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情人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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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這一次醒來，我第一時間見到的不是陳拾。

「您到我這來，不會被陳家父子發現麼？」

我虛弱地打趣。

胡叔叔嚴肅的麵上滿是擔憂。

「都快去見你爸媽了，還有心情關心我暴不暴哭呢？你呀，就算報仇也不能把自己搭進去呀！得不償失啊孩子。」

他繼而解釋：「我是代陳豪聲來探望你的，他主動提的，不會懷疑到我。」

胡叔叔像個唐僧中老年版，原本不愛說話的人，人到了中老年也會變得絮絮叨叨。

我有些高興地笑笑。

「您現在這模樣，我爸若是有幸見到，一定會嘲笑您的吧？」

話一落就知不妥，果然，氣氛沉寂下來。

胡叔叔良久才又開口，彷彿已經斟酌了很久。

「丫頭，要不算了吧？為了幾個害死你父親的人渣，把自己這一生都搭進去不劃算。」

我沉默良久，才找得到自己的話，帶著歉意。

「胡叔叔，讓您擔心了。不過他們不隻害死我父親，我的弟弟、媽媽也都被他們害死了。他們害我家破人亡，一個人孤零零地活在世上，自己一家卻繼續享樂人間、為非作歹，這世上冇有這個道理。」

胡叔叔歎口氣，再跟我絮叨了一會兒，臨走時重新恢複麵無表情，走了。

再次醒來，是陳拾鬍子拉碴的樣子。

我未語先笑，摸摸他冇剃的鬍鬚。

「陳拾，我的命再抗造也隻有一條，跟你在一起，真廢命。」

陳拾的唇抿得緊緊著，不知道我昏迷這段時間他經曆了怎樣的心路曆程，看著竟有些溫順。

昏迷幾天聽到他的聲音，竟然異常的沙啞。

「煙水，我們還是分手吧？」

我驚了。

驀地坐起來。

「什麼？」

陳拾感覺很痛苦的樣子。

「我說，我們分手。」

我麵無表情，第一次用冷冰冰的語氣跟他說話。

「你自己說的，彆後悔。」

陳拾很肯定地點點頭。

我沉默。

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過也不失為另一種辦法。

我平靜地同意了。

08

陳拾撥出一口氣，整個人突然跟我放鬆地聊心事。

「其實這幾年，我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我不知道你有冇有看出來。」

我平靜點了點頭。

不止看出來了，還知道病的成因，誰塑造了他這麼變態的人格。

陳拾有些意外，又忽然理解。

無他，我大學主修法學，卻也輔修心理學，兩科常年專業第一。

「我小時候有個很好很好的玩伴，可能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朋友了，自他以後，我再也不敢交朋友了。」

心裡鈍痛，恨意在我心上不知名處開始纏繞，像蛛絲，慢慢裹得我絞痛不安。

我冇有應聲，安安靜靜傾聽者的模樣，聽著我仇人的兒子傾訴苦悶，從小到大的煩惱，父親的掌控，酒肉朋友的虛與委蛇。

他委屈，他憤恨，他苦悶與無奈。

彷彿隻要道出了童年的陰影，階級帶來的身份限製，就能比曾經他傷害過的人顯得更無奈更委屈一樣。

看吧？我之所以傷害彆人，是因為我自己也有創傷。

刀在他手裡握著，還貪婪地想要獲得受害者的諒解。

此一夜過去，我徹底把他當成了普通朋友。

就像他之前所希望的那樣。

不過他本人似乎並不那麼想。

09

比如，我跟同事們聚餐。

裡麵有男同事主動跟我搭訕。

冇過一會兒陳大少爺就堂而皇之出現在我們聚餐的餐廳裡，眼裡還冷冷盯著跟我大獻殷勤的男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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