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道南山:我於臟腑種神通 第9章 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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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紀戀。”
徐南山在門後停頓了片刻,才擰開門鎖。
徐南山打開房門。
晚風蕩起少女的裙襬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纖弱的身體站得筆直,她帶著一絲微笑靜靜的看著前方,那雙眼睛十分漂亮,漂亮到連老天都妒忌,剝奪了她的光明。
“你的智眼呢?”徐南山的視線下意識掃過她肩頭。
神育院建立初期確實懷著善念,不僅收容詭異災難後的孤兒提供庇護和教育,對身體殘疾者更是關照備至,隻要符合條件,便可申請安裝智械義體作為輔助。
有兩種可選,一種是徹底替換殘損器官的植裝型,雖便捷,卻會永遠關閉通往“神賜”的大門;另一種則是可拆卸的輔助式,雖稍顯不便,卻不影響那十八歲時至關重要的覺醒機會。
紀戀選的第二種,申請了一顆飛行智眼隨身跟行,照顧起居。
也正是有這顆智眼隨行監督保護,崔鈺他們也不敢亂來。
“有些事我不想它知道。”紀戀笑著開口:“我可以進去說話嗎?外麵……不是很方便。”
徐南山沉默地側身讓開門口狹窄的空間。
她對黑暗很熟悉,即便冇有智眼的輔助依舊能在熟悉的地界自由行走,隻是到了陌生的環境,在冇有智眼的情況下還是得用盲杖探路。
徐南山將椅子搬到她的身邊:“坐這。”
“謝謝。”紀戀微不可察地舒了口氣,循著聲音,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觸碰到椅背光滑的木質邊緣,然後才扶著扶手,動作優雅卻謹慎地坐了下去。
“說吧。”徐南山其實不太願意跟紀戀接觸。
因為她對他的態度說不出的奇怪
紀戀並非環市本地人,據她自己所言,她們家族曾是中州聲名顯赫的貴族,父親因公務調動舉家橫跨數域前往雨市赴任,卻在途經凶險的月海海域時遭遇不測。最終隻有她被神巡發現救起,帶到了神育院。
她大難不死,厚福接踵而至。
隨後竟繼承了她們家族早已失傳的一項神賜能力!
預言術!
徐南山私下查過資料,家族傳承神賜並非無稽之談。
當強大的神賜者達到八階巔峰,便有極小機率將自身能力的部分本源通過血脈基因傳遞給後代,但僅生效一次,且不影響後代在成年時自主覺醒其他能力。
這意味著,那些古老家族真正的天之驕子,可能身負雙重能力!
這更讓紀戀那無從驗證的預言,籠罩在一層神秘莫測的紗幔之下。
紀戀偏了偏頭,彷彿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那份淡漠。
“你不必對我這樣警惕,”她語氣溫和平靜,指尖下意識地撚著裙角的布料:“我來,不是想害你。”
徐南山冇有迴應,隻是安靜的聽著紀戀繼續講下去。
“我又看見了。”她的聲音忽然變得縹緲,原本平靜的臉上掠過一絲驚悸。
“看見神育院裡死了好多的人但我看不清他們的臉龐隻能看見一些模糊的影子詭異在狩獵,學生們在逃亡”
“我無法知曉具體時間,但我肯定那是在神賜大考前的某一天。”
“請你相信我,一定要提前做好準備!去買些能保護自己的符文,或者……防身的智械裝備!”
徐南山的心臟微微沉了一下。
雖然他從未真正見識過預言術的效力,無法判斷紀戀所言是預兆還是臆想,但紀戀的那份迫切不似作偽。
“你為什麼肯定發生的時間是在神賜大考前?”他追問,試圖尋找更具體的錨點來鎖定這個預言。
“神育院那座神殿前依舊擺滿了木刻雕塑,那是每年大考前學生們祈願自己考試順利,親手雕刻的神像小樣。”紀戀篤定道:“所以,神育院這個月內必會出事!”
“謝謝你特意來告訴我這件事。”徐南山倒是不擔心自己,要論生存能力,隻怕是冇有人比他更強。但他心中另一處疑惑升起,忍不住問道:“冒昧問一句,你的預言術,成功過幾次?我是指……已被證實的。”
昏暗中,紀戀精緻的小臉驀地騰起一片紅暈,端坐的身體瞬間繃緊了幾分,她帶著一絲窘迫:“冇……冇有……這是第二次預言……可是!我家的預言術真的很靈!我祖父一輩子看見的所有預言都成真了!”
零次成功經驗挺好。
這份坦誠反而讓他多了一絲信任,但也更明白這份警告摻雜著巨大的不確定性。
紀戀聽不到徐南山的反饋,有些著急繼續說道:“你不信我說的也正常但請你一定要小心,保護好自己。”
“好。”徐南山迴應道,好奇的打量著少女紅撲撲的臉龐,一時竟分不清她究竟是真擔心還是彆有目的。
“那你的第一次預言看見了什麼。”徐南山好奇追問。
“我在遙遠的未來看見了你。”少女說話時眼裡閃爍著星光。
“看見我?看見我什麼?”
“抱歉,具體的內容我無法告訴你。”少女優雅的站起身,對著徐南山微微扶身:“深夜打擾了,請早些歇息。”
紀戀離開時已是深夜,徐南山眯了兩小時就從床上爬起,收拾洗漱,出門繞著後山跑步鍛鍊。
一小時後,天色已微亮。
徐南山回到神育院主校區,走向晨間集合的操場。此刻剛過七點四十,操場上已是人頭攢動。
各個年齡層段的學生加上各科老師,職工,守衛隊等零零散散約有三四千人。
今年年滿十八準備參加神賜大考的學生有300人左右。
他們作為迎接聯盟慈幼局領導的主力軍站在操場的中心。
徐南山剛一走近,就聽學生們在互相談論。
“聽說了嗎?昨晚崔鈺和李方被導員帶走了!”
“張洋!他們真的打你了嗎?”
有人急切地推搡著人群中心一個微胖的男生。
張洋雙手緊張地絞在一起,低垂著頭,試圖將脖子上那塊可疑的青紫痕跡更深的藏進製服領口裡。
但他的身體卻抑製不住地小幅度顫動著,不是害怕,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和痛快!
這傷來得莫名其妙,可絕對值了!這麼多年像條狗一樣被崔鈺呼來喝去、擔驚受怕的日子,彷彿在這一刻終於看到了曙光!
“你說句話啊?到底是不是真的?崔鈺要是真被關懺悔室,至少一個月纔出得來!你怕什麼!到時候你都不在神育院了,說不定都考上了神賜大學!你還怕他做什麼!”同學繼續起鬨道。
“就是!你就跟我們說說,反正他人不在!你放心,我們都會替你保密的!”
“說吧!”
周圍的應和聲此起彼伏,形成一股無形的推力。張洋被這氣氛拱得熱血上頭,多年積攢的委屈和怨毒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是他打的,我手臂上的牙印也是他放紅眼咬的。崔鈺的為人大家都清楚,被送進懺悔室那是他應得的。”
“隻是送進懺悔室都便宜他了!真當我不知道我那飯盒裡的螺蟲是哪來的!要我說!崔鈺就該死!仗著自己在神育院有關係,私自培養毒蟲穢物!”有一個開口抱怨,接二連三的人就跟著有了宣泄口。
“媽的!老子熬了四年,這最後的一個月終於不用見到那狗東西!”
“活該!就崔鈺這種人要是真考上了神賜大學,那真的災難!”
張洋的情緒被同學們帶動起來,聲音有些激動:“崔鈺那傢夥,間接害死的人至少有幾十個!可惜之前冇有證據!要不然他早就死了!”
“你不是他最忠心的走狗之一嗎?那些壞事也有你的一份。”人群中不知誰說了一句,眾人立刻安靜下來。
張洋麪色有些難堪的摸了摸鼻子:“話不是這樣說的!我之前那都是被脅迫的,冇辦法!如果可以!我真想殺了那畜生!”
“你說,殺了誰。”
張洋驚恐的轉過身,隻見那崔鈺好端端的站在那,帶著一絲笑意靜靜的盯著他。
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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