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致命牽引 > 第二十九章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致命牽引 第二十九章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之前幾次兩人見麵都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這幾球杆的毆打莊均澤已經忍耐很久了,下手尤其狠。

莊念不躲不閃,生生捱了幾下才低吼道,“夠了!”

可莊均澤並沒有停手的意思,偏頭重重的咳嗽了幾聲,惡狠狠道:

“不知檢點的惡心東西!跟男人搞在一塊丟我的臉!你也不想想,沒有我你會有現在的生活嗎?你是我養大的,你必須聽我的!”

莊念抿著唇,眉心緊蹙,突然轉身用雙手擋住了欲將揮下的高爾夫球杆。

莊均澤看到那雙手,動作像踩了個急刹驀地停住,操罵了一聲,“那是用來拿刀的手!”

“我不要出國。”莊念重複著,含情脈脈的一雙桃花眼變得異常鋒利,正色道,“老師,其他的都可以聽你的,我真的不能離開這。”

未及莊均澤質問出下一句,莊念看著他說,“就算你逼我出國,我也不會成為一位好的外科醫生,我隻會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莊均澤怔鬆片刻,擰著眉一臉的嫌棄道,“你為了顧言?”

他突然仰頭卑劣的笑了幾聲,“像日記上寫的那樣,不能在一起,也要留在有他的城市嗎?”

莊念聞聲一怔,彷彿瞬間被滔天驚駭淹沒。

“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有在床下藏東西的習慣。”莊均澤冷笑著說。

溫順的兔子被逼成了能撕碎人的獅子,莊念麵露怒色,一把攥住莊均澤的衣領,“你去過我家?!”

莊均澤偏過頭,嗓子裡發出的響動分不清是咳嗽還是低笑。

他的麵色通紅,眼底帶著輕蔑的嘲諷,抬起頭凝著莊念,“你彆忘了,唐周也聯係過我,他讓我看著你。”

內憂外患。

莊念突感無力,如同被丟儘了完全封閉的空間內,所有人都在試圖抽走他賴以生存的空氣。

“老師”他懨懨的叫了一聲,鬆了手。

“我不知道你們三個在搞什麼,但那個唐周似乎很在意你對顧言的那點心思。”

莊均澤哼笑,“我不知道唐周當初怎麼說服你和顧言說了分手,可我看得出來,你很怕他。”

“莊念,你是我親手培養長大的,我當然捨不得逼死你。”他理了理胸前的褶皺,“如果你答應出國,我就願意幫你保守秘密。”

莊均澤唇邊抽動,似笑似怒的說,“不過,如果你決意要在國內當個無人問津的醫生,那就算死了也不可惜。”

莊念身形晃了晃,無奈悲傷至極,突然覺得想笑。

他不過是愛一個人而已,已經接受不能在一起的事實,現在就連呆在有他的城市都成了無望的奢求。

累積在心底的疲累幾乎能將他的精神撕碎。

莊均澤在他麵前踱了兩步,沒看到莊唸的臣服讓他再次暴怒,掄圓了胳膊朝莊念麵頰打了下去,啪的一聲。

“我說的話你聽明白了沒有!”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

莊念迷茫的看向門口。

自從顧言小時候信誓旦旦的要送莊均澤去坐牢開始,他就不再當著外人的麵對莊念動粗了。

在外人麵前他一向是溫文爾雅的醫學博士。

“來了。”莊均澤溫聲應和,正襟危坐回沙發上,端起資料重新看了起來,並警告道,“去開門,管好你的嘴。”

莊念像一具沒有思想的軀殼,緩緩移動到門口,溫柔的臉上儘是憔悴,彷彿一團虛浮的雲,風一吹就會散去。

開啟門,他習慣性的,沒有任何感情的提起嘴角,像小時候一樣,笑容滯在皮肉,眼底一片無望。

從某些層麵上來講,他其實和莊均澤很像。

莊念便是以這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對上了門外站著的人

而後淺色的瞳仁一震,毫無征兆的倒了下去。

顧言手裡還夾著煙,見狀直接丟在了門外,雙臂一展將莊念摟進了懷裡。

莊念是如何在莊均澤家長大的他看的清楚,如果不是因為他,莊念大概永遠都不會在和這個人共處同一屋簷下。

他來晚了。

顧言麵露不悅,一雙鋒利的眉眼壓得極低,在等莊均澤的解釋。

莊均澤看到顧言與見到莊念時咄咄逼人的模樣不同,他的眼裡帶著隱晦的懼意。

莊均澤斷斷續續的咳嗽著開口,“他身體向來不好,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顧言的臉色陰沉的嚇人,若眼神能殺人,此刻刀光劍影早就穿透了莊均澤。

他冷冷說,“是不是因為身體不好我會檢查,如果不是,這筆賬我稍後會和你細算,莊教授。”

顧言將莊念抱回自家臥室,探了探額頭的溫度,不燙,又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也又燒了起來。

兩個人的溫度應該差不多。

已經將近淩晨,顧言餵了兩粒退燒藥給他,將人從上到下的檢查了一便。

看到莊念背上的傷,他咬緊牙關,恨不得直接毀了莊均澤。

如果他想,莊均澤就會一夜之間從德高望重的教授,變成國內外人儘皆知的笑柄。

可他不能,因為莊念曾經對他說過,教養之恩,要還的。

而且如果沒有莊均澤,他們兩個就不會遇見。

“該還的恩情都還了。”顧言攥緊拳頭又鬆開,在莊念眉眼間觸了觸,“不會再有下次了。”

他靠在窗邊接連吸了兩根煙才堪堪平複心情,而後親自撥通了莊念醫院院長的電話請了長假。

院長自然不情願招牌醫生離開這麼久,但顧氏集團小顧總親自打電話,麵子還是要給的,隻能焦頭爛額的連夜讓醫院重新進行手術排班。

做好了善後,顧言躬身扶在床前,一瞬不瞬的端量莊念,如同在用目光臨摹雕刻著一件珍貴藏品。

此刻的顧言是溫柔的,炙熱的,也是悲傷的。

他將莊念額角的軟發撥至耳後,又揉了揉臉頰,歎息似得說著,“莊醫生,言行不一,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對我說一句實話?”

嘴上說著不在意,說著討厭,卻放著男朋友不管巴巴的趕來,為了他回到最不喜歡的地方

明明就是還在乎

莊念在半夢半醒間感覺到了觸碰,痛苦的仰起脖頸,含糊不輕的低喃,“冷。”

他很久沒病過了,雖然不常做運動體質也不行,但作為醫生的覺悟很高,稍見端倪的小病小痛都會第一時間被他扼殺在搖籃裡。

這次完全是精神遭遇重創,毫無預兆的倒下了。

翌日轉醒時胸前的t恤完全汗濕了,掛著汗的額角正貼著另一人的手臂。

他試探的動了動,墊在他頭頂的下巴跟著蹭了蹭,揉軟的頭發被磨蹭的翹起。

莊念猛地一屏息,睜開眼正對著顧言的脖頸,而自己正縮在對方懷裡,環抱的姿勢。

他眨了眨眼,能清晰的看見顧言頸動脈推著麵板跳動,耳邊是對方輕淺平穩的呼吸。

手指一縮,顧言腰側緊實的麵板就落入掌心。

觸覺、嗅覺、視覺、聽覺在睜眼的那一瞬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暴擊,莊念理智全無,唯剩悸動和不受控的心跳。

“醒了?”清晨略帶沙啞的性感嗓音從頭頂落下。

莊念脊背一僵,瞬間曲起了被子下麵的腿,做賊心虛的收回對方腰上的手縮回胸前。

“嗬”顧言帶著清晨獨有的氣泡音輕聲一笑,彷彿將他的一切都看的透徹。

莊念被笑的紅透了一張臉,掙紮道,“晨勃而已。”

“哦。”顧言應了一聲,“那藏什麼。”

莊念還沉浸在多此一舉的窘迫裡,顧言抱著他的手就附在了他的額頭上,將額前的碎發一把捋至腦後,帶著他的頭也也微微後仰。

他閉著眼睛,臉上還帶著晨起的慵懶和放鬆,就這樣自然而然的垂下頭,用額頭抵上了莊唸的額頭。

鼻息一瞬間傾近,肌膚相貼,彷彿閃光彈丟進腦內,轟的一聲將理智炸成一片蒼白。

顧言的嗓子裡發出沉沉的一聲‘嗯~’,像是讚歎。

然後他睜開眼,望著莊念,笑著說,“燒退了,莊醫生,接吻嗎?”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