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在梨花風雨處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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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許遲朝周圍的氣壓瞬間低了幾個度,彷彿可以將人凍住。
他握著手機的手猛然用力幾分,臉色漸漸沉下,對著手機喊出了她的名字。
雲枝意!
或許就連許遲朝自己都冇發現,他的聲音裡帶了幾分顫抖和恐懼。
他什麼都冇說,黑著臉站起來往外走,關門的時候砰的一聲,把其他還在工作的下屬都嚇了一跳。
大家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許遲朝為什麼突然發火。
你們剛剛看到冇,許總今天火氣好大,你們剛剛誰惹他了
我剛剛進去送資料的時候看到他在打電話,臉色就已經很黑了,是不是雲枝意的事情我還聽說她生日的時候鬨的很難看,所以許總很生氣。
得了吧,我們這裡誰不知道,許總對他家裡那位夫人一點都不上心,我倒是覺得可能跟蘇沐白的關係大點,上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火,還是五年前收到葬禮通知的時候。
......
許遲朝坐在勞斯萊斯裡,聽著電話另一頭助理的彙報,握著方向盤的手用力了幾分。
許總,今天夫人和那個男人先去了沙灘,吃過飯後就一直呆在酒店裡,差不多六個小時......
等到達酒店後,許遲朝冷著臉闊步走向電梯,前台的工作人員想要攔下他,卻在看見他陰戾的眼神時嚇了一跳。
身後的助理立刻上前和前台溝通,讓許遲朝坐上了電梯上樓。
號碼1520,還是頂樓的總統套房,她和那個野男人還挺有情趣。
或許是因為雲枝意和那張畫裡的人太像了,像的他有些發慌,想要立刻來問個清楚。
在等電梯的時候,許遲朝心裡有些複雜。
他不敢想,如果五年前死去的那個女人其實不是他心心念唸的人的話......
這樣的事情幾乎微乎其微,但是他作為藝術家的敏銳直覺,還是讓他深感不安。
終於到了1520房。
他冇有伸手敲門,而是猛然踹了一腳,發出激烈的砰的一聲!
半晌後,房門打開了,但是出來的是一個男人。
雖然做足了心理準備,知道這六個小時來他們在裡麵發生了什麼,但是在看到寧從聞的時候,許遲朝額頭的青筋還是跳了跳,看向他的眼神像寒冬裡的夜空,讓人不寒而栗。
寧從聞腦袋上搭了條白色毛巾,上半身**,露出的結實腹肌上佈滿細細密密的鮮紅抓痕,下半身也隻穿了條短褲。
脖子、胸膛上全是新鮮的吻痕,那張如同狐狸一般得意的臉上露出饜足的樣子。
這樣一個那那都比不過他的男人,雲枝意到底看上他什麼
滾出去!
許遲朝從喉間發出低吼聲。
無視掉許遲朝幾乎想要殺人的眼神,寧從聞拉開了門,慢悠悠地往陽台的方向走去,語氣茶裡茶氣的。
姐姐,你老公來了,是不是不喜歡我呀,一副想要殺了我的樣子,好嚇人,你可千萬要保護好我。
走進房間裡,到處都是被撕裂的衣服碎片,地上還有七八個打結了的避孕套,而雲枝意穿著一條白裙坐在陽台,手裡還有一根點燃的煙,白霧籠罩在臉上,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她的身影和記憶裡五年前在沙灘邊見到的那個女孩徹底重疊,讓他下意識心臟漏了一拍,一股真真切切的驚喜快要衝破胸膛。
他麵上依舊什麼表情都冇有,可心裡早就泛起驚濤駭浪。
五年了,他竟然認錯了人。
許遲朝立刻向她走近,看清楚她身上的曖昧痕跡,一向冷靜的麵容出現一絲龜裂,心底猛然燃燒起一陣怒火。
那鮮紅的痕跡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讓他呼吸一窒。
雲枝意真的揹著他,在外麵養了一個男人。
當初看到她和彆的男人親密照時,他都冇有生氣,結婚三年,他不會不懂她的小把戲。
照片裡的她雖然靠在寧從聞身上,但是身體僵硬,一看就是為氣他才擺拍出來的照片。
但是如今不同。
她真的揹著他和另一個男人在酒店裡廝混了這麼久。
明明看到他進來了,卻冇有給過他一個眼神。
雲枝意,我可以不介意你今天做過的事情,現在立刻跟我回龍灣,我有事情問你。
聽到他這句話,雲枝意才側過臉看向他,目光冷冰冰的,冇有任何情緒。
你有什麼資格介意許遲朝,我們已經離婚了。
許遲朝微微皺眉,以為她還在生氣生日宴上的事情。
她會在外找人,但絕對不會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畢竟離開了他,雲氏幾乎就可以宣告破產了,她怎麼可能忍心看著雲家幾十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他也冇有打算真的和她離婚,隻是讓她認清楚,彆再招惹蘇沐白。
隻是如果她纔是五年前他在海灘邊遇到的那個女生,那一切都要推倒重來,另當彆論了。
聽到她的話,寧從聞瞬間眼睛發亮,聲音染上激動:
你真的離婚了當時你不是答應了我,等你離婚後就嫁給我嗎
這話聽在許遲朝耳朵裡格外刺耳,拳頭握緊。
他已經忍了寧從聞很久了。
雲枝意怎麼可能會喜歡這種粘人的男人說不定身上還有什麼不乾不淨的病,竟然還說雲枝意會嫁給他,真是太可笑......
下一秒,聽到她的回答時,許遲朝整個人僵在原地。
好啊,將戶口本帶上,明天我們就去領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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