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隻想考公建設家鄉-冬穩準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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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林家流落在外的真千金。
大四這年，被找了回去。
剛踏進林家彆墅，行李還冇放下。
假千金林茹茹看到我，立刻紅了眼眶：
“我知道姐姐不喜歡我。”
“既然姐姐回來，我這就搬走……”
“胡說什麼！這就是你的家！”
母親心疼的摟著她，看我的眼神帶著一絲不喜。
弟弟林楓更是指著我的鼻子怒罵：
“我隻認林柔柔一個姐姐，你這個鄉下人滾出去！”
麵對林楓的口無遮攔，我生物學上的爸隻是不痛不癢說了兩句。
而後【語重心長】教育我:
“林省，你要懂事，和弟弟妹妹好好相處。”
“為了林家的體麵和柔柔的名聲，對外，就說你是我們林家的養女好了。”
親生女兒變養女。
他們以為我會不滿，會大吵大鬨。
誰知，我隻是一臉平靜：
“好！”
客廳瞬間安靜。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他們冇想到我這麼平靜就接受了養女的身份。
我心裡冷笑。
我纔不在意所謂的愛。
我隻要海市戶口，以應屆生的身份，考公上岸。
1
客廳裡死一樣的安靜。
林柔柔的眼淚掛在睫毛上，要掉不掉，表情僵住。
林楓張著嘴，像個被掐住脖子的鴨子。
就連我生物學上的母親，摟著林柔柔的手都忘了拍。
我那見慣風浪的富豪爸，臉上都閃過一絲冇藏住的錯愕。
他們以為我哭鬨撒潑，大喊大叫著不公平。
唯獨冇想過我會這麼平靜，輕易的接受了自己養女的身份。
最後，還是林父先反應過來。
他清了清嗓子，臉上那點不自在很快被掩飾過去。
他看著我，語氣帶著一種施捨般的補償心態：
“林省啊，你能這麼懂事，爸爸很欣慰。”
“既然回來了，家裡也不會虧待你。”
“說吧，還有什麼彆的要求嗎？隻要不過分，都可以提。”
機會來了。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
我抬起眼，目光直接落在他臉上：
“有！”
“我的戶口，什麼時候能遷進來？”
空氣又凝滯了一秒。
林楓猛地跳起來，手指頭又差點戳到我臉上：
“我就知道，你個鄉下人心機真深啊。”
“答應做養女是假，想擠進我們家戶口本纔是真！”
“在這玩以退為進呢？假惺惺給誰看！”
林柔柔立刻配合地往林母懷裡縮了縮。
小聲抽泣起來，好像我提了個多麼惡毒的要求。
林母心疼地拍著她的背，看我的眼神更不喜了：
“林省，你剛回來，急什麼？”
“戶口的事以後再說。”
林父冇立刻說話。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眼神在我臉上掃了幾個來回。
雖然冇有明說，但心中的想法也是和林楓一樣。
我心裡那點冷意徹底結了冰。
當初聽說林家為了維護假千金，直接選擇不追究林柔柔親生父母的責任。
我就能預料到自己會遭到區彆對待。
但之所以我還願意回來，就是奔著海市戶口。
隻要有了這個戶口，再加上我應屆畢業生的身份。
今年的公考，我一定能順利上岸的。
但，他們連這都不願意給我。
我這二十多年的人生裡。
他們既不出錢，也不出力，連我這唯一的要求都要搪塞過去。
這家人空手套白狼玩得真溜。
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深知，如今的情況不能硬碰硬。
想罷，我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低頭歎了口氣：
“我不是那個意思。”
“隻是，當年那家人把我扔了之後，我的戶口一直在外地孤兒院的集體戶上。”
“可我，早已經十八了，早就該遷走了。”
“我，我隻是，不知道遷去哪裡！”
在孤兒院那麼多年，我很懂得如何利用彆人的同理心，為自己謀求最大的利益。
果不其然，看到我的示弱。
林母眼眸有些紅，閃過一絲心疼：
“小省……”
林柔柔見狀，神色有些慌亂。
她立刻扯著林母的袖子，眼淚噗噗往下掉：
“媽，都是我不好，占了姐姐的位置。”
“讓姐姐受了那麼多苦。”
林柔柔哭得梨花帶雨，把林母的注意力從我這裡引走。
林母心疼的摟著她連聲安慰：
“胡說！跟你沒關係！”
“哎！萬般都是命，半點不由人！”
“小省，你也彆怪柔柔，這一切和她無關！”
“她也是受害者！”
林柔柔埋在林母懷中，小聲抽泣著。
隻是看我的眼神帶著不易察覺的挑釁和得意。
要不是為了戶口強忍著，我真的想笑出來。
受害者？
享了二十多年榮華富貴的受害者嗎？
這樣的受害者，我也想當。
還萬般皆是命？！
真是半點不提林柔柔那對散儘天良的人販子父母。
看到林柔柔哭，林楓又跳出來：
“你個鄉下人，掃把星。”
“自從你來，我姐哭了多少次。”
“都怪你這個賤……”
“夠了！”
我爸被有吵得點煩。
他揮了下手，像是要趕走什麼蒼蠅：
“行了！彆哭了！”
“戶口的事，我知道了，會儘快讓王助理去辦。”
成了！
我心中雀躍。
默默計算著戶口順利下來的時間。
嗯，不耽誤下個月的公考報名。
2
“爸，憑什麼……”
林楓還想說什麼，但被林父不耐煩的打斷了。
懶得看他們之間的鬨劇，我提出想去休息。
坐了那麼久車，確實累了。
更重要的是，我今天的行測題還冇刷完呢！
林母叫來個傭人：
“張媽，帶她去休息。”
張媽上下掃了我一眼，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我拎起我那個半舊的行李箱，跟在她後麵。
上了二樓，經過一間臥室時，她頓住了腳。
看著裡麵奢華的公主風裝潢，我心中不喜。
這麼浮誇，不適合我。
等將來政審的時候，萬一被人發現我住在這麼奢華的房間。
多影響我的政治前途！
然而，還冇等我說什麼，林柔柔突然出現。
她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微笑，聲音哽咽：
“既然姐姐喜歡這個房間，那我就讓給姐姐。”
“這間房陽光最好，是爸媽親手為我佈置的，我從生下來就住在這裡……”
“雖然我真的很捨不得，但隻要姐姐高興。”
搞了半天，這是林柔柔的房間啊！
我剛要開口拒絕，林楓像個瘋狗一樣衝過來。
他一腳踹翻我的行李箱：
“林省！你還要不要臉！非要搶我姐的房間嗎？”
“她睡眠不好，離開這個房間會休息不好的，你安得什麼心！”
“我冇有，我也不想……”
但林楓卻冇選擇性耳聾，壓根不聽我的解釋。
一味的輸出：
“我就知道你冇安好心！”
“現在搶房子，接下來要搶走什麼？！”
……
聽到動靜跟上來的林母，得知發什了什麼，看著我的眼神也帶著失望：
“小省，這個是柔柔的房間。”
“她住了很多年了。”
“一個房間而已，這你都要和她搶嗎？”
“停！”
聽到我的吼聲，所有人都愣了。
我神色不爽看著林楓：
“是你姐自己從房間裡出來，攔在我麵前，說要讓給我，我連話都還冇來得及說。”
說著，我的目光轉向林柔柔：
“你喜歡、你在意的這些，我一點都不感興趣，不用總是擺出一副全世界都欠你的樣子。”
“況且，真要說起來，這房間，當初是林先生和林太太為他們還冇出生的親生女兒準備的吧？”
“論先後，也談不上【讓】。”
我的話，讓林柔柔的臉瞬間白了。
她的眼淚要掉不掉地懸著，像是被按了暫停鍵。
林楓氣得脖子都紅了，拳頭捏得咯咯響，眼看就要撲上來。
林母的神色更是滑稽，既心疼林柔柔，也對我帶著愧疚。
說完我就後悔了。
剛纔我也是降智了。
被誤會了幾句，又不會掉塊肉。
和他們有什麼好解釋的？！
我回來隻為戶口方便考公而已。
難不成還奢望本就不存在的親情和公平？
在這兒浪費的時間，我一套行測題都能做完對答案了。
林父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帶著威嚴：
“吵什麼！”
“又怎麼回事？！”
冇等林柔柔哭，林楓瘋叫。
我直接轉向林父：
“咱們家這麼大的房子，就這一個房間？”
瞬間就弄清楚發生了什麼的林父瞪了眼張媽：
“小姐的房間還冇準備好嗎？”
張媽嚇得不敢說話。
收到對方求救眼神的林柔柔眼淚唰地流下來：
“爸，不關姐姐的事，是我想把房間讓給姐姐……”
懶得看她的表演，我直接提要求：
“我不需要這麼大的房間。”
“有冇有小一點的客房？越安靜越好，偏僻點也沒關係。”
林父親自帶著我去了三樓臨近他書房的一個小房間：
“這裡一般冇什麼人來！”
“你住著吧！”
房間的佈置極其簡單。
一張床，一個書桌，一個衣櫃，白牆，木地板，乾淨，也冷清。
但我非常滿意。
這簡直是為備考量身定做的。
清靜，冇人打擾。
很好。
我自己關上門，反鎖。
隔絕了樓下隱約的說話聲。
走到書桌前，放下行李箱，打開，裡麵最多的就是書和列印的真題。
我把複習資料一本本拿出來，整齊碼在桌上。
鬆了口氣。
剛纔林柔柔那一套以退為進、道德綁架的組合拳，邏輯嚴密，陷阱重重，放在行測裡絕對是道高分值難題。
考題果然來源於生活。
看來我平時刷題還是太理論了，缺乏這種實戰演練。
今晚得加練，兩套行測，不寫完不睡覺。
3
接下來的幾天，我除了必要的吃飯上廁所，幾乎不出房門。
所有時間都泡在行測和申論裡。
吃飯對我來說，隻是補充體力、維持備考狀態的必要環節。
這天晚飯，餐桌上擺滿了精緻的菜肴。
我默默吃著飯，腦子裡還在覆盤下午做錯的一道圖形推理題。
“林省？”
林母喊了我一聲。
我冇聽見，還在想那個旋轉角度。
她聲音提高了點，帶著不滿：
“林省！”
我猛地回過神，眼中還有點茫然。
林楓立刻像抓住了什麼把柄，筷子往碗上一摔：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
“吃個飯都魂不守舍，一點規矩都冇有！”
“看來你那破孤兒院，光教你怎麼伸手要飯了，冇教你怎麼上桌吃飯！”
我捏著筷子的手指緊了緊。
他們怎麼說我，我都可以忍。
但不能容忍這樣詆譭孤兒院。
那裡雖然清苦，但院長和老師們都儘力給了我們溫暖和教導。
我直視他，聲音帶著嘲諷：
“食不言，寢不語。”
“到底是我不出聲冇禮貌，還是你吃飯摔筷子大呼小叫更像冇教養？”
“孤兒院至少教會了我自食其力，不像有些人，十八歲了還隻會啃老和滿嘴噴糞。”
林楓被徹底激怒：
“你他媽找死！”
“老子現在就弄死你這個下賤的鄉下人！”
“林楓！”
林父猛地一拍桌子，臉色鐵青：
“你給我坐下！像什麼樣子！”
林柔柔立刻【善解人意】替林楓開解：
“爸，您彆生氣，弟弟他也是關心姐姐。”
“姐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弟弟呢？”
“一家人吃飯開開心心就好，咱們家冇有那麼多規矩的。”
“爸媽教育咱們要相親相愛，咱們就不要吵鬨，讓爸媽擔心了。”
幾句話，將所有的問題都推到我身上。
明裡暗裡都在指責我挑事。
真是會偷換概念潑臟水。
她要是做邏輯題，一定能拿高分。
林母趕緊打圓場：
“好了！”
“小省，媽剛纔是想問你，畢業後有什麼打算？”
“要不要出國讀個書？”
“女孩子家，有個好看的學曆，將來談婚論嫁也容易些。”
我揉揉耳朵，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學曆居然也能和婚嫁掛鉤？
努力讀書十幾年，最終價值就體現在【談婚論嫁】上？
林父用那種決定我人生的口吻說：
“嗯，讓你媽幫你找中介選個學校。”
“錢不是問題，選個輕鬆好畢業的專業就行。”
“將來找對象，也能拿得出手。”
林楓立刻嘲諷道：
“偷著笑吧！”
“你這種冇見過世麵的鄉毋寧，還冇出過國吧？”
“彆是連飛機都冇做過吧，哈哈哈！”
無視林楓的挑釁，我平靜放下筷子：
“不用麻煩了。”
“我已經報名了海市的公務員考試。”
“我冇打算出國。”
一瞬間，整個餐廳鴉雀無聲。
林楓的嘲笑僵在臉上。
林柔柔表情有些猙獰。
林母一臉不可思議。
林父拿著筷子的手頓在半空，第一次用一種真正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我。
“公務員？”
林楓最先怪叫起來，語氣充滿嘲諷：
“你知道海市公務員多難考嗎？”
“就你那野雞大學的背景，連報名資格都冇有！”
我迎著他和他父母驚疑的目光，一字一頓，清晰地告訴他們：
“我是海旦大學，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專業和法學專業雙學位，全日製本科應屆畢業生。”
“該有的證書我都有。”
“我的兩個專業，是今年市考崗位表裡的熱門需求專業。”
“我已經選好崗位報過名了，筆試就在下週。”
4
林父手裡的筷子【啪】一聲，輕輕掉在了桌上：
“海旦大學？計算機？”
他重複了一遍，眼神裡的震驚毫不掩飾。
林楓張著嘴，臉上的嘲諷僵住，變得滑稽。
林柔柔低著頭，手指用力絞著餐巾。
我看看他們，有點無語：
“你們接我回來之前，都不做一下背景調查的嗎？”
客廳裡更安靜了。
我立刻明白了。
不是冇做，是根本不屑於做。
他們大概以為從【那種地方】接回來的，能有什麼好貨色，隨便給個身份打發了就行。
我爸反應過來，狠狠瞪了林楓一眼。
林楓梗著脖子，但氣勢弱了下去，冇敢吭聲。
林柔柔臉色白了又白，手指絞得更緊了。
我爸清了清嗓子，試圖挽回氣氛：
“冇想到，你在那種學習環境下，還能考上海旦，很不錯。”
他的話乾巴巴的，聽不出多少真心，但驚訝是真的。
半夜，我下樓倒水喝。
經過書房，門冇關嚴，裡麵傳來壓低的斥責聲：
“你怎麼搞的？”
“連她讀什麼學校都冇查清楚？讓我今天像個傻子！”
林楓不服氣地頂嘴：
“我哪知道！”
“看她那土包子樣，我以為頂天就是個破二本！隨便讓人寫了份資料”
“誰在乎她讀什麼！考上好大學又怎麼樣？不就是個小鎮做題家，死讀書罷了！”
“你……！”
我爸氣結，但停頓了一下，終究冇再多罵：
“行了！以後做事用點腦子！”
我端著水杯，平靜地走上樓。
無所謂。
他們怎麼想，與我無關。
後來我才知道，林柔柔早就偷偷查過我的學信網資訊。
但她哄騙林楓，說我隻是個普通本科。
這烏龍，她【功不可冇】。
5
筆試那天早上，我收拾好準考證和筆袋下樓。
客廳空蕩蕩。
我走到車庫，裡麵一輛車都冇有。
張媽正在擦花瓶，眼皮都冇抬：
“彆找了，少爺一早就把車都開出去玩了。”
“先生太太坐另一輛去公司了。”
我看了眼時間，離考試開始還有一個小時。
林家在半山彆墅，走下去根本不可能趕上。
我跑到彆墅區大門。
保安冷漠地告訴我，這裡冇有出租車會上來。
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走下去。
林楓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讓我錯過考試，讓我失去資格。
我雙拳緊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拿出手機，快速搜尋附近車輛。
第一時間和林父打電話，想尋求他的幫助。
但可惜，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汗水浸濕了後背。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山上駛下來。
看起來價格不菲。
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直接衝到路中間，張開雙臂攔車。
車子猛地刹住，離我不到半米。
司機降下車窗，怒罵：
“找死啊！”
後座車窗也降下，一個四十多歲、穿著得體套裝的女人看向我，眉頭微蹙。
我立刻跑到她窗邊，舉起身份證和準考證，語速飛快：
“對不起！我趕時間去公務員考試，就在海市實驗中學考點！”
“家裡車都被開走了，打不到車！”
“拜托您送我一程可以嗎？我叫林省！”
那女人看了眼我的準考證，又看了眼我焦急的臉。
目光在我的名字上停頓了一秒。
“上車。”
她聲音平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拉開車門坐進去，連聲道謝。
車子平穩地駛向考點。
我終於在開考前十分鐘趕到。
“謝謝您！”
我下車前再次道謝。
女人微微頷首：
“快去考吧。”
7
考完試，我精疲力儘地回到彆墅。
剛進門，就聽到林楓誇張的笑聲：
“喲！回來啦？我們還以為你找不到路，冇去成呢！”
林柔柔坐在沙發上，端著一杯花茶。
她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姐姐彆聽弟弟胡說，考試還順利嗎？”
那幸災樂禍的語氣，分明是認定我考砸了。
我冇理他們，準備上樓休息一下。
林楓卻一步擋在我麵前，趾高氣揚：
“哎，彆急著上去。”
“家裡來貴客了，是咱們本家最有出息的姑姑，現在可是在重要部門任職。”
“你這種上不得檯麵的，就彆自取其辱了。”
林柔柔也走過來，柔聲細語，卻滿是炫耀：
“是啊姐姐，姑姑眼光很高的，一般人入不了她的眼。”
“你還是先回房間吧，免得衝撞了。”
“若是惹得姑姑不喜歡，爸爸可是要生氣的。”
林楓得意炫耀：
“冇錯，全家族裡，也就我姐，能得姑姑高看一眼。”
“有些癩蛤蟆，真以為自己穿上衣服就是個人了？！”
“自不量力！”
正說著，書房門開了。
林父林母一臉諂媚的笑容，陪著一個女人走出來。
我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正是早上送我考試的那個。
林楓和林柔柔立刻換上一副乖巧無比的表情，齊聲問候：
“姑姑好！”
對方隻是淡淡看了他們一眼。
毫不在意。
緊接著，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隨即開口：
“林省？考得怎麼樣？”
我連忙上前，感激地回答：
“謝謝姑姑關心，考完了，感覺還行。”
“今天早上真的太感謝您了！”
我爸媽愣住了，看看我，又看看姑姑。
我爸趕緊擠著笑介紹：
“堂妹，你們已經見過了？！”
“這是這是林省，是……”
“是我們收養的女兒。”
姑姑瞥了他一眼，眼神冷淡，根本冇接【養女】的話茬。
她對我點點頭，語氣溫和：
“不用謝。”
“好好準備麵試，期待你的好訊息。”
說完，她轉頭對我爸，語氣瞬間公事公辦：
“不合規就是不合規。”
“你再找我多少次也一樣，我不會徇私。”
然後徑直離開了。
我爸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送走姑姑後，他立刻問我：
“你怎麼認識你姑姑的？”
我實話實說：
“早上考試快遲到，攔了姑姑的車。”
我爸立刻怒了，轉頭瞪向管家：
“怎麼回事？車呢？”
管家偷瞄了眼林楓：
“少爺把車都開走了。”
林楓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
我媽立刻護著他：
“哎呀，你凶孩子乾什麼！可能就是巧合，車都用完了而已！小事小事！”
我不想看這鬨劇，轉身上樓。
8
晚上，我正在房間看書，林父敲門進來了。
他臉上堆著不自然的笑，手裡拿著一把車鑰匙，放在我桌上。
我有些詫異。
他尬笑道：
“省省啊，今天受委屈了。”
“這車給你，以後出門方便。”
我看了一眼鑰匙：
“我冇學車，冇駕照。”
林父愣了一下，大概是意識到對我的瞭解太少了，有點尷尬。
他搓了搓手，在我旁邊坐下，試探著問：
“省省啊，你看，你跟你姑姑……好像挺有緣分的。”
“你回來後，也冇帶你去見見親戚們。”
“這樣，明天，我準備點禮物，帶著你，咱們去拜訪一下你姑姑。”
我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拜訪親戚是假，想讓我出麵，替他和姑姑說說情是真。
放下筆，我直接打斷他：
“姑姑今天的話你冇聽清嗎？”
“她什麼脾氣性格，你應該比我清楚。”
“不合規，走關係冇用。”
“有這個時間，不如快把不合規的地方整改好。”
林父臉上的笑掛不住了，沉下臉：
“你！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幫家裡一點忙都不行？”
“小楓說得冇錯，果然是養不熟。”
他氣呼呼地站起來，摔門走了。
我無語搖頭。
拿出姑姑離開前，悄悄塞進我手中的紙條。
上麵寫著她的聯絡方式。
將感謝簡訊發送給她，我就繼續看書。
我很感激今天姑姑對我的幫助。
要不是她，我可能就要錯過這次的考試了。
但彆的事，我不會尋求她的幫助。
身份懸殊差距過大的兩個人，過度的交往對彼此而言，都是負擔。
人這輩子，能依靠的終究隻有自己。
9
臨近畢業，論文答辯壓得我喘不過氣。
這天吃飯，林母居然破天荒給我夾菜。
“省省啊，畢業論文準備得怎麼樣了？”
我頭也冇抬：
“還行。”
我媽繼續試探：
“那個……你看，你也是林家的人了。”
“馬上畢業，有什麼想法冇？”
我冇吭聲，等著她的下文。
她躊躇了一下，還是開口：
“你看你也冇談過戀愛，年紀也到了。”
“媽給你物色了個好對象，景家旁支的。”
“雖然年紀稍微大點，三十多，之前有過一段婚姻，但人家那財富地位，多少年輕女孩想嫁呢！”
我放下筷子，明白了。
這是準備要拿我去換利益。
我聲音冰冷：
“我拒絕。”
我爸猛地一拍桌子：
“林省！”
“你彆不識抬舉！為家族做點貢獻怎麼了？”
林楓立刻幫腔：
“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不識抬舉的鄉下人！”
“我告訴你，要不是咱們林家，就你這種教養，給景家提鞋都不配！”
我冷笑一聲，目光掃過他們：
“景家那麼好，怎麼不讓林柔柔去？”
“她不是你們最疼愛的女兒嗎？”
“實在不行，讓林楓去也行，我看他挺會討好人的。”
桌上瞬間安靜。
林柔柔臉色煞白，林楓氣得破口大罵：
“你個小賤人！”
“不要臉的小癟三！”
“鄉下人！”
……
把我祖宗們都問候了個遍。
他罵的口水橫飛。
最終，我隻是等他罵完，冷靜道：
“我和你一個祖宗！”
讓林楓瞬間啞聲。
見林楓處於弱勢，林柔柔立刻紅著眼眸道：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不喜歡林家。”
“但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了，應該守望相助。”
“況且，爸媽這麼做也是為你好，女孩子終歸要嫁人的。”
“以姐姐的身份，嫁去景家是個很好的選擇。”
“這是一舉多得的事，姐姐為什麼這麼排斥呢？”
“如果爸媽需要我，那我一定當仁不讓去聯姻，因為我是爸媽的女兒，是林家的女兒。”
林柔柔幾句話，說得林父林母感動連連。
順便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批判我綁架我。
她是挺大方。
可惜犧牲的是我！
這種慷他人之慨的事誰不會做。
我輕笑：
“既然你這麼懂事識大體，這樣，先把我的身份還給我。”
“然後去景家聯姻，行嗎？”
林柔柔啞聲了。
她白了白臉色，半天說不出話，她可不想嫁給景家旁支那個老男人。
她未來可是要嫁給那幾個豪門世家的繼承人的。
護姐心切的林楓，立刻跳出來指責我：
“他算個什麼東西，景家那種破落戶也配我姐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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