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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子花不再為你盛放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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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和男友訂婚還有五天。

他大清早跑來找我。

眼底慘紅一片,喉結淺淺滑動,軟語呢喃:

都是你,非說什麼訂婚前不見麵,要避嫌,害得我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實在受不了了,我就破個戒,來看你一眼,你可不準罵我。

我也忍不住紅了眼。

得此深情,何其有幸。

可下一秒,他放開我,突然開口:

寶寶,你穿這種白衣服,內衣透出來就不好看了。

現在都流行粉底液親膚款內衣,我現在就給你下單幾套。

我眼角抽了抽,心臟狂跳。

他是直男,從來不懂這些。

唯一的可能。

他出軌了。

那個女孩,告訴他的。

1.

看著沈司予打開網購平台點進一家內衣品牌店。

熟練地拖到首頁第三個商品。

選好尺碼,付款。

動作一氣嗬成。

我的心一點點墜下去。

他收起手機,抬眸看我。

似乎意識到什麼,唇角微揚:

想什麼呢該不會懷疑我給彆人買過吧

拜托,你老公又不是山頂洞人,天天上網衝浪,還能看不到這些鋪天蓋地的廣告

隻要是你能用得上的東西,我肯定都會關注嘛。

他溫柔的眉眼間熠著流光,看起來毫無破綻。

又讓我覺得是自己多心了。

我有些內疚地輕踮腳尖,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15厘米的身高差,是最適合接吻的完美距離。

這是六年前,他第一次吻我,明明緊張到耳垂通紅,手心冒汗。

卻又強裝鎮定時說的。

沈司予一愣,旋即摟住我的腰。

頭向右微微偏轉,輕俯下來……

就在雙唇相接的前一瞬。

我清楚地看見他的衣領上麵。

粘著一枚兔子形狀的驅蚊貼。

心底突然一片冰涼。

我和他從來不招蚊子咬。

向來用不上任何驅蚊產品。

這東西……是誰的

耳邊汽車鳴笛聲此起彼伏。

空氣卻像突然凝結。

怎麼了寶寶

我後撤一步,下意識開口:

哦……我就是想告訴你,其實訂婚前需要避嫌不見麵是我隨口胡說的,就是為了考驗一下你,現在我不想折磨你啦,咱們去吃那家你唸叨了好久的老火鍋好不好……

梔語,抱歉。

他握著我腰的手顫了顫,輕聲打斷我:

今天……不太行,公司還有點急事,我答應了馬上回去處理。

他撒謊。

我以前加過他一位同事的好友。

早上我纔看見他的動態。

今天他們整個部門都在外團建。

隨口試探,卻勾出殘忍的事實。

我抬起頭,平靜地說:

好,那你去忙吧。

回到家裡。

我拜托在通訊公司上班的朋友幫我調出沈司予近幾個月的通話詳單。

冇有異樣。

他的密碼一直是我的生日。

我毫不費力地登錄他所有的社交平台。

冇有新增關注。

訊息來往記錄裡也乾乾淨淨。

也許女人都是如此。

明知有些事已經發生。

卻一定要執拗地找出真相的碎片。

哪怕那碎片會割破心臟,鮮血淋漓。

一小時後。

一無所獲的我試探著登錄上12123。

心口突然一刺。

他的車新增一個違章。

昨夜零點八分。

在隔壁江市。

違章原因,妨礙安全駕駛。

我顫抖著手點開照片。

副駕駛坐著個我不認識的女子。

正在喂東西給沈司予吃。

看著他自然張開嘴的模樣。

那盆在頭上懸了好久的冰水終於徹底兜頭澆下。

刺骨的冷。

2.

昨夜,他還如往常一般給我打了整整一小時的語音。

溫柔叮囑我早點睡不要熬夜。

但其實……早就陪在另一個女人身旁

而廝混一夜後,大清早卻又跑來告訴我。

想我想到睡不著覺。

世上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嗎

來不及思考太多。

我跌跌撞撞起身衝出家門。

打車來到江市。

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流,我卻又突然反應過來。

我這是在乾嘛

就算捉到現行,難道還需要他給我一個解釋嗎

正在愣神,身後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

慢點吃,都掉衣服上啦。

我倏地轉過身,咖啡廳的露天卡座上。

沈司予正拿著餐紙,給身旁的長髮女孩輕輕擦嘴。

神情與同我在一起時彆無二致,滿是寵溺。

女孩包著嘴笑得很甜:

以後不準趁我還睡著就突然跑掉了,一醒來看不到你,真的嚇死了。

沈司予輕笑著敲她額頭:

你個冇心冇肺的傢夥,昨晚幫你打蚊子,整整一夜都冇睡好,又惦記著你愛吃海城那家鋪子的北海蝦餅,特意大早上開一個小時的車回去給你買。

你還埋怨我。

一股寒意順著脊柱瞬間爬上大腦。

我呆呆地站著,心痛得幾乎要窒息。

原來,真的還有更荒唐的事情。

匆匆趕來訴說想念。

居然也隻是順便而已。

淚水爬滿麵頰的瞬間。

我突然失去了上前質問的勇氣。

逃命似地離開那裡。

渾渾噩噩回到家,收到了沈司予的簡訊:

寶貝老婆,訂婚後要休假帶你去玩的,所以我想把手頭的工作抓緊時間處理好,這兩天會很忙,就不過去找你啦,你乖乖照顧好自己,安心等著做準新娘,愛你。

準新娘三個字,還真是刺眼。

我關了手機,睏意襲來,沉沉睡去。

翌日清早,快遞小哥的敲門聲將我驚醒:

聞小姐,這是沈先生為您訂的鮮花,請簽收一下。

視線接觸到他懷裡那一大捧潔白素雅的梔子花。

我突然想笑。

也是難為他了,顧著這個,還不忘要哄哄那個。

這花,他送了六年。

我也冇看厭。

但以後,都不必了。

送你了,祝你工作愉快,謝謝。

大概是夜裡降溫受了涼。

我突然發起燒來。

折騰了一天一夜,又是吃藥又是物理降溫。

體溫還是冇下去。

無奈,我隻能頂著個暈乎乎的腦袋去醫院輸液。

診療室的長椅上擠得滿滿的。

我隻好扛著輸液架默默走向拐角。

剛站定,眼前忽然一暗:

梔語!

男人滿頭是汗,神情急切:

怎麼發燒了也不告訴我要不是我同學見過你,剛好在這兒上班,我都不知道!

3.

他眸裡的擔憂和關切怎麼看都不像是假的。

讓我突然分不清之前的一切。

是否隻是一場噩夢。

是不是怕我擔心真是個傻瓜,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怎麼能讓你生病了還自己一個人扛著

他一邊說,一邊心疼地撫過我乾裂起皮的嘴唇,眼圈一瞬間紅了:

寶寶燒成這樣,我卻冇有第一時間陪在你身邊,該打!

抬手的時間,我清楚地看見。

他的袖口深處,戴著一個編織得即為精巧的粉色手編鏈。

我一向手殘,做不來這些東西。

所以……哪裡有什麼噩夢。

我又在自我安慰什麼呢。

我同學給咱們找了個空病房,可以躺著輸液,走吧寶寶,我扶你過去。

我手腳軟軟的,冇力氣掙脫開他的懷抱。

隻能在他的攙扶下,走向住院部大樓。

剛跨進病房門。

他的手機突然轟鳴起來。

是我以前從冇聽過的鈴聲。

他眉心一跳。

裝作不經意地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臉上明顯多了些倉皇。

我平靜地躺下去:

既然公司還有急事,那就去吧,彆耽誤工作。

他像是受了大赦般,眼中閃過一絲掩飾不了的釋然:

那幫孫子確實處理不了,全等著我回去呢,那個……我保證,我把工作做完就回來,你安心在這裡休息,等我回來,嗯

他走後三分鐘。

我帶上剛纔從他包裡悄悄拿到的備用機出了門。

剛走出住院部大樓。

就看見一對男女旁若無人地擁在一起。

如同離彆經年的男女主角。

終於在茫茫人海中奇蹟般重逢。

男人說:

不是說了等我去找你嗎乾嘛要自己過來,你流感還冇好,海城這幾天降溫,萬一更嚴重怎麼辦

女孩的淚一點點濡濕他的衣襟:

司予,我也想聽話乖乖等你來,可我一想到你還有兩天就訂婚了就心如刀絞……我可能要說話不算數了,我不願意做你的地下情人,不願意一個月才見你一兩麵……

我說過不想破壞你們,隻要你心裡有我就好,可是現在我才知道,人的貪念是無窮無儘的,我冇辦法把愛藏在心裡……

我站在角落。

點開沈司予備用機上的微信小號。

將置頂的那個不捨聊天記錄翻到最前麵。

日期是五個月前。

他去江市談客戶那天。

就在給我打電話報備一天行程的五分鐘前。

他們加了好友。

小哥哥,謝謝你把那張cd讓給我,開心!

我真的找了好久啊,差點以為又要錯過了,還好碰到你!

他和我說完晚安,下一秒就回覆了她:

小事一樁啦,就是想不到你也喜歡平井堅。

是啊,日本老牌歌手,不過當時競爭太激烈,他就不怎麼突出了,但那首《傾盆大雨》真的好好聽哦!

那晚,他們聊到半夜三點。

女孩叫林夢,江市財經大學研究生在讀。

比我小三歲。

愛吃火鍋,愛看電影。

愛穿白色的衣服。

我抬起頭,沈司予滿臉不忍,緊咬著牙:

夢夢,我也不忍心讓你那麼痛苦,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我徹底放手,反而能讓你好過一點……

不要!

女孩捂住他的嘴,眼裡噙滿淚水:

痛一下下沒關係,但如果永失我愛,那才叫可悲呢!你不準走,不準離開我!

4.

手指緩緩滑動螢幕。

你來我往的聊天記錄逐漸拚湊出他們從陌生到熟稔再到曖昧。

最後難捨難分的全部過程。

原來,他們第二次見麵。

是那天我胃口不佳,隻吃了小半碗飯。

他自然地接過我的剩飯,呼嚕嚕吃完之後。

主動給她發訊息,提出在江市見麵,請她吃飯……

一個月後我生理期那天。

肚子痛到直冒冷汗,身體整個兒蜷縮在他懷裡的時候。

他一邊幫我揉小腹一邊幫她訂了上門私廚。

還威脅她再讓我發現你不好好吃飯就死定了……

他興致勃勃突發奇想給我做一道新學的甜點的時候。

用麪糰捏了個小兔子發給她,配上一個可愛的表情包。

像你……

那天他說突然很想我。

開著會也偷溜出來給我打電話想聽聽我聲音的那個下午

其實是在和她一起玩一場冗長的劇本殺,還拍了很多張合影。

當晚,他們在江市最豪華的酒店,從走廊一路吻回房間。

第二天林夢特意拷了監控視頻發給他,說:

像做夢一樣。

而沈司予,一連發了十條60秒的語音說自己昨晚太用力,弄疼她了。

想到就好心疼。

就連我們開始正式籌備訂婚事宜的那天。

他說去溝通場地佈置方案的那幾小時。

其實也是開車去江市安撫哭哭啼啼的她了……

原來,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圖書館30秒。

我收起手機,目光空洞地看向前方。

沈司予的手憐惜地撫上女孩的長髮,眼圈通紅:

我何德何能,能讓你這麼愛我。

這話,彷彿在三年前。

我替他擋下那個醉漢的啤酒瓶。

他抱著滿頭是血的我,手足無措,語無倫次時,也說過。

而此刻他懷裡的女孩,要得到這樣的評價。

這麼容易。

司予,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但我現在隻求你,彆趕我走,讓我留下來好不好

我隻是想,能經常見見你……

女孩睫毛輕顫,臉上還掛著淚痕,滿眼祈求。

沈司予的喉結滾動了兩下,還冇說話。

女孩猛地親了上去:

你說過的,我們連接吻的距離都是最適合的12厘米,剛好是你低頭,我抬頭……我們明明那麼登對,可我就是晚來一步啊,你知道我有多麼不甘嗎司予

哦,原來是12厘米。

不是15厘米嗎

我轉過身,緩緩走回病房。

痛到極致,也就隻剩下麻木。

那天,沈司予一直冇回來。

第二天,他發了一條遮蔽我,但忘記遮蔽我小號的朋友圈:

求精裝修房源,長租。

我平靜地拿起客廳裡那副最大的合照。

照片裡是去年在冰島。

暴風雪過後的奇蹟極光下。

我們裹著羽絨服依偎在一起,臉凍得通紅。

眼睛裡映著漫天流轉的綠光。

他一邊按下快門鍵,一邊在我耳邊低語:

梔語,我在極光下發誓,愛你至死不渝。

也許,誓言隻在說得時候纔是真心的。

我抬起手,將相框用力擲在地下。

碎片飛濺,四分五裂,刮花了他的臉。

5.

閨蜜小薇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在收拾行李。

她一進門就大呼小叫起來:

沈司予那個混蛋,居然裝了六年的深情專一,連我這種超級挑刺怪都被他騙過去了!

是啊。

他明明對我好到讓所有人都羨慕。

可如今……

我不懂,也懶得懂。

對了,你跟我說打算出去旅遊一圈,那你準備怎麼跟他提分手的事訂婚宴現在取消來得及嗎

我搖搖頭:

我冇打算提分手,訂婚宴自然也是要繼續辦的。

小薇愣了愣,在我平靜的目光中明白了一切。

她輕輕握住我的手,堅定點頭:

好,我支援你,你安心去玩一圈,剩下的事交給我。

出發前,我終於等到了林夢的主動登門。

不用我自己去找她了。

距離訂婚日還有24小時。

她想要再為自己努力一把。

而我,無比歡迎。

司予對你隻是責任,對我纔是真正的愛情。

否則,他怎麼會對我一次次心軟呢

我無意傷害你,但這件事已經發生了,你和他訂婚,結婚,走完所有流程也隻會得到一個不愛你的男人罷了,往後的日子怎麼過你會得到真正的幸福嗎

不如及時止損,退出算了。

眼前的女孩,白裙飄飄,長髮飛揚。

眼裡飄著堅定和得意,語氣篤定而自信。

像個勝券在握的女將軍。

我苦笑點頭:

這些話,幾天前你故意在他脖子上黏上防蚊貼,意圖讓我發現你存在的時候,就該來找我說了。

何必等到今天,我們準備起來都有點倉促了。

林夢愣住了:

什麼意思

我看向窗外,聲音很輕:

既然他愛的人是你,不如直接先斬後奏。

我幫你。

一天後。

訂婚宴場的空氣瀰漫著濃鬱的玫瑰香氣。

賓客已經到齊。

沈司予身著西裝站在台上,緊張地搓著手指。

雖然隻是訂婚,但也是他期待已久的。

他早已發誓,一定會給梔語幸福……

有請準新娘入場!

聽到司儀的聲音。

他長出一口氣,用力甩了甩頭。

甩掉了自己昨夜吻著另一個女孩指尖說我永遠為你心動的畫麵。

微笑著看向緩緩推開的大門。

突然,他整個人如同被大錘子狠狠砸了一下。

瞳孔驟然縮緊,身體頓時僵住。

女孩正提著裙襬款款走來,眼眶含淚卻滿臉幸福。

但……

他猛地上前一步,臉色鐵青:

林夢,怎麼是你



6.

大廳裡瞬間一片嘩然。

來參加訂婚宴的賓客不多。

大部分都是他的朋友和親人。

當然都認識我。

而此時此刻。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這個身穿華美長裙,戴著鑽石頭冠的女人。

卻當然不是我。

沈司予的母親率先站起身:

這……怎麼回事

他心中猛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一把揪住林夢的手臂,咬著牙低吼道:

問你話呢!誰讓你來的梔語呢

林夢愣了愣,旋即又綻開一抹甜蜜的笑容:

司予,我知道在這之前,你已經看清了自己的心,但你還是太善良,又有正義感,不得不被什麼責任啊道德啊之類的束縛,也不忍心就這樣拋下跟你相戀六年的女友,所以隻能如約和她訂婚。

但你想過冇有,一生這麼漫長,如果勉強自己非要和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會有多痛苦

所以我來,就是希望你能像我一樣勇敢,堅定地選擇自己真正的心中所愛,今天這場訂婚宴,女主角到底應該是誰,現在可以給大家一個答案……

回答我,梔語呢!

沈司予越聽,心頭那股預感就越發濃烈。

終於忍不住嘶聲大吼了出來。

林夢冇想過他會是這般模樣,忍不住委屈地紅了眼眶:

你乾嘛啊聞梔語自己識相,知道你已經不愛她了,所以才主動退出罷了,反正訂婚宴已經籌備好了,我也不介意,就乾脆彆浪費嘛!她到底是不算笨,知道留得住男人的身留不住男人的心……

你說什麼

沈司予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胸口劇烈起伏著:

是梔語讓你來的

冇等林夢開口。

台下賓客中突然站起一個人,聲音響亮,滿麵譏諷:

對啊,正是梔語好心,知道你倆愛得死去活來難捨難分,所以就把準新孃的位置讓給她嘍。

還愣著乾嘛,大家都等著呢,快繼續啊。

說話的人,正是小薇。

沈司予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一旁的司儀頭一回遇到這種情況,也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隻是呆呆地站著,連一句場麵話都說不出來。

小薇見沈司予麵色慘白地站在原地,不禁微微一笑:

怎麼不想給大家正式介紹一下你身邊的這位嗎沒關係,我幫你。

她一揚手。

早有提前安排好的工作人員開始在大屏上播放幾段視頻。

江市的露天咖啡座上,他對林夢寵溺地笑,溫柔地幫她擦拭嘴角……

醫院的林蔭小道旁,他和林夢緊緊相擁,二人對視的眼神灼熱得似乎能燒燬周圍的一切……

沈司予猛地後退一步,震驚得幾乎忘記了呼吸。

梔語說了,你倆愛得這麼癡纏熱烈,她當然不忍心做那棒打鴛鴦的狠心人嘍。

所以,她直接送這位林小姐一場訂婚宴,也算是成全你們。

小薇轉過身,麵向所有人,笑容燦爛:

雖然呢,你們二位一個管不住下半身,對未婚妻不忠,還欺騙成癮,妄圖一隻腳踏兩隻船。

另一個人品敗壞,知三當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毫無道德和底線。

但……你們是真愛啊,我們理應送上祝福,不是嗎

她說完,帶頭鼓起掌來。

全場靜默三秒後,議論的聲音更大了。

沈母再也忍不住衝上台,滿臉慍怒:

兒啊,你怎麼搞的!今天可是按照你的安排,訂婚儀式的規模和結婚都差不多了,請來咱家所有的親戚,還有你爸退休前的領導呢!現在弄成這樣,你是存心要讓我和你爸丟人啊!

沈司予的父親,那個勤勤懇懇做了一輩子化學老師,最看重聲譽的老人。

此時知道自己的兒子做了什麼,早已氣到滿麵通紅。

在老伴說第二句話之前。

也大跨步上了台,不由分說揚起手給了發愣的沈司予一個重重的耳光:

孽畜!我從小教育你男人要有擔當,要有責任感,要對自己的愛人忠誠專一,你居然敢在訂婚前搞出這種齷齪事來!你對得起誰

7.

沈司予被這用儘力氣的一巴掌打得踉蹌幾步。

撞上了身後的香檳塔,跌坐在地上。

刹那間玻璃杯碎了一地。

香檳酒也全都傾瀉而出。

濺落在他的身上,地上。

濕漉漉的一片。

他卻渾然未覺般,傻傻地呆坐著。

林夢見此情形,尖叫起來:

你們想乾嘛司予是成年人了!他難道冇有資格選擇自己的愛人嗎誰規定變心就一定是錯的了什麼道德不道德的,你們思想可以不這麼頑固封建嗎

她又來扶癱坐在地上的沈司予,嘴裡急急嚷著:

司予,你起來,跟他們說,你愛我,你非我不可,你不要那個聞梔語了……

聽到我的名字。

沈司予終於回過神,他猛地抬起頭。

伸手一把掐住了林夢的脖子,目眥儘裂:

是不是你去找梔語說這些的是不是你賤貨!

他的力道大得驚人,林夢被掐得幾乎要窒息。

隻能一邊拚命掙紮,一邊費勁地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

你……你放開我,是聞梔語自己告訴我,她要成全我們,你想乾嘛……

在沈父沈母看見林夢已經翻了白眼,暗叫不好,急忙來拉他的瞬間。

沈司予猛地收回手。

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起身拔足狂奔。

過去的五個月。

他一直以為。

自己是真的對林夢這個性格和我完全不同的,活潑張揚,主動熱情的女孩動了心。

也曾數度糾結過。

這樣在兩個女孩之間遊移,終究是不對的。

更在想了很久後,告訴自己。

他不是這個世上第一個愛上兩個女孩的男人。

既然還冇想好如何處理,不如就先將錯就錯。

可直到剛纔,林夢穿著他為我準備的禮服,向他走來的那一刻。

當他知道竟然是我安排了這場訂婚宴上大變活人的那一刻。

才恍然明白過來。

自己犯了多麼離譜荒唐的錯誤。

他真正愛的人,從始至終隻有我一個。

林夢……不過就是圖一個新鮮感,開了一場小差而已。

他卻竟以為那也是愛。

我將林夢送來訂婚宴。

定是對他失望至極,寒心不已……

外麵飄起了雨。

落在身上,將衣衫浸得濕透,帶來一股刺骨的寒意。

沈司予的腳步卻完全冇有停下。

他滿心隻想見到我,向我誠懇地道歉悔過。

隻要我肯原諒,他付出什麼都願意……

匆匆趕到我家,他長呼一口氣,用力拍門:

梔語,我知道自己犯了大錯,但我發誓,我不是那種出軌成性的男人,看在我們六年的情分上,你原諒我這一次行嗎

你打開門看我一眼好不好要打要罵都可以,我求你!

男人臉上的淚源源不斷落下。

敲門的動作卻一刻冇停,呐喊聲也越來越大。

彷彿敲得越狠,說得越懇切卑微,表達自己悔悟的心情就越真切。

對麵的門忽然打開,探出一張中年女人不耐煩的臉:

彆喊啦!吵死個人!

你找那個姓聞的小姑娘是吧她昨天晚上就搬走了!

沈司予渾身一顫,

被雨淋濕的頭髮瞬間掉下一滴水滴,滑進他的衣領。

直直涼進他的心裡。

剛想走上前繼續追問,女人已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他腳也被什麼絆了一下。

低頭的瞬間,他的呼吸好像停了一拍。

那是他親自設計的鑽戒。

幾個月前,他單膝下跪,緩緩套在我的手指上,一臉虔誠求我嫁給他。

而我喜歡得不得了,平時都捨不得戴,小心翼翼收在盒子裡。

可現在,那枚閃著細碎光芒的戒指,卻靜靜地躺在滿是汙垢的地上。

他蹲下身,顫抖著雙手將鑽戒拾起。

終於放聲大哭。

半小時後,他頹喪地回到了訂婚宴現場。

賓客早已走光。

隻有林夢又不顧死活衝了上來,凶狠地吼道:

你乾嘛去了你知不知道剛纔掐得我有多疼

見他不說話,林夢的臉色又緩和幾分,挽住他的手臂柔聲道:

好了,那些人說話太難聽,但我不在意,你也彆介意了好不好

他們哪懂什麼是真愛呀剛纔你爸你媽也說了,就當冇有你這個兒子,讓你想乾嘛就乾嘛,這樣多好,再也不會有人阻撓我們了!

唉,本來計劃著和你直接把婚訂了,結果又鬨這麼一出,白白浪費這麼漂亮的裙子……

林夢。

沈司予轉過頭看她,眼裡隻餘冰冷厭煩:

你回江市吧,從此以後,我們就當不認識。

你想要錢,還是房子作為補償,儘管提,我砸鍋賣鐵也會補償你。

說完。

他向還坐在角落,津津有味吃菜的小薇走了過去。

在她詫異抬眼的瞬間。

直挺挺跪了下去。

小薇,我知道你是梔語最好的朋友,你一定知道她搬去了哪裡,求你告訴我,行不行

8.

烏蘭布和的夜風像淬火的砂紙,颳得人頭疼。

四周除了風呼嘯而過的聲音,就隻剩下一片死寂。

我看了看怎麼也打不著的越野車。

煩躁地捲起褲管,倒出一大片黃沙。

該死的。

我不過想順著這條彆人開出的小路進沙漠深處看一看。

結果剛走到一半,就遇上風沙,車還開不動了。

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手機又冇信號。

難不成要我在這沙漠裡過夜

我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靠在車上歎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輛改裝過的越野皮卡突然從側麵沙梁上開了下來。

我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陰魂不散。

車子在距離我一米的地方刹住。

跳下來一個穿著馬甲,皮膚黝黑的男人。

他走過來,帽簷下的臉微微抬起一點,輕笑道:

又罵我呢

你可真是狼心狗肺,我特意趕來救你,你還嫌棄

我知道他說得也是實話,隻好閉嘴。

半小時後,他拎著扳手直起腰:

這車廢了,明天找人來拉吧。

先委屈你,坐我車回去。

卷著沙粒的風越來越大了。

無奈,我隻能上了那輛皮卡。

回去的路上,他倒是冇像之前那般說些莫名其妙的屁話。

隻是靜靜地開著車。

不知不覺來到縣城有信號的地方,幾十條簡訊突然跳出來:

梔語,今天沈司予又來單位找我了,你說這人是不是腦殼有病啊我都給他說了一萬遍你不在海城了,我也不知道你去哪了,還要像個癩皮狗一樣,反覆糾纏,煩死我啦!我告訴你啊,你回來之後必須請我吃十頓大餐才能補償我!不!二十頓!

話說,之前不是告訴你,自從你離開,沈司予連公司都不願意去了,就算去,也是渾渾噩噩跟個鬼一樣,完全不工作,領導們對他是怨聲載道,那個本來讓他負責很久,做成功了就能升市場部經理的項目,也被彆人搶走了,他演深情還真是有一手啊!對了,我聽說,他今天被正式辭退了,臨走的時候彆人還放狠話說,讓他再也進不了這個行業呢!大快人心啊寶貝。

小薇一向這樣,心直口快,嫉惡如仇。

又百分百向著我。

我不由得心中湧起一股暖意。

在沙漠邊緣小鎮這種冇信號的地方待了十天,閨蜜擔心壞了吧

聽到問話,我詫異地抬起頭:

你不好好開車,怎麼還偷看彆人手機呢

車裡的燈很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隻聽到他似乎在笑:

你就坐在我身邊隻有30厘米的位置,我不想看見也難吧

我在心裡暗罵了兩句,又往旁邊坐了坐。

來到旅館房間,我實在太累。

匆匆洗了個澡就睡著了。

後半夜,突然被一陣喧嘩聲吵醒。

這個地方靠近沙漠,一向不太平,我急忙跑出去。

看見幾個神情慌亂的人抬著個擔架匆匆向不遠處的醫院跑去。

還有人在大喊:

誰是聞梔語在不在這裡

9.

我不明所以抬起手:

我是,怎麼了

哎呀!

喊話的男人滿頭是汗:

這個小夥子跑到沙漠邊上的鎮子,到處找你,聽說你晚上一個人進了沙漠,又遇上沙塵暴,急瘋了!我們怎麼勸也不聽,非得進去找你!

你說說,那裡頭多危險啊,他冇車,也冇工具,靠徒步進去怎麼能行!

咱們好不容易等師傅來了纔敢進去找他,結果你看看,果然迷了路,還被倒下的沙丘砸到了腿,現在昏迷不醒咧。

我還冇反應過來,擔架上的人似乎感應到什麼一般。

突然掙紮著坐起身,滿臉淒惶:

梔語!梔語還在沙漠裡!放開我!我要進去救她!

我呼吸一滯。

居然……是沈司予。

他身上的衝鋒衣已經破損,一頭一臉的沙子。

腿上的傷口還在汩汩冒血。

冇說兩句話,就又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耳畔傳來聲音:

這就是你那個未婚夫

我轉過頭,平靜地看著眼前麵容堅毅,五官俊挺的男人:

糾正一下,是前男友。

說完,我徑直跟著那夥人進了醫院。

畢竟也是為了找我纔出的事,於情於理我也得去看看。

我可不想搭上什麼人命官司。

經過一夜的搶救,沈司予醒了過來。

剛睜開眼,他渾身一抖,急忙下床,卻因為腿上的傷直接跪在了地上。

省省力氣吧,彆再做無謂的事。

聽到我的聲音,他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確定站在麵前的人是我,眼中瞬間有了淚光:

梔語!真的是你!你冇事!

我抽回被他一把拽住的手,淡淡開口:

我冇事,你好好養傷,我先走了。

梔語!

他一邊大叫著,一邊拖著膝蓋跪著爬過來,攔在門口:

我終於見到你了!求你,聽我說好不好就說一句!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還想說什麼

男人眼圈紅得似要滴出血來,豆大的淚不受控製湧出:

梔語,我承認,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是我混蛋!是我豬狗不如!可是……我現在真的知道錯了,求你看在我是初犯,原諒我好不好

見我冇說話,他又伸手來拉我,臉上滿是哀傷:

梔語,這兩個月,我一直在找你,海城的每一個地方我都去過了,小薇那裡我也求了好多次,可是都一無所獲……直到請了私家偵探幫我調查,才知道你早就離開海城,去旅遊了,我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

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冇有你我會死的!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任何類似的錯誤發生!

我冷冷一笑:

沈司予,本來有些話我不想說的,可你非這麼不要臉,我也冇必要給你麵子。

你明知道自己有了未婚妻,還和彆的女孩夜聊到天明,後來又控製不住自己,和她上床,一直保持不正當的關係,甚至在訂婚前夕還要跑去找她,不覺得自己噁心嗎

你抱著她哭著說有這麼好的女孩愛你,你何德何能的時候想起過我嗎

你替她在江市租房子,把她放在我眼皮子底下方便你們隨時偷情的時候想起過我嗎

既然愛得這麼炙熱深情,現在又跑來找我,何必呢

還說我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哪來的臉

10.

不!

沈司予脫口而出:

我對林夢冇有愛情!隻是一時衝動罷了!

我和她已經說清楚了,求你……不要褻瀆我對你的感情……

褻瀆我們感情的人,從頭到尾就隻有你一個。

我平靜地理了理衣角:

你衝動也好,真愛也罷,都跟我冇什麼關係。

前塵往事,皆是雲煙,我都放下了。

我們以後,隻是陌生人,也請你,彆再打擾我。

走出很遠,還能聽到他絕望的哀嚎:

梔語,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你為什麼不肯原諒我啊……

剛走出醫院大門,一道身影閃了過來:

餓了吧帶你吃早飯去。

我被嚇了一跳:

你有毛病啊!走路也冇個腳步聲!跟鬼一樣!

喲,這兩個月,你什麼難聽的詞冇罵過我,今天嘴還挺收斂,一個鬼字就打發了

看著他雙手抱在胸前,滿眼戲謔的神情。

我實在冇忍住,笑了出來。

行了姑奶奶,咱們走吧,一晚上都冇怎麼休息,趕緊吃點東西回去睡了。

看著他的背影,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他不會就在這裡守了一夜吧

回想起兩個月前剛遇到這個叫許澤的男人。

彷彿就是一場荒誕的夢。

那天,我剛到蘇州,白天看了一整天的亭台樓閣。

晚上去了一家清吧。

連續喝了幾杯酒後。

我也不知自己怎麼了,竟然對著一個人坐在角落的他勾起了指頭。

小帥哥,一個人過來玩啊。

他環顧一週,確定我是在叫他後。

猶猶豫豫地坐了過來。

我醉得不輕,一把扯下他的棒球帽,看清那張俊美非凡的臉後。

不禁花癡起來:

哇,好一個標緻的美男子!我喜歡!

那夜,我按著他喝了很多。

全程又哭又笑,將我和沈司予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講了出來。

後麵的事都不記得了。

隻記得第二天從酒店床上醒來,發現身邊多了個男人時。

我的尖叫聲有多大,表情有多麼驚悚。

可他卻一改前日的緘默,露出一抹壞笑,慢悠悠道:

姐姐,我是第一次,你可要對我負責哦。

我當時嚇得不輕,趁他去衛生間,從包裡掏出一遝鈔票扔床上就奪門而逃了。

可後來,我每去一個地方,他就會神不知鬼不覺出現。

美其名曰找我對他負責。

任憑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也任憑我怒聲嗬斥,威脅他再跟著我就報警。

他還是死皮賴臉地跟著我。

哪怕我來到這裡也是一樣。

還真是一點辦法都冇有。

不過……他昨夜救了我一命。

不然我的下場怕是比沈司予還慘。

想到這裡,我頓住腳步:

許澤,今晚我請你吃飯吧。

哦今天怎麼這麼好心該不會是我這天地可鑒的一腔真情,終於感動你了吧

我無奈笑笑,正色道:

這次出來旅遊,是為了換換心情,重新出發,現在我已經調整得差不多,該回去了。

所以,請你吃頓飯,就當是告彆了。

他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

11.

回到海城,小薇來接我,一見麵就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寶貝,我想死你啦!

我將自己在寺廟求來的佛珠認認真真戴在她手腕上,微笑道:

保佑我的好姐妹,一世平安,健康順遂。

她驚喜地左看右看,又在我臉上連連親了幾口。

才一邊拖著我手臂往出走,一邊壞笑道:

光替我求了,冇替自己求一求嗎比如什麼三日之內碰見一個頂級大帥哥,被你迷得七葷八素……

不知怎的,我眼前竟然浮現出許澤的臉。

趕緊搖了搖頭,禁止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多年的姐妹卻一下子秒懂,立馬拉著我笑起來:

喂!該不會出去旅遊兩個月,真的有什麼豔遇吧!

我笑她胡說,兩個人打鬨著往出走。

沈司予卻不知從哪突然冒出來,滿臉哀求:

梔語,我查了航班資訊,知道你是今天的飛機回來,所以我也……趕緊回來了,那天我很多話還冇來得及說,咱們能再談談嗎

他腿上的傷顯然還冇好,包著繃帶,還有血不停冒出來。

以前的我看到他這副模樣定會心疼。

但現在,隻覺得噁心。

喲,這是哪裡來的乞丐呀好狗不擋道知道嗎

還不等我開口。

小薇已經諷刺地笑了出來。

我也懶得再廢話,拉著小薇要走。

他也追上來,但礙於腿傷,一下子摔倒在地。

情急之下,他一把抱住我的腳,絲毫不顧忌形象地大哭出聲:

梔語!求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發誓,以後一定會好好對你,我會用我的一生彌補你……

小薇氣得一腳踹向他的麵門,鼻血瞬間飛濺了出來:

放開她!

我想了想,低頭冷聲說道:

沈司予,你如果再糾纏,我隻會更瞧不起你。

滿臉是血的他抖了抖,抬頭看我。

當他發現我的眼裡,已經毫無愛意,甚至連一絲同情都冇有。

終於緩緩鬆開了手。

從那天開始,沈司予果然學乖。

冇再出現在我眼前。

我之前因為準備訂婚加旅遊,向公司請了幾個月的假。

再回去上班,自然忙得停不下來。

每日過得充實又快樂。

漸漸地,也想不起有這個人了。

幾個月後,我前往母校參加校慶活動。

參觀完新的教學樓出來,突然有個小學弟神神秘秘跑來告訴我。

有人在以前的教室等我。

我以為是老同學。

冇多想就去了。

卻冇想到,一推開門,就被一股龐大到近乎窒息的白花甜香狠狠糊在了臉上。

我蜷起微顫的手指。

一整個教室……擺滿了梔子花。

連燈上都纏著幾串花串。

而沈司予,就站在那片驚心動魄的白花海洋裡。

聽到門響,他緩緩轉身:

梔語,你看這些花……你還喜歡嗎

多日不見,他彷彿瘦了幾十斤,整個人憔悴得厲害。

眼中卻閃著一種奇異的光彩:

要是喜歡的話,我願意天天給你送。

六年前,他向我告白。

也是這樣滿教室的梔子花。

初夏暴雨剛歇,花香味混著濕潤的水汽,肆意瀰漫。

他站在講台上,懷裡還緊緊抱著一大捧梔子花。

眼底是藏不住的緊張與期待。

那時候的我,滿心歡喜,感動到飆淚。

而現在,再麵對一室花海。

內心毫無波動。

梔子花很美,但早已回不到過去。

沈司予,我最後說一遍,我和你,不會再有一絲可能,請自重。

如果再讓我見到你,我會報警告你騷擾。

冇再看他瞬間煞白的麵色。

我緩緩走出校門。

一眼便看見那個駐足等待的背影。

我勾唇一笑:

許澤,你什麼時候能改改你這神出鬼冇的毛病啊

他轉過身,眼底波光流轉:

我隻是覺得海城這地方我還冇來過,特意來欣賞一下風土人情罷了。

我還缺個導遊,不知聞小姐有冇有興趣啊

我朗聲道:

歡迎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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