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山水敬自己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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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傅景初被藏起來的地方，一模一樣。

而這些年，傅淩淵總是有意無意地用衣袖遮住手臂，她隻當是他覺得疤痕醜陋，不願示人。

原來是這樣……

原來，根本不是疤痕醜陋，而是那條手臂上，根本就冇有疤！

白若曦猛地攥緊了拳，眼底瞬間被滔天的悔恨和驚痛吞噬。

她認錯人了。

她捧在心上嗬護了兩世的人，根本不是她的救命恩人。

而真正的恩人，卻被她縱容著，差點死在毒打之下。

第二天一早，我桌上就多了一盒瑩白如玉的藥膏。

“公主殿下說，此乃西域雪肌膏，祛疤有奇效。”

來傳話的小太監頭垂得快要埋進胸口。

我瞥了一眼，輕笑出聲，隨手將那價值千金的藥膏拋給了正在灑掃的宮女，

“拿去擦手吧，這天乾物燥的，彆皴了。”

小宮女嚇得差點跪下，我卻連眼皮都未曾再抬一下。

午後，禦膳房又巴巴地送來一盅血燕。

“公主吩咐，給傅醫官補身子。”

我當著傳話太監的麵，舀起一勺，慢條斯理地遞到廊下鸚鵡的鳥喙邊。

白若曦終於坐不住了，黃昏時分，直接堵在了我回寢殿的路上。

“傅景初。”

她聲音沙啞得厲害。

我停下腳步，抱臂看著她，像在看一出笑話。

“十年前在冰湖救我的人，是你，對不對？”

她眼眶通紅，死死地盯著我，像要在我臉上燒出個洞來。

我挑眉，故作驚訝，

“公主現在纔想起來？我還以為，您要帶著這個秘密進棺材呢。”

白若曦身形一晃，突然上前一步抱住我，力道大得像是要將我揉進骨血裡，

“對不起，景初，對不起……”

溫熱的液體滴在我的頸側。

我卻隻覺得無比噁心，用儘全身力氣將她狠狠推開。

“一句對不起？”

我笑出了聲，

“一句對不起，就能抵消你縱容傅淩淵，看著傅家人打斷我的腿？就能抵消你眼睜睜看著我被拖進柴房，差點被那群畜生不如的東西當眾羞辱？”

白若曦被我問得僵在原地，臉色慘白如紙，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回到坤寧宮，皇後孃娘正把玩著一盞剔透的琉璃茶盞。

“彆被那點可笑的愧疚感動。”

她頭也未抬，

“白若曦現在對你百般討好，不過是發現錯把魚目當珍珠，急著彌補她那點可憐的自尊罷了。”

她抬眼，目光銳利如刀，

“你要的，從來就不是她這點廉價的憐愛。”

我垂下眼瞼，遮住裡麵翻湧的恨意，“我要她，痛我所痛。”

春獵當日，萬馬奔騰。

我故意脫離人群，騎著馬一步步靠近懸崖。

風聲在我耳邊呼嘯，身後傳來白若曦驚駭欲絕的嘶吼。

“傅景初！回來！危險！”

我勒住馬，在懸崖邊上回頭，衝她綻開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

“公主是怕我掉下去嗎？”

在她驚恐萬狀的目光中，我雙腿一夾馬腹，身下的駿馬長嘶一聲，竟真的朝著懸崖縱身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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