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香與棠影 知夏 陸昭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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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夏陸昭晞

夕陽斜斜地灑進陸家客廳，給地板鍍上一層暖金色。

知夏正趴在地毯上，用胖乎乎的小手拚著積木城堡，嘴裡嘟囔著：“給爸爸和媽媽住，還有宋叔叔和陳叔叔……”

陸檁硒倚在沙發扶手上，看著女兒肉嘟嘟的側臉，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周莫坐在對麵，膝上攤著本兒童繪本，偶爾擡眼瞥向女兒，腕間那枚並蒂蓮玉鐲在光影中泛著溫潤的光。

陳驍在廚房煮著水果茶，氤氳的香氣漸漸漫開，裹著四人，像一張溫柔的網。

宋屹推門而入時，懷裡抱著個西瓜味的氣球，知夏眼睛瞬間亮起來，小短腿蹬蹬蹬跑過去，撲進他懷裡：“宋叔叔！氣球！”

宋屹將她高高舉起，轉了個圈，氣球在頭頂晃盪，知夏咯咯的笑聲震得空氣都在顫動。

陸檁硒笑著搖頭：“慢點，小心摔著。”

周莫卻隻是彎了彎唇角，目光追隨著女兒，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玉鐲的紋路。

“再過兩個月，知夏就該上幼兒園了。”

陳驍端著茶壺從廚房出來，將瓷杯挨個放在茶幾上，“名字還冇定好呢。”

這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宋屹抱著知夏坐下，捏捏她肉肉的臉頰：“知夏的小名多好聽，大名得找個有意義的。”

陸檁硒沉吟片刻：“我翻了些古籍，有‘昭’字不錯，光明之意，又帶著希望。”

周莫擡頭，目光落在女兒手腕上自己給她係的紅繩上：“‘昭’雖好，但稍顯莊重……不如加個‘晞’？晨光初現，也契合她出生的那個清晨。”

陳驍眼睛一亮：“周莫，你這提議妙！‘陸昭晞’——光明與晨光交織，又暗含‘知曉晨曦’的寓意，多美。”

四人相視一笑，知夏在宋屹懷裡扭動著，奶聲奶氣地問：“爸爸，晞晞是什麼呀？”

陸檁硒笑著點點她的鼻尖：“晞晞就是你呀，陸昭晞，我的小太陽。”

名字塵埃落定，宋屹突然抱起知夏轉起圈來，知夏的笑聲頓時炸響，小手攥著他的衣領，小腳丫在空中亂蹬：“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周莫蹙眉，剛要開口，陸檁硒已搶先道：“宋屹，小心茶幾！”

宋屹卻像故意逗他似的，抱著知夏貼著茶幾邊緣轉了個彎，知夏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周莫的嗬斥卡在喉嚨裡，最終化作一句無奈的：“……瘋子。”

陳驍笑著舉起手機錄下這幕，鏡頭裡，知夏的笑臉比窗外的夕陽更耀眼，宋屹的髮絲被風吹亂，陸檁硒的西裝袖口蹭上了茶幾上的果漬，周莫的嘴角雖繃著，眼底卻盛滿了柔軟的光。

轉累了，宋屹將知夏放回地毯上，小丫頭撲到周莫身邊，拽著他的衣角：“爸爸，晞晞要聽故事！”

周莫翻開繪本，聲音低沉卻溫和：“從前，有一隻小狐貍……”

陸檁硒挨著他坐下，指尖輕輕搭在他膝上，周莫頓了頓，冇躲開。

陳驍將水果茶遞到宋屹手裡，宋屹啜了一口，望著周莫的側影，忽然輕聲道：“陳驍，你看，周莫講故事的樣子，和當年哄我睡覺時一模一樣。”

陳驍點頭，目光掃過四人交織的身影，氤氳的熱氣模糊了她的視線，卻讓她覺得，這畫麵比任何水晶都清晰。

知夏在故事聲中漸漸睡去，小腦袋歪在周莫懷裡，睫毛投下細碎的陰影。

陸檁硒小心地將她抱回兒童房，蓋好薄毯，出來時，見周莫正低頭擦拭著那枚玉鐲。

宋屹湊過去：“周莫，這鐲子你戴了幾年了，不嫌膩嗎？”

周莫擡頭，夕陽餘暉在他眼底流淌：“膩？它陪著我，從十七歲到遇見你們，再到知夏出生……它早不是鐲子了，是根。”

陳驍接過話：“是錨，定住了漂泊的魂。”

陸檁硒握住周莫的手，掌心溫度透過玉鐲滲進他皮膚：“現在，又多了一個錨。”

他望向兒童房的方向，周莫喉間哽了哽，最終將鐲子重新戴好，冰涼與體溫交融，竟不再刺骨。

四人圍坐回茶幾旁，宋屹忽然提議：“下週幼兒園入園，咱們得準備些小禮物吧？要不，每人做一個？”

陸檁硒挑眉：“我做木雕小兔子，陳驍可以縫個姓名布貼，宋屹……你擅長什麼？”

宋屹撓撓頭：“我……畫幅全家福？”

周莫瞥他一眼：“你畫技能看？”

宋屹不服：“我進步了！而且，知夏會喜歡的！”周莫冇再反駁，隻是嘴角的弧度又深了幾分。

窗外的蟬鳴聲忽然響起，帶著夏末的慵懶，卻不再刺耳，像是時光釀就的甜，裹著四人，也裹著即將入園的陸昭晞。

陳驍舉起手機，將鏡頭對準嬉鬨的三人，按下快門。

照片裡，宋屹正舉著知夏的蠟筆畫炫耀，陸檁硒笑著揉他頭髮，周莫倚在沙發背上，腕間的玉鐲在光影中泛著微光。

他忽然想起初中時那個放蕩的陸檁硒，那個將自己鎖進殼裡的周莫，那個總攥著他衣袖的宋屹，還有他自己——如今，他們都在這張網裡，成了彼此最溫暖的牽絆。

蟬鳴與笑聲交織，他輕輕寫下備註：“致我們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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