滯示嚼偃YezT艘伎 256
你到底想說啥?
“本來我對那地方就挺上心,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這心裡反倒更癢了。
你剛才講的每一個字,我都刻進腦子了,這輩子怕是忘不掉。”
葛一帆嘴角微微翹起,似笑非笑地盯著對方,慢悠悠開口。
“那家夥,跟你關係挺鐵的吧?”中年男人忽然抬手,指向鐘離泰,眼神落在葛一帆臉上。
“那是拿命換過命的兄弟,怎麼?你問這個乾啥?”葛一帆一愣,心裡咯噔一下,不明白這人乾嘛老盯著鐘離泰打量。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好奇心一下躥上來,忍不住追著問。
“隨口一問,沒啥彆的意思。
你們關係硬,我就踏實了。”中年男人擺擺手,一臉輕鬆。
“你這話可把我繞暈了,‘踏實’?啥叫踏實?你到底想說啥?”葛一帆眉頭一皺。
第一反應是這家夥想攪和他們之間的關係。
可冷靜一琢磨,又覺得這招太蠢了。
人家才認識幾個鐘頭,憑幾句閒話就想拆散一對過命的兄弟?開什麼玩笑。
他們之間啥情分?刀山火海都趟過,哪那麼容易被人一句話挑出裂縫?
這道理葛一凡懂,他相信這老油條更懂。
混江湖幾十年的人,能看不出這點門道?真要乾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所以挑撥離間的動機,直接pass。
可問題來了——排除了這個可能,那他剛才那番話到底圖個啥?
葛一帆腦子裡轉了一圈又一圈,愣是沒轉出個所以然。
這老家夥,到底在演哪一齣?
他越想越坐不住,心裡那股子執拗勁兒就上來了。
眼看著真相就差一層窗戶紙,不捅破它,渾身不自在。
這機會,他可不想白白溜走。
“你真那麼想知道?”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那我多費點口水,給你說道說道也行。”
“最開始,我以為那小子也就比一般人強點,頂多算是高手堆裡的頭幾號。”
“可越看越不對勁。
那年輕人看著不大,身上那股勁兒,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我在盜墓這一行混了幾十年,頭一回見有人站那兒不動,就能把氣場拉滿到這種程度。”
“所以我斷定,他絕不是普通角色,本事恐怕不比咱們在場任何一個差。”中年男人頓了頓,目光炯炯地盯著葛一帆,“我說的,對不對?那小子,到底有多厲害?”
“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但這次,我估摸著差不了太多。
小兄弟,你給句話,讓我印證印證?”
“看看我這老頭子猜的,離真相差了幾步?”
葛一帆聽完,忍不住笑了:“你們這些老江湖,眼睛確實毒,我們這些後生拍馬都追不上。”
“實話告訴你,你說的那小子——確實是咱們隊裡最能打的一個。
沒他,咱們早死八回了。”
“圈子裡他名氣不大,可真論實力,絕對是一等一的狠角色。
說他單獨一檔,我都不覺得過分。”葛一帆認真點頭。
“嗬,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中年男人忽然低笑一聲,眼神變得深不見底,直勾勾望向鐘離泰。
“看來,你對我挺上心嘛。”
就在這時,鐘離泰緩緩睜開了眼,起身走過來,在葛一帆身邊坐下。
從上車那會兒起,他就沒真正睡著。
心裡像點了火,根本靜不下來。
可他也清楚,不養足精神,後麵有的是硬仗要打。
所以一直閉眼裝睡,耳朵卻豎得筆直,他們說的每句話,全記在了心裡。
隻是之前不想插嘴,當個聽客就好。
可現在,話題又繞到自己頭上,他再也坐不住了。
這是一方麵。
另一方麵,他太清楚眼前這老家夥是什麼貨色了——絕不是好相與的主。
像葛一帆這種直腸子,真跟他鬥心眼,不出三句就得被繞進坑裡。
一個說錯話,可能就得吃大虧。
他不擔心自己,就怕葛一帆吃虧。
所以,他得親自下場會會這老狐狸。
“喲,剛睡醒啊?”那中年男人瞅著鐘離泰,嘴角一揚,隨口問道。
“要我說,我真是剛醒的,你信不?”鐘離泰也咧了咧嘴,反手回了一句。
“這話要是從旁邊那小崽子嘴裡蹦出來,我二話不說就信了。
可從你嘴裡說的嘛……”他頓了頓,眯起眼,“那得先打個問號,再斟酌斟酌。
說實話,我不敢全信。”
他一邊說著,一邊擺了擺頭,像是把念頭甩開。
“既然咱倆都心裡有數,何必兜圈子?搞得跟演戲似的,反倒生分了。”鐘離泰直視著他,語氣輕鬆。
“跟你們這種腦子靈光的人打交道,確實省心。
比跟那幫蠢貨囉嗦強太多了。”
“我還沒開口,你們已經把我想說的都猜了個七七八八。”
“換作是以前,我茶都喝三四杯了,還卡在寒暄上,一句正經的都扯不出來。”他沒好氣地朝身後掃了一眼,那幾個人正歪著頭打呼嚕,睡得死沉。
很明顯,他嘴裡的“蠢貨”就是這群人。
葛一帆一聽,差點沒繃住,差點笑出聲。
畢竟那幾個“蠢貨”可不是普通人,個個背過命案,手上沾過血。
要是他們聽見這大叔背後這麼說他們,怕是當場就能翻臉動手。
“小兄弟,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會兒敢說這些話,是因為他們正睡著?”那中年人瞥見葛一帆憋笑的模樣,心知肚明,便轉過頭看了看那幾個打盹的家夥,又扭回來問道。
“可我啥也沒說啊,都是你自己腦補的。”葛一帆笑眯眯地擺了擺手,壓根不接茬。
他不想解釋,也不急著表態。
因為他看不透眼前這人到底想乾啥。
現在這局勢,摸不清底牌之前,多說一句都是浪費口水。
反正說得再多,也改變不了現狀,不如閉嘴看戲。
“你能這麼想,挺正常。”中年人一點沒惱,反而平靜得很,“換成誰,估計也得琢磨:他當著麵不敢說,肯定是等人都睡了纔敢放炮。”
“畢竟那幾位脾氣一個比一個炸,動不動就拔刀見血,誰不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