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心哥哥人美心善 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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騷擾
豐南島,一座在大陸極東之地的海中小島。
此方大世界由地核延伸出九大主地脈,絕大部分都在山嶺之下,修真者們一般會選擇在地脈附近居住、修行,隻有萬年前有一小部分人選擇離開大陸,去海上找了個地方落腳,這個地方就是位於九大主地脈最細小的那條地脈末端的豐南島。
江晚念自出生起從未離開過這片大陸,這還是她第一次飛躍湛藍的大海。
她驚奇地看著那波光粼粼一望無際的藍色,驚訝地看著那遠方的一個小點:“就是那裡嗎?”
這是他們在海上飛了三天纔看到的島嶼。
秦商澧點頭:“對,就是那裡。”
他頓了頓又說道:“晚晚,還記得我告訴我你什麼嗎?”
“嗯,記得,放心,我不會拖你後腿的!”江晚念裝模作樣地給他行了禮,“秦少穀主,鄙人這次代表江家來島采買,托了冥夜穀的福,日後必將不辜負少穀主!”
秦商澧笑道:“行啦,也不用這麼誇張。”
江晚念也笑出了聲。
秦商澧在幾天和她說了這趟行程的終點是豐南島,這讓江晚念十分驚訝,這座世外島嶼她也隻是聽父親提起過,但據說上麵物產奇特,但煉器能用上的很少,所以江家也就上過那麼一兩次。
秦商澧則告訴她,他們這次去豐南島,是因為有一枚樞靈珠碎片可能在島上,所以他們要去探查一番。
但豐南島是個相對封閉的小島,有著諸多規矩,對其他修真者的造訪並不那麼友好,這次還是因為豐南島的地脈似乎出了問題,島主才請冥夜穀的人來看看,秦商澧也是借了這次的機會纔得到登島的允許。
江晚念覺得有些奇怪,因為現在地脈這個事按理來說,基本都是先和仙盟報備,仙盟派出弟子衡量勘察和修複難度,然後再決定要不要請冥夜穀出手,但這位島主上來就繞過了仙盟直接找了冥夜穀,不知道為何,她有點擔心這裡會不會有詐。
秦商澧卻笑著搖了搖頭,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他們應該不敢找仙盟”。
江晚念心想這大概是有什麼故事在裡麵,更多的商離也冇有解釋。
哦對了,秦商澧特意囑咐她,上了島叫他“秦少穀主”或者“秦商澧”全名都可以,但“商離”二字還是儘量不要叫。
並且,秦商澧還給江晚念編了個江家采買的身份,讓她切記不要露餡。
江晚念頓時對這次的行程充滿了好奇。
飛舟緩緩落到了海麵,駛入港口,許江被秦商澧留下處理靈措秘境善後的事,這次他帶的人不多,江晚念站在秦商澧後錯一步的位置,和另一個冥夜穀弟子並排。
小傳送陣法啟動,將他們傳送到了接駁的陣法之上。
江晚念一落地,就感覺到潮濕的海風和水汽影響的不穩定的靈氣環境——那是秦商澧早就告訴她的,有關豐南島特殊的靈氣特點。
他們前方站著十幾個人,都穿著明黃色輕紗道袍,應該是專門來迎他們的。
為首的是箇中年男人,他的修為江晚念感受不到,應該至少有元嬰以上,他的左邊是一個十四歲左右的少年,少年和他長得有幾分相似,想來和他應該是父子關係。
讓江晚念驚訝的是,這少年年紀不大,修為竟然比她高,至少有元嬰!
而另一邊……
那是個十分美麗的女人,年歲看起來比那少年年長不了幾歲,但卻以親昵曖昧的姿態挽著中年男人的臂彎。
在來之前,秦商澧給江晚念做過功課,豐南島島主名喚曆衡,有一道侶一兒子,大概就是這位夫人和這少年了。
豐南島少島主名為曆眾望,是曆衡中年得子,十分溺愛,而他的夫人不知名諱,隻知島上皆尊稱她為蓮夫人。
江晚念偷偷觀察著這一家子,突然,蓮夫人的目光流轉,直直地看向了江晚念。
江晚念趕緊對她笑了笑,然後收回目光。
她內心窘迫,一定是剛纔自己探究的目光太露骨才讓人察覺到了。
那為首的島主曆衡快走幾步上前:“秦少穀主遠道而來,小島蓬蓽生輝啊!老夫一見秦少穀主,就覺得一見如故,真是英雄出少年!”
“曆島主客氣,”秦商澧笑著迴應道,“這幾天多有打擾,島主多擔待。”
“哪裡哪裡!”曆衡的目光在秦商澧和他帶來的人之中逡巡了一圈,最後落到江晚念身上,“不知這位是……”
秦商澧給江晚念遞了個眼神,笑著介紹道:“江仙子是我朋友,半路碰上的,剛好也是要來島上,所以載了她一程。”
輪到她了!
江晚念立刻上前半步:“我是淮水江家的,家裡主營靈器鍛造,這次是蹭少穀主的飛舟來島上采買些水屬性的材料珍寶。”
曆衡若有所思:“說起來,三十年前確實也有一位江家少家主來過這裡,也是家裡做煉器相關的生意,但是我記得他好像說的不是淮水?好像是……”
“是平陵,”江晚念把話接上,“那時候我家在平陵,後來遷到了淮水,三十年前的應該是家父,來過這裡三次。”
曆衡這才笑起來:“對,就是平陵!”
他又打量起江晚念:“這麼一說,我倒是看你有了幾分眼熟,你父親出手很闊綽,所以我有點印象。”
江晚念冇想到她爹還真跟曆衡打過照麵,這樣的話就省瞭解釋的功夫。
要入豐南島需要層層檢查,包括來訪者身份、來島的目的,都需要逐一稽覈,冥夜穀是島主親自邀請來的自然可以免去這層稽覈,但江晚念是半路插進來的,按理說也要細細檢查,可有秦商澧給她作保,再加上當年她爹曾經來過這裡,給曆衡留下的印象不錯,所以也免了這份檢查。
曆衡請冥夜穀來是因為島上的地脈出了問題,但他又冇有立刻將他們拉去看地脈,而是先要熱情招待一番,儘儘地主之誼。
豐南島是個相對封閉保守的小島,男女大防比較嚴重,晚宴的時候江晚念被安排和蓮夫人坐一桌,一道屏風將秦商澧和曆衡所在的主位與她們隔開。
同桌的還有幾名少女和幾位夫人,看起來像是被蓮夫人拉來陪江晚念這個“客人”的。
這是江晚念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聚會。
在大陸上都是男女混坐,基本上就是一家子或者關係好的坐一桌,這種純按性彆分的桌江晚念還真冇經曆過。
“江小姐年歲幾何呀?”
“這麼年輕就獨自出來為家族奔波了?唉要說這大陸的世家是真的是會鍛鍊人。”
“江小姐可曾有婚配?”
一堆問題砸了過來,江晚念老老實實乖巧回答,笑得臉都發僵了。
就在她有點支撐不住的時候,蓮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盞,茶盞碰到桌子發出輕響:“行了,讓江小姐好好享受一下我們的小島美食吧。”
這是蓮夫人第一次開口,那聲音柔中帶媚,饒是江晚念也不由地感覺到骨頭髮酥。
這聲音就好像有某種力量一樣,讓人忍不住安靜下來,聽她說話。
原先嘰嘰喳喳的女眷們都閉了嘴。
“江小姐,”蓮夫人端起了茶盞,“遠道而來,敬你。”
江晚念忙不疊地端起茶盞,低半位同蓮夫人碰杯,兩人以茶代酒一飲而儘。
島上的茶水不是大路上那些的葉茶,而是某種果乾泡開的果茶,味道清甜還帶著些許的鹹味兒,喝起來口感十分獨特。
江晚念將茶水嚥下肚,蓮夫人笑了笑,又柔柔弱弱地說道:“如此,大家也不用太過拘束。”
她說了這句話,桌上才又恢複了熱鬨的氛圍,隻是她們不再拉著江晚念說什麼,而是各自嘮起來家長裡短。
江晚念稍稍鬆了口氣,蓮夫人將一碟點心放到她的麵前:“剛纔看你夾了兩次這個,應該是喜歡吃?”
江晚念愣了一下,冇想到蓮夫人竟然注意到了她的動作,她急忙道謝,然後又想起下午時候的事。
她看了眼桌上其他人,見冇人看向她們這邊,便執起茶壺,為蓮夫人和自己斟茶,然後端起茶盞:“下午那會兒是我目光唐突了,冒犯了夫人還望夫人見諒。”
蓮夫人擺手說冇事,飲下了她為她斟的茶。
江晚念這才悄悄放下心,蓮夫人是島主夫人,可千萬不能得罪,萬一給商離添麻煩就不好了。
一頓飯吃得賓主儘歡,江晚念跟著女賓走出廳門,想要等一等秦商澧,卻不想蓮夫人拉了她的手腕:“今晚他們應該會談事,我帶你去住的地方。”
現在是炎炎夏日,海島上的氣候卻有些潮熱,不遠處烏雲密佈,想來不多時就會有一場雷雨。
而在如此炎熱的天氣下,蓮夫人的手指有些冰涼,搭在江晚念手腕上讓江晚念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但蓮夫人好似未覺,依然攥著她的腕子,要帶她去住處。
江晚念不好拒絕,隻能由著她。
“我們島上比較講究男女大防,所以一般客人也是按照男女分開的,當然,道侶除外,”蓮夫人輕輕地說道,遠處雷鳴聲傳來,閃電若隱若現,她看向江晚念,“江小姐和秦少穀主,應該不是這種關係吧?”
“不是,當然不!”江晚念立刻否定,“我們隻是……”
她卡了殼兒,想起來秦商澧對她表白時候的模樣,不知怎麼地,說不出“朋友”那兩個字。
蓮夫人也有冇有追問,她點頭:“所以呀,你們還是需要分開住,不然對你的名聲不好,不過也不用擔心,是相鄰的兩個院子,離得不遠。”
晚宴結束,江晚念被帶到了安排的小院,小院的門關上,她纔將嘴角放下。
江晚念揉了揉自己的腮幫子,尬笑了一下午,臉都麻了。
夜色漸深,她看了看天空,月亮斜斜地掛在天際,海島的夜空似乎格外明亮。
也不知道商離那邊怎麼樣了。
江晚唸的目光落到那院牆上,豐南島島風保守,未婚的男女不得同住,但她明麵上的身份又是秦商澧的異性朋友,所以給兩人安排了隔壁的院落。
白日的喧囂褪去,江晚念一個人坐在院子裡,海島安靜得隻有海風的聲音,她的又不自主地想起那些事。
靈措秘境、仙盟、宋應淮,喬憐。
商離告訴她許江會代表冥夜穀繼續查靈措秘境之事,修真界溯源的術法有很多,不知道能不能的還原出當時秘境中的場景。
還有商離……
想到秦商澧,江晚唸的手指不由得微微蜷縮。
她刻意不去想秦商澧對她告白的那天,那太過突然和意外的情節讓她措手不及,後麵商離待她依然彆無二致,更是讓她不確定那到底是不是一場莫名其妙的夢。
可現在閒下來,這些紛雜的思緒又回到了她的腦海中。
江晚念伸手抓了抓頭髮,努力勸說自己:“彆再想這些了!!”
她話音剛落,就聽門口傳來“咚”的一聲悶響。
江晚念動作頓住,她看向那院門,問道:“哪位?”
外麵冇有人回答,江晚念站起身,走向門口,門內有著簡單的門栓,她將門栓拉開,一個人影向她倒來。
她下意識地伸手接住,卻發現這人竟然是上午才見過的少島主曆眾望?!
曆眾望渾身酒氣,迷迷瞪瞪的,伸手抓著江晚唸的胳膊就往她懷裡鑽:“姐姐……姐姐……香……”
江晚念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用力推著曆眾望:“曆少島主,你……你喝醉了……”
那曆眾望似乎聽不懂她說話,手還想往她身上摸:“你……你跟了我,我是少島主……到時候整座島都是……都是我的!讓你當……當島主夫人!”
說好的民風保守呢?!
曆眾望抱住江晚念,江晚念掙紮著,他便分出靈力想要製住她。
他比江晚念高出一個大境界,江晚念察覺到他要做什麼,率先擡腿趁其不備直接踹了出去!
修為比不過,肉搏還不行嗎?!
曆眾望吃痛地“哎呦”了一聲:“你這騷蹄子……啊!!!”
他痛撥出聲,撐著身體的手掌被什麼東西紮透,直接釘在了地上!
江晚念擡頭,看到秦商澧滿麵寒霜地站在門口,旁邊是臉色難看的島主曆衡。
“秦少穀主,”曆衡急忙對秦商澧賠罪,“這小子喝了幾兩黃湯就失了神誌,我這就讓人把他帶走,讓他閉門思過!”
秦商澧冷冷道:“您該道歉的對象不是我。”
曆衡反應過來,對江晚念深深行禮:“對不住了江小姐,是我教子無方,還請小姐原諒。”
一島之主都行如此大禮了,再加上秦商澧還要在這個島上辦事,江晚念隻能點頭原諒。
曆眾望手上被秦商澧的靈力打出了兩個大窟窿,血從裡麵不斷冒出,他疼的吱哇亂叫,門外又傳來嘈雜聲。
“眾望!眾望!”
那貌美聲甜的蓮夫人此刻已冇了晚飯時的端莊,她急匆匆地趕來,見到曆眾望手上的傷口,眼中劃過一絲怨毒,但又很好地遮了下去。
曆眾望見娘來了,叫得更慘了,蓮夫人心疼地把他抱在懷裡,那甜美的聲音已然變了形。
“眾望堅持住啊,娘這就幫你止血!”
蓮夫人招呼丫鬟過來要將人扶走,卻被秦商澧半途攔下。
“蓮夫人,”秦商澧淡淡道,“我覺得曆公子還欠江小姐一個道歉。”
惱怒的神情在蓮夫人臉上一閃而過,但這件事說來也是他們理虧,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轉身對江晚念露出一個笑:“江小姐,真是對不起,眾望他喝多了,認錯了門兒,他現在也受懲罰了,您看您高擡貴手,先放他去療傷,等他傷好了再來向您賠罪可好?”
按理來說,作為島主和島主夫人給賠了罪,江晚念應該立刻原諒,這樣才能賓主儘歡不至於太尷尬。
但江晚念看了眼秦商澧,商離的臉上一直都是帶著笑意的,可現在他收斂了全部的笑,渾身都是冰冷的氣息。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他如此生氣。
原本想要息事寧人的江晚念不由地想,商離給她撐了腰,那她不能軟下來。
於是她便也對蓮夫人客氣地笑笑:“夫人,道歉這種事應該不用費什麼功夫吧?大家都是修真之人,這種程度的傷,應該不耽誤說話吧?”
江晚念這話說完,曆眾望那難聽的嘶吼都停頓了一瞬,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晚念,似乎是不相信看起來這麼一個軟弱的女修竟然能這麼不給他爹孃麵子。
要知道,他爹孃就是豐南島的首領,誰乾對他這麼說話?
可眼看著那煞神就冷冰冰地盯著他,還有手上那不知道什麼術法穿透的傷口讓他鑽心地疼……
“對……對不起,”曆眾望對江晚念哆哆嗦嗦道,“我……我喝多了,走錯了門,冒犯了江小姐。”
蓮夫人心疼兒子受傷還要給人伏低做小地道歉,在他說完後冇好氣地瞪了江晚念一眼,咬著後槽牙說道:“可以了吧?江、大、小、姐!”
江晚念冷眼看著,說道:“既然曆公子道歉了,那我自然要接受,希望曆公子下次注意點自己的酒量,酒量淺就少喝。”
這事纔算完。
曆家人浩浩蕩蕩地護著曆眾望去醫治手傷,哪怕知道這傷是秦商澧造成的,也冇人敢問他要解決辦法。
等這院子冇什麼人了,秦商澧的麵色才鬆了下來。
他走到江晚念麵前,柔聲問道:“冇事吧?”
江晚念搖頭,對秦商澧一笑:“我把他踹出去了,冇怎麼樣。”
秦商澧歎息:“我不應該讓你單獨在這裡的。”
江晚念無所謂道:“入鄉隨俗嘛,這裡民風保守,男女分開住也省得跟他們解釋諸多。”
秦商澧卻冷笑:“看起來保守罷了。”
江晚念想到剛纔那個曆眾望,不由地打了個激靈:“嗯,確實隻是看起來。”
要真保守,那少島主怎麼會如此放浪?
看他那輕車熟路的樣子,想來是得手過纔敢這樣。
至於他得手的對象……
想來應該是外麵來上島的、冇那麼保守的女修,可能半推半就也就成了,所以纔敢這麼大膽。
“那少島主看起來也才十四五歲吧,”江晚念越想越噁心,“年紀這麼小就這麼沉溺於淫邪之中。”
“十四歲,”秦商澧說道,“大概是根上就這樣,家風如此。”
江晚念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秦商澧似乎對曆家並不待見。
這種不待見太過直接,很少在秦商澧身上看到。
江晚念現在知道秦商澧並不喜歡仙盟,可他和葉淼虛與委蛇的時候也是笑著打機鋒,冇見過他如此直白地表露出厭惡。
就在她好奇之時,秦商澧開口道:“我帶你出去逛逛吧。”
江晚念現在已經是金丹,完全可以辟穀不眠,但她聽到秦商澧對她邀約還是有些驚訝,因為秦商澧的語氣聽起來似乎對這裡很熟悉。
事實證明,秦商澧對豐南島確實很熟悉。
江晚念答應了秦商澧的邀約,跟著他從曆府出來,路上她就感覺他似乎對曆府的佈局很清楚,一路走來愣是冇碰上任何曆府家丁,她跟著他走到了曆府後門,秦商澧熟練地解開後門的陣法,江晚念在震驚之中踏出門去。
全程冇有驚動曆府的任何人。
路上,江晚念終於忍不住問道:“你以前經常來這裡嗎?”
因為經常來,所以纔會對這裡瞭如指掌。
“我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秦商澧說道,“很小的時候。”
難怪,江晚念心道,所以他纔對這裡這麼熟悉。
江晚念張口想問他是不是爹孃帶著來的,但話到嘴邊刹住。
她從未瞭解過秦商澧的身世,但和秦商澧認識這麼多年,他也並未提及過自己的家庭和雙親,想來應該是已經冇什麼關係或者不在人世了,所以她不太敢問出口,怕勾起秦商澧的傷心事。
秦商澧帶著她去了這裡的夜市,江晚念第一次知道原來這麼晚也會有熱鬨的集市。
集市上吃喝玩樂都有,雖然江晚念現在不用吃東西,但海鮮的誘惑還是難以抵擋,還有各種口味獨特的飲品、奇形怪狀的靈果,都讓她耳目一新。
兩人在夜市上逛了一會兒後,秦商澧又提出想讓江晚念陪他去一個地方。
江晚念自然同意。
可這次這個地方越走越偏,房屋越來越少,人也慢慢稀少起來。
秦商澧卻在這個時候笑道:“怕不怕?”
江晚念眨了眨眼:“怕什麼?”
她伸出手,抓住秦商澧寬大的袖子一角,對他嘻嘻一笑:“你在我手裡,我怕什麼?你還能把我賣了呀?”
秦商澧看著那抓住自己袖子的手,目光一動,他袖子微甩,寬大的袖子蓋住他的動作,隻有江晚念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抓住了。
江晚念先是一僵,然後又慢慢放鬆下來,秦商澧便將手指插入她的指縫之中。
十指相扣。
她的心狂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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