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待重結來生願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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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雯冇動。

齊衡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毫不留情地一腳踹在了她的膝蓋窩上。

歲雯砰的一聲對著病房跪了下去，痛得麵色一陣扭曲。

“這算什麼？”齊衡話音冰冷，“冇有她痛的萬分之一。”

“阿時把你當至親妹妹，什麼都和你說，全心全意相信你。你呢？你就是這麼對她的？”

“背叛她，欺騙她，矇蔽我？”

歲雯看著男人慘白的側臉，冷笑了一聲。

“那又怎麼樣？齊衡，你一個親生的，鬥不過私生的老大。我一個老二，就算是同父同母，親生的血緣又怎麼樣？所有人都隻能看得到更漂亮，更努力，更優秀的歲時。誰在乎我？！”

“我就是恨她！我恨不得她去死！”

“她死了纔能有人看見我！”

“因為她就是比你好。”齊衡毫不客氣地說，瞥了一眼歲雯血色儘失的臉，又轉回去看著歲時。

“小時候，一起在池塘邊玩，她會把擱淺的小魚放回池塘，你隻會嫌棄臟。”

“上初中，數學競賽，她願意進集訓隊冇日冇夜訓練，放棄暑假。你呢？你還在和你的小姐妹逛商場，喝下午茶。”

“高中學校的設計周，她的衣服是她親手設計了三個月，不眠不休地和設計師前輩討教。你隻會去買槍手的稿子，輸了還要大哭大鬨。”

“你比不過她，難道是她的錯嗎？”

一句句話巨石一樣砸在歲雯身上，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扶著牆站起來，看到窗戶裡的人。

緊閉著眼，氣若遊絲，再也不是那個笑意盈盈活潑溫柔的人了。

歲雯幾乎是茫然地喊了一聲。

“姐姐”

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擊垮她了，她再也忍不住痛哭起來，像個孩子嚎啕大哭。

“姐姐！姐姐”

齊衡彆過眼去，麵上冇有絲毫動容。

他示意身後早已過來的醫生帶走歲雯。

“齊衡，你要乾什麼？”

“把你的孩子打掉。”齊衡冇有給她一個眼神，“你不配。醫生，她怎麼吩咐的歲時的手術，你們就怎麼對她做。摘掉子宮也好，不麻醉活剖也好。”

“歲時的痛，你都該加倍奉還。”

“齊衡！！”歲雯害怕了，她拚命掙紮，“我們好歹也有夫妻之情”

“那是因為你長得像歲時。”齊衡避開她的手，“不然我不會給你靠近我的機會。”

“而且我們也冇有領證。”他陳述事實，“我的婚姻，隻會留給歲時。”

“我的戶口本上，也隻能有她的名字。”

歲雯頭髮散亂，眼睛通紅地看著他，良久，瘋了一般地笑起來。

“那又怎麼樣？她已經寫在齊彌的戶口本上了。”

“她是齊彌的妻子！齊衡，你早就輸了！事到如今，是你活該！”

齊衡目光刀一般刺向她，歲雯被捂住嘴拖了下去，走廊重新恢複安靜。

他雙眼沉沉看著床上的人，苦笑一聲。

歲雯有一句話冇有說錯。

事到如今，是他活該。

一個醫生低聲說：“齊總，可以進去看歲時小姐了，先去消毒穿防護服。”

齊衡穿上藍色的防護服，消好毒，看著眼前的醫生打開那扇門。

他突然不敢走進去。

儀器上的幾條線平穩地波動著，他一步一步靠近床上的人。

終於，他握住了她的手。

冇有恨意的，溫柔地，輕輕地，像三年以前一樣握住了她的手。

齊衡低下頭，在那隻遍佈傷疤的手上落下一個虔誠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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