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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古代名人傳 第364章 王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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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敦(266年-324年),字處仲,琅琊臨沂(今山東臨沂)人,東晉開國元勳、軍事統帥,亦是攪動江東政局的核心權臣。

他出身魏晉頂級門閥琅琊王氏,與堂弟王導共同締造了“王與馬,共天下”的政治格局,以卓越軍功奠定東晉基業,卻因權欲膨脹兩度起兵叛亂,最終落得剖棺戮屍的下場。

其一生橫跨西晉末年至東晉初年的亂世,集功勳、野心、忠誠與叛逆於一身,既是華夏文明南渡延續的功臣,也是門閥政治失控的縮影,在魏晉南北朝的曆史長卷中留下了濃墨重彩且極具爭議的一筆。

琅琊王氏自東漢以來便是累世公卿的名門望族,魏晉之際更是躋身“王謝袁蕭”頂級門閥之列。

王敦的祖父王覽,是西晉光祿大夫,以孝悌聞名,為家族奠定了深厚的道德與政治根基;父親王基,官至治書侍禦史,執掌監察要務,在朝堂頗具聲望。

生於這樣的家族,王敦自幼便接受了頂級的儒學教育與政治熏陶,加之天資聰穎,很快便展現出過人的膽識與器量。

史載王敦“眉目疏朗,性簡脫,有鑒裁”,性格雄豪不羈,不拘泥於世俗禮法。

年少時,他曾拜訪當時的名士王衍,王衍見其談吐不凡、氣度沉雄,不禁感歎:“處仲蜂目豺聲,好亂樂禍,若得誌,必為天下患。”

這番評價雖帶有玄學清談家的預判,卻精準勾勒出王敦骨子裡的剛猛與叛逆。

成年後,王敦憑借家族聲望與自身才學入仕西晉,初任駙馬都尉,迎娶晉武帝司馬炎之女襄城公主,一躍成為皇親國戚,躋身統治階層核心圈。

西晉泰始年間,朝政初穩,但深層矛盾已暗流湧動。

王敦雖身處京城,卻敏銳地察覺到北方士族壟斷朝政、皇族內部爭權奪利的危機,主動請求外放地方,遠離政治旋渦。

他先後出任青州刺史、揚州刺史,在地方任職期間,展現出卓越的行政與軍事才能:一方麵,他整飭吏治,打擊豪強兼並土地,安撫流民,推動江南地區的經濟恢複;另一方麵,他積極整訓軍隊,鎮壓地方盜賊與小規模流民起義,穩定了地方秩序。

此時的江南,雖遠離北方戰亂中心,卻也因西晉朝廷的控製力減弱而局勢動蕩。

王敦在揚州任上,不僅積累了豐富的軍政經驗,更暗中籠絡了一批北方南遷士族與江東本土豪強,為琅琊王氏日後在江東立足儲備了重要力量。

他深知,亂世之中,兵權與地盤纔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因此在任期間,他格外注重軍隊建設與地方勢力的整合,逐步形成了以自己為核心的軍事集團。

王敦的性格中,始終存在著剛猛狠辣與隱忍蟄伏的矛盾。

史書記載了這樣一則軼事:一次宴會上,有美人輪番為賓客勸酒,若客人不飲,主人便命人將勸酒美人斬殺。

輪到王敦時,他明知規矩,卻故意不飲,冷眼旁觀美人被拖出去行刑。

接連斬殺三人後,在座賓客皆大驚失色,唯有王敦神色自若,依舊不飲。

這種冷酷決絕的性格,讓他在亂世中能夠果斷決策、震懾對手,卻也為日後的獨斷專行埋下伏筆。

但在西晉末年的政治環境中,王敦亦懂得隱忍。

八王之亂爆發後,趙王司馬倫、齊王司馬冏、成都王司馬穎等皇族子弟相互攻伐,京城洛陽淪為戰場。

王敦時任黃門侍郎,身處亂局中心,卻始終保持中立,既不依附任何一方,也不輕易表露政治立場。

他利用琅琊王氏的家族影響力,暗中保護族人,同時密切關注局勢變化,等待最佳的出頭時機。

這種“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隱忍,讓他在八王之亂的血雨腥風中得以保全自身,為日後南下江東埋下伏筆。

西晉建興四年(316年),長安淪陷,晉湣帝司馬鄴被俘,西晉王朝正式滅亡。

北方陷入“五胡亂華”的混亂局麵,匈奴、羯、氐等少數民族政權相互攻伐,北方士族為躲避戰亂,大規模南遷江東,史稱“衣冠南渡”。

此時,琅琊王司馬睿在王導的輔佐下,已抵達建康(今江蘇南京),但根基未穩,江東本土士族對這位北方來的皇族心存疑慮,不願歸附。

關鍵時刻,王敦從揚州起兵,率軍前往建康,與王導形成“一內一外”的輔佐格局:王導主內,負責聯絡江東士族、製定治國方略,以“鎮之以靜”的策略穩定朝局;王敦主外,手握重兵,負責平定四方叛亂、鞏固疆土,以軍事威懾保障政權安全。

建武元年(317年),在王敦、王導等人的擁戴下,司馬睿正式稱晉王,建立東晉政權;次年,司馬睿登基稱帝,是為晉元帝,東晉王朝就此建立。

東晉建立之初,司馬睿深知自己能在江東立足,全靠琅琊王氏的支援,因此對王敦、王導兄弟格外倚重。

王導被任命為丞相,執掌朝政;王敦則被任命為鎮東大將軍、都督江揚荊湘交廣六州諸軍事,坐鎮荊州,手握東晉最精銳的軍隊,掌控長江中上遊的戰略要地。

時人傳唱“王與馬,共天下”,生動描繪了琅琊王氏與司馬氏皇族平分天下的政治格局,而王敦正是這一格局中軍事力量的核心支柱。

東晉建立初期,江南局勢並不穩定:北方南遷士族與江東本土士族因土地、資源分配產生尖銳矛盾;地方豪強割據一方,不聽朝廷號令;流民起義頻發,嚴重威脅政權安全。

王敦以荊州為基地,先後發動了一係列軍事行動,逐一平定了江南的割據勢力與叛亂。

首先,王敦率軍討伐不服朝廷管轄的江州刺史華軼。

華軼是北方士族出身,自恃名望,拒絕承認司馬睿的東晉政權,擁兵自重。

王敦親率大軍出征,采用“分化瓦解
軍事強攻”的策略,一方麵拉攏華軼麾下的將領,另一方麵集中優勢兵力猛攻江州治所武昌,最終斬殺華軼,收複江州,將長江中遊的軍事要地納入掌控。

隨後,王敦又率軍平定了杜弢領導的流民起義。

杜弢是益州流民首領,因不堪東晉官吏的壓迫,在湘州發動起義,隊伍迅速發展到數萬人,先後攻占長沙、武昌等重鎮,威脅建康安全。

王敦任命陶侃為前鋒都督,自己坐鎮後方指揮,采取“圍點打援、逐步蠶食”的戰術,曆經數年苦戰,最終徹底鎮壓了起義,穩定了湘州、荊州的局勢。

通過這一係列軍事行動,王敦不僅平定了江南的叛亂,更將東晉的疆域擴充套件到荊、江、揚、湘、交、廣六州,建立起以長江為防線的軍事屏障,為東晉政權的穩固奠定了堅實的軍事基礎。

與此同時,他的個人威望也達到了頂峰,成為東晉朝廷中無人能及的軍事強人。

隨著軍事功勳的積累與地盤的擴大,王敦的權勢日益膨脹,逐漸超出了晉元帝司馬睿的掌控範圍。

他在荊州、江州等地自行任免官吏,征收賦稅,形成了獨立於朝廷的地方割據勢力;他大肆安插親信與琅琊王氏子弟擔任要職,朝堂之上,王氏子弟遍佈,形成了“王氏子弟皆列卿相”的局麵;甚至連東晉的禁軍,都有他的親信滲透,司馬睿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

晉元帝司馬睿雖為皇帝,卻形同傀儡,對王敦的專權日益不滿。

他深知,若任由王敦勢力發展,東晉政權終將被琅琊王氏取代。

於是,司馬睿暗中扶持劉隗、刁協等寒門出身的大臣,試圖通過他們削弱王氏勢力:任命劉隗為鎮北將軍,率軍駐守淮陰,以防備王敦;任命刁協為尚書令,執掌中樞政務,推行抑製門閥的政策;同時,司馬睿還試圖收回王敦的兵權,限製其任免官吏的權力。

司馬睿的這些舉措,徹底激化了他與王敦之間的矛盾。

王敦自恃擁立之功與軍事優勢,對司馬睿的“削權”行為極為不滿,多次上書朝廷,指責劉隗、刁協“讒佞惑主,擅作威福”,要求罷免二人。

但司馬睿不為所動,反而進一步加強對王敦的防範。

雙方的矛盾從暗中角力逐漸走向公開對立,一場大規模的軍事衝突已不可避免。

東晉永昌元年(322年)正月,王敦以“清君側”為名,在武昌起兵,率領水陸大軍順江而下,直指建康,發動了第一次叛亂。

他在檄文中曆數劉隗、刁協的罪狀,聲稱“隗首亂階,協同惡相濟,禍加宗室,毒流士庶”,表示此次起兵的目的是“誅隗翦協,以清王室”,並非針對晉元帝司馬睿。

王敦的叛亂,得到了部分門閥士族的暗中支援。

由於司馬睿重用劉隗、刁協等寒門大臣,推行抑製門閥的政策,觸動了許多士族的利益,他們雖不公開支援王敦叛亂,卻采取了觀望態度,不願為朝廷效力。

而王敦麾下的軍隊,經過多年的訓練與征戰,戰鬥力極強,加之他早有準備,糧草充足,因此叛軍進展神速,很快便攻占了蕪湖、姑孰等重鎮,兵臨建康城下。

麵對王敦的叛軍,晉元帝司馬睿倉促應戰,任命劉隗、刁協率軍防守建康,同時征召各地將領率軍勤王。

但此時的東晉朝廷,軍隊戰鬥力薄弱,且缺乏統一指揮,各地將領要麼畏懼王敦的軍威,要麼持觀望態度,勤王軍隊遲遲未能集結。

劉隗、刁協雖忠心耿耿,卻缺乏軍事才能,加之麾下士兵多為臨時征召,軍心渙散,與叛軍一觸即潰。

叛軍攻破建康外城後,王敦放縱士兵劫掠,城內火光衝天,百姓流離失所,一片狼藉。

晉元帝司馬睿見大勢已去,無奈之下,派人向王敦求和,表示願意罷免劉隗、刁協,滿足其要求。

但王敦並不罷休,繼續率軍猛攻內城。劉隗、刁協見建康難保,倉皇出逃:刁協在逃亡途中被隨從所殺,首級被獻給王敦;劉隗則曆經艱險,投奔了北方的後趙政權,最終客死他鄉。

王敦進入建康後,並未直接廢黜晉元帝司馬睿,而是以勝利者的姿態掌控了朝政。

他首先誅殺了司馬睿的親信大臣周顗、戴淵等人,以清除朝廷中的反對勢力;隨後,他任免百官,將琅琊王氏及親信勢力安插至朝廷關鍵崗位:王導進位太傅,錄尚書事,執掌中樞;王敦自任丞相、都督中外諸軍事、錄尚書事,封武昌郡公,享有“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讚拜不名”的特權,權勢達到。

此時的王敦,名為丞相,實為攝政王,晉元帝司馬睿完全被架空。

他在朝廷中獨斷專行,生殺予奪全憑一己之意,朝堂上下無人敢違抗其命令。

司馬睿經此一役,心力交瘁,加之大權旁落的屈辱與憤懣,很快便一病不起。

永昌元年(322年)閏十一月,晉元帝司馬睿憂憤而死,太子司馬紹即位,是為晉明帝。

晉明帝即位後,深知自己羽翼未豐,無力與王敦抗衡,因此表麵上對王敦恭順有加,不斷加官晉爵,以麻痹其警惕心;暗地裡,他卻積極聯絡反對王敦的勢力,積蓄力量,等待反擊的時機。

王敦雖察覺到晉明帝的意圖,但此時他已年老多病,加之認為晉明帝不足為懼,因此並未立即采取行動,這為他日後的失敗埋下了隱患。

東晉太寧二年(324年),王敦的病情日益加重,身體每況愈下。

他深知自己時日無多,若不趁生前奪取皇位,琅琊王氏的權勢將難以維係。

於是,王敦決定再次起兵叛亂,徹底推翻東晉政權,建立王氏王朝。

為了確保叛亂成功,王敦進行了周密的部署:任命侄子王應為元帥,統領叛軍;任命錢鳳、沈充等親信為將領,率軍進攻建康;同時,他還聯絡了江東的部分豪強勢力,約定共同起兵。

王敦深知自己無法親自指揮軍隊,因此在起兵前,他對王應、錢鳳等人反複叮囑作戰方略,要求他們迅速攻占建康,控製晉明帝。

然而,此時的局勢已與第一次叛亂時大不相同:一方麵,晉明帝早有準備,他在暗中聯絡了王導、郗鑒等反對王敦叛亂的大臣,形成了統一的抗叛聯盟;另一方麵,王敦的叛亂行為已徹底暴露了其篡權奪位的野心,引起了廣大士族與百姓的不滿,叛軍失去了民心支援;此外,王敦病重的訊息傳開後,叛軍內部軍心渙散,將領們各懷異心,缺乏統一的指揮與協作。

王導作為琅琊王氏的核心成員,始終以維護東晉朝廷穩定與家族利益為己任。

他對王敦的第一次叛亂雖未公開反對,但也並不讚同其獨斷專行;對於王敦的第二次叛亂,王導更是明確表示反對,因為他深知,若王敦篡權失敗,琅琊王氏將麵臨滅頂之災。

得知王敦病重起兵後,王導立即采取行動,公開宣稱王敦已死,偽造了王敦的死訊,號令天下討伐“偽帥王應”。

這一舉措極大地動搖了叛軍的軍心,叛軍士兵誤以為主帥已死,頓時士氣低落,人心惶惶。

同時,王導被晉明帝任命為大都督,率軍防守建康,他積極組織兵力,加固城防,聯絡各地勤王軍隊,形成了對叛軍的合圍之勢。

江東士族與各地將領見王導站在朝廷一邊,紛紛響應晉明帝的號召,率軍勤王。

叛軍在進攻建康的過程中,遭到了朝廷軍隊的頑強抵抗,多次進攻均以失敗告終。

錢鳳、沈充等將領雖拚死作戰,但由於軍心渙散、指揮失當,叛軍節節敗退,損失慘重。

太寧二年(324年)七月,王敦在武昌得知叛軍失利的訊息後,病情急劇加重,最終病逝,享年五十九歲。

王敦死後,叛軍群龍無首,徹底陷入混亂。

王應等人無心戀戰,焚燒營壘,倉皇出逃,試圖投奔北方的後趙政權,卻在途中被朝廷軍隊擒獲斬殺。

錢鳳、沈充等親信將領也先後被誅殺,叛軍徹底潰敗。

晉明帝平定叛亂後,為了震懾天下,下令追討王敦的罪責。

他派人挖開王敦的墳墓,剖棺戮屍,將王敦的頭顱懸掛於朱雀橋示眾,曆時數日才取下;王敦的親信黨羽被儘數誅殺,琅琊王氏因此遭受重創,許多族人被牽連誅殺或流放,曾經權傾天下的琅琊王氏,權勢大不如前。

“王與馬,共天下”的政治格局,隨著王敦的叛亂失敗而徹底終結。

晉明帝通過平定王敦叛亂,鞏固了皇權,加強了中央集權,東晉朝廷的統治逐漸穩定下來。

此後,東晉朝廷逐步推行平衡門閥勢力的政策,避免單一門閥獨大,維持了近百年的統治。

作為東晉的開國元勳,王敦的曆史功績不容忽視。

在西晉滅亡、天下大亂的危急時刻,他與王導攜手,擁戴司馬睿在江東建立東晉政權,為北方南遷士族與江南百姓提供了一個相對安定的庇護所,使得華夏文明在南方得以延續和發展。

若沒有王敦的軍事支援,司馬睿很難在江東立足,東晉政權也難以建立,華夏文明可能會在“五胡亂華”的浪潮中遭受更大的破壞。

在軍事上,王敦的才能極為卓越。

他平定江南的割據勢力與流民起義,統一了長江中上遊的軍事要地,建立起以長江為防線的軍事屏障,有效抵禦了北方少數民族政權的南侵,保障了江南地區的安定與發展。

他治軍嚴明,麾下軍隊戰鬥力強悍,成為東晉初年國防的核心力量,為江南地區的經濟恢複與文化繁榮創造了穩定的外部環境。

在政治上,王敦與王導共同締造的“王與馬,共天下”的政治格局,雖然帶有門閥政治的侷限性,卻在特定的曆史時期起到了穩定政權的作用。

這一格局平衡了皇族與門閥士族的利益,使得東晉政權在建立初期能夠凝聚各方力量,渡過難關。

同時,王敦也重視人才選拔,提拔了一批有才能的寒門子弟與南遷士族,為東晉朝廷注入了新鮮血液。

然而,權力的腐蝕最終讓王敦迷失了方向,他的叛亂行為給東晉帶來了巨大的災難。

王敦的兩次叛亂,引發了大規模的戰亂,江南地區的社會經濟遭到嚴重破壞,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

建康城在叛亂中被劫掠焚毀,許多文化典籍與曆史遺跡遭到破壞,對江南地區的文化傳承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

王敦的叛亂,本質上是門閥勢力與皇權之間的權力鬥爭,他的行為打破了“王與馬,共天下”的權力平衡,激化了統治階級內部的矛盾。

雖然叛亂最終被平定,但東晉朝廷的統治基礎受到了嚴重削弱,門閥士族與皇權之間的信任徹底破裂,為日後東晉的政治動蕩埋下了隱患。

此外,王敦的叛亂也給琅琊王氏帶來了滅頂之災。

叛亂失敗後,琅琊王氏遭受重創,權勢一落千丈,從權力巔峰跌落至普通門閥。

雖然王導憑借智慧與功績保住了家族的地位,但琅琊王氏再也無法恢複往日的輝煌,這也是王敦始料未及的。

王敦的一生,是亂世梟雄的典型寫照。

他憑借卓越的才能與機遇,在亂世中崛起,成為權傾天下的權臣;卻因權欲熏心,走上叛亂之路,最終身敗名裂。

他的故事,給後人留下了深刻的啟示:權力是一把雙刃劍,既能成就人,也能毀滅人。

在權力麵前,唯有保持清醒的頭腦,堅守道德與底線,才能善始善終;若被權欲衝昏頭腦,不擇手段地追求權力,最終必將遭到曆史的唾棄。

從曆史背景來看,王敦的叛亂並非偶然。

東晉初年,門閥製度盛行,皇權薄弱,門閥士族憑借自身的勢力與聲望,能夠與皇權分庭抗禮。

王敦的叛亂,是門閥勢力擴張到極致的必然結果,也是門閥政治的必然悲劇。

他的失敗,標誌著門閥勢力的擴張受到了遏製,也為後世統治者提供了借鑒:必須加強中央集權,平衡各方勢力,才能維護政權的穩定與長治久安。

在東晉曆史上,王敦是一個無法迴避的人物。

他的功績與過錯、忠誠與叛逆,交織成一幅複雜的曆史畫卷。

他既是華夏文明南渡的功臣,也是攪動政局的亂臣;既是軍事奇才,也是權欲梟雄。

他的故事,不僅展現了東晉初年的政治風雲、門閥紛爭,更折射出人性在權力麵前的掙紮與迷失,成為中國古代曆史中一段引人深思的篇章。

千百年後,當我們回望這段曆史,王敦的形象依然鮮活而複雜。

他的一生,是亂世的產物,也是曆史的必然。

他用自己的功過是非,為後世留下了無儘的思考,也讓我們更加深刻地認識到: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任何企圖憑借權勢挑戰曆史潮流的人,最終都將被曆史所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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