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X殺手X探案 chapter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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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望田政信帶著相良走進審訊室,盯著人看了好一會兒,開口道:“夏目小姐,我們不會無緣無故找上你,這點你應該很清楚。”
桌上的台燈照亮了璃奈的側臉,她眯著眼睛,翹著二郎腿,一隻手肘支在桌上托著下巴,並沒有馬上進行反駁,反而上下打量著兩人。
望田政信有條不紊地拿出公文包裡的照片,整齊的擺放在桌麵,不多不少,正好九張。
“看著他們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璃奈擡眸看了他一眼,眼裡的不屑和嫌棄溢於言表。
當然,不是對死者。
望田政信見她不理這茬,索性換了一個話題,“剛才的心理檢測報告已經出來了,你就一點都不好奇?”
璃奈:“不好奇。”
望田政信緩緩開口說:“結果很正常,沒有外界傳言的高功能反社會人格。”
璃奈麵無表情靠回椅背,用手指輕輕點著桌麵,彷彿在沉思:“然後呢?”
望田政信說:“有人可以通過答題,控製測試結果。”
像夏目璃奈這種接受過一流教育,擁有超凡天賦的人,她完全可以做到,而這種人往往是最危險的。
璃奈:“有這麼多托詞,還浪費那些時間做什麼?”
相良記錄的同時出聲提醒:“請你擺正態度。”
璃奈咬了咬牙:“我已經很有耐心了,我從來沒有跟智商低的講話這麼溫和。”
相良:“”
望田政信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為什麼殺這些人?”
璃奈:“證明我殺人的證據。”
“有人看到你出入三十一會所,接觸過馬場,”相良一字一句道,“你碰過那頂假發。”
璃奈反問:“那你就沒想過那九個人都是同樣的死法,為什麼隻有宗方口腔裡有頭發?”
“宗方上車之後發現你的行凶意圖,所以中途逃跑吞下了那根頭發,這很明顯是在指認,”望田政信頓了頓,“再者,也能說明他身上為什麼有傷。”
“你的腦子裡裝的什麼?”璃奈說,“凶手有連殺九個人的能力,如此縝密的一個人,八具屍體都沒有留下任何證據,說明她有死前拋屍檢查屍體的習慣,如果頭發不是在胃裡,肯定是故意留下的。”
望田政信飛快地說:“用來專門栽贓你?”
璃奈:“”
望田政信繼續詢問:“二十七號晚上,你在什麼地方?”
璃奈:“醫院。”
望田政信:“和誰在一起?”
這完全就是兩個混子,璃奈心如死灰:“我認為,你現在更應該去查查藤原薔子。”
聽到這個名字,望田政信一愣:“什麼意思?”
璃奈用很安靜的聲音說道:“她可能失蹤了,或者是更糟糕的情況。”
望田政信用力在臉上抹了一把,:“你憑什麼這麼說?”
“因為殺死算了跟你說了也沒用。”事情鬨到這個地步,璃奈如果猜不到這兩個人是專門給她扣帽子,那她連二流偵探都算不上了。
藤原薔子是藤原雪乃的女兒,事關重大,望田政信捏著眉頭思考片刻,像是理解了什麼擡起頭看她,語速飛快地說:“你在分散警方的注意力。”
人命關天,璃奈氣得用力咬了一下舌尖,“一個電話的事。”
也是,望田政信看了一眼玻璃,示意他們著手去辦,然後轉頭繼續看她,“如果你想利用這種手段逃脫製裁,簡直異想天開!”
璃奈無言以對。
之後,大約過了五分鐘,警員走進審訊室,在望田政信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望田政信側眸看著璃奈,冷冷地說:“真不幸,藤原薔子正在馬爾代夫度假,你猜錯了。”
璃奈神色一僵,微微皺了一下眉,“你確定?”
“不要做無畏的反抗,老實回答問題才能減輕你的罪責,”望田政信一臉嚴肅地問道,“為什麼要殺死那些人?”
璃奈嘴角抽搐了一下,腦子飛快的將事情琢磨一遍,再次和他確認,“我說的是本人,不是秘書。”
如果按照推測,藤原薔子應該在案發後就消失不見的。
望田政信:“我們是給她的母親打的電話。”
璃奈心裡倏地一沉,問題比她想的更加嚴重,已然不想再跟那兩個呆瓜說什麼,“你們可以出去了,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相良忍無可忍,站起身反唇相譏:“你真當這兒是你家?”
璃奈一聲不吭望著他,目光陰沉。
望田政信冷笑一聲,收拾東西離開審訊室。
相良憋著一肚子氣,關上門,就控製不住砸了一下牆。
她這種人,無論采用什麼審訊手段都不可能問出線索,可對於這個案子,他已經徹底沒了頭緒。
望田政信:“知道佐藤警官在哪嗎?”
相良快速調整了一下情緒,恭敬的說:“前輩還在調查櫻井柑奈的不在場證明。”
望田政信冷笑一聲,“他還真是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相良沒有說話。
兩人正沉默著,警察署的大廳忽然傳來一陣吵嚷聲。
宗方的父母拿著那些報紙,和兩名警員推搡,母親哭得撕心裂肺。
“我好好的一個兒子,怎麼可能會出軌!你們究竟是怎麼查案的?我兒子是受害者,為什麼要讓這些報紙這麼寫!”
“我要見你們局長!你們這些警察,非但沒有查清案子,反而還往我兒子身上潑臟水!我願意拿命擔保,我兒子做不出這種事,你們憑什麼懷疑我兒子品行不端!”
“我是看著他長大,他不會做出這種事!”
時子匆匆趕來,見到這一幕,立即上前攙扶宗方的母親,“伯母,你先冷靜一下。”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我兒子到現在還躺在冰冷的停屍間,有家不能回,”宗方的母親癱在時子的懷裡,嚎啕大哭,“他都已經不在了,屍骨未寒,這些人究竟時怎麼忍心,賺這些喪儘天良的錢!”
時子哭了幾日,以為眼淚都哭儘,結果聽到這些話,還是忍不住眼眶的淚水,安慰的話也一句都說不出來。
望田政信見過不少這種場麵,知道自己一露麵就脫不開身,他擡腳走上二樓的樓梯,看到相良沒動,提醒道:“走了。”
相良沒聽,邁著步子走到大廳。
望田政信嘴角勾起譏諷的笑意,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宗方的父親看到他,就將報紙扔到了相良的臉上,大聲質問道:“你們警方就是這麼辦事的?!”
相良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手沒有發抖,他看了一下報紙的出版社,瞬間想起自己和父親在車上說的一些話。
宗方顯然和其他八位死者一概而論了。
相良陷入沉默,腦子一片空白,甚至聽不見身邊人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他口袋裡的電話響了,這次回過神來。
相良心裡感到萬分羞愧,卻又不敢承認,他轉過身,走到一旁,猶豫片刻,接聽了佐藤的電話,“你們那邊進展怎麼樣?”
相良低聲說:“我們抓了一個嫌疑人。”
佐藤不假思索:“花澤優?”
相良沉默了三十秒鐘,低聲說:“夏目璃奈。”
佐藤聞言,難以置通道:“有病吧,誰讓你們抓她了?”
相良深吸一口氣,“有證據指向她。”
“美彌子呢?”佐藤掐滅了手裡的煙,氣憤地揉了揉頭發,“我給她打電話,她怎麼不接?”
相良頓了一下,答道:“美彌子前輩休病假了”
佐藤登時笑出聲,“這個節點,案子也沒破,你告訴我她去休病假了?”
相良幾乎虛脫了,咬了咬唇,足足過了一分鐘,說道:“前輩,我把案情泄露出去了。”
說完,對麵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佐藤臉色陰沉,翻看著手裡的班級名單,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璃奈之前打電話提起過,以宗方的性格,不會無緣無故上一個女人的車。
除非對方是熟人。
他記得,宗方離開酒吧看過去的位置,正巧那天晚上停放著一輛限量款保時捷。
想到這,佐藤的目光立即鎖定在這份名單的一個名,整個脊背寒毛都立了起來。
——藤原薔子。
這裡,能買得起那輛車的隻有她。
“回去再說,先安撫受害者家屬的情緒。”電話裡,佐藤清楚聽到相良那邊的哀嚎聲,其中的悲痛幾乎令人窒息。
結束通話電話,佐藤舒了一口氣,和宗方的老師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辦公室。
結果,他正要開車去警局,手機忽然撥過來一個陌生號碼。
“救警官,有,有人闖進了我的房”對方發出微弱的聲音,佐藤甚至還沒來記得辨認,電話就結束通話了。
他快速回撥,但隻有關機提醒。
佐藤第一個排除了雪穗,在腦海中反複確認了一下那個聲音,隨後,立即發動車子,衝進主乾道。
連闖十幾個紅綠燈,車速甚至在市區飆到了一百二十邁,但還是晚了。
他跑上樓,小心翼翼走進那間屋子,桃山千代已經躺在臥室的地板上,沒了反應。
佐藤臉色蒼白,走上前確認了一下桃山千代的脖頸的上脈搏,眼睛又亮起來。
還有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