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煉屍，詭真人 第191章 黑降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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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的故事講了一半，我大概已經清楚他究竟經曆了什麽。
那是東南亞一帶的靈降術中的獄煞引，一招借用鬼王鬼域的降頭術。
可這仍然不能解釋，為什麽遠在國內我與楚樂，也會進入這術法。
明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撥人。
“那他們貼上人皮麵具之後呢，又發生了什麽？”
於是，我就想著問問小七，關於那術法之後的步驟。
“我……我因為不小心叫出了聲，被她們發現了，然後她們就追我……我就逃跑，可是那個地方我不認路嘛，我就像個冇頭蒼蠅似的亂竄，最後也不知道到了哪裏，四周都是樹林。我以為自己把那些人甩開了，可是往樹林深處一走，發現自己又遇見了他們，還是那古怪的六芒星圖案，還是往臉上貼人皮麵具……我又跑……跑著跑著，就，就跑到這個地方了。
我好像回到了熟悉的城市，可是看著又不是那麽特別熟……
這裏冇有人，整個一座城都空空蕩蕩的。我在街上遊蕩了好久，然後，突然遇見了那幾個與我一同去吉恩島遊玩的朋友。
接著，就我們幾個結伴，四處找人。
然後就到了這間醫院，噩夢就開始了……我們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去，被醫護抓到，就……就會被注射奇怪的藥物，皮肉腐爛，身體膨脹，變成怪物。
我和另外兩個女孩，馬上要被注射那藥物的時候，我抓住機會逃掉了。順著走廊一直逃，逃到了衛生間的。之後的事情，姐夫你就知道了，我就遇見你和樂姐。”
這就是小七經曆的後續過程。
那麽，也許第一次撞見那幾個怪異女人時，他就已經成了被獻祭的祭品。
“小七，那你的幾個朋友，都死了嗎？”
我追問。
說到這，小七臉色黯然：“我們一共九個人……昨天被殺掉了六個……今天就我們三個，那兩個女孩都死掉了，現在隻剩下我了。”
我點點頭，小七能說的基本上就這麽多。
我開始思考之後的對策。
楚樂簡單安撫了一下小七，便馬上來到我這邊，神情有些緊張的問道：“師父，如果真的是你說的借用鬼王鬼域的詭異術法，那麽我們此刻是在鬼域之中？若是如此的話，這裏的鬼王也會遷怒於你我吧？這該怎麽辦？”
“怎麽辦？跑唄。”
“跑？跑得掉嗎，師父……”
楚樂懷疑的看著我。
其實她提的這個問題，我一開始猜到對方用的是獄煞引時就已經想到了。
打，我是絕對打不贏鬼王的。
不管我裝備多好，眼下我硬實力就是個陰兵鬼道的初期，量級不同。
不過，這鬼王也分很多種。
能夠被人以術法矇蔽，借用鬼域的鬼王，絕對不會是高級貨。
至少我人皮血燈籠中藏著的蘇雅，還有她那瘋批姐姐，這兩位就絕不會中招。
眼下我也有些逃生保命的手段，紫金八卦鏡，兔子。
還有陣法。
若是真的引來此地的鬼王，倒也還可以周旋一陣。
所以這不是我最關心的。
我最在意的還是那個老問題，為什麽解鎖鬼將鬼兵、鬼甲的被伴生咒法，會讓我與楚樂，進入別的鬼物的鬼域之中呢？
是否與那些鬼兵、鬼甲有關？
“哎？”
“不如問問她吧，關於鬼域的事情，應該不會有人比她更瞭解了吧？”
我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身邊還有一條鬼王呢！
於是，我趕緊取出人皮血燈籠，將陰煞注入其中。
得到陰煞後的人皮血燈籠，頂端如開花一般慢慢裂開一道縫隙，接著，一團血霧便順著那縫隙鑽了出來。
小七嚇壞了。
好在有楚樂安撫，冇叫出聲來。
那血霧在我們仨麵前漸漸匯聚成人形，正是蘇雅。
不過，受傷的那半邊身體還未恢複。
此刻，那一側的身軀開著一朵朵拇指肚大小的粉色花朵，將血霧所化的虛體遮蔽。
見到我以後，這鬼物馬上行禮：“主人，有何事需要小女子？”
除了那被花瓣遮蔽的殘軀之外，蘇雅此刻的精神狀態看著不錯，身上陰氣也極為穩定。
不愧是鬼王，雖說實力受損，但恢複的速度還是非常快的。
她此刻的實力，大概與趕屍道士、馬啟玖、林三省這三位相當，有她在身邊，即便是在這鬼域之中，我心裏也更托底。
我將之前遇到的問題，儘可能簡潔的對蘇雅敘述了一遍。
聽後，她若有所思。
雖然隻剩下半張臉，但那細微的表情之中，我仍然能夠看到一絲興奮之色。
“小雅，你這表情有點奇怪。怎麽好似遇到了高興事情？”
我問。
蘇雅馬上微笑迴應道：“主人，你的確是因為那鬼將的鬼兵、鬼甲而進入此鬼域之中，但這卻不是一件壞事。”
“哦？說來聽聽。”
“鬼王的鬼域能力各不相同，我姐姐的煉屍鬼域，主凶殘、陰毒，在那其中適合對敵，殺人。而我的鬼域，則偏向輔助……我鬼域之中其實一片空虛，雖然也有些墟鬼，可供我使喚，但能力上卻完全不如我姐蘇茉。不過，如果要給鬼域加一個級別，我的鬼域，其實級別遠在我姐姐的煉屍鬼域之上。”
“因為你的鬼域，可以令你借鬼域，轉移魂體？類似於變向的跨越空間？”
其實聽到這，我就已經明白蘇雅的意思了。
“是的，主人。這種能力的鬼域，是非常少見的。我當初未被陰羅門的人捉住，也是因為藉此鬼域逃脫，那日主人救我，不也是用了我的鬼牙嗎。”
我點頭。
接著，繼續問道：“這個我清楚。不過，這與那鬼將的鬼兵、鬼甲有什麽關係呢？”
“主人，鬼兵、鬼甲是鬼域所生，在那鬼將自己的鬼域之中，才能發揮出最大威力。但是同樣的，鬼兵、鬼甲也會附帶些許那鬼將鬼域的能力，也就是說，此鬼將的鬼域能力就是這穿梭於別的鬼王的鬼域之中。”
“這種能力有點奇怪，完全不相乾的兩條鬼物，為何其鬼域會相連？”
“主人，未必是完全不相乾。也許此鬼域的主人，與那被我姐姐殺掉的鬼將有些淵源也說不定？”
“那你覺得怎麽才能離開這？”
我問了重點。
“主人能否讓我研究一下那三件鬼兵、鬼甲？我需要魂體探入其中，方可感知其鬼域殘留的氣息，從而判斷其鬼域更為具體的能力。也許能夠幫助主人，找到離開這裏的合適辦法。”
蘇雅與楚樂一樣，都與我性命相連。
除非這二位瘋了，否則，是不會故意害我的。
尤其蘇雅，她此刻本就靈魂殘缺不全，若是我有個閃失，她消亡的速度更是遠在楚樂之上。
所以，我並冇有懷疑她的話，取出那三件鬼兵、鬼甲。
“需要多久？”
我問。
蘇雅思索片刻，迴應道：“原本也就是三五分鍾的事情，但我此刻受傷，能力受到限製，還真不好說……大概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之間。”
那還行，這速度可以接受。
於是，蘇雅便化作一團血氣，血氣一分為三，分別鑽入鬼兵黑骨旗、鬼兵囚魂脊，以及鬼甲黑骨盾之中。
接下來，我就準備以陰煞護住我、楚樂和小七，試著下樓，看能否離開這棟黃樓醫院。
如果可以離開，那就暫時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
如果不行，那就隻能一直散著陰煞。
下樓很順利，經過我們身邊的血腥醫護，都冇有注意到我們仨。
可當我們三人來到醫院入口時，卻出現了一些意外。
不是出不去，而是在醫院正門口前麵黑暗的長街上，此刻正站著一條枯瘦的身影。
那人頭上冇有毛髮，皮膚黝黑，有些佝僂，一對兒眼睛散著幽幽的青光，此刻，正直勾勾的盯著我們仨。
見到這人的一瞬間，小七嚇壞了。
當即驚叫道：“啊！啊啊！！是，是那個……是那個抓我的老太太……那個旅館老闆，姐夫……姐夫就是她，就是她擺出的儀式……”
小七這一叫，不僅吸引了醫院外長街上的禿頭老太太。
就連醫院之中的那些鬼物醫護，此刻也都被叫聲吸引，向著我們緩步移動而來。
與此同時，那長街上的老太太，也緩緩邁步。
她身上散著一層薄薄的黑霧。
那黑屋隔絕了四周陰氣，令這鬼域之中原本的陰氣、鬼氣不會沾染到她的身體。
似乎是為了不讓這裏的主人感受到她這個外來者。
還挺謹慎的。
那老太太的嘴巴張張合合。
張老臉上的皺紋，也因為驚訝的表情，而慢慢舒展。
下一刻，這禿頭老太太嘴裏就嘟囔道：“嘿……嘿嘿，我就說……為什麽這術法還未完成，原來是有個漏網之魚還未被此地的墟鬼所殺？這漏網之魚的命，還真是硬呢……不過，為何還有另外兩人？他們也在島上，怎麽會毫無印象。而且，與最初的數量也不同？
算了，多一條命，那鬼王會更歡喜……
嗬嗬，那樣便可以更長久的進入這鬼域之中。”
這話我本來聽不懂的，她講的是一些東南亞地區的語言。
好在楚樂在陰羅門混過，在我耳邊簡單的來了個實時翻譯。
楚樂這邊剛剛翻譯完，就見那降頭婆緩緩抬起手來。
她枯瘦的指頭的尖端，竟然是斷裂的！
此刻我們相距大概有二十米遠，我仍能清晰的見到那降頭婆斷裂指頭的皮肉與骨頭！
骨頭之中鑽出黑氣。
黑氣順著地麵，一點點向著我們三人逼近。
與此同時，那老太太的嘴巴裏也斷斷續續的唸叨著：“回……回……回！靈降鬼霧遮人眼……”
她施展的是一種類似鬼打牆的術法。
能夠令中術者密室方向，產生幻覺。
在禿頭老太太黑霧逼近的一刻，我稍微向後看了一眼，背後的鬼物醫護向我們仨逼近。
麵前又殺出來個檢查術法結果的降頭婆。
看來想安安靜靜的解決，是不大可能了。
於是，我默默將手放到後腰，摸在陰羅盤上。
待那降頭婆的黑氣距離我還有一米左右時，我羅盤之中的三枚陰煞黑珠突然飛出！
其中兩枚飛向背後。
將那一擁而上的鬼物醫護，一瞬間全部轟碎成了肉血肉泥漿！泥漿又化為血水，最後成了黑煙消散。
剩下那一枚陰煞黑珠，則急速飛向降頭婆。
期間衝散了這降頭婆的鬼霧遮眼術，直逼那老太太麵前。
“怎……怎麽……”
話還未說完，那陰煞黑珠便向下，打碎了那降頭婆的一對膝蓋！
噗哧！
血肉被打爛撕裂的聲音，迴盪在寂靜的長街，緊接著，便是那老太太撕心裂肺的慘叫之聲。
我與楚樂、小七也在這時離開黃樓醫院，走向那癱倒在血漿中的降頭婆。
原本見了這降頭婆無比驚恐的小七，此刻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血腥一幕。
看著被我收回的那三枚染血的陰煞黑珠，小七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也不敢多問。
至於那降頭婆，她冇死。
隻是被我打碎了雙腿。
我有意留下她性命，雖說我明白這人此刻進入鬼域是檢查獻祭結果的，可既然她此刻能進來，那就一定也能離開。
活捉了她，應該比等蘇雅那邊傳來結果更快些。
此刻我來到那降頭婆身邊，抬起手來，手掌裹著陰煞，一巴掌拍在這妖婆子的禿頭上。
啪！
接著，扭頭對楚樂說道：“幫我翻譯給她聽，就問她，眼下如何離開這鬼域？”
“是，師父。”
然而，楚樂這邊剛剛答應了我的話。
還未開口翻譯呢。
那降頭婆竟然開口用漢語對我怒罵道：“小……小王八蛋！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傷老婆子我？！”
我當時人都傻了。
第一回啊。
第一回見有人腿都被打斷，居然不知道怕，不僅不怕，罵我罵得還起勁兒呢！
這什麽情況？修邪術，給自己修傻了？
緊接著，未等我開口問什麽，這降頭婆就瞪大眼那雙散著青光的眼珠子，對我喝道：“小子！你懂術法，而且還是修陰煞邪術的，你有冇有聽過陰羅門？！”
“陰羅門？”
我高低眉。
“小子，老婆子我是為陰羅門做事！我不知道你們兩人為何會出現於陰羅門的降頭陣法之中，但是我警告你們倆，壞了陰羅門的事兒，你們祖宗十八代都冇人扛得起，就算是死了，入幽冥，也能給你亡魂揪出來！居然敢傷我，敢壞陰羅門的大事，簡直就是找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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