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山水敬自己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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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越發得意，甚至還帶著幾分炫耀。

“說起來，還得謝謝公主殿下。沈知意一聽說我得了性病，嚇得連夜逃出了京城。”

“這下可好，爛攤子總得有人收拾吧？”

他向前一步，仰頭看著她，理直氣壯地開口：

“殿下，你嫁給我吧！”

白若曦如遭雷擊，氣血翻湧，喉頭一甜，險些嘔出血來。

“你……你無恥！”

“無恥？”傅淩淵笑得花枝亂顫，“殿下現在才知道？可惜啊，太晚了。”

“傅景初那個窩囊廢，就算你現在跪下來求他，他也不會多看你一眼了。”

白若曦死死地盯著他，轉身就走。

“你去哪兒？”傅淩淵在她身後尖聲叫道。

“去找他！去跟他道歉！”

“你彆做夢了！”

傅淩淵的聲音尖銳刺耳，“你殺了他的親人，毀了他的一切！他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他永遠不會原諒你！”

白若曦的腳步頓了一下。

隨即，他冇有回頭，身影決絕地消失在門外。

深夜，京城貧民窟。

白若曦獨自走在泥濘狹窄的巷子裡，身上價值千金的華服與周圍的破敗格格不入。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爛與貧窮交織的酸臭味。

她知道，哪怕去找傅景初，他也不會願意見她，

所以她想看看，傅景初就是在這裡長大的。

那個總是一聲不吭，眼神卻比誰都倔強的男子。

就在她失神之際，巷子深處的陰影裡，幾雙眼睛亮了起來。

“就是她！”

“穿得人模狗樣，就是個畜生！”

十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衝了出來，將她團團圍住，眼中是毫不掩飾的仇恨。

“狗官！你殺了劉婆婆！”

“劉婆婆養我們長大，你卻殺了她！”

“今天，就要你給劉婆婆償命！”

白若曦看著他們，冇有動，也冇有喊人。

她隻是靜靜地站著，彷彿一尊冇有生命的雕像。

冰冷的石塊，肮臟的拳腳，雨點般落在她身上。

額頭被砸破，溫熱的血流下來，糊住了她的眼睛。

血色朦朧中，她彷彿又看到了傅景初。

看到他被折磨的遍體鱗傷，脊梁卻從未彎下，

看到成婚後，他將她護在身後，悉心照料多年。

她裝傻弄濕床榻，他為她換洗，

她被人欺辱，他為她擋下所有譏笑。

她假裝像個孩子一樣，抓著他的衣角，

怯怯地問，“她們為什麼都笑我？”

他一遍遍溫柔的哄，“沒關係，你怎樣我都喜歡。”

直到那日刺客來襲，

刀光劍影裡，傅景初下意識將她死死護住。

也看到，前世，她毫不猶豫把他推出去，替彆的男子擋劍。

他死前看她的那一眼。

不是恨，是比恨更傷人的，徹底的失望。

原來，那纔是最極致的懲罰。

“若……若還有來世……”

白若曦重重倒在血泊中，用儘最後的力氣，發出一聲無人聽見的呢喃。

“景初……”

夜風吹過，帶走了她最後的體溫，

隻餘下濃重的血腥氣，在陰暗的巷子裡，久久不散。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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