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不會遲到,因為老子就是正義 第248章 夏東海是個傻逼
雪嶺城城主府。
朱漆大門敞著,門軸上還沾著未擦淨的血漬,風一吹,發出“吱呀”的哀響。
一眾世家之主趕到時,剛踏上門前石階,就被眼前的景象釘在原地。
靖武局的巡察們正揮著長柄掃帚。
將地上淤積的血水,往兩側的溝渠裡趕。
暗紅的液體混著碎布、斷發,在青石板上蜿蜒流淌。
“讓讓。”
一個巡察頭也不抬地喊道。
手裡提著的木桶“嘩啦”一聲潑出大半桶水。
濺起的水花,甚至沾到了最前排王家族長的錦袍下擺。
王家族長下意識想嗬斥,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現在的北荒州已經徹底變天了。
以前有聯邦壓著,楚聖就算是半步武聖,行事也總得顧忌三分。
可如今,程野擺明瞭要跟聯邦對著乾,楚聖哪裡還會有半分忌憚?
動他的人?
沒瞧見之前落星穀就是因為殺了他手下的人,然後直接被滅了麼?
誰敢?
而且,經過剛才楚聖對世家之人的大肆屠殺。
這些巡察們再看向眼前這些,往日裡高高在上的世家之主時。
眼裡的懼意早已蕩然無存。
原來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血也是紅的,腦袋被割了也同樣會死。
看到王家家主眼中閃過的一抹惱意。
這名巡察挺直了脊梁。
“你瞅啥!?”
“看不見我們正在乾活呢麼?讓讓!”
饒是王家家主的脾氣再好,連番被一名區區銅巡瞧不起,他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於是——
他喉頭滾動兩下,重重“哼”了一聲。
“讓就讓!”
周圍一眾熟悉他的人,全都為他捏了把汗。
可在聽他這麼說後,這些人也是鬆了口氣,暗暗朝其豎起了大拇指。
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樣的!
進了城主府。
有人壓低聲音道。
“城主......他不是沒沾骨癮粉的生意嗎?”
“你當楚聖是瞎的?劉坤明著不沾,可那三戶不也是得了他的允許才能賣麼,而且裡頭的利潤他還得抽兩成,這都成毒販頭子了快。”
正說著,兩個巡察抬著口箱子從偏院出來。
一人踩著了未乾的血窪,腳下不穩,箱子“哐當”摔到地上。
兩顆腦袋滾了出來。
周遭的空氣瞬間凝固,世家之主們的瞳孔齊齊驟縮。
抬箱子的巡察麵無表情地彎腰,用刀柄將頭顱撥回箱內,動作熟稔得像是在撿兩塊石頭。
直到那幾個身影走遠後,死寂才被一聲壓抑的抽氣打破。
“我沒記錯的話......城主的雙胞胎孫子,上個月才剛滿五歲吧,楚局長,實在是太狠了......”
沒人接話,可每個人心裡都翻江倒海。
他們從未想過,有時候,弱小竟也是一種幸運。
不是他們看不上骨癮粉的生意,更不是他們覺得賣這玩意傷天害理。
純粹就是因為他們知曉自家後輩的實力,即使去了那“榷市擂”,也爭不來資格。
不僅白去一趟,說不定還會惹得那些強盛世家的嘲諷。
誰曾想,他們竟因此撿回了一條命!
...
主廳內,楚聖斜倚在椅子上。
玄色袍角拖曳在地,沾著的血漬已凝成暗沉的斑塊。
一眾世家之主踏入廳門,撞見他身影的刹那,便齊刷刷“噗通”跪倒在地。
膝蓋砸在青磚上的悶響連成一片,像是預先排練好的一般。
他們本不是這般打算的。
來的路上還商量好了,見到楚聖一起躬身作揖,好維持幾分世家之主的體麵。
可方纔那兩顆從箱中滾出的兩顆頭顱,徹底碾碎了他們所有的僥幸。
誰也不敢拿“體麵”來賭自己的命!
楚聖的聲音響起,不帶半分溫度,平平淡淡,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威壓。
“都到齊了?”
王家主慌忙膝行半步,額頭幾乎貼到地麵。
“回楚局長,除了夏家家主尚未到場,雪嶺城現存所有世家的家主,都已在此。”
要說這夏家家主,夏東海,在雪嶺城裡頭是出了名的臭脾氣。
脾氣跟茅廁裡的石頭一樣,又硬又倔,這輩子就沒跟人服過軟。
方纔他們派去傳話的人,到了夏府門口連門都沒敲開,一點動靜都沒有。
一眾家主哪敢多等,生怕來晚了惹禍上身,乾脆撇下他,急匆匆趕來了城主府。
路上,他們不止一次罵夏東海是個傻逼。
脾氣臭也該有個限度啊,連楚聖這種當世太歲都敢不服,那不擎等著死麼。
關鍵是光他夏家死倒也沒啥,這些人擔心惹得楚聖不高興了,再遷怒他們,那tm可真就是無妄之災了。
在看到了那對雙胞胎的腦袋後,他們也確信了,夏東海這個傻逼,這回全家都完了。
...
然而,他們預料中的楚聖動怒的一幕並未出現。
他的語氣依舊平淡。
“夏東海?他早就到了,已經帶著人回府裡,清點東西,登記造冊去了。”
話音落下,一眾家主全都感覺腦子裡嗡嗡的。
王家家主更是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這哪是什麼茅廁裡的石頭?
這就是蛆啊!!!
裝了一輩子硬骨頭,真碰上要命的事了,你第一個跪?
關鍵你還偷偷跪!?
惡不惡心呐?
不過,一眾此時可沒工夫關心這個蛆的事。
王家家主忐忑問道:“楚局長,敢問......清點東西,登記造冊是什麼意思啊?”
楚聖抬了抬眼皮,目光掃過眾人,慢悠悠道。
“也沒什麼。”
“就是清點一下你們各家的錢財資產、資源還有兵甲法器,然後全部充公罷了。”
“哦,對了,還有武技功法。”
...
話音落下,一直伏在地上叩首的孟家家主猛地抬頭。
“功——”
“法”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他就被楚聖投來的目光嚇得渾身一僵。
那眼神裡沒有怒意,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漠然,彷彿在看一隻聒噪的蟲豸。
孟家家主慌忙伏在地上,渾身抖若篩糠。
可誰知下一秒,他眼角的餘光裡,猝然映出一道紫得發黑的衣角。
緊接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猛地灌進鼻腔,嗆得他胸腔發悶。
孟家家主渾身汗毛驟然炸開,根根倒豎。
彆說繼續說話了,他現在連氣都快喘不上來。
隻剩下牙齒打顫的輕響,在死寂的廳堂裡敲出細碎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