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道當時已惘然 第5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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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健身房下車後，來接我的車已經等在門口了。

司機看到我後瞬間紅了眼睛。

“小姐，您怎麼瘦了這麼多？這些年是不是很累？”

我原本以為已經很硬的心軟了一塊，眼睛酸澀。

“王叔，我不累。”

王叔擦擦眼淚，開車上了高速。

十個小時，他像小時候接我上下課一樣把我送回了家。

站在熟悉的門口，我一步都不敢往前。

近鄉情怯原來是這種感受。

門忽然從裡麵打開，爸媽扶持著走出來。

我的眼睛控製不住地落下來。

他們老了，臉上的皺紋多到我數不過來。

可十年前，他們明明還能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不懂事的。

“爸，媽——”

“我……對不起，我不該……”

爸爸砸了下手裡的柺杖：“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準備見我和你媽了！”

媽媽推了他一把，走過來抱住我：“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快，王姨做了你愛吃的紅燒排骨，還燉了你喜歡的湯，從昨晚就開始準備了，你今天不吃完，她肯定會不高興的。”

被推著進了門，十年的時光倏忽閃過。

我忽然釋然地笑了：“那我肯定會吃撐的。”

剛在餐廳坐下，手機就響了——陸鶴琛。

我遲疑了下，還是接了：“什麼事？”

陸鶴琛很著急：“你去哪裡了？為什麼司機冇接到你？”

“臨時有事出來了，你不是陪著方煙嗎？”

他默了一瞬，再開口的時候聲音都遲疑了。

“你之前不是說給我準備了禮物嗎？我怎麼冇看到？”

我接過王姨遞過來的湯，聲音冷淡：“床頭櫃的驗孕棒下麵。”

“什麼禮物。”

他的問題伴隨著上樓的聲音。

“你一直想要，卻不敢跟我開口的東西。”

說完，我掛了電話。

爸媽一直看著我，想問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喝了口湯，舒了口氣：“還是王姨的手藝好，想死了。”

他們都冇說話。

我知道瞞不過去，也冇打算瞞著。

“五年前我因為被人捅傷切了子宮，陸鶴琛也去做了結紮手術，可那之後，他身邊一直冇有斷過女人。”

“我不願意承認自己過去的選擇是錯的，而他愛的人也一直是我，所以我選擇在他身上浪費時間，直到前段時間

——”

我原本以為很輕鬆就能說出來的話，真到了坦白的時候竟然還是那一開口。

心臟像是被兩隻手左右拉扯。

我幾乎聽不見自己的聲音：“我聽到他說愛的人是當年的我，而他也找到了最像我的人，還為了她去做了疏通手術。”

“爸媽，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了，所以，我想離婚了。”

“垃圾！”

“竟然敢這麼對我的女兒，我看他是活膩了！”

媽媽更是直接打電話叫來秘書：“去調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管花費多大的代價，都要讓他消失！”

我製止了他們：“不用，他會受到懲罰的。”

話音剛落，手機再次響起。

陸鶴琛的聲音滿是恐懼：“老婆，你給我留的東西是什麼意思？你要給我離婚？”

“嗯。”

“為什麼！就是因為方煙嗎？可我隻是想借她的肚子生孩子，並不是愛她。”

我打斷他的話：“陸鶴琛，你太臟了。”

“而且，跟我離婚的話不是你自己親口說的嗎？我隻是成全你而已。”

“彆再給我打電話了。”

掛斷電話後，我拔出電話卡扔進了垃圾桶。

世界徹底回到我自己的掌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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