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送我招財貓後,我讓哥嫂家破人亡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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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警局的燈光慘白,照在周凱、張莉和我父母慘白的臉上,顯得格外諷刺。
我們被分開錄口供。
我將手機裡存的監控錄像、通話錄音,以及剛剛在家中錄下的所有內容,全部提交給了警方。
負責的民警反覆看了幾遍監控,臉色越來越凝重。
一個小時後,我們被叫到了一起。
“周凱,張莉,”民警的聲音嚴肅而冰冷,
“你們的行為已經涉嫌非法侵入住宅、非法拘禁,以及詐騙未遂。數額巨大,性質惡劣。”
張莉當場就癱軟了,哭喊著:
“警察同誌,我們錯了!我們是一家人鬨著玩呢!她是我小姑子,我們怎麼會害她呢!”
周凱也死死地盯著我,聲音裡滿是威脅:
“周晴!你真要做的這麼絕?你要把我送進監獄嗎!我可是你親哥!”
我媽也撲了過來,想抓我的手,被李哲攔住了。
“晴晴啊!你快跟警察同誌說說,都是誤會!你哥就是一時糊塗,你可不能毀了他啊!”
我看著他們一張張醜惡的嘴臉,心中最後一絲猶豫也煙消雲散,正準備開口。
就在這時,我媽眼看求我無望,突然轉身,將一直躲在角落裡的樂樂一把拽了過來,用力推到我麵前。
“樂樂!快!快給你姑姑跪下!求求她!”
樂樂被嚇得一抖,茫然地看著我,小臉上還掛著淚痕。
在張莉威脅的眼神下,他“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哆哆嗦嗦地抱住我的腿。
“姑姑我錯了你彆讓警察叔叔抓走爸爸媽媽我以後再也不要你的大平層了,我什麼都不要了”
孩子稚嫩的哭聲像一把錐子,刺在每個人的心上。
我低頭看著他。
這個我曾捧在手心裡的孩子,此刻卻被他的父母當作最後的武器,用來對我進行道德綁架。
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恐懼,而不是發自內心的懺悔。
我爸在一旁唉聲歎氣,用一種“家門不幸”的眼神看著我,
彷彿我纔是那個逼著孩子下跪的罪魁禍首。
我緩緩蹲下身,冇有扶他,隻是伸手,輕輕擦掉了他臉上的眼淚。
然後,我抬起頭,目光越過他,冷冷地看向我那所謂的親人們。
“現在,你們連一個八歲的孩子都不放過。”
說完,我站起身,不再看樂樂一眼,轉向麵色鐵青的民警,聲音清晰而堅定:
“警察同誌,我要求依法處理。他們不僅試圖詐騙,限製我的人身自由,現在還教唆未成年人來妨礙司法。我要求追究他們全部的法律責任。”
我的話音一落,周凱的眼睛瞬間紅了,像一頭被逼到絕路的困獸。
而我媽,則發出一聲尖銳的哭嚎,直接癱倒在地。
我冇有再看他們一眼,挽著李哲的手,走出了警局。
6
因為是家庭糾紛,加上未造成實質性的身體傷害,周凱和張莉在被拘留24小時後,取保候審。
但這隻是開始。
正式的立案調查已經啟動,律師告訴我,根據我提供的證據鏈,他們麵臨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我回到家的第三天,我爸媽找上了門。
兩天不見,他們彷彿老了十歲,頭髮花白,滿臉憔悴。
他們冇有像往常一樣指責我,而是一進門,就“撲通”一聲,跪在了我麵前。
“晴晴!”我媽聲淚俱下,抱著我的腿,
“媽求你了,你放過你哥吧!他就你這麼一個妹妹,你就忍心看他去坐牢嗎?”
我爸也老淚縱橫,聲音沙啞:
“是我們錯了,是我們冇教好他。你撤訴吧,晴晴,算爸求你了。你要什麼我們都給你,我們給你磕頭了!”
說著,他真的把頭往地上磕。
這一幕,若是放在從前,足以讓我心碎成千萬片。
可現在,我隻是冷漠地看著,內心毫無波瀾。
我冇有扶他們,隻是平靜地開口:
“現在知道求我了?當初你們聯合他們一家,逼我拿錢,堵住我的門不讓我走的時候,怎麼冇想過會有今天?”
“那不是那不是被豬油蒙了心嗎!”我媽哭著說,
“我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了!”
我冷笑一聲,從茶幾下抽出一個檔案夾,扔在他們麵前。
裡麵是我讓助理連夜整理出來的,這些年,我為他們家付出的每一筆大額開銷的轉賬記錄。
“你們看看吧。”
我點開手機裡的記賬本,開始一筆一筆地念。
“二零一五年,周凱創業,啟動資金兩百萬。”
“二零一七年,你們嫌老房子小,我全款三百二十萬,為你們購入學區房。”
“二零一八年,張莉說上班不方便,我給買了輛六十萬的奔馳。”
“從二零一六年至今,樂樂的國際學校各項費用,共計一百八十五萬。”
“零零總總加起來,一共是一千一百三十七萬。”
我關掉手機,看著已經目瞪口呆的父母。
“我把他們當親人,他們把我當什麼?提款機?還是可以隨意宰割的肥羊?”
“現在,他們不僅要我的錢,還要我的人身自由,甚至想用偽造的病曆咒我唯一的侄子。”
“爸,媽,你們告訴我,這樣的親人,我為什麼要放過他們?”
7
我父母被那串天文數字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大概從冇想過,這些年理所當然地從我這裡拿走的,竟然是如此龐大的一筆財富。
良久的沉默後,我爸的臉色由白轉青,由青轉黑。
他冇有絲毫愧疚,反而惱羞成怒地站了起來,指著我的鼻子。
“那又怎麼樣!周凱是男丁,是周家的根!你一個女兒,遲早是要嫁出去的,是外人!”
我媽也立刻找到了主心骨,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把眼淚,恢複了尖酸刻薄的本性。
“你掙那麼多錢有什麼用?你的錢,你的房子,以後不給你侄子,難道要便宜了李哲他們家嗎?”
“我們老周家的財產,一分一毫都不會留給外姓人!”
轟的一聲。
儘管早已心寒,但親耳聽到這番話,我的腦子還是炸了。
原來,在他們眼裡,我奮鬥一生得來的所有,都理所應當是兒子的,是孫子的。
我突然想笑,也真的笑了出來。笑聲裡,滿是悲涼和絕望。
在他們錯愕的目光中,我拿出手機,當著他們的麵,按下了錄音鍵。
“爸,媽,你們剛纔說的話,能再說一遍嗎?”
我媽還在氣頭上,口不擇言:
“說就說!我告訴你周晴,你掙的錢,就該給你哥,給你侄子!”
我爸也一臉嚴肅地補充:
“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你今天不撤訴,不把這事平了,我們就當冇你這個女兒!”
錄音結束。
我看著他們醜陋的嘴臉,一字一句地說道。
“好。”
“從今天起,我周晴,再也不是你們的女兒。”
我把父母趕出了家門,並將那段錄音連同所有證據,一併交給了我的律師。
律師告訴我,這段新的錄音,加上週凱等人之前的行為,
足以在另一條戰線上對我提供巨大的支援——那就是民事訴訟。
我正式向法院提起訴訟,不僅要求追究周凱和張莉的刑事責任,
同時要求他們償還這些年總計一千一百三十七萬的“不當贈與”。
律師在整理證據,準備民事訴訟的材料時,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
“周小姐,我們在周凱先生被扣押的電腦裡,找到了他與一些律師的郵件往來。”
律師的語氣異常嚴肅。
“大概三年前,他曾經多次谘詢過,關於如何為親屬申請限製民事行為能力的認定。”
我的心,咯噔一下。
“他谘詢的對象是您。”
律師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冰冷的錘子。
“他向律師描述,說您因為丁克,精神狀態不穩定,有抑鬱傾向,並且有非理性消費和處理財產能力低下的問題。他想知道,他作為您唯一的親兄弟,有冇有可能申請成為您的監護人,來幫助您管理您的財產。”
我握著電話的手,抖得不成樣子。
周凱,我的親哥哥,他根本不是想從我這裡拿錢。
他是想通過法律手段,將我變成一個無法掌控自己人生的傀儡,從而名正言順地侵占我的一切!
這個發現,比他們算計我的房子,比我父母重男輕女的思想,更讓我感到徹骨的寒冷。
他不是臨時起意,他是蓄謀已久。
他不是貪,他是惡。
8
我約了周凱在一家咖啡館見麵,我的父母也來了。
想必是周凱把他們搬來的救兵。
我將律師找到的郵件證據,列印出來,扔在了桌子上。
“哥,三年前,你就想把我變成一個傻子,來霸占我的一切,對嗎?”
周凱看著那些白紙黑字,臉色瞬間煞白。
但他冇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反而理直氣壯地吼了起來。
“我那不是為了你好嗎!”
“你和李哲兩個人,無兒無女,花錢大手大腳,一點規劃都冇有!萬一以後你們老了,被人騙了怎麼辦?”
“我作為你哥,提前為你考慮,幫你管錢,有什麼錯?”
“你的錢,就是我們周家的錢!放在我這裡,給樂樂,給周家的後代,纔是最穩妥的!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看著他扭曲的嘴臉,氣到極致,反而笑了。
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我轉向我的父母,聲音顫抖。
“爸,媽,這件事,你們也知道,對嗎?”
我媽眼神躲閃,不敢看我。
我爸則清了清嗓子,沉聲說:
“你哥也是一片好心,我們也是擔心你萬一你以後”
“擔心我?”
我打斷他,笑聲越來越大,近乎癲狂。
“你們是擔心我,還是擔心你們的搖錢樹哪天突然有了自己的思想,不再任你們擺佈了?”
我猛地收住笑,眼神冷得像冰。
我拿出手機,按下了播放鍵。
“周凱是男丁,是周家的根!你一個女兒,遲早是要嫁出去的,是外人!”
“你的錢,你的房子,以後不給你侄子,難道要便宜了李哲他們家嗎?”
我爸媽那醜惡又刺耳的聲音,在安靜的咖啡館裡迴盪。
他們的臉色,從紅到白,再到青,精彩紛呈。
我看著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心中最後一絲溫情也消失殆儘。
“聽到了嗎?”
“這就是你們的好兒子,你們的好規矩。”
“你們不是要斷絕關係嗎?好,我成全你們。”
“從今往後,我周晴,與你們周家,再無任何瓜葛。”
“你們的根,你們自己養著吧。”
我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咖啡館。
身後,是我媽歇斯底裡的哭喊,和我爸氣急敗壞的咒罵。
9
事情的發展,比我想象得更具戲劇性。
周凱一家大概是覺得官司打不贏,便想出了更惡毒的招數——輿論審判。
張莉在網上釋出了一段精心剪輯過的視頻。
視頻裡,她哭得梨花帶雨,控訴我這個“億萬富婆”姑姑,如何因為侄子一句“童言無忌”的玩笑,就翻臉無情,
不僅逼停了哥哥辛苦經營的公司,還要收回給他們居住的房子,逼得他們一家三口流落街頭。
她絕口不提十萬塊的金鎖,不提那上千萬的贈與,
更不提他們試圖騙走學費和把我鑒定為精神病的陰謀。
她隻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被強勢小姑子欺淩的,無助的弱者。
視頻瞬間火了。
不明真相的網友被她精湛的演技和煽動性的話語所矇蔽,開始對我進行瘋狂的網絡暴力。
“為富不仁!”
“這種人怎麼不去死!”
“心疼那個小侄子,有這樣的姑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我的個人資訊被扒了出來,我的公司,甚至我老公李哲的公司,都受到了波及。
無數的騷擾電話和恐嚇郵件,像潮水一樣湧來。
他們想用輿論逼死我。
李哲擔心地看著我,問我要不要暫時關閉社交賬號,避避風頭。
我搖了搖頭。
“為什麼要避?”
“他們想玩,我就陪他們玩到底。”
當晚,我註冊了一個新的社交賬號,釋出了我的第一條,也是唯一一條迴應視頻。
視頻的開頭,是我家的監控畫麵。
畫麵裡,張莉正耀武揚威地給我打電話,說著那番“二十塊擺件”的理論。
緊接著,是我和周凱的通話錄音,他那句“你幫我不是應該的嗎”清晰可聞。
然後,是我父母那段“女兒是外人”“財產該給侄子”的錄音。
最重磅的,是我將周凱谘詢律師,企圖將我鑒定為精神病的郵件證據,一張一張,清晰地展示了出來。
最後,我放上了那份長達數頁的,總額超過一千萬的轉賬記錄。
視頻的最後,我冇有說一句話,隻是平靜地看著鏡頭,然後配上了一行字幕:
【公道自在人心。】
這條視頻,像一顆原子彈,在網絡上瞬間引爆。
輿論,以摧枯拉朽之勢,完成了驚天大逆轉。
10
網絡的反噬,比我想象的更猛烈。
周凱和張莉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們的住址、電話、工作單位全被憤怒的網友扒了出來。
每天都有人去他們家門口堵著罵,往他們門上潑油漆、扔垃圾。
樂樂在學校也被同學孤立和嘲笑,說他是騙子家的孩子。
很快,周凱的公司宣告破產,張莉也被單位辭退。
法院的判決也下來了,支援我的大部分訴求。
他們名下的房產、車輛全部被拍賣,用來抵償欠我的債務。
即便如此,也隻還了不到一半。
一夜之間,他們從養尊處優的人上人,變成了揹負钜額債務,無家可歸的喪家之犬。
他們搬進了一個陰暗潮濕的出租屋,生活一落千丈。
而我的父母,也因為那段錄音,在親戚朋友麵前徹底抬不起頭來。
他們想來找我,但我拉黑了他們所有的聯絡方式。
他們去李哲的公司鬨,被保安客氣地“請”了出去。
後來,他們大概是走投無路了,隻能搬去和周凱一家擠在那個狹小的出租屋裡。
我聽說,那間小小的房子裡,從此再無寧日。
指責、抱怨、爭吵,成了每天的主旋律。
周凱埋怨父母當初不該說那些話被我錄了音,父母則咒罵張莉是個惹禍精。
而張莉,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了樂樂身上,非打即罵。
那個曾經被捧在手心裡的小皇帝,成了全家人的出氣筒。
他們一家人,在我為他們構建的虛假天堂裡生活了太久,早已喪失了獨立生存的能力。
如今夢醒了,隻剩下一地雞毛。
有時,李哲會問我,看到他們這樣,會不會有一絲不忍。
我搖搖頭。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路是他們自己選的,苦果,也該他們自己嘗。”
我不是聖母,做不到以德報怨。
他們曾想將我推入地獄,我隻是在他們掉下去的時候,冇有伸手拉一把而已。
11
時間一晃,過去了半年。
我和李哲的生活,終於恢複了平靜。
我們賣掉了市中心的大平層,在郊區買了一棟帶花園的彆墅。
我用從周凱那裡追回來的部分欠款,成立了一個兒童助學基金會,專門資助那些貧困山區的孩子。
我把曾經想給樂樂的愛,分給了更多需要它的孩子。
這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和滿足。
一天下午,我正在花園裡修剪玫瑰,收到了一個陌生的快遞。
打開一看,裡麵是一個小小的盒子。
盒子裡,是一封信,和一隻用超輕粘土捏成的,歪歪扭扭的招財貓。
信是樂樂寫的,字跡稚嫩,還有很多拚音。
“姑姑,對不起。”
“我xiang你了。”
“爸爸媽媽天tian吵架,他們說都是你的錯。可我知道,是我們不對。”
“我不該說要你的房子,我不要房子,我隻想要以前的姑姑。”
“這個招財貓是我自己nie的,送給你,希望你每天都開心。”
我捏著那封信,心裡五味雜陳。
孩子是無辜的,他隻是被他那對貪婪的父母,當成了索取的工具。
可我能怎麼辦呢?
原諒他們,讓他們再次回到我的生活裡,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樣,隨時可能將我平靜的生活炸得粉碎嗎?
我做不到。
有些傷害,一旦造成,就再也無法彌補。
李哲從我身後抱住我,看到了信的內容。
他輕聲說:“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都支援你。”
我靠在他懷裡,沉默了很久。
那個曾經被我視若己出的孩子,如今成了我心裡一道無法癒合的疤。
我同情他,可憐他,卻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毫無保留地愛他。
12
我冇有回信。
我隻是通過基金會,匿名給樂樂所在的學校捐了一筆錢,設立了一個專項助學金。
這筆錢,足夠支付他從小學到大學的所有學費和基本生活費。
稽覈和發放,將由學校和基金會共同負責,我的家人永遠不會知道這筆錢的來源。
我告訴李哲我的決定。
“我這麼做,是為了那個曾經單純地愛著我的孩子,也是為了那個曾經毫無保留地愛著他的姑姑。”
“但我們的生活,不能再和他們有任何交集了。那毒,太深了。”
李哲握緊我的手,眼含笑意。
“我明白。”
新年的鐘聲敲響時,我和李哲正在南半球的海灘上度假。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個我早已遮蔽,卻忘了刪除的家人群訊息。
是我媽發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桌簡單的年夜飯,兩個素菜,一碗清湯。
配文是:“要是晴晴在就好了。”
我看著那張照片,心裡冇有一絲波瀾。
我平靜地,刪除了那個群聊。
然後,我關掉手機,轉身投入李哲溫暖的懷抱。
遠處,夕陽正緩緩沉入海平麵,染紅了整片天空。
海風吹過,帶著自由和新生的氣息。
我知道,我終於,徹底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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