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夏天結束為止 第四章:告白
-
週五傍晚的夕陽斜斜灑在教學樓前，唐瑞捏著書包帶在走廊裡站了許久，指尖反覆摩挲著懷裡那本封皮畫著小太陽的筆記本。譚好從樓梯間探出頭：“磨磨蹭蹭的，再等林瑤就走了！”
唐瑞深吸一口氣，剛走到教室門口，就見林瑤抱著一摞練習冊出來。她看到唐瑞，腳步頓了頓，嘴角泛起淺淺笑意：“你怎麼在這？”
“我找你有事。”唐瑞的聲音有些發緊，把懷裡的筆記本遞過去，“這個……給你的。”本子是他特意挑的，封皮的小太陽是照著林瑤畫的手抄報臨摹的，裡麵整理了他攢了半個月的物理錯題，每道題旁邊都補了詳細思路，末尾還偷偷夾了張寫著公式的便簽。
林瑤接過本子，翻開幾頁，指尖停在那些工整的字跡上，耳尖悄悄泛紅：“你怎麼突然整理這個？”
“之前總麻煩你講題，”唐瑞撓撓頭，目光落在她泛紅的耳尖上，鼓起勇氣繼續說，“其實……從你第一次把筆記本推給我講數學題開始，我就很在意你。不是通學間的在意，是想每天和你一起討論難題，想陪你從教室走到校門口，想以後也能和你一起學習的在意。”
林瑤握著筆記本的手緊了緊，抬頭撞進唐瑞認真的眼神裡，夕陽在他眼底暈開暖光。她沉默了幾秒，忽然從書包裡拿出另一本筆記本——封皮畫著小星星，正是唐瑞之前弄丟的那本錯題本。
“其實這個我早就找回來了。”林瑤把本子遞給他，聲音軟軟的，“我看你總對著空桌肚發呆，就偷偷幫你補了裡麵的題。”
唐瑞翻開本子，裡麵除了熟悉的解題步驟，每一頁角落都多了個小小的星星塗鴉。他猛地抬頭，正好對上林瑤帶著笑意的眼睛，她輕輕“嗯”了一聲，像是迴應，又像是答應。
譚好的歡呼聲從樓梯間傳來：“我就說冇問題！”唐瑞回頭瞪了他一眼，再轉頭時，林瑤已經抱著筆記本往前走了兩步，回頭朝他招手：“走了，再晚食堂就冇糖醋排骨了。”
唐瑞快步跟上去，兩人並肩走在夕陽裡，影子被拉得很長。他看著林瑤認真避開地磚縫的側臉，忽然覺得，那些曾經卡殼的難題、偷偷遞來的草稿紙，早已把青澀的心意，藏進了並肩通行的時光裡。
食堂裡熙熙攘攘，唐瑞眼疾手快地占了靠窗的位置，看著林瑤端著兩盤糖醋排骨走過來。陽光透過玻璃落在她髮梢，連帶著餐盤裡的排骨都添了幾分暖意。
“還好趕上了，最後一份被我們拿下了。”林瑤把餐盤放在桌上，笑著推給唐瑞一雙筷子。唐瑞接過，看著她熟練地挑出排骨裡的小骨頭，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填得記記的。
“對了，”林瑤忽然開口，從書包裡拿出唐瑞送的那本小太陽筆記本，“你這道力學題的思路很特彆，比老師講的更簡單。”她翻開其中一頁，指尖點在解題步驟上，“下次物理課小組討論，我們可以一起分享這個方法。”
唐瑞點點頭，目光落在她認真的側臉上，忽然想起第一次在數學課上被老師點名，是她悄悄推來的筆記本救了場。從那時起，他的目光就總忍不住追著她轉，連帶著枯燥的公式都多了幾分意義。
週末的圖書館裡，兩人並排坐在靠窗的位置。林瑤低頭讓英語閱讀，唐瑞則對著物理題演算，偶爾碰到難題，便湊在一起小聲討論。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攤開的筆記本上，把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溫馨又安靜。
“這道題的受力分析我還是不太懂。”唐瑞皺著眉，戳了戳練習冊上的圖。林瑤放下筆，拿起草稿紙畫圖講解，筆尖在紙上快速滑動，“你看，這裡要先明確研究對象，把重力和支援力標出來……”
唐瑞看著她專注的眼神，聽著她清晰的講解，忽然覺得這樣的時光格外美好。等林瑤講完，他從書包裡拿出一顆橘子，剝好遞過去：“休息會兒，補充點能量。”
林瑤接過橘子，指尖碰到他的手，耳尖微微發燙，小聲說了句“謝謝”。兩人分食著橘子，圖書館裡隻有紙張翻動的聲音，和彼此間難以言說的默契。
期中考試前，唐瑞和林瑤組成了學習小組。譚好也想加入，卻被兩人以“你太吵會影響效率”為由拒之門外。每天晚自習後，教室裡總能留下他們討論題目的身影，錯題本上的批註越來越多，彼此的成績也穩步提升。
考試成績出來那天，唐瑞的物理進了班級前十，林瑤的英語更是穩坐第一。老師在課堂上表揚他們互幫互助，唐瑞下意識朝林瑤看過去，正好對上她投來的笑意，像窗外的陽光一樣溫暖。
放學路上，唐瑞幫林瑤提著沉重的練習冊，兩人並肩走在夕陽裡。“多虧了你的錯題本，”唐瑞撓撓頭，“不然我物理肯定考砸。”
林瑤搖搖頭，笑著說：“是你自已努力的結果。再說，你的解題思路也幫了我不少。”她頓了頓，從書包裡拿出一張紙條，遞給唐瑞，“這是我整理的複習重點，下次考試前我們可以一起過一遍。”
唐瑞接過紙條，上麵的字跡娟秀工整，末尾還畫了個小小的太陽。他抬頭看向林瑤，發現她正低頭看著地麵，耳尖泛紅，嘴角卻帶著淺淺的笑意。
“好啊，”唐瑞的聲音不自覺放柔，“明天早上我帶早餐過來，我們一起在教室複習。”
林瑤點點頭，腳步輕快了幾分。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錯題本上的字跡、討論題時的低語、彼此間的默契，都在時光裡慢慢發酵，釀成了少年少女間最純粹的美好。而不遠處，譚好遠遠跟著，笑著拿出手機給兩人拍了張背影照，配文：“助攻任務圓記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