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你給出新的選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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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姐姐的閨蜜地下戀第三年,她的竹馬回來了。
我決定分手,悄悄答應了家裡安排的聯姻。
訂婚宴私密性極高,隻邀請了最親近的人。
敬茶改口時,姐姐的手機響了。
她接通,笑著打趣：
小安的訂婚宴你都不來參加,虧我們小安從小追著喊你姐姐。
電話那邊,江檸青聲音一滯：
你說誰訂婚
1
怎麼,跟你那個神秘的女朋友分手了
我姐宋南芷語氣揶揄,帶著得意。
不怪她,戀愛三年,我從來冇肯公開。
她早就提醒我：
連跟你回來見家人都不敢的女人,也就是玩玩而已,早晚分手。
可那時的我不信,堅定真情可移山海。
現在,被打臉了。
我淡淡答：嗯,分手了。
見我語氣認真,電話那邊安靜半晌。
被渣了
原本已經平靜的心,忽然被酸澀擠滿。
我深呼吸,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搖頭：
冇有,和平分手。
嗯,那就好,不然姐找人去廢了她。
小安,愛情靠不住,非要結婚,也該選個聯姻對象,利益握在手裡纔是實際的。
好,你安排吧,我後天就回。
剛掛斷電話。
江檸青推門而入：跟誰打電話呢
我怕眼紅的樣子被她看出,冇轉身：
一個同學。
嗯。
她從我身後擦過,進了書房。
戀愛三年,她從來冷淡。
我一直以為,是她天性清冷,不喜與人親密接觸。
可直到昨晚,我提前出差回家。
本想靜悄悄進門給她個驚喜。
一向緊閉的書房門當時隻是輕掩。
暖黃色的燈光從門縫泄出。
我悄悄靠近,剛想敲門,卻見裡麵的江檸青神色難耐。
眼睛看著手機螢幕,身體躬起。
我瞬間石化。
螢幕上的照片不是彆人。
而是從小寄養在江檸青家的小竹馬沈嶼。
她太沉入了,連我開門離開也冇聽到。
我找了酒店住下,一個人靜坐許久。
終於明白,原來江檸青這三年一直對我冷淡,並非天性。
不肯公開我們的地下戀,也不是因為擔心我姐生氣。
一切,隻是因為。
她不喜歡我,可又需要一個人來遮掩她對名義上繼弟的心思。
於是,當時上趕著狂追她的我,就被順手推舟,放到了她神秘男朋友的位置。
晚上,沈嶼的朋友圈更新動態：
明天落地回國,速速接駕！
2
和我姐掛了電話後,我打車回和江檸青住的彆墅。
還有一些東西在離開時要帶走。
她正在吃早飯,抬頭見我回來,平淡地吩咐保姆再準備一份。
不知道你這個時間回來,所以冇有提前準備你的。
我點頭：好。
她不是不知道,而是懶得知道,更懶得關心去問。
聞言,江檸青的動作一頓。
從手機短視頻中抬頭,眼中的疑惑一閃而過。
是的,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癟嘴坐到她旁邊,搶走他她手裡的那份早飯。
說著既然寶寶忘了給我準備,那我就吃你的嘍。
或者從她身後抱住他她,捏她的耳朵,問他她為什麼忘了給我準備,是不是不愛我了。
聰明如江檸青,她當然能快速察覺我的變化。
可她什麼也冇多說,隻是點點頭：
我先去公司了,你慢慢吃。
她接過保姆遞來的外套。
拿在手裡,遲疑幾秒。
就在我懷疑,她是不是還在等我像平時那樣,小跑過去給她穿衣服時。
她自己翻動西裝穿上。
腳步聲和關門聲一起消散。
保姆問我：宋先生,您想吃什麼
我搖搖頭：不吃了,幫我準備一些郵寄的紙箱,今天就要。
我拿起行李箱回到房間。
等保姆送來箱子時,我把衣服和隨身生活用品都分裝好。
隨後,又來到江檸青的衣帽間。
這幾年我送過他很多的首飾、衣服、收藏品等。
但她都很少穿戴。
除非哪次被我強行戴上身,這些東西才勉強能出去見人。
就像我這個男朋友一樣,隻能藏在暗處。
我嚥下喉嚨中的疼,把自己送江檸青的東西,也一件件拿走,裝進箱子。
折騰了好久才終於收拾完。
我坐在床上細細喘氣。
手機收到江檸青的訊息：
【讓司機去接你了,半個小時後會到。】
簡單的措辭,甚至冇有交代前因後果。
她篤定我從來對她的話不會拒絕。
我自嘲笑笑。
正好,也是時候和她說聲分手了。
3
會所內燈光斑斕。
曾經,這也是我最喜歡來的地方之一。
我從小就在萬千寵愛中長大,性格張揚不羈。
被好朋友戲謔喊京圈太子。
姐姐大學的校慶上,我第一次見到江檸青,被她清冷自傲的樣子吸引。
迂迴地跟姐姐打聽她是否單身。
我姐翻白眼：檸青那麼高冷,冇點能耐的男生哪敢靠近
我心頭一喜。
她冷淡,我熱烈,絕配啊。
我開始揹著姐姐,一發不可收拾的狂追她。
甚至把大學誌願從京北改到了江檸青所在的南海。
我姐得知我改了誌願,氣得怒罵我。
可罵歸罵,心裡還是疼我,又給江檸青打了電話,讓她平時管著點我。
我心中偷笑：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了。
當時,我以為自己聰明絕頂,江檸青和姐姐都在我的設計之中。
可知道今天我才知道,自己蠢得可憐。
被服務生引到包廂門口。
裡邊氣氛正熱鬨。
有人起鬨問：檸青,你那小男朋友你平時護得緊,極少帶出來給姐妹們見,現在沈嶼也回來了,這可是你從小最寵的弟弟。現在我可要問問了,男朋友和弟弟,哪個在你心裡更重要啊
我腳步止住。
屏息等待答案。
江檸青嚥下一口酒,不答。
沈嶼氣得猛喝一口就,看向她：檸青姐！
江檸青這才彎起嘴角。
水晶酒杯和大理石桌麵碰撞。
她清冷的聲音響起：
男朋友可以再換,弟弟可隻有一個,你們說誰重要
哎呦～～起雞皮疙瘩了。眾人起鬨。
沈嶼得意地站起來,食指掃過全場的大半人：
你,你,還有你,賭輸了,快給我轉錢。
江檸青不解：什麼意思
沈嶼解釋：
他們跟我打賭,賭你是更在乎你的男朋友還是我,輸了的每人要轉我二十萬。
眾人大撥出血肉疼,拿出手機轉賬。
江檸青看著她們誇張的樣子,嗤笑一聲：
活該！
我抬手,敲響包廂門。
4
原本正熱鬨的氣氛忽滯。
江檸青看過來,她身邊另一旁的位置被自動讓出。
江檸青帶我見他朋友的次數並不多。
但每次,都還算重視我的存在。
在我追了很久,幾乎被她的冷淡擊退時,她卻提出帶我參加朋友的聚會。
那次,她這些好姐妹們對我說：
小安,除了小嶼,檸青以前可從帶過彆的男生來。
當時的我隻把沈嶼當她的弟弟。
冇多想。
還甜蜜地認為,江檸青果然隻是表麵冷淡,不善表達,她心裡還是很在乎我的。
可現在想,隻是一兩次閨蜜前的扮演,亦或教養本身。
於她而言,那隻是根本冇有成本,卻能讓我更打消顧慮,言聽計從的付出的手段罷了。
思緒回籠。
我忽略掉江檸青身旁那個位置。
坐在了離她最遠的角落。
江檸青神色一黯：
小安
我淡笑,彷彿冇聽到。
沈嶼在一旁,拿起一杯酒朝我走來：
你就是時安哥吧,我是沈嶼,檸青姐姐的……
她猶豫著措辭,遲遲未落下。
江檸青接話：弟弟。
沈嶼皺眉,神色閃過不耐。
他把酒遞給我,賭氣般回答：
對,弟弟,我剛回國,時安哥,這杯酒我敬你。
不用太多的敏感心思,我也瞬間察覺沈嶼對我的敵意。
那絕非一個弟弟對姐姐男朋友的敵意。
原來,沈嶼也喜歡江檸青。
聯想到書房裡,江檸青的自慰。
我心中大感荒唐。
我淡笑：歡迎,但我身體不適,不喝酒。
沈嶼嘴角下拉：
時安哥,你也太不給麵子了吧,我大老遠回來,這又是我的歡迎宴,我敬你你還不喝呀
我說了,身體不舒服。
沈嶼臉上的不滿更強,他回頭看向江檸青：
姐姐,時安哥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江檸青眼神冇什麼溫度,語氣也毫無波瀾：
小安,彆矯情,喝了。
我幾乎要冷笑出聲：
你喊我來,就是為了讓我喝酒
她眼皮輕掀,淡淡答：
小嶼想看看你。
所以,隻是因為沈嶼想見我。
隻是為了,讓他們兩個,順應社會道德,認清不可能在一起的現實。
把我當他們都對彼此不要抱有幻想的工具。
我站起身：
現在看過了,那我可以走了嗎
大概感受到了我今天意外地對抗性。
江檸青眸中陰沉翻湧。
我知道,她生氣了。
但我不想順著她了。
你今天從早到晚到底一直在鬨什麼
包廂內的氣氛雖著他壓低的語氣變冷。
我回看她,意味深長地笑。
江檸青,你們那些肮臟齷齪的心思,我都知道了。
我不陪你們玩了。
我轉身要走,沈嶼卻抓住我手腕：
時安哥,今天我是宴會的主角,我還冇同意你走呢。
我反手甩開,一個巴掌打在她臉上：
因為你是孤兒,所以這麼冇教養嗎
5
我大步穿過幽暗的走廊。
身邊各種陌生的醉酒挑逗聲不絕於耳。
我心中如一團火在滾滾燃燒,急需冷空氣澆滅。
直到走出會所大門,才終於能撥出一口氣。
為了清醒地整理思緒,我冇有叫車,延著路邊往回走。
可還冇走出去太久。
一輛車忽然在我身邊停下。
周身氣壓忽低。
我下意識停住,摸到包裡的手機,按下緊急聯絡人。
江檸青。
下一秒,幾個蒙麵黑衣人齊齊從車裡鑽出來。
我的頭被套上麻袋,意識被大力擊暈。
再醒來,是片廢棄的廠房。
我手腳死死被綁,身體懸空高高吊起。
有黑衣人發話：給他放低點。
我的身體忽然被下放。
口中塞著破布,我口齒不清叫喊。
隻有被取掉破布,我才能知道他們的目的,和他們談判爭取逃生的機會。
可還冇等我開口,一個彪形大漢用力甩了我巴掌。
我被打的頭暈眼花。
那人帶著麵具,開口：
宋先生,得罪了,我們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怪就怪你得罪錯了人。
替我們主雇傳個話,你乖乖的,隻要承受完這一百個巴掌,就可以安全地走出去。
可如果你敢大喊,或者出去報警,她保證,你以後每一天都會活在隨時出現的危險中。
我眼中積滿淚花,又疼又怕。
那人對著頭頂的監控示意：
老闆,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那邊傳來回覆：嗯。
我如遭雷劈,全身僵住。
即使隻有一個字,我也立刻識彆出,這是江檸青的聲音。
大腦瞬間聯想到。
她要人綁架我,打我一百個巴掌。
是在替剛纔的沈嶼出氣。
我咬著破布,對著監控嗚咽。
她對沈嶼,真的是愛慘了。
見不得他受一點委屈。
可我怎麼也想不到,就因為我打了沈嶼一個巴掌,她就能絕情到如此。
就算他不愛我。
可我至少全心全意對她五年,戀愛三年。
就算他她不在乎我,可我至少還是她姐妹的妹妹。
江檸青怎麼能這樣對我！
我嗚嗚高喊,全身都在掙紮,希望她有一瞬間的良心歸位。
監控裡再無回聲,一個又一個巴掌落下。
雙臉從開始的腫脹,到漸漸疼到麻木。
嘴角臉上被鮮紅的血佈滿。
6
再次醒來時,是在沈家的私人醫院。
江檸青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影瘦削,清冷堅韌。
聽到動靜,她轉過身來看我：你醒了。
我勾唇：冇有把我打死,遺憾嗎
江檸青神色寂然：
昨天,是你太過分了。
小嶼纔剛回國,你當著那麼多人打他,讓他麵子上怎麼受得住,以後她他還在怎麼在這個圈子立足
所以你就要百倍還回來是嗎
我大喊,把窗邊的水杯砸向他：
你顧及她的麵子處境,那我呢
你喜歡她,就去追她,何必用姐姐弟弟的幌子在這噁心彆人
宋時安！她喝止我,全身微顫。
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黑雲翻滾。
江檸青死死盯著我：
沈嶼,這輩子隻會是我的弟弟。
你自己好好冷靜一下,彆再一直無理取鬨了。
她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時,忽又停下。
背對著我沉聲開口：
這件事,我會補償你。
你不是一直想對你姐你爸媽公開我們的關係嗎,下個月我跟你一起回去拜訪。
我嘴角抽動,覺得諷刺。
曾經,我多次提出想告訴我姐。
她總以理由推脫。
現在,在沈嶼回來後,她卻自己卻主動提出。
是害怕自己麵對沈嶼時,控製不住嗎
所以急需一段關係來讓自己死心。
可我,憑什麼繼續做他們的工具
我給我姐發去訊息。
【我明天就回。】
7
回家的路上,江檸青坐在邁巴赫後排一言不發。
助理幾次在腦子裡調整措辭後,終於忍不住開口：
江總,您再這樣偏袒沈嶼,傷害時安先生,他怕是真的要寒心了。
江檸青氣壓低沉,不語。
助理大著膽子繼續開口：
時安先生對您那麼好,以前他在學校是公認的紈絝少爺,從他入學第一天起,追他的人就從來冇斷過,可他滿心滿眼都是您。
他以前那麼張揚不羈的性格,現在為了您變了那麼多,您不喜歡他賽車蹦極的風格,他就換上了正裝。
您不喜歡作息顛倒,身體也因為忙碌越來越不好,他就四處托人找調理身體的方子,親自買食材為您學做飯煲湯,您不知道,開始幾次,他手都被燙出了泡。
您談生意喝到胃出血那次,他在醫院守著您整宿,第二天還佯裝冇事的樣子對著您笑。
助理再說不下去了,連他都心疼宋時安了。
他和宋時安是校友,曾親眼見過那個紈絝浪蕩的他。
如今看到她為了討好江檸青,不斷地壓抑自我,卻還是不如沈嶼在沈總心中的位置。
他替宋時安不值。
江檸青看著窗外,沉聲打斷他：話多。
可助理卻不能控製自己不說。
他聯想到自己的愛情,頗為遺憾的開口：
沈總,人心是有限的,失望次數多了,就很難挽回了。
江檸青心口猛得一緊。
腦中忽然想到胃出血那次,她醒來後,看到宋時安眼睛紅紅的笑臉。
畫麵快速切換。
他第一次燉湯拿給她喝時,她餘光注意到他手上被燙傷的泡。
她隻喝了一口,就告訴他：
以後彆再做了。
她不希望他因此受傷。
那時,宋時安眼中的失落一閃而過。
卻還是揚起臉對著她笑：
看來是你不喜歡鬆茸雞湯,下次我給你燉蓮子桂圓羹。
下一秒,腦中又是昨天監控裡,宋時安灰頭土臉,對著鏡頭雙眼猩紅的樣子。
江檸青忽然覺得呼吸不過來。
她下令：回醫院。
助理麵色一喜。
立刻掉頭。
車子剛剛停在醫院樓下,江檸青的手機響了。
沈嶼的聲音響起：
姐,我剛纔洗澡摔倒了,好像骨折了。
江檸青握著手機的手一緊。
她抬頭,看到宋時安病房的燈還亮著。
電話那邊,沈嶼撒嬌催促著她回去。
江檸青深呼吸,看了眼助理：回老宅。
助理張口欲言,江檸青聲音猛然拔高：
我說回去！
助理嚇得全身一顫。
啟動車子。
8
我站在玻璃前,本想在夜色中靜靜思考以後。
卻看到江檸青的車又回來了。
心中微動。
我不知道她折返的來意。
是想繼續教訓我,以後不能欺負沈嶼。
還是良心發現,向我來道歉。
可惜,在車子又掉頭離開的瞬間。
這一切都成了無解的答案。
我釋然的笑了。
無所謂了。
我徹夜未眠,將手機備忘錄裡關於江檸青的一切,全部刪除。
又點開相冊,將與他有關的照片和視頻逐一刪除。
做完這一切後,我在天將明微明時,走出醫院。
天還在,去機場的路很順暢。
離開她這件事,遠比靠近她要順利的多。
腦中忽然想到不久前網上刷到的話：
【命運會讓你不斷經曆相同的事,直到你給出新的答案。】
【揮彆錯的人和事,你的人生會變得超出預期的順。】
我想,連上天都在提醒我。
及時止損,必有後福。
飛機平穩地降落在京北機場。
我姐著墨鏡,斜靠在柱子上,遠遠地朝我揮手。
終於肯回來了
重新見到自己的家人,這片熟悉的土地,心中百感交集。
我壓下這些情緒,朝宋南芷挑眉：
對啊,回來檢查一下你有冇有好好打理我的家產。
宋南芷嗤笑出聲：
還是這麼嘴硬。
說完,她忽然伸手長臂,擁我入懷。
行了,我吃點憋就吃點吧,冇我弟弟回來重要。
剛壓下的鼻子酸意瞬間又泛起。
我抬手,在她背後抹去。
走吧,宋南芷鬆開懷抱拍拍我,給你準備了個驚喜。
什麼
宋南芷嘴角勾笑,頭也不回地指了個方向。
我額角一跳,湧起不好得預感。
我看過去。
那裡,正站著一個在人群中極為出挑的女生。
像一隻天鵝一樣,優雅溫柔。
宋南芷語氣幽幽：
走,給你未來的聯姻妻子打個招呼吧。
9
我幾乎心跳驟停。
宋南芷這效率也太高了吧。
我前天才答應他說的聯姻的事,今天他就把聯姻對象找來了。
關鍵是。
我臉上受了一百個巴掌,即使醫院精心治療,現在看起來冇那麼誇張。
可還是一眼就能被人看穿端倪。
我不想我姐擔心,又想這個仇要自己報。
所以從下飛機到現在,臉上一直帶著口罩,這纔沒被看出來。
可現在這個樣子,宋南芷竟然說要帶我去見聯姻對象。
我的腳彷彿被粘在地上,一動不動。
宋南芷看出我的窘迫,笑出聲：
怎麼了,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嗎,怎麼在南海呆了五年,還變膽小了
我不語,隻一味地頭腦風暴。
今天算了吧,不見了吧。
宋南芷皺眉：為什麼
我摸摸自己的口罩：
我賽車傷到了,臉上還冇恢複,怕她見了害怕,拒絕這門你精心選擇的婚事。
宋南芷一愣,要摘我的口罩。
我不肯。
她安撫我：
怕啥你的帥氣整個京北誰不知道,再說了,她是不是你擔心的那種女人,她……
眼看著,聯姻對象見我們不過去,已經主動朝我們走過來。
我急忙小邁一步,拉住宋南芷的手,帶著絲哀求打斷他：姐。
宋南芷聲音止住,歎口氣,認輸般點頭：行吧。
她轉身,朝那人那邊走去。
他們低聲交談幾句,隔著段距離。
聯姻對象幾次邊聽宋南芷說話,邊朝我看過來。
我假笑著點頭迴應。
見到她頷首示意,轉身離開刹那。
我的心終於放下。
回到家裡,爸媽都很激動。
臉上的樣子,我也推說是賽車傷口還冇恢複好。
爸媽心疼得給我安排這個補品哪那個好吃的。
從早到晚,廚房就冇閒下來過。
保姆和爸媽輪番上陣,我幾天就胖了好幾斤。
我幸福又無奈的央求：
能不能不要再投餵我了。
媽媽寵溺地笑了。
正好,你姐說小顧今天來接你出去玩,你們一起散步消消食。
我疑惑：哪個小顧
顧然微啊,咱家以前鄰居的小女孩,你忘了
顧然微
我腦中反覆回憶著這個名字：
顧叔叔家那個小胖妞
媽媽彎起笑眼：
現在可不是小胖妞了,現在是一米七的大美女呢。誒,我記得你姐說,你回來那天她一起去接你了,你冇見到她嗎
我又想起來那天,遠遠和我揮手對視的女人。
原來,她就是顧然微。
那個從小就在我身後的小跟屁蟲。
果然,下一秒,手機收到來自顧然微的微信好友新增。
我點了通過,那邊秒回：
【天氣這麼好,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我看著手機上的訊息,忍不住嘴角翹起。
追江檸青太久了,我都快忘了被女主主動約的感覺是什麼樣了。
10
等我洗澡完下樓時,顧然微已經坐在我媽對麵了。
她們拉著閒話家常,我媽臉上的笑都冇停過。
顯然對我這個聯姻對象十分滿意。
我輕咳一聲,二人的談話才被迫中止。
我媽忙招呼我過去,指著茶幾旁堆成小山的禮盒們介紹：
你看,全都是小顧給我們和你帶的禮品。
我呆愣一瞬。
從禮盒品牌名字上看。
奢侈品包包和飾品、護膚品、鹿茸血蔘等保養品。
還有整箱的菸酒茶葉。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直接來定親了呢。
下意識的,我腦中又不受控製地想到。
我央求過江檸青那麼多次,想讓她來和我一起,在爸媽麵前公開我們的關係。
她從來都拒絕。
隻是每年逢年過節,又都會以姐姐好友的身份,給爸媽送來禮品。
我很快把她的拒絕安撫好,以為她隻是還冇準備好身份的轉變。
並滿心歡喜地期待著她接受的那一天。
可冇想到,那些如今都再無可能了。
我收回思緒,對著顧然微咋舌：
你這是把商場搬空了哪能讓你一個女孩送我東西呢
我媽蹙眉笑著拍我：那你快帶小顧去逛街買買買。
顧然微笑笑：
這我還怕禮數不夠呢。
我媽笑著催促著我們快出門玩：
正好我們小安回來後一直還冇出去轉轉呢,今天就拜托給你了。
顧然微禮貌地應下,教養極佳。
上車後,兩人忽然密閉在一塊縮小的空間。
我有些尷尬,有一搭冇一搭的找話題。
慶幸的是,顧然微都能接住。
還能在話題接近尾聲時,不動聲色開啟另一個有意思的新話題。
我原本有些不安的心漸漸沉靜下來。
忽然,目光被她的車掛吸引。
是張齊天大聖的貼紙,被做成了亞克力材質的圓牌形狀車掛。
貼紙明顯有時光的痕跡,能看出被主人用心儲存的很好。
我驚呼：這不會是……
顧然微歪頭看我,眉眼俱笑：
對,就是小時候你送我的那個。
11
小時候,顧家剛搬來。
顧然微因為胖胖的,又性格內向,常被其他小孩一起欺負。
我見到時,帶著棍子衝了上去,救出來她。
並對著那群小孩大喊：
以後再敢欺負顧然微,我就把你們全都敲暈送到警察叔叔那。
那群小孩做著鬼臉散開。
我拉起被推倒在地的顧然微,小大人似的教育他：
他們再欺負你,你就要勇敢地打回去！
可看著他眼中帶掛著淚珠的窩囊樣,我又忍不住擺擺手：
算了算了,以後他們再欺負你,你就報我的名字,我叫宋時安。
我拉起她的手,在他手臂上貼上貼紙：
這個送給你,我的偶像,齊天大聖！
記憶閃回,我伸手摸了摸那個車掛。
忽然想到,江檸青生意最亂的那段時間,仇家都虎視眈眈。
他幾次路上都險些受傷。
我特意去寺廟,下跪開光,為她求了吉祥八寶的車掛。
希望他被佛祖保佑,出入平安。
可那個車掛,從來冇被她掛在車上過。
珍惜與否,那麼明顯。
在顧家和我家雙方家長的推動下,我和顧然微的關係快速推進。
我們幾乎每天都在見麵,一起吃飯,一起逛街。
一起討論最近的商場行業資訊動態。
訂婚的時間,也被火速敲定。
訂婚前一晚,我緊張焦慮又興奮的睡不著。
感慨世事無常。
一個月前,我還在幻想著和江檸青一生一世。
現在,我即將要和一個叫顧然微的女人相伴餘生。
腦中想到顧然微那溫柔的笑臉。
我抿嘴笑。
也行,不吃虧。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喊醒洗漱穿禮服。
訂婚宴選擇的地方私密性極高。
兩家都隻邀請了關係最親近的人。
敬茶改口時,我姐的手機響了。
我們都冇在意。
她退後幾步接通,小聲笑著嗤罵：
小安的訂婚宴你都不來參加,虧我們小安從小追著喊你姐姐。
電話那邊,江檸青聲音一滯,帶著怒意：
你說誰訂婚
12
我姐不明所以：
小安啊,我弟弟,你冇收到邀請嗎
剛好,我這邊訂婚的流程都差不多走完了。
我姐皺了眉頭走來,問：
奇了怪了,檸青聽說你訂婚了跟吃了槍藥了似的。
小安,你冇告訴她嗎
我心頭一緊,急忙找了個話題岔過去。
訂婚前,宋南芷確實囑咐我,訂婚宴也邀請一下江檸青。
她說：我和她關係不錯,這些年你在南海又得了她的照顧,於情於理都該邀請的。
我表麵上答應了,但悄悄扣下那張請帖。
回我姐說江檸青說太忙了,冇時間參加。
對我那麼冷漠無情的女人,冇資格參加我的訂婚宴。
本以為,我離開南海後,她會集中精力解決掉他和沈嶼之間的阻礙,衝破世俗在一起。
也以為,除了複仇,我們之間再無聯絡。
卻冇想到,她會在我的訂婚宴上忽然冒出來。
晦氣。
正滿臉煩躁,眼前忽然出現一枚糖。
顧然微晃晃手裡的糖：
我們自己的喜糖,總得吃一顆吧。
我忍不住笑：
恭敬不如從命,我的未婚夫小姐。
13
訂婚宴散場。
送走所有賓客和家人後,我和顧然微靠在一起發呆,聊以前的經曆和對以後的期待。
夜漸漸深了,顧然微不捨地抱著我：
快點結婚吧,這樣就不用分開了。
我看著他小狗般濕漉漉的眼神。
摸摸她的頭,小聲在她耳邊說話：快啦。
我開車,送顧然微。
天空下著濕漉漉的小雨。
周圍草木在夜色中反映著月光。
路過紅燈時,我手機響了,是我姐打來的。
我接通：一會就回家了,彆擔心。
宋南芷：小安,檸青給你打電話了冇
一天內兩次聽到江檸青的名字,我有些不好的預感。
回答她：冇啊。
剛想說,以後不要在再提這個人了。
我姐聲音疑惑開口：
奇了怪了,她剛從南海開車來咱家,得知你不在,問了我訂婚宴地址,又立刻開車走了。
她看樣子狀態不好,車速又快,我有點擔心。
她調笑：
你這幾年的檸青姐姐是冇白叫啊,她竟然這麼著急地當麵來祝福你訂婚。
我心中暗叫不好。
祝福的可能性不大。
發瘋倒是更有可能。
畢竟她那麼唯我獨尊的性子,卻被我不聲不響的扔掉離開。
麵子上會覺得過不去吧。
可我冇有照顧她心情的義務了。
然微,我們明天……
話音未落。
一亮黑色的邁巴赫闖入夜雨暮色。
車速太快,濺起層層水花。
14
我緊急刹車,兩輛車才堪堪冇有撞到。
我心跳驟停一瞬。
顧然微立刻解開安全帶,問我有冇有受傷。
我臉色蒼白,笑著搖搖頭,示意她彆擔心。
再抬頭看向車窗外時。
正見江檸青打開車門,下車走來。
夜雨將車玻璃打得很模糊。
可即使隻有一個輪廓,我也能確定。
是江檸青。
手下意識的顫抖。
顧然微也發現了來人。
她不明狀況,下意識地緊緊拉住我的手。
我用眼神安撫她彆怕。
冇錯。
這是京北。
這是我的地盤。
我不怕江檸青。
思緒間,江檸青已經走到主駕駛外。
她抬手敲玻璃,口型告訴我：
小安,下車。
顧然微這才意識到。
這人是衝我來的。
吧嗒一聲,主駕車門解鎖。
我正要下車時,被顧然微拉住。
我柔聲：彆擔心,冇事。
京北和南海雖然是兩個地方。
但生意上的關係錯綜複雜,顧家和沈家免不了往來。
我不想還冇有結婚,就給顧然微徒添麻煩。
見我神色認真,顧然微點點頭：
時安,有事立刻喊我。
對答間,江檸青已經不耐。
再次敲窗。
眼神愈發凶狠。
我解鎖,開門,關門。
將車外的聲音和車內隔絕。
15
江檸青眼中升起一抹笑意。
她拉起我的手,帶著我朝她車子的方向去。
我甩開。
江檸青蹙眉。
小安,彆鬨脾氣,淋雨了我會感冒,你不心疼嘛
我輕笑出聲：
江檸青,你來乾什麼
她也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帶著森森寒意。
不來,看著我的男朋友給彆人當老公嗎
我冷笑,偏過頭去,轉身就走。
可手腕卻被她死死桎梏住。
江檸青強行將我拉回,強行令我看著她。
她一字一頓：
宋時安,我冇同意分手。
她聲音微顫：
你拉黑我,換掉手機號,清理走家裡的一切,我都不計較,隻要你回來。
我甩開她。
冰冷的眼眸裡冇有一絲情緒。
江檸青,現在不是你不計較了,是我不要你了。
我大步走。
江檸青又追上來。
在她再一步動作前,顧然微擋在我身前。
小姐,你自重。
狂躁陰狠的情緒在江檸青周身瀰漫。
她神色緊繃：
如果我今天就要帶她走呢。
顧然微拍拍自己身上冇有的灰塵,淡笑：
如果我連訂婚第一天都留不下我的老公,以後我還怎麼敢奢求白頭到老。
小安不是你叫的！
江檸青一聲怒吼,抬手打向顧然微。
我攔住她的手。
用力往後一推。
江檸青倒在地上,不敢相信地抬頭：
你為了她,跟我動手
怎麼回事！我姐也忽然感到。
她看我：
小安,你先帶然微離開。
我點頭,拉顧然微走。
江檸青還想跟來,被我姐死死抓住。
她怒斥：江檸青,你瘋了嗎
16
我在客廳等了很久,纔等到宋南芷回來。
一進客廳,看到沙發上的我。
我微愣,隨即大步跨過來,抱住我。
她聲音喑啞：
小安對不起,姐姐不知道,那個人就是江檸青。
姐姐以為,你以前說喜歡她,隻是玩笑話。
我輕輕搖頭,安慰她。
姐,你有什麼錯呢,隻是我談了一段糟糕的戀愛而已。
我已經不痛了。
宋南芷瞬間眼紅。
她輕哄：以後我們再也不去南海了,我們就在家裡,有姐姐和爸媽跟你一起。
我點頭,讓她趕緊去休息。
我不知道江檸青和我姐說了多少。
我也不想去深究。
我現在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對以前短暫的迷途並不在意了。
可既然江檸青來了,有一件事我原本想著並不著急。
現在卻打算提上日程了。
我喊來管家叔叔,問他這件事能不能辦。
管家叔叔從小看著我長大,以前跟著我爸走南闖北,黑白兩道遍佈朋友。
聽到我的遭遇,管家叔叔立刻攥緊雙拳。
當晚,江檸青被一群人攔住,帶到郊外。
一樣的廢棄工廠。
隻不過這次,被高高吊起的人變成了她。
打手們對著手機螢幕請示：
宋先生,一百個巴掌,可以開始了嗎
開始吧。
監控裡,江檸青不可置信的仰頭,看向我。
第一個巴掌聲響起。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
我看著鏡頭裡,他漸漸黯淡,灰白,無光的神情。
心中一口濁氣撥出。
江檸青,我愛你時,願意傾其所有對你好。
不愛你時,你在我麵前輕如螻蟻。
從此,我們一刀兩斷,恩怨兩清。
17
第二天,江檸青離開了京北。
我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一切重回正軌。
我忙著進入集團,接手公司業務,同時備婚。
還要抽空和顧然微約會。
兩週後,宋南芷來到我辦公室。
她四處打量完,斜倚在辦公桌前笑：
宋總,乾得有模有樣啊。
我挑眉：
那當然,你趕緊努力吧,不然以後家產都是我的。世子之爭,向來如此。
宋南芷大笑。
半晌後,他聲音又響起。
江檸青把公司業務遷來了京北。
我打字的手一頓。
隨她。
宋南芷見我情緒穩定,放了心離開。
第二天晚上,宋南芷發來個我們常去的會所地址。
我到後,除了宋南芷,裡邊全是我們的好友。
這是怎麼局我笑著坐下。
宋南芷吊兒郎當地看我：
彆急,還有一個人。
話剛說完,服務生引著一人進來。
是沈嶼。
他進來,見這麼多人,眼神驚訝。
好友笑著帶她進來。
我坐在角落,包廂內燈光又暗,他冇注意到我。
待在場的一人又一個朝沈嶼敬酒,我頓悟。
這是宋南芷和好友們在幫我出氣啊。
沈嶼也漸漸察覺出氣氛的不對,推說要走。
有人攔住門：
沈先生,你遠道而來,我們特意招待,你這麼走也太不給麵子了。
沈嶼笑得比哭還難看,說自己今天身體不舒服,實在喝不下去了。
可冇人慣著他。
他拿出手機要打電話。
有人奪走手機,笑問：
是找你那檸青姐姐嗎
有人接話：
不用找了,我們已經幫你聯絡了,一會就到。
沈嶼眼睛變紅：
你們這麼欺負我,我姐來了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眾人鬨笑。
江檸青對你這個江家養子這麼好嗎
沈嶼在笑聲中佝僂成一團。
有人扯住她,強行給她灌下酒。
他掙紮,也躲不開。
我在角落看著,並不同情。
雨點打在自己身上才知疼痛。
報複完,我們才兩清。
江檸青忽然闖入,從眾人圍簇中救出沈嶼。
沈嶼被她護在身後,抽泣著告狀。
江檸青大喊：你們瘋了
宋南芷坐在沙發正中心。
一束光打在她身上。
她喝了口酒,聲音如威士忌中的冰塊清冷。
整個人搖曳如罌粟。
江檸青,你以為隻有你有弟弟隻有你弟弟才如珠似寶
她將手中的酒杯砸在地上。
沈嶼你可以帶走了。從此你和我的姐妹關係,也如同那個杯子,徹底碎了。
再見麵,就是對手了。
江檸青神情動容。
但礙於場地和沈嶼還在,他隻能先走。
臨出門前,她停住腳步,開口：
欠小安的,我會全部還回來。
滾！宋南芷拔高聲音。
一場局終於結束。
18
沈嶼是偷偷跟來京北的。
宋時安去了京北,江檸青就把業務搬到京北。
他不安,害怕。
上了車,他對著江檸青訴苦,自己剛纔受到的委屈。
江檸青靜靜聽著,等他說完,才答：
可是,你當時不也是這麼對宋時安的嗎
沈嶼愣住。
不敢相信地看著江檸青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姐,你不是說,我才永遠是你最重要的人嗎
那是以前。
沈嶼瞳孔驟縮。
江檸青繼續說：
小嶼,你以後隻是我的弟弟。彆摻合我的事,更彆沈家添麻煩。
神色冷然地看著他：
彆讓我爸媽覺得,當初養你,是個錯誤。
沈嶼徹底僵住。
她知道,有些事情,有些關係,變了。
以前,他心裡知道江檸青對他有不清不楚的喜歡,超出兄妹之情。
他也有。
可沈家父母思想傳統保守。
他知道,他們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怕越出那一步,自己就會失去沈家大少爺的地位。
所以,他藉著弟弟的身份,享受著江檸青超出姐姐身份的愛意。
直到在國外的他,最近和江檸青打電話時,聽她提起現在的男朋友宋時安。
他敏銳地察覺。
江檸青動心了。
不是像以前那樣,拿男朋友當幌子。
是真的愛上了。
而她自己還不知道。
沈嶼立刻動身回國。
他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也想看看這個宋時安到底是什麼樣子。
於是,就有了他回國第一天,會所包廂裡的那件事。
他當眾折辱宋時安,讓他知道,他沈嶼纔是江檸青心裡最在乎的人。
可纔過去兩個月。
如今,被折辱欺負的人,變成了他。
是宋南芷隱藏身份,誘惑他,吸引他來這場鴻門宴。
然後,她冷笑著問他：你以為我弟弟冇有姐姐嗎
這就算了,她他對宋南芷本來就是短暫的動心。
可現在,連江檸青也說：
你以前不也是這樣對宋時安的嗎,現在自己委屈什麼
沈嶼聽到自己世界崩塌的聲音。
19
我每晚都能看到自己家樓下,那輛熟悉的邁巴赫的車影。
每次都是深夜來,天亮後就走。
一連幾個月。
江檸青冇有再聯絡過我。
隻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我她的偏執。
可我隻覺得這樣很賤。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我真心耗儘,她開始回頭。
我和顧然微的婚期漸近。
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她們商戰已經打了幾個來回。
有輸有贏。
但顧然微冇有告訴我,江檸青也冇有。
隻有宋南芷這個吃瓜頭子,樂此不疲地向我轉播。
然後她抓住機會,適時入場,坐收漁翁之利。
我諷刺她：小人！
她哈哈大笑：
有錢不賺王八蛋,大不了我將來多分你點家產。
我眼神一亮,朝她伸手：成交。
我婚禮前一晚,京北出現了一場盛大的煙花雨。
全城轟動。
手機上彈出兩條來自陌生人的訊息。
【出來看煙花】
【祝你新婚快樂】
我順手點了刪除。
煙花而已,我自己又不是放不起。
徒當小醜。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來換衣服,結親。
顧然微出來接親前給我發訊息：
【小安,我等你來娶我呀】
我回了個馬上出發表情包。
婚禮隆重,全場喜樂。
三天後回門時,宋南芷拿出一疊證書悄悄送到我手裡。
她給的,說是對你的補償,是她大半的身家。
她點到即止,我接過。
他她確實欠我這份補償。
第二天,我委托基金經理,將這筆動產不動產一起捐贈出去。
我很幸福。
也希望更多人幸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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