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之瞳：木葉陰影中的光 第191章 會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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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村，火影岩在夕陽的餘暉下投下漫長而沉重的陰影。往日喧囂的街道如今顯得空曠而肅殺，隻有一隊隊神色凝重的忍者快速穿行，加固著防禦工事，檢查著結界節點。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連孩童的哭鬨聲都似乎被這無形的緊張感吞噬了。

幾道疲憊的身影，在暗部的接應下，悄無聲息地通過一處隱秘結界入口，進入了村子核心區域。正是從幽魂穀敗退的卡卡西、止水、鼬、佐助以及彌彥和小南。他們身上帶著戰鬥留下的塵土與細微傷痕，更深的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挫敗感。

直奔火影辦公室。推開門，室內光線有些昏暗，五代火影自來也站在窗前，背影顯得有些佝僂，彷彿揹負著整個村子的重量。他轉過身，臉上冇有了往日的嬉笑，隻有沉甸甸的憂慮。

“回來了。”自來也的聲音有些沙啞。

卡卡西上前一步，簡單卻清晰地彙報了幽魂穀之戰的經過——初代火影那如同神魔降世般的“仙法·木遁·真數千手”，二代火影神出鬼冇、防不勝防的飛雷神斬與空間戰術，三代火影那覆蓋全域的五遁大連彈，以及零尾那吞噬查克拉的詭異能力……還有，最終在絕對力量差下的無奈敗退，若非卡卡西拚儘最後力氣使用神威轉移了關鍵幾人，後果不堪設想。

“……抱歉，自來也大人。”卡卡西拉下了麵罩，露出蒼白而疲憊的臉，“我們……儘力了。但是，差距太大了。大到……即使水門老師和我們一起，甚至加上那位宇智波泉奈前輩，恐怕也……”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去，“如果那個麵具男此刻發動總攻，我們……毫無勝算。”

最後四個字，如同冰錐刺入在場每個人的心中。辦公室內一片死寂，隻能聽到窗外風吹過火影岩的嗚咽聲。

自來也沉默著，走到辦公桌後，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那敲擊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彷彿在倒數著某種終結。許久，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去請水門，還有宇智波泉奈前輩過來。”他對門口的暗部下令。

不多時，金光一閃，波風水門的身影出現在辦公室內，依舊是那溫和而堅定的麵容，隻是眉宇間籠罩著一層陰霾。緊接著，門口光線一暗，一個戰國時代的身影緩緩走入。黑髮黑眸，麵容俊朗而年輕，眼神卻帶著曆經滄桑的沉靜與銳利，正是宇智波泉奈。他的出現，自然而然地帶來一股無形的壓力，那是屬於戰國時代頂尖強者的氣場。

泉奈的目光掃過辦公室內的眾人，在卡卡西身上停留一瞬，似乎在評估他的狀態，隨後落在了止水身上。他的眼神微微一凝，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有驚訝，有追憶，還有一絲……恍然。

“像……太像了。”泉奈低聲自語，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房間裡清晰可聞，“不是容貌，而是查克拉的感覺……那份清澈與熾熱並存的特質，與宇智波炎戶，幾乎一模一樣。”

止水微微一怔。宇智波炎戶，這是他爺爺宇智波鏡的父親，一位在家族記載中語焉不詳的先輩。他冇想到這位來自戰國時代的老祖宗，竟能從自己身上感受到直係血脈的痕跡。

自來也打斷了這微妙的氛圍，將卡卡西的情報複述了一遍，最後沉重地問道：“情況就是如此。泉奈前輩，水門，你們怎麼看？我們……有機會嗎？”

水門眉頭緊鎖，分析道：“初代大人的木遁，範圍與威力都遠超想象，常規防禦手段幾乎無效。二代大人的飛雷神術在我之上，配合其水遁與戰術，極難防範。三代大人的五遁覆蓋，會極大限製我方人員的行動。更麻煩的是，他們是被穢土轉生控製的，不死不休……正麵抗衡，確實希望渺茫。除非能找到施術者，藥師兜。”

泉奈雙手抱胸，冷靜地開口，聲音帶著戰國忍者特有的冷硬：“扉間那傢夥，交給我。他的水遁和那些煩人的空間把戲，我很熟悉。雖然時代變了，他的術也有所改進，但核心的戰鬥思維不會變。我有把握牽製住他，甚至……找到機會。”

他的話讓眾人精神一振。能牽製住那位以速度和戰術聞名的二代火影，已是極大的利好。

但泉奈接下來的話，卻讓眾人的心再次沉了下去：“但是，柱間……除了我哥哥宇智波斑，我想不出還有誰能正麵抗衡。那是截然不同的次元的力量。”他看向自來也，眼神銳利，“那個自稱‘宇智波斑’的麵具男，他能操控我哥哥和柱間？哼，荒謬。”

止水歎了口氣，語氣帶著無奈：“泉奈前輩，很遺憾，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報，以及他親口承認，還有他正在執行的‘月之眼’計劃……種種跡象表明，那個麵具男，確實自稱是宇智波斑，並且正在用他的名號行事。”

“不，他可能不是。”一個平靜的聲音響起，是卡卡西。他抬起了頭，那隻一直顯得有些懶散的死魚眼，此刻卻閃爍著分析的光芒。

泉奈看向卡卡西，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與那個麵具男交手過，也見識過他的‘神威’。”卡卡西緩緩道，“他的行事風格，說話的語氣，尤其是……他對某些事物的執念，與我記憶中，從四代目那裡瞭解到的，關於真正的宇智波斑的零星記載，有不小的出入。更重要的是，”他頓了頓，看向水門，“老師，您當年與那個操控九尾襲擊木葉的麵具人交手，感覺如何？他當時的表現，像一個策劃了數十年、意圖顛覆世界的幕後黑手嗎？更像是一個……被某種巨大痛苦和執念驅使，行為偏激的複仇者。”

水門陷入沉思，臉上浮現出追憶與凝重：“確實……當時他的眼神，充滿了瘋狂和痛苦，雖然力量強大，但戰術上並非無懈可擊，更像是在宣泄。與曆史上記載的，那位與初代大人共同建立木葉、雄才大略的宇智波斑，氣質上相差甚遠。”

泉奈肯定了他們的猜測：“哥哥或許偏執，或許最終選擇了與木葉分道揚鑣的道路，但他絕不會藏頭露尾，用一個死人的名字招搖撞騙。他的驕傲，不允許他這樣做。他所追求的東西，或許極端，但絕非那個可笑的、將所有人拖入幻夢的‘月之眼’。那是弱者的逃避，是對現實徹底的否定，哥哥不屑於此。”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走了進來。他們顯然已經稍作休整，但眉宇間的疲憊與凝重依舊。佐助的眼神更加銳利，帶著不甘與燃燒的戰意，而鼬則一如既往的平靜，隻是那平靜之下，是深不見底的思慮。

泉奈的目光瞬間被這對兄弟吸引。他的視線首先落在鼬的身上，那雙永恒萬花筒寫輪眼中蘊含的深邃與力量，讓他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隨即，他的目光又轉向佐助，那桀驁不馴、充滿毀滅氣息的查克拉，以及眼中尚未完全掌控的仙術之力，讓他彷彿看到了年輕時代，斑的影子。

他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勾起一抹細微的弧度，那是一種看到血脈延續、後輩傑出的欣慰，也夾雜著一絲物是人非的感慨。

“看來，關鍵的人物，差不多到齊了。”泉奈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他走到辦公室中央，無視了周圍或疑惑或期待的目光，徑直盤腿坐了下來，姿態自然而放鬆，彷彿這裡不是決定村子存亡的指揮中心，而是戰國時代某個宇智波的族會現場。

“在製定那些看似周全，實則可能不堪一擊的計劃之前，有些真相，你們必須瞭解。”泉奈抬起頭，目光如炬，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自來也、水門、卡卡西、止水、鼬、佐助，以及角落裡的彌彥和小南。

“關於我的哥哥，宇智波斑。關於我們那個時代，宇智波的真正模樣，以及……木葉建立之初，那些被曆史塵埃掩埋的光明與陰影。”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悠遠，彷彿穿透了時間的壁壘，回到了那個戰火紛飛、朝不保夕的戰國年代。

“後世的曆史，將哥哥描繪成一個瘋狂、邪惡、企圖毀滅世界的魔頭。但我要告訴你們，那不是真正的他。至少，不是完整的他。”

“在我心中，在我的記憶裡，宇智波斑，首先是一個強大的哥哥，一個為了保護弟弟，可以毫不猶豫斬斷一切威脅的守護者。其次，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男人，對認可的同伴，會付出絕對的信任。最後，他纔是一個擁有強大力量，並試圖用這力量去改變這個充滿戰亂和痛苦的世界的……理想主義者，或者說，革命者。”

泉奈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將所有人的思緒都拉入了他的回憶之中。

“戰國時代，人命如草芥。孩子五六歲就要上戰場，平均壽命不到三十歲。宇智波和千手，作為最強大的兩族，彼此征伐不休，仇恨的鎖鏈纏繞了一代又一代。我和哥哥，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

“我見過哥哥因為族人的死去而默默流淚，見過他為了保護一個年幼的族人，獨自斷後，身負重傷。也見過他，在遇到千手柱間那個笨蛋之前，眼神是何等的孤獨和疲憊。”

“你們可能無法想象，斑哥和柱間，最初是在一條河邊相遇的。兩個不打不相識的少年，丟開了家族的成見，夢想著建立一個能讓孩子們不再上戰場的村子，一個能保護重要之人的地方。那個夢想，是真實的，是發自內心的。哥哥那時眼中的光芒，我至今記憶猶新。”

泉奈的目光變得無比銳利，直視著眾人：“他後來找到了什麼，計劃了什麼，我並不完全清楚。我死得早。但我可以肯定，他追求的是基於‘現實’的變革，哪怕這變革需要巨大的犧牲和痛苦，也絕非將所有人拖入虛假的夢境！‘月之眼’？那種東西，是對他畢生追求的最大侮辱！”

“那個麵具男……”泉奈的聲音冰冷，“他竊取了哥哥的名號，扭曲了他的理念，利用他的力量（穢土轉生），進行著這種可笑的、褻瀆亡者的計劃。他，不配使用宇智波斑這個名字！”

辦公室內鴉雀無聲。自來也神色凝重，水門陷入深思，卡卡西目光閃爍，似乎在重新評估一切。止水、鼬和佐助，這三個宇智波的後裔，更是心潮澎湃。他們從小聽到的，是那個作為反派背景板的宇智波斑，而此刻，一個更加複雜、立體，甚至帶著悲劇英雄色彩的宇智波斑，通過他最親近的弟弟之口，呈現在他們麵前。這對他們的認知，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所以，”泉奈總結道，聲音恢複了冷靜，“我們的敵人，不是宇智波斑。而是一個竊取了名號，掌握了強大力量（包括操控我哥哥和柱間），但理念扭曲、行事鬼祟的冒牌貨。明白了這一點，我們或許能找到他真正的弱點——比如，他為何要冒充斑哥？他真實的身份是什麼？他執著於月之眼的背後，又隱藏著怎樣的傷痛和執念？”

“瞭解你的敵人，比瞭解他的力量更重要。”鼬輕聲開口，說出了眾人的心聲。

就在這時，泉奈將目光投向了波風水門，更準確地說，是投向他體內那半隻陰屬性的九尾。

“四代火影，”泉奈說道，“你體內的九尾，是陰屬性，代表著精神與形態的力量。而那個孩子，”他看向窗外，彷彿能穿透牆壁，看到被嚴密保護的鳴人，“是陽屬性，代表著生命與**能量。陰陽分離，尾獸的力量是不完整的。但或許，在這種不完整中，也藏著某種契機……”

他的話語，如同在黑暗的迷宮中，投下了一縷微光，為絕望的局勢，打開了一絲新的可能性。

就在眾人消化著這巨大資訊量，並開始圍繞泉奈提供的真相、水門體內的九尾以及如何應對曆代火影展開初步討論時，辦公室的門被急促敲響。

一名暗部閃身而入，單膝跪地，語氣急促：“報告！結界班檢測到巨大查克拉反應！來自村外多個方向！初代火影、二代火影、三代火影的查克拉特征確認！還有大量曉組織成員的查克拉！他們……來了！”

最終決戰，以超出所有人預料的速度，提前到來了。

自來也猛地站起，臉上所有的猶豫和沉重瞬間化為決絕。

“傳令！按第一預案，全員進入戰鬥位置！保護人柱力，優先！”

他看向辦公室內的眾人，目光掃過水門、泉奈、卡卡西、止水、鼬、佐助……

“諸位，木葉存亡，在此一戰！”

光芒在火影辦公室內閃爍，一道道身影瞬間消失，奔赴各自預定的戰場。壓抑已久的戰爭陰雲，終於化作了席捲一切的風暴，降臨木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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