女兒,也不是你的女兒,你做出這麼多事,現在還有臉提夢梔?”
“離婚協議必須簽,柳疏影名下的所有財產都收回,傅夢梔明天就送出國,永遠不準回來。”
柳疏影還想爭辯,傅明遠直接讓保安把她拖了出去。
當天晚上,傅明遠把我叫到書房,看著我歎了口氣:
“夜程,還好有你,如果不是你,我到現在還被他們蒙在鼓裡。”
“父親,這是我應該做的。”
我坐在他對麵,“以後我會好好學公司的事,不會讓你失望。”
傅明遠點點頭,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檔案遞給我:
“這是傅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現在轉到你名下,從明天開始,我教你怎麼管理公司。”
我接過檔案,心裡清楚,這是我在傅家站穩腳跟的第一步。
11
t>接下來的幾年,我一邊上學,一邊跟著傅明遠學管理公司。
傅夢梔被送出國後,再也沒聯係過傅家。
而柳疏影離婚後,跟傅明浩住到了一起。
可兩人沒過多久就開始吵架,柳疏影嫌棄傅明浩沒本事,賺不到錢。
傅明浩嫌棄柳疏影脾氣差,還總想著勾搭有錢人。
有一次,柳疏影偷偷跟一個富商來往,被傅明浩發現了,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傅明浩失手捅死了柳疏影。
傅明浩為了脫罪,竟然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了傅景嶼身上,說人是傅景嶼殺的。
傅景嶼當時剛找到一份工作,還沒做滿一個月,就被警察帶走了。
因為傅明浩偽造了證據,傅景嶼被判了五年刑。
五年後,傅景嶼出獄,第一件事就是找傅明浩報仇。
他在一個廢棄工廠裡找到了傅明浩,兩人打了起來,最後雙雙殞命。
我是從新聞上看到這個訊息的,當時我正在辦公室裡看報表。
助理問我要不要去處理一下後事,我搖了搖頭:
“不用,他們跟傅家早就沒關係了,按正常流程處理就好。”
助理走後,我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心裡沒有絲毫波瀾。
沒過多久,傅明遠把公司的大部分事務都交給了我,自己退居幕後。
我站在傅氏集團的頂樓,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心裡清楚,從今天起,傅家的未來,就由我來守護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