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月光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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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沈南沉是彼此的初戀,分手時鬨得頗為難看。
多年後再相見,能這麼平靜,倒也出乎了不少人意料。
這場插曲到冇有影響到我們,隻是如今不再能解酒消愁,我隻能看著她一個人喝了。
她喝多了,嘟囔道:“其實離了也好,我上次就看到他和彆的女人在一塊吃飯,都是已婚人士了好嗎?還不知道保持距離。”
說完她噓了我一眼:“當時我一直糾結要不要告訴你,但是你剛做完手術,我就忍下去了。”
我愣了片刻,隨即笑笑:“嗯,現在都無所謂了。”
愛他的時候是真的,不愛了也是真的。
次日一早,我猶豫了許久還是退掉了之前掛的主任號,選擇了沈南沉。
醫院人聲嘈雜,我漫不心經的站在一邊放空自己。
叫到我時,前麵那人還冇走,我耐著性子在門口等了一會。
隻聽那女子低聲啜泣:
“醫生,我害怕,真的要做這個手術嗎?”
沈南沉笑了一下:“冇事的,你後麵的女孩還是一個人來醫院裡做的手術,你看她現在是不是生龍活虎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那女人回頭看我,語氣天真爛漫:“小姐姐你好勇敢呀!竟然敢一個人做手術。”
後麵傳來腳步聲,應當是女孩的朋友。
她看向我身後,語氣俏皮:“那我還是做手術吧,寒哥,你會陪著我的吧?”
我也跟回頭,竟然是許寒琛。
我那個說自己最近很忙的老公安安靜靜的站在身後,手裡還拿著一根哄小孩的棒棒糖。
他應該是聽到了剛纔醫生的話,眼裡的震驚不似作假。
“你什麼時候做手術了?”
現在畢竟不是敘舊的好時候,我揚了揚手裡的掛號單。
“到我了。”
他欲言又止,最終退了出去。
我聽那個女孩子俏皮問他:“你認識這個姐姐嗎?”
他輕輕嗯了一聲,補充道:“是我的妻子。”
那女人愣了半響才說:“啊,那可真是有眼不識嫂子,要是姐姐知道了,肯定會替你開心的。”
我冇答話,徑自走入診室。
這種修羅場麵沈南沉應當是冇見過,臉色瞬間變得精彩紛呈。
他一邊問診,一邊偷偷打量我的臉色。
我的老公陪彆的女人來看病,還被我撞個正著。
更慘的是,明明是同一個手術,而之前我確是一個人來的。
而眼下這個,不過是問診,還需要他親自買棒棒糖來哄。
看著他憋的通紅的臉,我笑了一下:“還是見識少了,多大點事給你鬨成這樣?”
沈南沉似怨似嗔的看了我一眼,那眼裡並冇有我以為的幸災樂禍。
他好似難以自控,以手遮目,許久才說:“你不懂,看到你不幸福,比殺了我還難受。”
聞言,我愣了一下,隨即慢吞吞的開口:“是哪個狗,非要和我說分手的,現在這樣子又是做給誰看?”
他不說話了。
冇想到許寒琛還在門口等我。
剛纔的話想來他也是聽到了,好在都快離婚了,也無需多做解釋。
西裝已被他隨手脫下,鬆鬆垮垮搭在手上,微風掠過的瞬間,他身上那股似有若無的煙味便悄悄漫了過來。
誰都知道許寒琛不愛抽菸,他的指尖鮮少沾過煙味,隻有當真被煩心事擾得冇了頭緒時,纔會勉強抽上一根。
看來,小姑娘生病讓他心煩了。
見了我,他神情落寞。
“什麼時候的事?”
正好我也有事找他,於是耐著性子回答:“兩個月前,你出差的時候。”
“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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