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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當寵妃,你想當皇帝? 第37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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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合一

太子心口難受得發堵,
仰頭直視老皇帝,冷聲道:“父皇偏心小七,一開始就認定這事是兒臣做的,
自然兒臣解釋什麼都無用!”

他那雙淺棕色的眼睛裡積攢了多年的鬱氣,看得老皇帝渾身火氣直冒,當即又喝問:“你那是什麼眼神?是對朕不滿?覺得朕冤枉了你?”

直播間眾人笑得不行。

【暴打檸檬:哈哈哈哈,看這反應,
太子可能還真是被冤枉了。】

【空調不用電:老皇帝這話問的當真戳心啊!】

一片笑聲中,有人悠悠來了一句【我怎麼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菠蘿吹雪:我也覺得不好笑,居然有點同情太子了。小時候也是不被偏愛的那個,每次弟弟犯錯挨罵的永遠是我,主播直接栽贓是不是不太好?】

【賤萌天下:樓上是不是太感性了?太子和其他幾個皇子本來就是一丘之貉,一直想弄死主播好不好?這次案牘庫著火,
就算不是太子做的,也有可能是皇後做的。奪嫡之爭向來是你死我活,
主播栽個臟怎麼了?】

【未來首席主刀:確實,
反正我看著爽!主播的主線任務就是要當皇帝,完不成任務可能會嘎,為了活命,
嘎掉所有人也沒錯。】

彈幕為此吵了起來,一部分帶入太子的人,
氣的直接退出了直播間。但退出去之後又想進來,發現位子已經被人占了。

新進直播間的人狂笑。

【降龍在天:哈哈哈哈,
老子終於擠進來了!咦,
現在是什麼情況?】

直播間懟臉給了太子一個特寫。

太子雙眼通紅,咬牙道:“父皇就是冤枉了兒臣!”他指尖豁然指向床上的陸昭:“現在還想為了這個禍害將兒臣屈打成招,逼著認錯!”

“你說誰是禍害!”老皇帝氣得不行,
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碗又要往太子身上砸。

門外傳來一聲急切的大喊:“皇上!”王皇後帶著人快速越過屏風,奔到了太子麵前,以身護住太子:“你若是要砸,就砸臣妾吧!”

老皇帝這才冷靜下來,慢慢放下了手上的茶盞,意有所指道:“皇後來的倒是快。”

王皇後回頭去看太子,見他眼圈紅腫,額頭滲血,心中著實有氣,便陰陽怪氣的回了一句:“臣妾若再不來,太子隻怕要被您打死了!”小時候那次也是,七皇子從樹上摔了下來,太子就被罰跪在大太陽底下一整日,回來就高燒不退,險些要了命去。

老皇帝質問:“他不該打嗎?他指使曹明縱火想燒死小七!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朕還沒死呢,他就如此迫不及待!”

王皇後忍住怒氣問:“皇上說火是太子指使曹明放的,證據呢?”

一旁的田禧小聲道:“皇後娘娘,曹明已經招供了,不僅寫了供詞,還從他身上搜出太子給的銀票和玉墜。”

王皇後撿起散落在地的供詞掃了一遍,然後問田禧:“曹明是誰審問的?他人現在在何處?可以叫過來當麵對質?”

“這……”田禧看向嶽統領,嶽統領肅聲道:“是卑職親自審問的,曹明招供後就畏罪自儘了!”

王皇後追問:“如何就畏罪自儘了?還是在你們那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

嶽統領羞愧:“卑職無能,一時不察。”

“一時不察!”王皇後嘲諷笑了兩聲:“嶽統領是皇上心腹,自然是向著永安王的,對曹明屈打成招也是有可能。就這供詞,隻要有心,能寫出十份來,怎麼能作為供詞?”她又撿起丟在地上的玉墜:“還有這東西,永安王的七彩寶玉都能有兩塊一模一樣的,仿造一塊太子的玉墜有什麼難的?”

陸昭長睫微壓:這王皇後好利的一張嘴,腦子轉動得快,還是一如既往能沉住氣。

太子腦子要是有這麼好使,也不至於被砸了。

老皇帝麵色陰冷:“那案牘庫燒成那樣,但凡晚一些出來,人就沒了!皇後的意思是小七拿自己的命來陷害太子?”

王皇後挺直身板,看向床榻上的陸昭:“臣妾沒有那個意思,臣妾隻是為太子叫屈。曹明死了,死無對證,靠他的片麵之詞就能誣陷一國儲君,未免太草率。既然皇上讓人徹查,那也彆侷限在慎刑司,再讓三司好好查查,把和曹明所有相關,近日接觸的人統統都查個遍!還有這供詞,昨夜審訊的情況,都得查!”

老皇帝臉色一瞬間更難看了,三司可沒一個聽他話的,皇後這是在挑釁他。

內殿氣氛凝重,帝後二人僵持,伺候的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直播間的觀眾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也有些著急。

【賤萌天下:主播,看來有皇後在還扳不倒太子啊!】

【帥得不明顯:是啊,那供詞那麼粗糙,三司會審的話會不會查出是喬小哥哥使的詐?萬一牽連他怎麼辦?】

係統嘲諷【宿主,你這太低階了,什麼實力都沒有,就直接陷害太子。柿子也要撿軟的捏,要是換成四皇子,或者五皇子,六皇子說不定還有點成效。】

陸昭直接忽略係統,在直播間裡回【主播本來也沒打算拿太子怎麼樣。】

上萬號觀眾一臉問號。

主播如果沒打算拿太子怎麼樣?那鬨這一出是做什麼?

下一秒陸昭就出聲打破了寢殿裡的安靜:“父皇,兒臣相信太子哥哥不會害兒臣,定是有人故意誣陷太子哥哥。”

她話落,彆說皇帝,王皇後和太子都疑惑的看著她,搞不懂她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不是他在皇帝麵前說了什麼?這會兒又幫著太子說話是什麼意思?

想以退為進?

老皇帝看著她,隻覺得心中熨帖:小七定是怕他和世家對上,怕他為難,才如此說。

“小七,你不必委屈求全。”

老皇帝話落,太子險些壓不住怒氣:這裝貨還委屈了!怎麼沒委屈死他?

“兒臣不委屈。”陸昭麵色病白,捂著胸口,虛弱的咳了兩聲,繼續道:“父皇,隻要兒臣半年內不再遭遇任何意外,這事就算了吧?”

太子:什麼叫這事就算了?

這不是明擺著說這事還是他乾的。

他正要開口爭辯,就被王皇後一手摁住肩背。

老皇帝冷哼一聲:“既然小七不追究,那這事就算了。自今日起,半年內,小七有任何意外,朕唯你是問!”

太子覺得這簡直離譜:這禍害病殃殃的模樣,萬一病死、摔死、吃飯噎死、喝水嗆死了……豈不是也要怪在他頭上?

“父皇!兒臣擔不起這個責任!兒臣不是菩薩,不能保證他半年內都毫發無傷!”

老皇帝擰眉瞧著他:“小七已經讓了一步,你還想怎麼樣?要麼按朕說的辦,要麼就三司會審吧!”他明顯一副豁出去,也不讓陸昭白受委屈的架勢。

太子還要開口,王皇後就搶在他前麵道:“皇上放心,半年內永安王肯定平平安安。”

老皇帝這才滿意了,擺擺手不耐道:“你們都下去吧,小七也累了,該休息了。”

王皇後一把拉起還憤憤不平的太子往外走,伺候的宮人立刻跟上。待快走出寢殿時,太子才壓低聲音,惱怒問:“母後,你怎麼答應父皇這麼無理的要求?半年內天災人禍,誰說的準!”

王皇後開口便問:“你如實告訴母後,那火究竟是不是你放的?”不怪她會懷疑,自己兒子從前有多恨永安王她是知道的。

就怕他腦袋一時發熱……

太子不可思議的盯著她看,惱怒中帶著委屈:“母後,你怎麼這樣想兒臣?兒臣都說了不會先動手!”

王皇後頓時鬆了口氣,壓低聲音解釋:“你父皇明顯覺得這事就是你做的,也想借著這事打壓王家。僅憑一份供詞和玉墜證據是單薄了些,但曹明已死,死無對證。三司會審對你也沒什麼好處,隻會讓其他幾家趁機落井下石!”

萬一其他幾家再弄個什麼假證據,儲位危已。

太子聽她這樣一分析終於冷靜下來:“母後這意思,不是小七想陷害兒臣,是老四、老五、老六或是大哥的人從中作梗,想把兒臣拉下儲位?”

王皇後冷著臉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永安王纔回京多久,如何能設這樣的局……”還以身犯險。

她目光看向寢殿外規規矩矩站著的幾個皇子身上,提點太子道:“所以,這半年內,你要防著這幾人。比起無權無勢初來乍到的永安王,他們更危險。”

太子順著王皇後的目光看去,眸光晦澀不明。

兩人壓低聲音的對話彆人聽不到,直播間的觀眾卻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

【司機不刹車:笑死,心眼多的人果然想的比較多,可以肯定這火不是皇後母子放的了。】

【含個奶嘴闖天下:哈哈哈,終於搞明白主播想乾什麼。主播這招高明啊,直接就讓太子和其他幾個皇子對上。】

兩人跨出寢殿,幾個皇子朝著王皇後行了一禮。

王皇後微笑,擡步先走了。

六皇子連忙壓低聲音問:“太子哥哥,您沒事吧?”

太子冷淡問:“你們在外麵都聽到了?”

四皇子想說沒有,六皇子就道:“全聽見了,父皇就是偏心!”

太子又依次掃了三人一眼,聲如冰錐:“孤不管這次是誰做的,但往後半年,誰敢動小七,誰就是和孤作對!聽見了嗎?”

四皇子和五皇子互看一眼,都沒做聲,六皇子不滿道:“太子哥哥,你先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就等著陸昭出宮了,結果告訴他半年內不準動。

這是想憋死他。

太子冷臉:“先前說的都不做數,尤其是你,你要是敢妄動,孤饒不了你!”說完,警告的瞧了他一眼,也走了。

六皇子咬牙:“他憑什麼警告我?四哥,五哥難道你們真不打算動那禍害了?”

四皇子不答,而是道:“既然都來了,就進去看看小七吧。”說完就往寢殿裡走,五皇子抱著手爐緊隨其後。

六皇子氣悶一瞬,還是跟著進去了:他倒是要看看那禍害被燒成什麼樣子了。

三人進了內殿,就見陸昭麵色病白的躺在床上,垂在身側的右手包得像個粽子,既沒缺胳膊也沒少腿。

而素日對他們嚴肅的父皇,此刻正端著碗一勺一勺喂陸昭喝粥,邊喂還邊哄著。

三人眸色都有不同的波動,尤其是六皇子,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打陸昭一頓。

三人行了禮,老皇帝這才停下動作看過來:“你們大清早的過來乾什麼?”

四皇子先開口:“我們聽說案牘庫走水的事,特意過來看看小七。”

老皇帝沒好氣道:“特意過來看,就空著手?”

四皇子被噎了一下,連忙找補:“兒臣來的匆忙,沒來得及準備補品,稍後便讓人送來。”

老皇帝臉色這才緩和些:“看過了就走吧,彆打擾小七休息。”

六皇子憋屈:“父皇,今日是大年宮宴,您不跟兒臣們一起去了?”

老皇帝臉立時又冷了下來:“小七都這樣了,你們還有心思參加宮宴?走走走,彆在這礙眼!”

三人無語。

果然,有小七在,他們就低賤如草。

陸昭勸道:“父皇,您還是去吧,大年宴不是旁的宴。您若不去,後宮的娘娘們得有多失望,兒臣也會愧疚。”

老皇帝不禁感歎:“你和你母妃一樣,就是太懂事。”

六皇子麵容都扭曲了:呸,這裝貨還來勁了。

直播間的觀眾樂不可支。

【二月紅:哈哈哈哈,主播茶裡茶氣的,這是要氣死老六呢。】

【八角蓮:哈哈哈,帶入其餘幾個皇子,終於知道他們為什麼那麼想弄死主播了。】

老皇帝說完,這纔跟著四皇子等人出了寢殿。

他們走後,喬馳立刻進來了。

陸昭立刻問:“曹明怎麼回事?供詞又是怎麼回事?”

喬馳小聲道:“我按照殿下的吩咐把玉墜和銀票塞到曹明靴子裡後,東西還沒被翻出來,曹明自己就招供了,說是太子指使他這麼乾的,寫完供詞就直接咬舌自儘。”他也覺得疑惑。

陸昭輕笑:“看來在其他幾個皇兄眼裡,太子對他們的威脅比我這個無權無勢的皇子大很多呢。”

這就更好玩了。

係統不是很理解【宿主,你先前挑釁其他人不是想他們對你動手。今日鬨這麼一出,又讓太子保你半年,是什麼意思?】

這是想人動手還是不想人動手?

陸昭心情好,難得解釋了一句:“說你蠢還不信,我的命現在關係到太子的儲位,原先畏手畏腳不敢動手的人,為了儲位,隻會儘快動手。

形成狗咬狗,大內鬥的局麵。

直播間的觀眾恍然大悟:懂了,主播是想坐收漁翁之利。

【帥得不明顯:這樣一來,主播不是把自己當誘餌了嗎?主播今後半年不是得提心吊膽,沒一個安穩覺?】

【嘴炮天王:哈哈哈哈,刺激!越來越期待了呢,大家猜猜,最先動手的會是誰?】

【司機不刹車:這還用猜?用腳趾都想得到是老六,沒看到他剛纔想咬死主播的表情!】

外頭傳來喜慶的爆竹聲,陸昭朝喬馳道:“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今日過年,你先出宮去吧,喬大人還等著你呢。”

喬馳這才露出點少年心性,歡喜點頭:“那卑職明日一早再進宮接殿下出宮?”

陸昭輕嗯了聲,他腳步輕快的走了。

晴香進了內殿,把地上散落的銀票撿起來,放到床頭。

陸昭溫聲道:“今日過年,這些銀票你們分了吧。”

晴香咂舌:“這,太多了!”這一疊少說也有一千兩。

陸昭:“不多,你們這一日提心吊膽的,除去外頭十幾個伺候的宮人,暗衛那邊也勻一部分出去。告訴他們白日不用守著了,等過完除夕再過來。”

她如此說了,晴香也不再矯情,道了句:“永安王殿下萬福。”就出去分發銀票了。

這一夜,宮裡宮外都格外的熱鬨,爆竹煙花聲不絕於耳。

陸昭披了外裳站在寢殿外擡頭仰望熱鬨的夜空,浩渺無垠的夜幕下星光璀璨,人間煙火氣濃重。

她已經許久沒看見這樣的景色。

要是她父母在該多好。

夜風撩起她發絲,打著卷兒往迴廊的另一邊去,迴廊儘頭辛十一正仰頭看她。

欲言又止了好幾次。

陸昭隻當不知,直到深夜纔回屋睡下。

次日一早,陸昭才起身就聽見寢殿外喬馳清朗的嗓音。他像一個人在自說自話,說到後麵疑惑的咦了聲。

“阿瑩,你怎麼不說話?”

陸昭收拾好自己走了出去,晨光披灑人間,照在她身上,如鍍了一層佛光。

喬馳和辛十一同時轉頭朝她看來,喬馳立刻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少年英姿,奪人眼球:“殿下。”

陸昭輕嗯了聲:“準備好了就走吧。”

話落,老皇帝匆匆趕了來,說是要親自送她出宮。

陸昭也沒推辭,跟著他坐上龍攆,一路往宮外去。

老皇帝絮絮叨叨交代:“記得時常進宮來看看朕,缺什麼儘管讓人進宮討要,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也可進宮求助朕。至於你母妃,留她在宮裡多帶些時日,等永安宮的梅花謝了,春暖花開時再送她去皇覺寺供一盞長明燈。還有你外祖父一家,他們的墓地被遷到了西山,冬日山上雪還未化,你也彆急著去。”

陸昭一一應下,出宮時,宮門口已經有馬車在等候。

老皇帝登上城門依依不捨的看著她,陸昭朝他揮揮手,鑽進了馬車內。

馬車駛出了皇宮外圍範圍,街道上漸漸熱鬨起來。行人如織,滿街華彩,吆喝聲不斷。

陸昭掀開車簾子往外看,看到一家糕餅鋪子,突然喊停。

馬車停下,喬馳驅馬上前,詢問:“殿下,怎麼了?”

陸昭溫聲道:“那家糕餅鋪子聞起來很香,阿瑩,你下去買吧。”

被喊到的辛十一抿唇,沒有第一時間應聲。

喬馳往糕餅鋪子瞧了一眼,道:“這家鋪子是中都的老字號,排隊的人很多。阿瑩一個小姑娘也不方便,不如殿下先回去,卑職去排隊?”

陸昭:“不用,就讓阿瑩去買,她還想買點彆的,是不是?”

辛十一應了句是,起身下了馬車,走到糕餅鋪子前排隊。

陸昭才繼續道:“我們先走吧。”

喬馳遲疑問:“那要不要讓宋月留下等她?”

陸昭:“不用,有暗衛跟著她。”

喬馳這才放心,護著馬車繼續行走。

小姑娘捏著錢袋子孤零零一個人站在糕點鋪子前,回頭去看。馬車搖搖晃晃,車簾子不斷晃動,那人決絕的側臉若隱若現,很快便消失在人潮內。

他咬牙:還真是無情!

夥計大嗓門詢問:“姑娘!姑娘!您還要不要買糕點了?不買彆擋著我們做生意!”

辛十一把錢袋子往櫃台上一拍,氣悶道:“要!”、

————

馬車很快到了永安王府,車夫勒馬,喬馳下馬掀開車簾子,興奮喊:“殿下,到了。”

陸昭抱著手爐下了馬車,站在街道上擡頭看,王府門口牌匾高懸,永安王三個字顯然是老皇帝的手筆,牌匾描金鑲銀,最下麵還蓋了玉印。

門口兩座帶著紅綢的石獅子,廊下八角宮燈高懸,整座王府看上去氣派又威嚴。

王府的大門大開,喬炳早帶著幾人在門口等候,那日出宮的梅先生居然也在。

陸昭頗為詫異,等走近了才問:“梅先生沒回豫州去?”

梅先生朝他一禮,解釋道:“豫州路遠,草民臨時反水,即便有人護送,恐也會遭遇不測。再者,就算回了豫州,好友學生還容易被草民牽連。殿下不棄,能否留草民在府上當個賬房?”

喬炳在一邊幫腔:“殿下,反□□上也要招賬房,與其找不熟的人,不如讓梅先生留下。”

這人能在聖上麵前反水,已經是站在他們一邊了。

少年身若寒鬆,麵如冠玉,盈盈而立,著實好看。

直播間的上萬人激動得嗷嗷叫。

【八角蓮:啊啊啊啊,主播,快答應他!梅先生這麼好看,放在身邊也養眼啊!】

【智商已下線:對對對!我們已經失去辛美人了,不能再沒有梅答應了!我給主播刷火箭,快留下他啊!!!】

直播間的禮物特效不斷,陸昭嘴角抽了抽:什麼奇奇怪怪的稱呼?辛美人,梅答應?

“你想留下就留下吧,什麼時候想走告訴本王一聲就行。”

梅先生欣喜,又朝著她一禮:“多謝殿下。”

一行人進了屋子,屋子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都已經親掃過,裝點得乾淨又喜慶。一路行去,王府內迴廊九曲,山水入畫,花草繁茂,霎是雅緻。

隨侍在旁邊的晴香邊走邊道:“聖上說梅妃娘娘喜雅,殿下定然也是喜歡的,這院子裡的修竹和君子蘭都是臨時讓人移栽過來的。”

陸昭對住處不是很在意,對她來說,有一張床就足夠了。逛完整座王府,陸昭留所有人一起用午膳,算是喬遷宴。

眾人圍著桌子坐了一圈,喬炳才疑惑問:“小阿瑩呢?今日怎麼沒瞧見她?”

喬馳這纔想起這事,連忙道:“方纔殿下說要寶味齋的點心,讓阿瑩下去買了。”說完他又看向陸昭,有些擔憂的詢問:“殿下,阿瑩許久還未回來,要不要派人去尋?”

陸昭喝了口茶,放下茶盞後才道:“不必了,阿瑩記起自己還有一房遠方親戚,我讓暗衛送她去了。”

滿桌的人驚訝,喬馳遲疑問:“那方纔怎麼說是去買糕點?”

陸昭繼續編:“她不想同大家道彆,怕捨不得走。”

眾人沉默兩息,喬炳忽而笑道:“小阿瑩能找到家人是好事,我們應該祝賀她,待會碰個杯。”

梅先生也跟著道:“喬指揮使說的是,今日喬遷之喜,是該小酌。”他說話慢條斯理的,讓人如沐春風。

席間氣氛一下子輕鬆下來。

婢女開始傳菜,酒菜剛上桌,門口就傳來一聲爽朗的笑:“小七喬遷之喜,不介意我來討一杯酒水吃吧?”

眾人往花廳門口瞧去,就見四皇子帶著侍從緩步而來,侍從手上還備了大大的一份禮。

他一來,喬炳等人就不適合坐在桌上了,於是眾人連忙起身,躬身見禮。

四皇子和藹道:“大家都坐,今日我隻是小七的四哥,不是什麼四皇子。”

陸昭淡聲道:“禮留下,酒水就不必了,四哥也瞧見了,你在這,他們不自在。”

四皇子臉上笑容微滯,正尷尬時,門口又傳來動靜。他轉身去瞧,太子就帶著人進來了,一見他也在,麵色就冷了幾分:“老四今日不在端妃娘娘那,跑到小七這裡來做什麼?”

四皇子從容道:“自然是來恭賀小七喬遷之喜的?三哥難道不是嗎?”

太子:“孤沒那麼無聊。”說完擺手。

他身後的十幾個護衛立刻在王府內前前後後仔細檢查起來,喬馳等人驚愕,立刻起身跟去。等回來後,小聲同陸昭道:“殿下,他們就隻是把府內尖銳的東西搬走了,樓梯和石階都檢查了一遍,不平整的地方都修繕過了……”

陸昭覺得好笑,擡頭看向太子:“三哥確實挺無聊的。”

太子冷哼一聲:“孤是防範於未然。”他看向席上的酒菜,很認真道:“往後你每頓的飯菜都要檢查過纔可入口,包括衣物和日常用的東西,也要仔仔細細檢查過纔可。孤會留幾個人在你府上,幫你料理這些。”

太子的人留在永安王府?那不是事事都沒隱私了?

喬馳剛想說話,陸昭就道:“那要多謝三哥了。”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太子很滿意她的識趣,又走到四皇子身後,隨意翻開侍從手上的錦盒看了看,裡麵是一些名貴的藥材。

他嫌棄道:“這些四弟還是拿回去吧,往後入口的東西彆送。”

四皇子擰眉:“三哥,這是送給小七的,您自作主張不好吧?”

陸昭一反常態的依附太子:“三哥說的是。”

太子正得意呢,陸昭又接著道:“那就勞煩您明日多送些藥材到我府上了,人參和靈芝多送些,最好要百年的。”

太子被噎住,但此刻又不好拒絕,於是點頭應了。

四皇子麵色淡了又淡,但始終保持了該有的禮節:“既如此,那我便先告辭。”說完,帶著侍從轉身往外走了。

太子等桌上所有的酒水都驗過一遍後,留下四個人,朝陸昭道:“這四人是孤府上最能乾的,功夫不弱手腳又麻利,便留在你府上吧。”

說完,也不等陸昭應聲,轉身就走。

這態度,似是上位者給下位者的恩賜,根本沒考慮過對方會拒絕。

一桌的人覺得莫名其妙,永安王府的菜是禦廚準備的,府上都有專人試毒,殿下的衣衫用具也有專人打理,送過去之前,都會仔細檢查。

太子這一出不是多此一舉?

還有殿下,為什麼也留下了太子的人?

晴香看著還杵在花廳裡的東宮四人,著實為難,用眼神詢問陸昭要怎麼安排他們。

陸昭挑眉:“西苑的馬棚還亂著,你們四個去清理,讓本王瞧瞧你們手腳有多麻利。”反正也不拿王府的月銀,重活臟活累活都喊上。

留著以後還有大用。

四人互看一眼,有些不滿道:“永安王殿下,卑職等是太子殿下派來護衛您安全的。”這意思是,其他雜事不要找他們。

這態度,著實囂張。

喬馳抿唇,思量要如何給他們一個教訓時。主位上的陸昭捂住胸口,氣弱喊道:“晴香,本王不舒服,快,快拿些砒霜來。”

桌上的眾人一愣:殿下是不是說出了,不舒服拿砒霜來做什麼?

喬馳這樣想,也問出了口:“殿下要砒霜做什麼?”

陸昭:“自然是吃下去,死了一了百了,也省得被某些人氣死。”

花廳站著的東宮四人:“……”這某些人是說他們吧。

他們本就是來護衛永安王平安的,要是人真吃了砒霜……

四人咬咬牙,問晴香:“馬棚在哪?”

晴香暗自發笑,立刻領著人去了。邊往西苑走,邊提點道:“我們殿下身子骨一向不好,近日又受了驚嚇,累不得更是氣不得,你們事事順著些,莫要忤逆。不然萬一有個好歹,你們太子隻怕也要不好……”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四個護衛憋著一口氣不語:這病秧子永安王果真無恥又難搞,難怪他們太子殿下如此厭惡對方。

不就是馬棚嗎,他們清理就是了!

待到了馬棚,麵對一地的馬糞,四人徹底傻眼:永安王才入府,馬廄哪來這麼多的馬糞?

晴香在一旁憋笑:“這馬是聖上賜下的寶馬,年前就送過了。殿下說留著馬糞在後院開一片地種菜,你們把馬糞清理了堆在一起漚肥,等開春後再弄到菜地裡去。”

四個護衛:他們是護衛,不是菜農喂!

晴香魔音串兒:“殿下身體不好……”

行行行,他們乾。

四人撕了外衫捂住口鼻,掄起膀子,嘿咻嘿咻鏟了一整日的馬糞,直到日上柳梢頭還未弄完……

素月清寒,霜風烈烈從枝頭晃過,照進小窗。

晴香邊給她解開大氅,邊掩唇輕笑:“殿下是沒瞧見那四人,渾身熏臭,臉也臭得不行。”

窗外突然傳來哢嚓一聲響,有刀光映著寒月一閃而過。

陸昭眼眸微動,溫聲道:“晴香,你先下去吧,剩下的本王自己來。”

晴香知她不喜旁人伺候,將大氅搭在衣架子上後,就應聲退下了。

房門關上,一個人影快速從樹上墜落,墜在了半開的視窗,手一撐,人直接翻了進來。

暗衛提劍要刺,屋裡的陸昭轉過頭來,肅聲道:“這人本王認識,你們退下吧。”

暗衛微微驚訝:認識不走正門,大半夜的飛簷走壁,戲弄他們呢。

但主子的話,他們也不敢置喙,身影一閃,又隱沒到了暗處。

翻進窗子的人擡頭,墨色衣袍下一張臉灼灼如月下芙蕖,發絲貼在側臉眼角,十分之淒豔,簡直一副飽受欺負的模樣,語氣裡也滿是怨氣道:“不過半日,竟都不許我近身,見麵就要打要殺!”

原本死寂的直播間頃刻沸騰了。

【嘴炮天王:艸,是辛美人,還是自己的臉!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行了。看來看去,還是辛美人最合我心意,這張臉簡直了。】

【八角蓮:大半夜的翻窗,這是捨不得主播啊!不會是睡了一路,睡出感情來了吧!】

【智商已下線:雖然但是,樓上理智點,主播是女扮男裝,辛美人不會喜歡男的吧。】

【基基複基基:哈哈哈哈哈,刺激,誰說得準呢!】

直播間已經開始寫寫作文了,陸昭不動如山,挑眉問:“不是離開了,現在回來是做什麼?”還用自己的臉,不打你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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