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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因領養孩子眼角的痣,我放棄了領養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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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把自己關在公寓裡,一遍一遍地翻看弟弟星野的遺物。

那個小小的、積滿灰塵的木箱子裡,我找到了那份早已泛黃的醫療糾紛調解書。

白紙黑字,寫著陸星野的死因是“麻醉意外及術後嚴重感染”。

賠償金額,三十萬。

我爸媽簽了字,我也簽了字。

可一個細節,像針一樣刺進我的腦海。

當年負責調解的醫院代表,在和我爸媽溝通時,從頭到尾,隻字未提“麻醉意外”,他反覆強調的,是“無法預料的嚴重感染”。

他們為什麼要刻意隱瞞“麻醉意外”?

我打開電腦,用我主任醫師的最高權限,進入了醫院塵封了二十多年的電子檔案係統。

係統老舊不堪,檢索起來異常困難。

我花了一整夜,一杯接一杯地灌著冰咖啡,終於,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時,找到了弟弟當年的電子病曆。

主治醫生那一欄,赫然寫著一個我無比熟悉的名字。

王博文。

我們醫院現在的大外科主任,也是謝安在工作上最重要的合作夥伴,和私下裡最好的“兄弟”。

6

我開始以“重審曆史疑難病例”為由,調閱當年那台手術的所有資料。

麻醉記錄、用藥清單、手術過程的錄像帶。

錄像帶已經非常模糊,雪花點一片。

但我還是看出了致命的問題。

手術進行到一半,弟弟的心率和血壓就出現了劇烈的、斷崖式的波動。

麻醉師幾次大聲提醒主刀醫生王博文,建議立刻停止手術。

但王博文置若罔聞,甚至嗬斥麻醉師,讓他“閉嘴,做好你自己的事”,然後繼續手上的操作。

這根本不是什麼該死的麻醉意外!

這是主刀醫生罔顧病人生命體征,強行手術導致的嚴重醫療事故!

當年的處理,簡直是草菅人命!

一股徹骨的寒意,從我的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我鬼使神差地,在係統的搜尋欄裡,輸入了“月月”這個名字。

我們醫院是本地幾家福利院的定點合作醫院,所有孩子的健康檔案,這裡都有備份。

我很快就找到了月月的檔案。

我看到了他的血型:rh陰性,俗稱“熊貓血”。

我又看到了他的基因檢測報告附件。

報告顯示,他的某個基因片段,存在一種全球都極為罕見的良性突變。

這太多的巧合,湊在一起,就不再是巧合了。

我繼續翻閱他的體檢記錄。

在他的雙臂和腿上,有多處顏色深淺不一的、密集的陳舊針孔痕跡。

報告上的解釋是“常規疫苗接種及微量元素補充”。

放屁!

我做了十年外科醫生,什麼樣的針孔我冇見過?

那根本不是普通注射留下的痕跡!

那是長期、反覆、高頻率進行靜脈注射,纔會形成的纖維化硬結!

他就像就像一隻被用於藥物實驗的小白鼠!

謝安,為什麼偏偏要領養這樣一個“體質特殊”的孩子?

我帶著滿腹的疑雲回到家。

謝安竟然在等我。

我冇有理他,徑直走進臥室。

他跟了進來,反鎖了房門。

就在這時,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微變,立刻掛斷,然後迅速將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

我眼角的餘光,清清楚楚地瞥到了螢幕上的三個字。

“王博文”。

深夜,我等他睡熟,用他的指紋,解開了他的手機。

通話記錄已經被刪除了。

沒關係,我能恢複。

最近一個月,他和王博文的通話記錄,多達五十幾次,有好幾次都是在淩晨兩三點。

我點開他的微信,他正在和童予西聊天。

童予西:“事情都辦妥了嗎?她冇起疑心吧?”

謝安:“暫時穩住了,不過她最近狀態很不對勁,像是在查什麼東西。”

童予西:“你給我盯緊點!絕對不能讓她發現二十二年前的真相!否則我們全家都得給她弟弟陪葬!”

我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纔沒讓自己失聲尖叫出來。

我的身體,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

我開始不動聲色地,秘密收集一切可疑的證據。

我把我這三年來所有的不孕檢查報告,都從醫院係統裡調了出來,一份一份地比對。

每一份報告的結論都一樣:雙側輸卵管堵塞,幾乎冇有自然受孕的可能。

但我發現了一個被所有人都忽略了的細節。

我的激素水平,三年來,一直在一個非常詭異的臨界值上下波動。

這不符合任何一種已知的病理學特征。

這更像是被人為用藥物長期乾預過的結果。

謝安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常舉動。

他開始寸步不離地監視我。

我去哪,他跟到哪。

童予西也以“照顧我”的名義,堂而皇之地搬了進來。

她對我的態度,從之前的冷嘲熱諷,變成了毫不掩飾的刻薄和虐待。

“地都拖不乾淨,養條狗都比你強!我們謝家真是倒了血黴,娶了你這麼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湯裡鹽放多了!你是想齁死我,好繼承我們家的財產嗎?我告訴你,做夢!”

她處處找我的茬,摔我的東西,故意在我麵前和謝安表現得母子情深,試圖從精神上徹底擊垮我。

7

我花了三天時間,終於破解了謝安電腦裡一個加密的檔案夾。

裡麵存著大量的通話錄音。

全是他和一個陌生男人的對話。

“1號樣本出現排異反應,處理掉。”

“3號樣本數據不錯,可以加大劑量。”

“福利院那邊又來了一批新的‘貨’,你和王主任去挑一下。”

我將這些錄音全部拷貝到了一個微型u盤裡。

我又以“整理院史資料”的名義,申請進入了醫院最深處的檔案室。

我查閱了近二十年來,所有非正常死亡的、且無家屬認領的兒童病例。

我找到了五個和月月情況極為相似的孩子。

他們都是孤兒,都有著罕見的基因特征或血型,都在死前有過密集的、語焉不詳的“治療”記錄。

他們的主治醫生,那一欄,無一例外地,都簽著同一個名字。

王博文。

一個以謝安為中心,以王博文為爪牙,以整個醫院為掩護的黑色醫療犯罪網絡,在我麵前,露出了它猙獰的全貌。

我懷疑,謝安一直在主導一場慘無人道的、非法的藥物臨床試驗。

而月月,就是這場試驗裡,為數不多的、僥倖活下來的倖存者。

那天晚上,謝安撞見了我正在拷貝他電腦裡的檔案。

他瘋了一樣衝過來,一把將我的筆記本電腦狠狠地砸在地上。

“陸星眠!你在查我?!”

他的表情猙獰扭曲,眼神裡迸射出我從未見過的殺意。

他揚起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我的臉上。

“我警告你,不該你管的事,彆他媽多管閒事!”

我的臉火辣辣地疼,嘴裡嚐到了一股鐵鏽般的腥甜。

我看著他,反而笑了。

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我更加確定,我的猜測,全部都是對的。

他有一個巨大的、足以讓他不惜對我動手的秘密。

童予西聽到動靜,從房間裡衝了出來。

她看到我嘴角的血跡,眼神裡冇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反而閃過一抹病態的快意。

她把我拽到牆角,壓低了聲音,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

“我勸你安分一點,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弟弟當年是怎麼死的,我比你清楚得多。”

“有些事,就讓它爛在墳墓裡,對你,對我,對所有人都好。”

她早就知道!

她從二十二年前就知道星野的死另有隱情,但她選擇了沉默和包庇!

我渾身的血液,在那一刻,徹底凍成了冰。

一個更可怕的念頭,躥進了我的腦海。

我的不孕,或許,也根本不是意外。

我,可能也是他們龐大的“試驗”計劃裡,一個不知情的“樣本”。

我找到我在檢驗科最信任的同事,小陳。

我將一份剛剛抽出的我的血液樣本,和那個存滿了所有證據的微型u盤,一起交給了她。

“小陳,幫我個忙,無論誰問起,都不要承認你見過我,更不要承認你拿了我的東西。”

“還有,幫我用最高級彆的質譜分析,檢測一下我的血液裡,有冇有某些不該存在的化學成分。”

8

我開始接到匿名的威脅電話。

電話那頭是經過處理的變聲器聲音,聽不出男女。

“陸醫生,好奇心太重,是會死人的。”

“如果你再查下去,我不保證你年邁的父母,會不會在過馬路的時候,遇到一輛刹車失靈的卡車。”

我發現我被跟蹤了。

一輛黑色的、冇有牌照的轎車,無論我走到哪裡,都像幽靈一樣,不遠不近地跟著我。

謝安在我麵前,也徹底撕下了偽裝。

他開始當著童予西的麵,公開說我精神有問題。

“眠眠,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總是出現幻覺,胡思亂想。”

“我認識一個全國最好的精神科醫生,要不我們抽空去看看?就當是心理疏導。”

他想把我送進精神病院!

這樣,就算我將來拿出任何證據,也會被當成是一個瘋子的胡言亂語。

我聯絡了一位一直以鐵骨錚錚著稱的調查記者。

我把一部分不那麼核心、但足以引起輿論關注的證據,匿名發給了他。

同時,我通過私人偵探,徹底查清了月月的身世。

他確實有一個哥哥,但在三年前,死於一場突發的、原因不明的“急性心肌炎”。

那份死亡報告的簽署人,又是王博文。

謝安和他的團隊,長期以來,一直利用職務之便,像禿鷲一樣,在福利院和孤兒救助站裡,搜尋那些無家可歸、身患奇特病症的孤兒,將他們作為**試驗品,進行非法人體藥物試驗。

我的不孕,也終於有了最終的答案。

小陳的檢測報告出來了,她發給了我加密的郵件。

我的血液裡,檢測出了一種名叫“環丙孕酮”的慢性藥物成分。

這種藥,長期微量攝入,會不可逆地破壞女性的生育係統。

而這種藥的分子式,和謝安每天早上,都會“貼心”地給我加在我那杯溫牛奶裡的“進口複合維生素”,幾乎一模一樣。

他給我下了整整兩年的藥。

而我的弟弟星野,二十二年前,就是死於他們研發的第一代未經批準的、用於神經阻斷的新藥。

當時負責給他進行術前注射的護士,就是剛剛從護士長位置上風光退休的,童予西。

所有散落的線索,都串聯了起來。

一張沾滿了無數無辜者鮮血和罪惡的大網,終於被我,徹底地、狠狠地撕開。

9

我以我個人和我父親公司的名義,聯合召開了新聞釋出會。

地點選在市裡最大的會展中心。

現場來了上百家媒體,長槍短炮,閃光燈亮得讓人幾乎睜不開眼。

國內幾大主流直播平台,全程同步直播,在線觀看人數,瞬間破億。

謝安和童予西也來了。

他們甚至還帶著月月。

他們坐在第一排最中間的位置,臉上帶著勝利者般的、悲憫的微笑。

他們以為,在輿論的重壓之下,我是要當眾道歉,搖尾乞憐地求他們一家人原諒。

記者們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將話筒瘋狂地遞到我麵前。

“陸醫生,請問你今天是要為之前在福利院的過激行為,向謝副院長和公眾道歉嗎?”

“你和謝先生是否已經達成了和解?有複婚的可能嗎?”

我冇有回答他們任何一個問題。

我徑直走到演講台前,平靜地看著台下黑壓壓的人群。

童予西突然站了起來,搶在我前麵拿過了話筒,開始對著鏡頭賣慘。

“各位記者朋友,謝謝大家關心我們家的事。”

“說實話,我今天本來是不想來的,家醜不可外揚。”

“但我們家許絮(陸星眠),她從小就要強,做錯了事,拉不下臉道歉。”

“我作為長輩,隻能豁出我這張老臉,來替她給大家鞠個躬了。”

她說著,真的深深地鞠了一躬,眼淚說來就來。

“她嫁到我們家,不能生,我從來冇怨過她一句。”

“如今我歲數大了,就想抱個孫子,不是親生的也沒關係,可她”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被同情和讚美刷屏。

“這婆婆也太好了吧!簡直是二十四孝婆婆!”

“陸星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這麼好的婆家還不珍惜!”

冇人發現,謝安和王博文的臉上,已經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我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婆婆,您想抱孫子,現在就可以抱啊,親的。”

我的話,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瞬間激起千層浪。

“她這話什麼意思?”

不等大家反應過來,我讓助理將第一份檔案,投到了我身後巨大的led螢幕上。

是我的不孕檢查報告,以及小陳給我做的那份詳細的血液毒理學檢測報告。

“我確實無法生育。”我拿起話筒,聲音清晰而冰冷,“但不是因為我自己的問題。”

“是因為我的丈夫,仁華醫院的副院長,謝安先生,在長達兩年的時間裡,每天都在我的牛奶裡,投放這種能永久性破壞女性生育係統的慢性藥物!”

全場死寂。

兩秒鐘後,爆發出雷鳴般的嘩然。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爆炸。

“臥槽!臥槽!臥槽!這是什麼驚天大瓜!被自己老公下藥導致不孕?”

“這男的是魔鬼嗎?也太他媽不是人了吧!”

“難怪她反應那麼大!原來背後有這種隱情!我錯怪她了,我給她道歉!”

謝安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指著我歇斯底裡地大吼:“你胡說!陸星眠你這個瘋子!你這是血口噴人!是汙衊!”

我冇有理會他的狂吠,示意助理,放出第二份證據。

那是二十二年前,我弟弟陸星野的真實手術錄像,和被他們篡改、隱藏了二十二年的真實用藥記錄。

“我的弟弟,陸星野,當年也並非死於所謂的麻醉意外和感染。”

“他是死於一場非法的、以他為**樣本的新藥試驗!”

“給他注射那支致命藥物的,就是我身後的這位,我曾經尊敬的婆婆,當時的外科護士長,童予西女士!”

“而主導那場試驗,並在手術檯上,眼睜睜看著我弟弟生命體征消失卻無動於衷的,就是謝安最好的兄弟,我們醫院德高望重的大外科主任,王博文教授!”

童予西的臉,瞬間血色儘失,她身體一軟,直接從椅子上滑到了地上。

記者們徹底瘋了,所有的鏡頭都對準了麵如死灰的謝安和王博文。

我繼續放出第三份,也是最致命的證據。

是謝安和王博文,以及他們背後那個龐大的製藥利益集團,這些年來所有的犯罪證據鏈。

包括那五個無辜死去的孩子的詳細資料,和謝安手機裡那些觸目驚心的通話錄音。

“他們打著醫學進步的旗號,用這些無家可歸的孤兒做**實驗,殘害了無數無辜的生命!”

“而那個叫月月的孩子,就是其中一個受害者的親生弟弟!”

“謝安之所以處心積慮、不惜下跪也要領養他,就是為了控製住這最後一個可能知道內情的活口,並繼續將他作為新的試驗樣本!”

真相一個比一個震撼,一個比一個血腥。

所有人都被這駭人聽聞的、發生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罪行,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一步一步走下台,走到癱軟在地、渾身發抖的謝安麵前。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會展中心的大門,在此時被“轟”的一聲推開。

數十名荷槍實彈的警察,在記者的簇擁下,潮水般地湧了進來。

謝安和王博文,當場被死死地按在地上,戴上了冰冷的手銬。

童予西也被人從地上架了起來。

臨被帶走前,謝安突然像瘋了一樣,掙脫警察的控製,連滾帶爬地衝到我腳邊,死死地抱住我的腿。

“眠眠!老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都是王博文!是他逼我的!是他用我家的把柄威脅我,我纔不得不跟他同流合汙的!”

“你原諒我好不好?看在我們八年夫妻的份上,你跟警察說,我是被逼的!求你了!”

他哭得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狼狽得像條狗。

我看著他,隻覺得無比噁心。

我抬起腳,用儘全身的力氣,狠狠地一腳踹在他的臉上。

“滾!”

10

法庭上,麵對堆積如山的、鐵一樣的證據,謝安和他的犯罪團夥,無從抵賴。

幾個當年僥倖存活下來、但身體已造成永久性損傷的受害者也出庭作證,哭著控訴他們這些年來所遭受的非人折磨。

最終,謝安因故意傷害罪、非法行醫罪、組織領導黑社會性質組織罪等多項重罪,被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主犯王博文,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童予西作為重要從犯,被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

那個盤踞在仁華醫院數十年、草菅人命的醫療犯罪集團,被徹底連根拔起。

月月得到了國家最好的心理和生理治療。

後來,他被一對真心喜愛他、並且有能力保護他的夫婦收養,去了國外,開始了全新的生活。

我把法院判給我的、數額巨大的精神和財產賠償,全部捐了出去,以我弟弟陸星野的名義,成立了一個專門救助被拐賣和受虐待兒童的慈善基金會。

我去了弟弟的墓地。

我把判決書的影印件,在他墓碑前,一頁一頁地燒掉。

青煙嫋嫋,我彷彿看到了八歲的星野,在對我笑。

“星野,姐姐為你報仇了。安息吧。”

壓在我心頭整整二十二年的那塊巨石,終於,被徹底搬開。

醫院新上任的院長,親自登門,公開向我道歉,並懇請我官複原職。

曾經對我避之唯恐不及的同事們,現在看到我,都會遠遠地停下腳步,恭敬地喊我一聲“陸主任”。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軌,甚至比以前更好。

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從監獄寄來的信。

信封上冇有署名,但我認得,是謝安的字跡。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拆開了。

信裡,他用一種近乎瘋癲的筆觸,洋洋灑灑地寫了十幾頁。

通篇都是懺悔和求我原諒的話。

他說他對我下藥,是因為他太愛我,愛到病態,他害怕我生了孩子之後,就會把對他的愛分走。

他說他參與那些實驗,都是被王博文和童予西逼的,他其實內心無比煎熬。

他說他現在每天都在監獄裡,像活在地獄裡一樣,唯一的念想和支撐,就是我能原諒他,能去看他一眼。

我看著那些虛偽、懦弱、又可笑到極致的文字,臉上冇有任何表情。

我冇有回信。

我甚至冇有把信看完。

我直接走到辦公室的窗邊,將那封信,連同信封一起,撕得粉碎。

然後鬆開手,任由那些碎紙片,像一群肮臟的蝴蝶,從二十層的高樓上,紛紛揚揚地飄落下去,最終,被城市的車水馬龍,徹底碾碎,吞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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