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帶娃:佛係奶爸天生叛逆 第22章 玩夠了嗎該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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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的畫外音響起:
“恭喜大家,猜對了。今天,咱們的任務是——蒸饅頭!”
“為什麼?!”
孫輝發出了杜鵑泣血般的悲憤控訴,他感覺自己的腰椎又開始隱隱作痛。
“昨天不是剛吃了饅頭嗎?為什麼還要蒸?!”
“此言差矣。”
導演指了指方一凡,“讓一凡解釋一下吧。”
方一凡本來還一腦袋起床氣懶得說話。
但看到眾人都看了過來,他有氣無力地伸出一根食指,在空中慢悠悠地搖了搖,隨即開啟了他一本正經的“文化科普”模式。
“島城人過年,有一句老話,叫‘冇饅頭就不算過年’。這饅頭,可不是簡單的食物,它承載著我們對新年的美好期盼。”
他的視線掃過眾人,聲音突然從慵懶變成興奮。
“你們想,把麵發起來,揉成團,放進鍋裡蒸,它會越變越大,越變越高,這寓意著什麼?這叫‘蒸蒸日上’!是好彩頭!”
他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唾沫橫飛,彷彿他們即將參與的不是一項能把人累癱的繁重體力勞動,而是一場神聖的、充滿儀式感的祈福大典。
然而,已經上過一次當的眾人,此刻臉上隻寫著兩個大字。
不信。
總指揮王蘭女士擦著手從廚房走了出來,她銳利的目光在這幾個無精打采的“壯丁”身上一掃,用她那不容置疑的語氣,直接掐滅了所有僥倖。
“都彆愣著了,這活兒可不輕鬆。”
“揉麪,是蒸饅頭的根基,麵揉不好,蒸出來的饅頭就是死麪疙瘩,又乾又硬,喂狗都嫌棄。”
她的聲音頓了頓,更添了幾分嚴厲。
“這不光是體力活,更是技術活,得把麵揉到‘三光’——麵光、盆光、手光,纔算合格。”
她一邊說,一邊利落地撈起袖子,手臂一揚,抓了一大把麪粉進盆,再倒上溫水,根本不見如何費力,三下五除二就和成了一個粗糙的麪糰。
隨即,她下巴對著王鳴一揚。
“來,小王,你勁兒大,你先來,給大夥兒打個樣!”
王鳴看著那坨黏糊糊、白花花、毫無形狀的麪糰,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壯碩到堪比彆人大腿的肱二-頭肌,一股莫名的自信湧上心頭。
不就是揉麪嗎?
還能比在總決賽上跟對手肉搏累?
他豪邁地一挽袖子,胸膛一挺,發出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喝。
“瞧我的!”
說罷,那雙在籃球場上足以抓爆籃板的蒲扇般的大手,就狠狠地插進了麪糰裡。
下一秒,他就後悔了。
那團麵,根本不是死物。
它柔軟地陷落,隨即用一種蠻不講理的、帶著生命感的黏性,瞬間纏住了他的雙手,將他的十指死死包裹。
他想拔出來,麪糰卻如同強力膠一般,拉扯出無數白色的絲線,就是不放。
他想用力揉,麪粉卻“噗”的一聲,炸成一團白霧,糊了他一臉一身。
他越是用力,麪糰就越是反抗。那團爛泥般的東西,不是粘在他的手上,就是糊在盆壁上,唯獨不肯凝聚成一個光滑的團。
他那足以隔扣兩米大漢的恐怖力量,在這一小團軟綿綿的麵麵前,顯得如此蒼白,如此無力。
“哎我……我操!這玩意兒怎麼回事!”
王鳴急得滿頭大汗,手忙腳亂地甩著手,試圖把那坨“牛皮糖”甩掉。
結果,黏稠的麪糊被他甩得到處都是,幾點白色的“罪證”精準地濺射在旁邊杜鬆的褲腿上。
“哈哈哈哈哈哈!”
院子裡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笑聲。
孫輝笑得腰都直不起來,幾乎要癱在地上。
“王教練!你這是在揉麪,還是在跟麵打架啊?我看你快被它給‘防死’了!”
杜鬆的表情,則在一瞬間變得極其複雜。
他先是低頭,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自己價值不菲的休閒褲上那幾點刺眼的白色汙跡。
然後,他抬起頭,看向那盆黏糊糊的“作案現場”,以及王鳴那雙已經完全被白色漿糊吞冇的手。
他的臉上,寫滿了抗拒。
作為一名頂級的鋼琴家,他的手,是用來在黑白琴鍵上彈奏華美樂章的,是用來在維也納金色大廳指揮交響樂團的。
那是金貴的、優雅的、屬於藝術的手。
讓這雙手,去和這種粗鄙、黏膩、毫無美感、毫無邏輯的麪糰進行親密接觸?
這簡直是對藝術的褻瀆!
是對貝多芬和莫紮特的公然挑釁!
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一個極其細微的動作,卻足以表明他的立場。雙手悄然背在身後,臉上擠出一個禮貌而疏遠的微笑。
他的大腦已經開始飛速運轉,盤算著該用什麼理由來逃避這場“劫難”。
手指意外拉傷?
對穀物粉塵過敏導致皮膚紅腫?
或者乾脆宣稱自己有“麪糰接觸恐懼症”?
方一凡將這一切儘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瞭然的弧度。他也不說破,就這麼好整以暇地抱著臂,欣賞著眼前的這出人間喜劇。
就在王鳴崩潰地宣佈投降,而杜鬆即將開始他的影帝級“表演”時,一個救星般的聲音響了起來。
“哎喲,看把我們這些大明星給難的。”
導演於敏不知何時湊了過來,他那標誌性的、狡黠的笑容再次浮現在臉上。
“既然大家都不想揉麪,那咱們也不能強人所難。”
他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
“這樣吧,咱們玩個遊戲,活躍一下氣氛!”
此言一出,院子裡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王鳴、孫輝、杜鬆,三個人,六隻眼睛,齊刷刷地亮了,如同黑夜裡看到了燈塔的迷航船隻。
於敏清了清嗓子,那張總是掛著幾分狡黠的臉上,笑容愈發濃鬱,帶著一種掌控全場的得意。
“遊戲很簡單,就叫‘猜歌名’!”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彷彿帶著一種魔力,瞬間驅散了院子裡因揉麪而產生的尷尬與混亂。
“我放一段音樂前奏,誰能最快說出歌名,誰就安全。”
於敏頓了頓,目光掃過杜鬆和孫輝,最後落在了還在和手上“牛皮糖”作鬥爭的王鳴身上。
“猜錯的,或者三十秒內冇反應的,直接淘汰!”
“最後剩下的那個人,就是今天的‘揉麪王’!”
他刻意加重了“揉麪王”三個字,引得眾人一陣低笑。
“至於贏家嘛,”於敏話鋒一轉,拋出了誘人的籌碼,“就可以負責後麪塑形、蒸製這些輕鬆的技術活兒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院子裡的空氣都變了。
王鳴幾乎是本能地鬆開了緊繃的肩膀,長出了一口氣,那感覺,不亞於在總決賽的最後關頭投進一個絕殺三分。
得救了。
而杜鬆和孫輝,則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杜鬆原本疏離的姿態消失了。他挺直了背脊,那雙屬於鋼琴家的、修長而乾淨的手指,在身側無意識地輕輕敲擊著,彷彿在尋找琴鍵的觸感。他整個人的氣場都從一個被凡俗事務所困的藝術家,變回了那個站在音樂殿堂之巔、俯瞰眾生的王者。
猜歌?
這根本不是遊戲。
這是他的領域,他的王國。
孫輝的眼中也迸射出驚人的光彩。他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那笑容裡充滿了躍躍欲試的戰意。作為縱橫影視圈多年的影帝,他聽過的影視金曲、主題曲、插曲,數量龐大到足以構成一個獨立的數據庫。這對他來說,同樣是主場作戰。
王鳴一聽規則,雖然已經註定要跟那盆麪粉死磕到底,但看熱鬨的基因瞬間被啟用。他把沾滿麪糊的手舉得老高,像小學生搶著回答問題。
“好!這個好!我當裁判!”他興沖沖地喊道,試圖為自己挽回一點尊嚴。
一直沉默的方一凡斜睨了他一眼,嘴角掛著一絲懶洋洋的笑意。
“你,算了吧。”
他的聲音不響,卻剛好能讓周圍的人聽清。
“你是怕放出來的歌,你一首都不知道,到時候更丟人吧?”
“嘿!”
王鳴的臉瞬間漲紅,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卻又無法反駁,隻能重重地哼了一聲,扭過頭去,嘴裡小聲嘀咕著什麼“文化人欺負體育生”之類的話。
遊戲,在這樣一片輕鬆又暗流湧動的氛圍中,正式拉開序幕。
於敏對著不遠處的音響師,瀟灑地打了個手勢。
院子角落的大功率音響裡,一陣輕微的電流聲後,一段悠揚而陌生的旋律緩緩流淌出來。
那曲調帶著濃得化不開的年代感,鋼琴和絃樂的編排略顯老派,卻透著一股獨特的深情,彷彿是從一台落滿灰塵的老式收音機裡飄出,瞬間將人拉回到了某個星光璀璨的夜晚。
王鳴和旁邊的另一位嘉賓許鑫對視了一眼。
兩人的臉上,是同款的茫然和無措。
這是個啥?
哪個年代的歌?聽都冇聽過!
孫輝的眉頭緊緊鎖起,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下巴,他能感覺到這旋律很熟悉,似乎在某部老電視劇裡聽過,可具體的名字就像沉在記憶深海裡的石頭,怎麼也撈不上來。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際,一個清冷而篤定的聲音響起。
“《昨夜星辰》。”
杜鬆幾乎冇有絲毫的停頓,甚至連思考的表情都冇有,答案就已經脫口而出。他的語氣平靜,彷彿隻是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回答正確!”
於敏笑著打了個響指,宣佈了結果。
第一輪,王鳴和許鑫,因為超過三十秒毫無反應,光榮淘汰。
“哎呀!這不公平!”
王鳴發出了誇張的哀嚎,他指著杜鬆和孫輝,滿臉悲憤。
“你們這是**裸的行業霸淩!是針對我們這些體育生的降維打擊!”
他聲情並茂的控訴,隻換來了杜鬆和孫輝一陣幸災樂禍的、毫不掩飾的嘲笑。
而接下來的場麵,徹底印證了王鳴的“指控”。
這已經不是比賽,而是杜鬆和孫輝的個人秀。
“滴滴滴——滴滴滴滴——”
一段極其歡快、充滿了魔性的電子合成音效響起,節奏簡單卻異常洗腦。
音響裡第一個音符剛跳出來,孫輝的眼睛就亮了。
“《邋遢大王奇遇記》!”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帶著一種搶到答案的興奮。
“正確!”
話音未落,音響裡的音樂瞬間切換。
“錚——”
一聲清越的古箏,緊接著是密集如雨點的琵琶,一段激昂磅礴、充滿了江湖俠氣的武俠風前奏炸裂開來。
“《刀劍如夢》!”
杜鬆的聲音緊隨其後,不甘示弱。他的語速極快,精準地卡在了前奏的第三秒。
“正確!”
於敏的聲音都帶上了幾分激動,他不斷地打著手勢,示意音響師加快節奏。
一段悠揚的笛聲響起,伴隨著豪邁的男聲吟唱。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
歌詞剛出,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滄海一聲笑》!”
這一次,因為速度完全一致,於敏判了平局。
氣氛被徹底點燃。
院子裡,彷彿出現了一個無形的戰場。杜鬆和孫輝分立兩側,目光在空中交彙,迸發出激烈的火花。
“是你,是你,就是你……”
一段童聲合唱,充滿了力量感。
“《少年英雄小哪吒》!”孫輝再次搶答成功,得意地衝杜鬆揚了揚眉。
兩人你來我往,展現出了令人瞠目結舌的音樂儲備量。
從八十年代的經典金曲,到九十年代的港台流行。
從熱門的影視劇ost,到傳唱大江南北的經典兒歌。
甚至連一些小眾的網絡神曲,都未能逃過他們的耳朵。
很多時候,前奏剛剛響起一兩個音符,一個模糊的旋律輪廓纔剛剛勾勒出來,答案就已經被其中一人喊出。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記憶力比拚,而是刻在骨子裡的音樂直覺和肌肉反應。
場上的氣氛變得緊張而激烈,每一次音樂的切換,都像是一次衝鋒號的吹響。每一次搶答,都像是一場電光石火的交鋒。
直播間的彈幕,早已徹底沸騰,密密麻麻的文字幾乎要將整個螢幕完全覆蓋。
【臥槽!臥槽!這是什麼神仙打架!我的膝蓋已經不屬於我了!】
【這就是專業人士的實力嗎?前奏剛響一聲“duang”,他們就知道是《男兒當自強》?】
【輝哥牛逼啊!居然能跟杜哥打得有來有回!看來平時冇少在ktv當麥霸!】
【樓上的格局小了,輝哥是影帝,演過的年代劇比你看過的都多,這些歌都是他的青春和工作啊!】
【杜哥:彆問,問就是專業。我的曲庫,不是一個池塘,而是一片深不可測的汪洋。】
【哈哈哈哈,心疼我王教練和許哥,這遊戲對他們來說,難度不亞於現場手搓一個原子彈。】
【等等……你們發現一個盲點冇有?】
【樓上我發現了!我發現了華點!從頭到尾,有一個人一句話都冇說過啊!】
【方一凡呢?他怎麼跟個斷了網的木頭人一樣?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對啊!他不是號稱全能奶爸嗎?廚藝無敵,帶娃一流,怎麼到了猜歌環節直接啞火了?】
【笑死,看來老方的技能點全都加在做飯和坑朋友上了,音樂這塊是他的知識盲區。】
【人設崩塌現場?我還以為他真的什麼都會呢!這下要老老實實去揉麪了!】
彈幕裡的風向,在短短幾十秒內,就從對杜鬆和孫輝的驚歎,迅速轉向了對方一凡的調侃和質疑。
在所有人的認知裡,麵對如此快節奏的搶答,長時間的沉默,隻代表著一件事——放棄。
他,已經準備躺平接受“揉麪王”的命運了。
就在直播間裡議論紛紛,就在王鳴幸災樂禍地等著看方一凡出糗,就在杜鬆和孫輝的對決進入白熱化階段時。
那個一直靠在門框上,神情淡然,彷彿一個置身事外的觀眾的方一凡,有了動作。
他的眼角的餘光,極其隨意地瞥了一眼不遠處工作人員手機上滾動的彈幕。
然後,他的嘴角,忽然,幾不可察地,向上微挑了一下。
那不是一個開心的笑容。
那是一個混合了太多情緒的弧度。
帶著幾分對眼前這場“神仙打架”的玩味,帶著幾分對那些所謂“高難度”歌曲的不屑,更帶著一種洞悉一切、一切儘在掌握的絕對自信。
彷彿在說:
你們,玩夠了嗎?
該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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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各位讀者大大的催更、關注、書架和小禮物呢!
我真的很需要,感謝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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