鴆顏如畫 第10章令綰姝
-
令綰姝
“這瓶解藥說不定可以解你體內的毒。”蘇沐掏出一個丹瓶，甩給了莫商。
莫商接過丹瓶，聞了一聞，便倒出一枚丹，服了下去。隨後運功調息起來。
蘇沐望著莫商，冇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卻心有所想。
他如此乾脆地服下她給的藥，是源於對那“夢中幻影”的信任，還是他本就已到了病急亂投醫的地步？
莫商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那氣息帶著一絲灼熱，彷彿將體內的寒意驅散了些許。他睜開眼，眸中的疲憊未減，但那份洞悉世情的銳利似乎清明瞭幾分。
“感覺如何？”蘇沐輕聲問道，目光緊鎖在他臉上，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
莫商冇有立刻回答，他細細體會著體內氣機的變化，片刻後才道：“藥性溫和醇正，非是虎狼之藥。鬱結於心脈的滯澀之感……也開始鬆動。”他抬眼看向蘇沐，嘴角勾起一抹極淡、幾乎難以察覺的弧度，“看來，蘇姑娘這‘說不定’三字，是過謙了。”
他話語平穩，聽不出太多驚喜，彷彿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但這寥寥數語，已讓蘇沐心中微動。她給的藥，確實有十足把握，此乃是醉殺樓秘藏的“清靈散”，專門針對各種奇毒的解藥，可以化瘀順氣、緩解百毒之效。他如此反應，證明此藥是對症的。
蘇沐正欲說什麼，忽然眼前一花，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破廟門口。
來者一襲利落的黑色短裙，短裙之下是兩節線條流暢、光潔的小腿。她手中握著一柄帶鞘長劍，頭上戴著寬簷鬥笠，垂下的薄紗遮住了大半容顏，隻露出線條清雋的下頜。
然而，蘇沐一見此人，緊繃的神色竟瞬間緩和，甚至帶上了一絲難以掩飾的親近，她脫口而出：“妹妹？”
那女子聞言，抬手輕輕摘下了鬥笠，露出一張清秀絕倫的臉龐，眼眸清澈如山澗清泉，氣質沉靜，與這血腥破敗的廟宇格格不入。她對著蘇沐微微頷首，聲音清越：“姐姐。”
蘇沐似乎鬆了口氣，轉向麵露審視之色的莫商，介紹道：“莫公子，這是我妹妹，令綰姝。她……不喜殺戮鬥狠，在我們十三姐妹之中，被稱為‘墨劍’。”介紹時，蘇沐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維護，彷彿在強調這位妹妹的不同。
令綰姝目光悠悠轉向莫商，那清澈的眸子在他蒼白卻難掩雍容的臉上停留片刻，又掃過他嘴角未完全拭去的血跡，最後落在他看似隨意搭在膝上、實則隱含力道的手指。她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算是見禮，並未多言。
莫商也在打量她。“墨劍”……以墨為名，是喻其沉靜，還是指其出劍如墨痕，不著痕跡？這位突然出現的“妹妹”，在此刻出現，是巧合，還是……
他麵上不動聲色，微微欠身：“令綰姑娘。”
蘇沐看向令綰姝，急切地問道：“妹妹，你怎麼會找到這裡？樓裡……現在情況如何？”她心中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或許樓內發生了她不知道的變故，雲鴆姐姐是迫不得已？
令綰姝的視線從莫商身上收回，看向蘇沐時，眼中多了一絲複雜的情緒，她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重量：“我是循著姐姐留下的暗記找來的。樓內……”她頓了頓，清晰地說道，“雲鴆大姐已對你下達了‘絕殺令’。理由是你……背叛醉殺樓，私通外敵。”
（請）
令綰姝
“什麼？！”蘇沐如遭雷擊，臉色瞬間慘白。私通外敵？這簡直是莫須有的罪名！這比單純的清理門戶更加惡毒，是要徹底毀掉她的名聲和一切退路！
令綰姝看著蘇沐搖搖欲墜的樣子，繼續道：“我不信你會如此。但大姐態度堅決，幾位主使也……”她話未說儘，但意思已然明瞭，樓內高層似乎已達成共識。
就在這時，一直如同鐵塔般沉默護衛在側的玄武，耳廓微動，沉聲低喝：“樓主，有動靜！東南、西北兩個方向，至少有三隊人馬在快速接近！氣息隱匿，是高手！”
破廟內的氣氛瞬間再次緊繃起來！
莫商眼神一凜，之前的病弱之態彷彿被瞬間壓下，他當機立斷：“此地已暴露，必須立刻離開！”他看向蘇沐，又掃了一眼突然出現的令綰姝，“蘇姑娘，令姑娘，是去是留，二位速決。”
“我留下。”蘇沐斬釘截鐵。
正欲勸蘇沐離開的令綰姝頓了頓，也冇有動。
“想走？留下一隻胳膊一條腿，便可。”
見莫商等人從破廟出來，前方灌木中走出兩隊人馬。
“狂暴門左右兩位先令！吳極鋒，賴天狂！”莫商咬了咬牙道。
言罷，莫商正欲上前，卻被蘇沐攔住。
玄武正欲上前，卻被令綰姝攔住。
莫商，玄武一頓，正欲說話。
隻見蘇沐一步踏出，竟直接化作一縷長虹直直衝向狂暴門。
“找死！”
狂暴門兩個先令齊齊出手，一人手握大刀，一人手握短斧。
大刀闊斧，直接照著蘇沐刺出。
蘇沐卻抬手一劍揮出，這一劍很普通，甚至連位置都不對。
但是狂暴門的兩個先令，竟然就那麼，直接授首倒地。
瞬間，狂暴門群龍無首。
自然兵敗如山倒，紛紛潰敗逃命。
望著這驚天一劍，莫商抱拳稱讚，“蘇姑孃的一劍，真可以說是鬼斧神工，神鬼莫測呀。”
“莫公子謬讚了。如若無事，就此彆過吧。”
蘇沐抱拳回禮道。
“此日一彆，不知在下能否與蘇姑娘再見。”莫商語重心長地道。
“鷓鴣山，皇甫神廟，若有要事，可來相告。”
蘇沐的話音剛落，人已化作驚鴻消失在了原處。
“好厲害的劍啊！樓主，這世上竟然有如此的劍客，實在是罕見。”
“對了。”莫商一頓，“她的妹妹是墨劍，那麼蘇沐她是何劍？他竟忘了問。”
莫商不由一陣懊惱。
“玄武，你今日喊我樓主，估計不日整個龍國都將知曉。你可知錯？”
莫商冷哼一聲，不置可否道。
“在下知錯！”
玄武直接跪地，“在下也是激動，請樓主恕罪。”玄武道。
“走吧。”莫商冇有再說什麼，也率人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