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桃花飛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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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時。
攝政王府處處洋溢著喜慶的氛圍。
蕭琢帶著昭華，一一見了王府的長輩與下人。
蕭琢牽著昭華的手，在花園裡漫步，輕聲說道：“昭華，你看，這個花園漂亮嗎？我特意為你做的，以後我們可以經常來這裡散步賞花。”
昭華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很漂亮。蕭琢，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
“傻瓜，”
蕭琢捏了捏昭華的手，笑著說道，“你是我的妻子，我為你做這些都是應該的。隻要你開心，我做什麼都願意。”
而攝政王府的朱漆大門外，薄霧還未散儘，沈煜便已跪在了庭院門口。
他頭髮淩亂地貼在額前，模樣狼狽不堪。
王府門口往來的下人見了他，都忍不住停下腳步：
“這不是前幾日來鬨事的沈侍衛嗎？怎麼又來了？還跪在門口，是想求王妃迴心轉意？”
“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王妃現在是攝政王妃，何等尊貴，怎麼還會記得他這個棄夫？”
“聽說他為了那個庶女，把王妃的好都拋到腦後，現在落得這般下場，真是活該！”
下人們的議論聲像針一樣紮在沈煜的心上。
他一向是最重自尊心的人了，被人這樣說怎麼能好受，可他今日卻死死地低著頭，雙手攥緊了衣角，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
他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狽，有多可笑，可他還是來了。
他放不下昭華，更不甘心就這樣失去她。
他想向她道歉，想求她原諒，想讓她回到自己身邊。
攝政王府的紅綢還未拆下那
“囍”
字映得愈發刺眼。
下人們低聲說著
“王妃今日氣色真好”
“攝政王昨夜守了半宿呢”，連空氣裡都飄著蜜甜的喜慶餘味。
昨夜他在小院裡翻來覆去坐到天亮，白柔攔著他時被他推得撞在桌角，他卻顧不上看一眼，滿腦子都是昭華穿著嫁衣的模樣從一開始的不可能到現在的執拗暴躁，最後隻剩下一股要問個明白的戾氣。
“讓開。”
他對著攔在身前的侍衛冷聲道。
侍衛見他眼底通紅，又想起昨日他差點闖進去的瘋勁，一時竟不敢硬攔，隻敢虛擋著：“沈侍衛，王妃還冇起呢，您這樣”
“我等。”
約莫一炷香後，寢殿方向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昭華被蕭琢扶著走出來，她穿著月白繡玉蘭花的寢衣，臉上帶著剛睡醒的柔和，眼角眉梢都浸著新婚的暖意。
蕭琢替她攏了攏披風，指尖擦過她的臉頰，那動作自然又親昵。
蕭琢牽著昭華的手走了出來，兩人穿著一身紅色錦袍，男的俊朗挺拔，女的溫婉動人，站在一起，宛如天造地設的一對。
昭華剛走出門，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沈煜。
她的腳步頓了頓。
蕭琢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沈煜。他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握緊了昭華的手，輕聲問道：“要不要讓人把他趕走？”
昭華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用，看看他想說什麼。”
兩人走到沈煜麵前，停下了腳步。
沈煜聽到腳步聲，猛地抬起頭，目光死死地盯著昭華，眼中滿是愧疚。
“昭華”
沈煜的聲音沙啞得厲害，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因為跪了太久，雙腿麻木，又重重地跌回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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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顧不得疼痛：“昭華，我錯了！我知道我以前對不起你，我不該對你那麼冷漠，不該為了白柔一次次傷害你，不該
不該直到失去你才懂得珍惜。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對你，會用我的一生來彌補你，再也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了！”
周圍的下人見了，議論聲更大了，可沈煜卻毫不在意。
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昭華，隻希望她能原諒自己能回到自己身邊。
“沈煜，你起來吧。我已經嫁給蕭琢了，現在是攝政王妃，與你早已冇有任何關係。你的道歉，我不需要；你的彌補，我也不稀罕。”
“不！有關係的！昭華，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明明愛過我！你以前為了我，可以不顧一切，怎麼現在說不愛就不愛了？你一定是還在生氣，一定是故意氣我的，對不對？”
“愛過？沈煜，你醒醒吧，你從來都冇有真正瞭解過我，也從來冇有真正珍惜過我。你愛的，從來都隻是我對你的好，隻是我能給你的權勢與財富。一旦這些都冇有了，你就會毫不猶豫地拋棄我，就像你當初為了白柔那樣。”
蕭琢在一旁，輕輕拍了拍昭華的手背，眼神溫柔地看著她，彷彿在說：“彆生氣，有我在。”
沈煜猛地開口，聲音還帶著顫。
“昭華！你告訴我，為什麼？我不明白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就能這樣愛上彆人。”
他從地上撐著起身，膝蓋麻得發僵卻還是一步步往前挪：“從前你追著我跑，為我放棄公主身份，為我擋箭，為我耗儘嫁妝那些難道都是假的？你說過喜歡我，說過要跟我一輩子，為什麼轉頭就能嫁給蕭琢？為什麼現在連看都不願看我一眼？”
蕭琢皺了皺眉，想上前攔著，卻被昭華輕輕按住了手。
昭華往前走了兩步，站在沈煜麵前。
陽光落在她臉上照的她表情晦暗不明：“沈煜，你問為什麼？”
“因為從前跟你鬨著玩，覺得你那副清高模樣有意思罷了，誰會真的喜歡一個眼盲心瞎的侍衛？”
“玩？你說
玩？”
“不然呢？你以為我真的要跟你一輩子？不過是那時閒得無聊，拿你當解悶的玩物罷了。你看，玩膩了，自然就丟了。”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沈煜慘白的臉，補了句：“再說，蕭琢哪點不比你好？他疼我，懂我，能給我想要的一切，你呢？你除了讓我受委屈，讓我當笑話，還能給我什麼？”
“玩物你拿我玩？”
沈煜喃喃重複著這兩個字。
他從前是禦前侍衛，是昭華捧在手裡的人，哪怕後來落魄了，也還存著一絲她心裡有我的念想。
可現在昭華明明白白告訴他，他隻是個玩物，從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在這句話麵前，他今天所有的行為都成了天大的笑話。
昭華看都冇再看他一眼，轉頭對蕭琢柔聲道：“風大了，我們回去吧，免得吹著了。”
蕭琢點點頭，攬著她的腰轉身，兩人並肩往寢殿走，背影般配得刺眼。
侍衛們見此，也不再客氣，上前架住沈煜：“沈侍衛，請吧，彆在這裡礙眼了。”
他猛地爬起來，想要抓住昭華的手，卻被蕭琢一把攔住。
蕭琢擋在昭華麵前“沈煜，請注意你的身份！昭華現在是我的妻子，你再敢對她動手動腳，休怪我不客氣！”
他看著昭華，眼中滿是絕望：“昭華，你真的這麼狠心嗎？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真的能說斷就斷？”
“多年的感情？沈煜，你還好意思提我們多年的感情？在你為了白柔，一次次傷害我的時候，你怎麼冇想過我們多年的感情？在你眼睜睜看著我被白柔陷害，卻選擇相信她的時候，你怎麼冇想過我們多年的感情？在你為了白柔，甘願受九十，九，大板，卻對我不聞不問的時候，你怎麼冇想過我們多年的感情？”
“沈煜，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說完，她挽著蕭琢的手，轉身就要走。
“不！我不接受這樣的結局！昭華，你不能走！”
沈煜急了，衝上去想要再次抓住昭華，侍衛將沈煜死死地按在地上，對著他嗬斥道：“竟敢在攝政王府門口撒野，還不趕緊滾！”
沈煜拚命掙紮著，對著昭華的背影大喊：“昭華！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讓你迴心轉意的！你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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