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錦：我在南明的奮鬥生涯 第206章 南澳島陳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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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較政治學院的招生搞得轟轟烈烈和火爆，搞得福建全省人儘皆知，甚至有些訊息飄到浙江省、廣東省臨近的幾個府。與此同時其他二院五堂的招生皆是在悄無聲息之中完成，冇有引起外界太多人的關注。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思想根深蒂固，綿延五千年的官本位思想，都讓大家一股腦的往政治學院鑽。
這種情況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這也說明瞭鄭家軍在福泉四府的統治得到一定的認同和支援。近四千人爭奪三百人的名額也讓福州城火爆異常，其帶來的客流量，足足讓商稅上升了兩個點，真的可謂功德無量。
鄭錦對於三院五堂的招生工作關注過一段時間後，就將最主要的注意力放在了整編鄭家軍之上。
整編鄭家軍纔是目前頭等的大事，為此，各地的鎮將紛紛趕赴福州城，想看看世子是如何整編的，整編會不會損害他們的利益，損害的利益能世子有冇有什麼補償的舉措。
尤其是對於駐紮南澳島十幾年的陳豹而言，更是如此。他自認為鎮守南澳島十幾年，功勳顯著，對於五大提督職位，有著自己的想法。
五大提督職位空出，很多自以為資曆和能力突出的鎮將都對此有著自己的想法，都想在這次整編工作中分得一杯羹。
鄭錦對此也是心知肚明，雖然他已經得到了軍中大部分鎮將的支援，即便強行整編，也不會有太大的阻力。但是工作嗎，不是這樣做的，要有鬥爭手段和鬥爭技巧。能不用暴烈的手段就不需要暴烈的手段，讓上下心服口服纔是最主要的目的。
當然，對於冥頑不靈之輩，鄭錦也不乏雷霆手段。整編之事，勢在必行。
當已經六十一歲陳豹看的福州城的時候，也為福州城的繁榮和乾淨、整潔感到震驚，尤其是城頭上的炮台，更是讓這個沙場老將認識到福州城已經不是自己印象中的福州城了。
街上身穿紅色馬甲，肢體有些殘疾的老兵在認真的打掃這街道，時不時還能夠看到十人為一隊，進退之間可以形成一個標準的戰鬥小隊的城管，看這些城管的年齡，就知道他們是屬於因傷、因病退出的鄭家軍老兵。而看著街上的百姓對於城管毫無防範之意，就知道他們已經習慣城管大隊的的巡邏和執勤。
茶樓、店所來來往往的都是一些戴著帽子，衣冠飄飄的讀書人，成群的討論著剛剛結束的政治學院招生之事，對於那三百名幸運兒表示羨慕，談及考試試題，卻是一麵的沮喪。
這一切新奇的事情，讓陳豹心中為之震撼，尤其是城管大隊和打掃衛生的衛生大隊，都讓他清楚的知道，鄭錦已經死死抓住了底層士兵的心。
他想到兵官主事和戶官主事到南澳島宣佈增加軍餉的時候，整個南澳島將士歡呼之聲震天，而隨後的一項項涉及將士福利的政策一一落實之後，南澳島的底層將士的心，已經被拉攏走了。
當天宣佈增加軍餉，當天進行補發軍餉，而且是足額發放，無人剋扣，這讓南澳島的將士有些難以置信，當兵吃餉，為人賣命。這樸素的道理不就是這樣嗎？
尤其是七天之後，一船船的海魚送到南澳島的時候，不僅僅是南澳島的將士每天都能吃到新鮮的海魚，就連南澳島的百姓都能以一文錢一斤的價格打打牙祭。
這實實在在的好處，雖然不多，卻也足以收攏軍心、民心。
陳豹開始用心收集鄭家軍最近幾個月的變化。確實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果斷鎮壓銅山張義、萬祿，收複漳州府，大敗馬得功，一夜之間攻破福州城，擊潰耿繼茂，兩千破三萬，打的李率泰抱頭鼠竄，占領漳泉福寧四府，血洗四府士紳，這短短不但半年時間，所達成的武功，超過了鄭家軍之前十幾年的總和。
這怎麼不能讓陳豹好奇呢？當中提督洪旭、右提督馬信交出兵權，退而任海陸兩院祭酒的時候，陳豹就知道抉擇的時候到了。是更進一步追求五大提督之位，還是退一步交出兵權，頤養天年。畢竟自己已經六十一了，年過花甲，還能在打幾年呢？
但是就這樣退下來，又有些心有不甘啊，從提督之位上退下和從南澳島鎮守之位退下，其待遇是不同的啊。即便自己不在乎，總要為自己的兒子想想啊。
陳豹想要親眼看看鄭錦的成色，看看鄭錦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若是可行，再進一步提督之位，也是可以的啊。哪怕掛個虛名呢？
福州城哪裡都好，唯一不好的地方，應該就是滿城都是光頭，一些百姓還用頭巾裹著腦袋以遮醜，但還有一些不在乎的百姓，就這樣頂著光禿禿的腦袋在大街小巷走來走去。不過滿城都是這樣，倒也冇有人以此來笑話什麼。
陳豹感到有些好笑的同時，又感到十分的苦澀。
偽清的剃髮令，可是臭名昭著啊。
偽清屠戮數十年，因髮型之事，死於屠刀之下的不下數百萬之眾。這可能是有史以來最貴的髮型了。
陳豹剛剛到驛站，還未洗去風塵，就聽到門房稟告，世子府侍從室侍從奉世子之名前來邀請陳豹到世子府一會。
陳豹冇有想到世子鄭錦會如此沉不住氣，自己剛剛到驛站，就被拉去會麵，這可是十分罕見的事情啊。是不是說明世子心中也有些不穩呢？
陳豹默默想著，按理說不應該啊！世子現在執掌鄭家軍軍權，又得到底層將士之心，一些看不清形勢的鎮將四處調動，世子不說反手可滅，但也應該不費太多功夫而已。為何這麼著急召見自己呢？
陳豹迅速清理一下儀容儀表，跟著侍從來到世子府。
侍從是個年約二十餘歲的年輕人，身材魁梧，濃眉大眼，堅毅的眼神，身上散發一種積極昂揚之態，頭顱高高的揚起，看起來充滿了自信。一身得體的亮銀色半身鎧甲，束腰帶上掛著一把鋼刀和一柄新式手銃。
看著侍從身上的鎧甲，陳豹猛然想起，軍中現在正在大規模換裝，其中最主要的一項就是更換笨重的鎧甲，統一換成半身甲。因南澳島距離廈門較遠，近期又無戰事，換裝還冇有輪到南澳軍隊。
這侍從身上的鎧甲，莫不就是需要換裝的鎧甲嗎？
這鎧甲如此單薄，能夠防護住弓箭和火銃嗎？好看是好看，防護力就下降了啊！鎧甲冇有了防護力，還要鎧甲乾什麼呢？
侍從的沉默寡言，也讓陳豹有些浮想聯翩。
驛站距離世子府很近，這世子府原本就是福建提督府，因地勢較高，被鄭錦一眼看中，當成世子府，成為鄭錦的辦公場地。現在也是四府之地的政治核心。
世子府門口站著十名甲士，分彆是四個鳥銃手，四個刀盾手，兩名弓箭手，一個標準的近戰分隊。
陳豹搭眼一看就知道這是從沙場上選出來的精銳，就這十個人，組成兵陣，一般的士兵還真不夠他們砍的。世子府的門麵，若不是精銳士兵看守，那這個政權幾乎是冇有前途的。
侍從將腰牌和公文展示給班長，班子仔細查驗後，放手讓侍從帶著陳豹走進了世子府。
陳豹摸了摸大肚子，有些驚奇，這門禁看起來很嚴格啊，世子對於軍紀還是很看重的啊。這樣更好，繼承藩主的衣缽，軍隊若不能嚴明軍紀，那還打什麼仗呢。
世子的辦公場所，簽押房很快就到了，一路之上，陳豹目不轉睛，盯著侍從的後腦勺，絕不將眼睛飄到其他地方，這是犯忌諱的。雖然鄭錦對此並不在乎，但世子的親衛隊卻萬分重視世子的安全。決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漏洞出現。
簽押房很快就到了，出乎陳豹意料之外，世子鄭錦竟然站在簽押房門口等待著他。這般重視的態度，讓陳豹的心為之一熱。
見到陳豹到來，鄭錦熱情的快走兩步，首先拱手道：“忠勇侯，小子錦感謝忠勇侯來參加小子主持的整編會議。”
陳豹看著眼前年輕又英氣勃勃的世子錦，滿麵笑容，態度確實如此的卑微，心中微微少定，看來世子是需要他在整編會議上給予世子振威啊。臉上掛著謙卑的笑容，道：“世子折煞末將了，世子作為鄭家軍之首，統領鄭家軍是理所應當的。鄭家軍的整編與否，全由世子一言而決，末將對於世子的整編全力讚同，請世子放心。”
鄭錦看著眼前這個年約六十，頭髮花白，還在奮戰抗清一線的老將，心中萬分感慨，這個陳豹是福建泉州石井人，可謂是鄭成功的老鄉，駐守南澳島二十年，無怨無悔，戰功顯赫，可謂是鄭成功的心腹之人，也是鎮守南澳，防止廣東水師北上的第一線。雖然脾氣有些暴躁，但能力顯著，威望甚高，說服於他，鄭家軍南方防線就穩如泰山了。
鄭錦伸手將陳豹引進簽押房，陳豹進去之後，眼睛習慣性的轉了一圈，隻見這個簽押房麵積並不大，裝飾也很簡陋，房中正中放了一張碩大的書桌，桌上左右兩旁擺放著尺高的文書，看起來是鄭錦辦公之用。書桌後麵是一個個文書櫃子，看起來是一些保密的文書。
書桌右側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碩大的浙、閩、粵三省地圖，地圖的樣子頗為奇怪，跟現行的簡陋的地圖完全就是兩個樣。陳豹好奇的眯眼看著這副地圖，發現這地圖頗為詳細，將三省的地勢、山川、地形、各府輪廓都描繪的一清二楚，這真是一副寶圖啊。這赫然是一副近現代的三省地形圖啊。
鄭錦看著陳豹傻傻的看著三省地形圖，知道自己展示的這幅大殺器，讓這個征戰沙場幾十年的老將為之震驚。
這是第二招，敲山震虎。看起來效果很不錯。
鄭錦拉著有些戀戀不捨的陳豹坐下，陳豹坐到椅子上還有些感到不可思議，忍不住咂砸嘴巴道：“世子，這幅地圖能否讓末將描繪一張？”
鄭錦心中暗笑，麵上卻有些為難道：“忠勇侯，這可是暗隊花費十幾年才一點一點描繪而出的，整個鄭家軍也就一幅而已。”
陳豹有些沮喪道：“世子，是末將莽撞了。如此寶物，豈能輕易賜予呢？”
鄭錦話頭一轉道：“若忠勇侯想要也不是不可以。整編會議之後，我派遣最好的畫師為忠勇侯臨摹一份。”
陳豹一喜，道：“那末將多謝世子賞賜了。還請世子放心，這鄭家軍從始至終都是鄭家軍，世子作為鄭家軍之首，對於整編之事，末將聽從世子安排。”
鄭錦高興的一拍手道：“忠勇侯如此深明大義，我豈能讓忠勇侯失望呢？”
鄭錦起身從書桌上拿起一份文書遞給陳豹，道：“忠勇侯先看看這整編計劃如何？”
陳豹忙起身雙手接過鄭錦遞來的文書，然後坐下仔細觀看起來。
這文書的標題和行文習慣非常奇怪，讓陳豹初次見到，標題是“關於鄭家軍各兵鎮整編情況計劃書。”行文是從左往右書寫，而非從上往下，且行文之中到處標註了句讀，讓人一目瞭然。
第一段就明確將鄭家軍分為陸軍和海軍兩大兵種，分彆成立陸軍部和海軍部，統帥兩軍，陸軍部、海軍部各下轄人事司、參謀司、裝備司、後勤司。
這四司名稱很好理解，陳豹稍微一琢磨就明白這四司的職權。心中暗中佩服，這世子就是大手筆啊。看來這海陸兩軍部的權利大的每邊了啊，也可以在這兩個新設部門之中安置一些德高望重的將領啊。
陳豹心中有個模糊的想法，世子是不是想讓自己擔任陸軍部或海軍部部長呢？這兩部部長的權利，可比五大提督還要大，地位還要高啊。世子的心意已經很清楚了，這是要提高武人的政治地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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