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之瞳：木葉陰影中的光 第25章 彆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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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帶著腥氣的液體濺在止水臉上，那觸感如此真實，又如此不真實。時間彷彿被拉長、凝固，世界隻剩下那抹刺眼的鮮紅，和擋在他身前那個緩緩倒下的、穿著黑底紅雲風衣的瘦削身影。
是鼬！
在鬼鮫的鮫肌即將把止水砸碎的最後一刻，是鼬，用他那並不寬闊的後背，為他擋下了這致命的一擊！
“鼬！！！”止水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大腦一片空白，本能地伸手接住鼬癱軟下來的身體。
巨大的鮫肌幾乎將鼬的整個後背撕裂，深可見骨，鮮血如同泉湧般噴濺而出，瞬間染紅了兩人的衣襟。鼬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氣息急劇衰弱，但他那雙萬花筒寫輪眼，卻依舊死死地盯著止水，眼中充滿了急切、擔憂，還有一絲…釋然？
“為…什麼…”止水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巨大的悲痛和不解淹冇了他。為什麼明明裝作不認識，明明說出那麼絕情的話，卻要在最後關頭為他擋刀？！
“笨…蛋…”鼬艱難地張開嘴，鮮血從嘴角溢位，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快…走…他們…目標…是你…”他的目光瞥向一旁震驚的鬼鮫和眼神閃爍的大蛇丸。
鬼鮫顯然也冇料到鼬會突然替止水擋刀，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猙獰的怒容：“鼬先生！你竟然背叛組織保護敵人？！那就彆怪我連你一起砍了！”他舉起鮫肌，再次凝聚查克拉。
大蛇丸則舔了舔嘴唇，眼中閃爍著更加興奮和貪婪的光芒：“嘖嘖嘖…真是感人的兄弟情誼啊…不過，兩雙萬花筒寫輪眼，今天看來都要歸我了…”他悄然移動位置，封堵了可能的退路。
止水此刻卻彷彿聽不到他們的威脅，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懷中氣息越來越微弱的鼬身上。那洶湧而出的鮮血，那迅速流失的生命力，像一把把尖刀剜著他的心。
“不…不會的…鼬…撐住！”止水慌亂地試圖用手捂住那可怕的傷口，但鮮血依舊從他的指縫間不斷湧出。仙術查克拉！對！仙術查克拉！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瘋狂地將體內那並不算雄厚的仙術查克拉，不顧一切地注入鼬的體內，試圖修複那可怕的創傷，吊住他即將消散的生命。
乳白色的、蘊含著勃勃生機的仙術查克拉湧入，確實起到了一些效果。鼬後背傷口的流血速度似乎減緩了一絲，他原本急速衰弱的氣息也稍微穩定了一點點。但傷勢實在太重了，鮫肌造成的不僅僅是物理切割，更吞噬了大量的查克拉，傷及了根本，絕非這點仙術查克拉能夠治癒。
“冇…用的…”鼬艱難地搖了搖頭，看著止水那焦急得幾乎崩潰的臉，眼中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情緒，有欣慰，有遺憾，有不捨，更有一種深沉的、無法言說的痛苦，“止水…對不起…我…騙了你…”
“彆說話！儲存體力！”止水低吼道，更加拚命地輸送著仙術查克拉，甚至不顧自身消耗，右眼因為過度催動力量再次傳來劇痛，視線開始模糊。
“嗬…真是令人感動啊…”大蛇丸陰冷的聲音響起，“不過，垂死掙紮是冇用的。宇智波止水，把你那雙有趣的眼睛和仙術的秘密交出來，或許我可以考慮給鼬一個痛快。”
鬼鮫也步步逼近：“背叛者冇有活下去的價值！鼬先生，看來你最終還是選擇了愚蠢的感情！”
絕境！真正的絕境！身受重傷的鼬，查克拉和瞳力急劇消耗的止水，麵對虎視眈眈的鬼鮫和詭計多端的大蛇丸，幾乎冇有任何生路！
止水的心沉到了穀底，巨大的絕望和憤怒如同火山般在他胸腔中積蓄。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裡？和鼬一起？
不！絕不！他還冇有把鼬帶回去！還冇有阻止宇智波的悲劇！還冇有揭穿團藏和麪具男的陰謀！
強烈的、保護摯友的信念和改變命運的渴望，如同最後的燃料，注入了他的萬花筒寫輪眼和那新生的仙術查克拉之中！
他的右眼傳來前所未有的灼熱感，那複雜的圖案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旋轉！仙術查克拉與萬花筒的瞳力，在這極致的情緒催動下，竟然開始產生一種奇妙的、更深層次的共鳴和融合！
不再是簡單的附著，而是真正的、本質上的交融！
乳白色的光暈與猩紅的瞳力交織，一種難以言喻的、彷彿能觸及世界規則的力量在他眼中醞釀！
大蛇丸和鬼鮫也感受到了這股突然爆發的、詭異而強大的力量波動，臉色微變，下意識地加強了戒備。
“止水…不要…”懷中的鼬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用儘最後力氣抓住止水的手臂，眼中充滿了驚恐，“彆用…那個…代價…”
鼬知道止水萬花筒“彆天神”的能力，那修改意誌的終極幻術，代價必然是巨大的失明甚至死亡！他不能讓止水為了救他而付出這種代價！
但止水彷彿冇有聽到。他的意識沉浸在那股新生的、強大的力量之中，整個世界在他眼中彷彿變成了由無數查克拉流和規則線條構成的模型。他“看”到了鬼鮫和大蛇丸的攻擊意圖，看到了鼬瀕臨崩潰的生命之火，看到了…那隱藏在更深層次的、或許可以改變這一切的…“可能性”！
仙術的“自然”與“平衡”，萬花筒的“定義”與“修改”，在這一刻找到了一個奇特的結合點！
他不需要像“彆天神”那樣永久地、霸道地修改一個人的意誌，那代價太大，目標也有限。他此刻需要的，是更巧妙、更針對當前絕境的…“定義”！
定義這片空間！定義這幾秒的時間！定義…傷害的“不存在”！
這並非幻術，而是以仙術查克拉為能源，以萬花筒為媒介，進行的某種區域性範圍的、短暫的“規則乾預”！
代價同樣巨大，但他願意承受！
“仙法·寫輪眼·刹那芳華！”
止水發出了低沉而沙啞的、彷彿不屬於自己的聲音。他那隻融合了仙術查克拉的萬花筒，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那光芒並非單純的猩紅，而是帶著一種神聖而溫和的乳白色光暈！
光芒瞬間籠罩了以他為中心的小片區域！
正在衝來的鬼鮫和大蛇丸，動作猛地一滯！他們彷彿陷入了某種時間的凝滯，思維和身體都出現了極其短暫的延遲和空白！
而更重要的是，止水懷中，鼬那恐怖的、正在不斷噴湧鮮血的傷口，在那光芒的照耀下，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癒合！深可見骨的傷口肌肉蠕動、再生，流失的血液彷彿倒流…雖然無法完全恢複到受傷前，但那致命的傷勢竟然被強行穩定住了！不再流血，生命體征也不再惡化！
但這奇蹟般的效果隻持續了極其短暫的一刹那！彷彿時間被偷走了一秒！
光芒驟然熄滅！
止水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右眼傳來無法形容的撕裂劇痛，彷彿整個眼球都要baozha開來！視野瞬間變得一片漆黑，徹底失明！那剛剛凝聚不久的仙術查克拉幾乎被瞬間抽空，巨大的反噬力讓他經脈欲裂，整個人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癱軟下去，幾乎無法抱住鼬。
而那片被光芒籠罩的區域，時間流速恢複正常。
鬼鮫和大蛇丸猛地回過神來，剛纔那瞬間的凝滯感和空白記憶讓他們感到一陣莫名的驚駭和心悸！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看到鼬的傷勢似乎莫名其妙地穩定了，而止水則委頓在地，右眼緊閉，鮮血淋漓，顯然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古怪的小鬼！一起拿下！”鬼鮫怒吼一聲，壓下心中的不安，再次揮動鮫肌砸下！
大蛇丸也毫不猶豫地出手，草薙劍如同毒蛇般刺向止水！
麵對這依舊致命的攻擊，幾乎油儘燈枯的止水，眼中卻閃過一絲決然。他猛地將懷中稍稍恢複一絲意識的推向旁邊一個因之前戰鬥產生的裂縫，同時用最後的力量結了一個印！
“通靈之術！”
砰！一陣白煙閃過，一隻體型不大的通訊蛤蟆被召喚出來。
“快！帶他走！去找自來也！”止水對蛤蟆嘶吼道，同時將一樣東西塞進了鼬的手裡——那是記載著仙術修煉方法和關於萬花筒秘密的加密小卷軸！
蛤蟆反應極快，一口叼住虛弱不堪的鼬，噗的一聲化作白煙消失不見！逆向通靈術！
“想跑？！”鬼鮫的鮫肌和大蛇丸的草薙劍同時落下！
但止水已經冇有任何力量躲閃了。
轟！
劇烈的baozha聲響起，煙塵瀰漫。
然而，當煙塵散去，原地卻不見了止水的蹤影！隻有一截被斬斷的替身木和一小灘鮮血。
“又是瞬身術？！該死！”鬼鮫憤怒地咆哮。
大蛇丸則眯起眼睛，仔細感知著周圍，突然看向峽穀另一個方向：“他跑不遠！受了那麼重的傷，還用了那種程度的瞳術，強弩之末！追！”
兩人立刻朝著大蛇丸指示的方向追去。
數百米外，一處隱蔽的岩石後麵，止水背靠著岩石，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沫。右眼徹底失明，劇痛幾乎讓他暈厥，查克拉耗儘，身體如同散了架一般。剛纔那一下替身術和短距離瞬移，幾乎是他最後的力量了。
他感覺到兩股強大的查克拉正在快速逼近。
到此為止了嗎…
他抬起頭，用那隻還能模糊視物的左眼，望向木葉的方向，眼中充滿了無儘的遺憾和不甘。
對不起，鼬…隻能幫你到這了…
對不起，家族…最終還是冇能…
佐助…要平安啊…
他緩緩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最終的結局。
然而，預想中的攻擊並未到來。那兩股逼近的查克拉突然停了下來，似乎遇到了什麼。
緊接著，一個低沉而充滿威嚴的聲音響起，迴盪在峽穀之中：
“到此為止了。大蛇丸，鬼鮫，這個人…屬於我了。”
這個聲音是…
止水艱難地睜開左眼，透過岩石的縫隙向外望去。
隻見一個戴著漩渦麵具、身穿曉組織風衣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大蛇丸和鬼鮫麵前，那雙露出的萬花筒寫輪眼，正冷漠地注視著他們。
宇智波斑（帶土）！
他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大蛇丸和鬼鮫顯然對帶土十分忌憚，尤其是鬼鮫，態度立刻變得恭敬起來：“斑大人…”
大蛇丸則眼中閃爍著精光，嘿嘿笑道：“哦？斑先生也對這雙眼睛感興趣？”
帶土冇有理會他們，目光似乎穿透了岩石，落在了奄奄一息的止水身上。
“宇智波止水…你總是能給我帶來驚喜…那雙眼睛…似乎發生了有趣的變化呢…”
止水的心，沉入了比之前更深、更冷的深淵。
剛出狼窩，又入虎口。最終的危機，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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