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死迷戀 第4章“賞你了!”
“賞你了!”
沒再砸東西,且乖乖靠在媽媽懷裡打遊戲的阮念蘇打了個噴嚏。
預測又有人在背後說她壞話。
要是讓她知道是誰,她鐵定廢了他。
“寶貝,是著涼了嗎?要不讓醫生進來看看。”阮母憐惜的將被褥往女孩身上扯了扯。
“不用。”阮念蘇嬌氣一哼。關掉手機躺下睡覺。
——
空空蕩蕩的走廊裡,許臨越揚頸靠在520病房拐角的牆壁上。
晨曦的微光從樓道儘頭的視窗射進,將他的影子無限拉長。
少年清雋的五官輪廓被日影照的迷糊,冷白的膚色在光輝裡有些被羽化的錯覺。
他斂著眼瞼,挺直濃密的睫毛遮住滿眸輕嘲。
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卑鄙到近乎可恥。用隨口即來的謊話,隔斷裴泫與她見麵,卻不知羞恥的,自己往上湊。
甚至於剛從裴泫病房離開,他就迫不及待的過來。
犯賤的基因根深蒂固。
自裴泫開口提問的那一刻,他就知道。
不止裴泫想見她,他也想。
哪怕剛剛才見過。
但多見一麵也是好的。
給女兒理好被角,阮母剛欲起身離開。
病房的門就被人有規律的從外麵輕敲幾下。
阮念蘇昏睡的大腦被驚醒,有些不爽的踢了踢被子。
她睡眠質量一向不好,鮮少能在白天睡著,現在好容易有了睏意,竟然還被吵醒了。
大小姐惱得想罵人。
阮母心疼壞了“好了,好了,寶貝不氣,不氣,媽媽去將人給打發走。”
門被拉開,許臨越垂眼站在那!
阮母愣住,話不經大腦的往外迸“小許,你怎麼又回來了。”
許臨越塞在褲子口袋的手緊了緊。有些亂的發絲遮住眸中那些覬覦與僭越的陰暗。
“我來還個東西。”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阮母側站著,所以許臨越沒法往裡進,甚至半點餘光都看不到。
哪怕他此刻瘋了一樣想看看她睡覺的模樣,也要忍著。
她醒來時那麼壞,睡著應該是乖乖的吧!
阮母還沒問什麼東西,少年修長冷白的手腕已將那個泛著金光的簪子遞到跟前。
“這個,昨天她掉的。”
清冷寡淡的音,屬實讓人聽不出任何反常。
就跟他日漸瘋狂的心思一般,沒人知曉。
阮母自然沒往深處想,頓了會後,還是禮貌性的側身讓人進來。
人專門跑一趟換東西,沒道理一直讓人站門口。
“小許,蘇蘇睡著了,你把東西給我就行,阿姨給你倒杯水。”
“謝謝你專門跑一趟,這簪子蘇蘇還挺喜歡的,要是丟了,她又要鬨了。”
許臨越回了句沒事,而後視線又不動聲色的往床上掃。
卻隻看到鼓鼓的一團。
他有些失望收眼。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隻要有她在的地方,他的注意力就難再分給其他人。
阮念蘇在被褥裡縮了好一會,今日,她已經學著控製脾氣了,可……這人怎麼這麼沒臉沒皮。
趕走了,又來。
討厭死了!大小姐在心裡暗罵!
察覺出那人還要久坐,大小姐忍無可忍的直接掀被破聲。
“你今天不會要住這了吧!”
少女聲線冰冷,惡劣不加掩飾。
本該是讓人難堪羞恥的畫麵。許臨越卻覺得心臟在被撕裂和悸動中來回跳蕩。
甚至於精神都異常的亢奮。
這種感覺真的好上癮。尤其是再配上她清泠泠的目光,他悸動的要瘋掉。
阮母也搞不懂女兒怎麼跟這個小許這麼不對付,沒等許臨越回話,阮母就無奈的向寶貝女兒解釋“蘇蘇,是你昨天把發簪忘在人家小許那裡了。”
“人家還專門跑一趟回來還你,我們不能沒有禮貌。”
“他有這麼好心。”
阮念蘇冷嘲挑眉,不自覺去看那人的眼。
頭頂白熾燈明亮,冷光將他立體分明的五官輪廓勾勒清晰。
這還是大小姐第一次認真看他。
他眸子很黑,比阮念蘇見過的所有人都黑。
裡麵像漩渦,又像散不開的濃墨。
對於這種捉摸不透的人,阮念蘇一向不喜,更不說這人還沒眼色的吵她睡覺。
許臨越被看的心臟失衡。想錯開眼,又捨不得。
可阮念蘇已先一步移開眼。對著他說
“發簪我不要了,賞你了,算你白跑一趟的獎勵。”
阮母是無奈又尷尬。對著許臨越說了好幾句女兒不懂事,讓他不要介意。
許臨越說沒事。
阮母又開始誇他人好,說現在這社會像他這麼好的男孩可不多了。
阮念蘇看著眼前這倆人要暢聊一天的樣,氣的直皺眉。
似是察覺到女孩的不耐,許臨越識相的沒有再待。
再待下去,真的就可疑了。
禮貌道了彆,他轉身。
沒刻意去碰那個金簪。
可大小姐是誰,高高在上慣了,說賞你的那就是賞你的,不能不要。
“等一下,你的東西沒帶。”少女高高在上的黑眸輕飄飄的看到桌台。
阮母心累的將簪子塞到許臨越手裡“小許啊!既然這是蘇蘇送你的,你就收下吧!”
“她平時很少送人禮物的,這次既然送你,就是把你當朋友了。”
阮念蘇“…。”她有這個意思?
許臨越禮貌說著不用。
阮念蘇看著他那自始至終清淩淩的淡眸,又冷嗤一聲裝貨“給你的,你就收下,不行拿去賣錢唄!你看著應該挺缺錢的。”
許臨越沒再回話,可阮念蘇還是清楚看到他動作的僵硬。
像是那層不可言說的遮羞布一朝被人推到明麵上,些許狼狽,些許不堪。
阮念蘇還沒搞明白他這種情緒來自何處,門已經被關上,那把金簪也被阮母已不可拒的手段塞進許臨越手裡。
——
將人送走,阮母心力交瘁的輕歎一口氣。
拉了個椅子坐到女兒對麵。
她沒指責女兒方纔趾高氣昂的高高在上,反而開口第一句話就是無奈溺愛,似還有些頭疼。
“你這傻姑娘,知道將簪子送給男人的意義是什麼嗎?”
阮念蘇又躺回被窩。睫毛輕顫幾下回:
“送給窮人的,能有什麼意義。”
阮母沒再多說,也沒告訴女兒在古代將簪子送給異性,是要結婚的。
但對於窮人,確實沒什麼多餘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