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我沒能送出去,也不能送出去 019
不過是瞬間的事,但許江昊眸中的訝異退去,轉而換上的失而複得的激動。
許江昊讓人都退了出去。
他反手握住葉桃舒的手:“阿舒,你還活著,太好了……”
他顧不得身上疼痛,將葉桃舒擁入了懷中。
失去葉桃舒這些日子,他無一日不在悔恨。
他恨自己,當初為何不告訴阿舒,他不恨她;他為何不告訴阿舒,自始至終,他心裡隻有她一人。
他更恨,他窺不見葉桃舒真心。
可下一瞬,他被冷冷推開。
那女子退後一步,聲音平靜:“將軍或是認錯了,我並不認識你口中的阿舒。”
“我隻是醫女阿梔。”
他默然片刻,眼底欣喜全然不見。
阿梔為他仔細包紮,看他眼神全然一片冷漠。
他的心如同刀紮。
醫女退出去之後,林泉進來。
他問:“相爺,你真信她不是太妃?這世上,斷然不可能有如此,長得一模一樣的兩人!”
許江昊啞然:“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鋁騶”
他當然認得,他的阿舒,哪怕是化成了灰,他都認識的。
可是阿舒不認他了。
阿舒不願和他有半分牽扯了。
她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來,若這是她的選擇,若她想重回一遭,舍棄過去所有。
他該如何?難道要阻止嗎?
他鬆開緊握袖內的拳心:“她還活著,還活著就很好了。”
他不再奢求更多。
……
許江昊命人保護葉桃舒。
卻沒想到,意外還是發生了。
那匈奴聽說南陽城內有神醫,便將人擄了去。
許江昊幾番派人交涉,敵軍看出許江昊的在意,便威脅道:“若要我放了這女子,便開城門,迎我們入城。”
武將各有各說。
“許相,若不將女醫救回來,恐怕會寒了南陽百姓的心呐。畢竟南陽前些日子瘟疫橫行,本就是一座死城了,是女醫不顧危險,救了南陽城的所有百姓呐。”
“可那匈奴狗是要開城門啊,然後呢,為一個人將數萬百姓陷入危險中嗎?”
“再說了,那匈奴人本就言而無信。而且他們對待戰俘十分殘忍,對待平民百姓,將他們鎖上了鏈子,當狗一般玩樂。”
“就算救回來,那女醫又能活幾日?”
許江昊頭疼不已,隻說自己要思慮片刻。
然後命人退了出去。
半晌後,武將們再進來。
許江昊便冷著聲音說:“不能將百姓置於危險中,若醫女知曉,她的命是用數萬百姓的命救回的,她餘生也斷然不會安穩,隻會一生自責。”
“這人不能去換。”
他不能用百姓們的命,去換一人的安康。
……
與此同時,另一邊。
北榮國鐵騎兵臨城下,北榮皇子高坐馬背,數萬箭手就位。
匈奴人最怕的便是北榮國,匈奴本為北榮的其中一個部落,而後匈奴叛出北榮。
纔有了匈奴。
兒子怕爹,天經地義。
那北榮皇子李瀾一是來要人的。
要的便是那醫女。
北榮交出葉桃舒時,葉桃舒身上到處是鞭傷。
李瀾一大怒,當著匈奴臣子的麵,將那匈奴統領抽了足足百鞭,才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