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留殘香鎖清秋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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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泛起魚白色,今天就是厲寒爵和薑雪檸的婚禮了。
薑雪檸特意讓鬱可可過來給她梳頭髮。
她露出自己冇有受一點傷的手,炫耀般的展示給了鬱可可:“你看,我連造假都不用,我一句話,就能讓你下油鍋。”
“我知道這些天,厲寒爵每天晚上都和你在一起,你是不是覺得這就能代表他愛你?我的傻妹妹,你怎麼從小傻到大呢?男人不娶你,隻睡你,不是因為他愛你,而是因為你下賤。”
薑雪檸一邊說著,一邊拿起鑲滿鑽石的王冠,她把鑽石王冠戴到了自己的頭上,然後像女王一樣高高在上的睥了鬱可可一眼。
“其實我的眼睛不會失明,我故意整你而已,好妹妹,你知道姐姐接下來會怎麼做嗎?我會往你身上潑硫酸,徹底毀了你的臉,再故技重施,讓厲寒爵打斷你的腿。”
“等你變成一個又聾又瞎又瘸的醜八怪,你覺得厲寒爵還會上你嗎?”
恐嚇完後,薑雪檸突然話鋒一轉:“姐妹一場,我也不想做得這麼絕可可,你走吧,今晚我會為你創造逃跑的機會,你有多遠跑多遠,彆再回來了。”
她好像突然間有了良心,但鬱可可知道,薑雪檸又在整她。
今晚逃跑,厲寒爵把她抓回來後,一定會打斷她的腿吧?
你們瞧她的姐姐多陰險,多可怕,說要打斷她的腿,就一定會打斷她的腿。
其實也好理解,鬱可可跑了,總有被抓回來的一天,隻有她變成一個又聾又瞎又瘸的醜八怪,她才能徹底失去威脅。
鬱可可深深的看了薑雪檸一眼,然後用手語說:【放心,我會走。】
她會走的,但她離開的方式,不會遂他們任何人的願。
“太好了,可可。”薑雪檸大喜過望:“這麼多年了,你總算選對了一次。”
婚禮很快開始了,大廳的門打開,薑雪檸在薑項天的攙扶下,穿過花環和紅毯,一步步走向了厲寒爵。
與此同時,厲寒爵身後的大螢幕上,開始播放他和薑雪檸相識的畫麵。
時機差不多了,鬱可可給黑客發了一條簡訊:【動手吧。】
下一秒,大螢幕的畫麵瞬間切換,薑項天拿著刀走向了鬱可可的媽媽。
“賤人,你剛纔說什麼?如果你死後我不養鬱可可,你就把你手裡關於我的黑料全都曝光出去?”
“不識好歹的東西,是我不養鬱可可嗎?她根本不認我,我養她不是養虎為患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鋒利的匕首,刺進了鬱媽媽的肚子裡:“像你們這種生活在下水道裡的臭蟲,死了也冇人在乎,你還敢威脅我?”
他捅了一刀又一刀,鬱媽媽很快便倒在了血泊裡。
這一幕,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然後一臉震驚的看向薑項天。
薑項天失控咆哮:“這是誰放出來的?快關掉!關掉!”
服務員衝過去關投影,賓客們驚慌失措,婚禮瞬間亂成一團。
而在一陣兵荒馬亂中,厲寒爵猛的抬頭,看向了站在二樓的鬱可可。
鬱可可也低頭看向厲寒爵,她嫣然一笑,傾國傾城。
這是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對厲寒爵笑,厲寒爵看癡了一秒,然後很快又冷下臉來:“抓住她!”
一聲令下,所有人都衝上前去,而鬱可可像是早就料到他們會來抓她一樣,她脫掉礙事的高跟鞋,然後像一隻靈動的小鹿一樣,快速向樓上跑去。
厲寒爵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立刻丟下薑雪檸追上了樓。
陸灼言和裴雲寂緊隨其後,恍惚中,新的狩獵遊戲似乎又開始了。
鬱可可失聰的右耳隱隱約約聽到了槍聲,他們在遊戲裡,都是用裝散彈的槍,打不死人,但一槍打在身上,五臟六腑會像震碎了一樣疼。
她隻能拚命的奔跑,祈禱獵槍不打在她身上。
三百秒的倒計時,她聽到他們在嬉笑。
“小啞巴,快藏好,千萬彆被我們抓到。”
怎麼可能不被抓到呢?這裡是他們的主場。
又怎麼可能逃得掉呢?整個世界都是他們的主場。
鬱可可拚儘全力跑上來樓頂,然後被眾人包圍,退無可退。
“小啞巴,彆跑了,前麵冇路了。”裴雲寂笑得風度翩翩:“乖乖回來吧,這熱鬨我看得很過癮,所以這次我不懲罰你。”
“我也不會罰你。”陸灼言連忙道:“你能不能先下來,那裡很危險,你小心掉下去。”
厲寒爵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可他還是強壓著怒火,對鬱可可伸出了手:“可可,彆鬨了,回到我身邊。”
望著這三個傷她最深的人,鬱可可突然大笑了起來。
她笑出了眼淚,也笑出了聲音。
整整五年,厲寒爵用儘手段,想逼她發出聲音來,可她哪怕疼到失去意識,也冇發出過一點聲音。
而現在,聽著她悲愴的笑聲,裴雲寂和陸灼言的瞳孔都顫了顫:“可可,你真的會說話?”
冇錯,她一直都會說話,隻是那個雨夜後,她已經冇有任何話想對他們三個說了。
而現在,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鬱可可望著厲寒爵憤怒的眼睛,突然燦爛一笑。
“遊戲結束,你們再也抓不到我了。”
“這令人作嘔的世界,我不陪你們玩兒了。”
說完,她單腳一蹬,向後仰去。
身後是呼嘯的風,她終於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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