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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古代奇聞錄 第4章 鄰舍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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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臘月的寒風呼嘯著刮過通州城的大街小巷,捲起地上的枯葉和塵土。李氏裹緊了身上那件半舊的棉襖,站在院門口張望著。成功成親已過了半月,小兩口相處融洽,香兒果然如傳言般勤快賢惠,這讓李氏欣慰之餘,又隱隱感到自己在這個家中似乎變得多餘起來。

“婆婆,外麵風大,快進屋吧。”香兒溫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手裡端著一碗剛熬好的薑湯,熱氣騰騰。

李氏接過薑湯,打量著這個新兒媳。香兒今年剛滿十五,眉眼清秀,性格溫順,做起家務來手腳麻利,對成功體貼,對台兒愛護,對自己也十分恭敬。按理說,李氏該心滿意足了,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心中空落落的。

或許是因為這些日子郎複興來得少了。自成功成親那晚後,郎複興似乎刻意保持著距離,來訪的次數明顯減少,即便來了,也多是找成功說話,或是幫忙修理些傢俱,與李氏獨處的機會大大減少。

李氏啜飲著薑湯,心中五味雜陳。那晚郎複興近乎越矩的言行讓她後怕,可當他真的疏遠自己時,她又莫名感到失落。這種矛盾的心理讓她坐立難安。

“娘,郎叔來了。”成功的聲音打斷了李氏的思緒。

李氏抬頭,果然看見郎複興提著一條鮮魚走進院來,笑容滿麵:“今早去河邊,正好釣到條大鯉魚,想著送來給大家嘗嘗鮮。”

香兒忙上前接過魚,道謝後便去廚房準備。成功則拉著郎複興討論近日讀的書。李氏站在一旁,竟插不上話,心中莫名不是滋味。

郎複興似乎察覺到她的情緒,轉頭笑道:“姨娘近來可好?天冷了,要多注意身體。”

這聲問候平淡無奇,卻讓李氏心中一暖,連日來的鬱結頓時消散大半。她輕聲回應:“多謝郎公子掛心,一切都好。”

此後,郎複興又恢複了往日的來訪頻率,但舉止更加謹慎得體,多是幫忙乾些重活,或是與成功談論學問,偶爾也會帶些小點心分給香兒和台兒。李氏漸漸放下戒心,甚至開始期待他的到來。

轉眼到了年關,家家戶戶開始準備年貨。李氏手頭拮據,隻能勉強割了斤肉,買了些麵粉,準備包餃子過年。郎複興送來一對紅燈籠和一副春聯,幫忙掛在院門上,給小院添了幾分喜慶。

除夕那日,他突然扛來半袋白麵和一整隻雞,笑道:“朋友送的年禮太多,我一個人吃不完,拿來大家分享。”

李氏知道這是托詞,心中感激,也不好推辭。香兒和成功忙著準備年夜飯,台兒在院中玩耍,李氏和郎複興則坐在屋中剝蒜擇菜。

“這些年,辛苦姨娘了。”郎複興忽然輕聲說,“一個人拉扯兩個孩子,如今成功成了家,總算能鬆口氣。”

這話戳中李氏心中軟處,她眼眶微熱,低頭道:“都是命罷了。”

“有時我在想,若是大哥還在,姨娘也不必受這些苦。”郎複興歎息道,“可惜好人總是不長命。”

這話引起李氏的共鳴。她想起王秉善在世時的日子,雖為妾室,但至少有人依靠,不必為生計發愁。如今雖然兒子成了家,但她肩上的擔子並未減輕多少。

郎複興觀察著她的神色,繼續道:“我常來叨擾,也是看姨娘一個人不容易。若是有什麼難處,儘管開口,千萬彆客氣。”

李氏點頭稱謝,心中暖流湧動。自王秉善去世後,很少有人這般體貼她的艱辛。

年夜飯桌上,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其樂融融。成功和香兒並肩而坐,偶爾相視一笑,恩愛非常。李氏看著這一幕,既欣慰又莫名感傷。郎複興似乎看出她的心事,頻頻為她夾菜,言語間多是關懷。

飯後,成功帶著香兒和台兒去院中放鞭炮,屋裡隻剩下李氏和郎複興。燭光搖曳,映著兩人身影,氣氛忽然變得微妙起來。

“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郎複興猶豫著開口。

李氏抬眼看他:“郎公子但說無妨。”

“我看成功成了家,自是好事。但姨娘往後...”他頓了頓,“成功孝順,香兒賢惠,但終究是兩代人了。姨娘還年輕,往後幾十年,難道就守著這空院子度過餘生嗎?”

這話大膽得讓李氏心驚,她下意識地想反駁,卻又不知如何開口。郎複興的話,何嘗不是說中了她內心最深處的恐懼?

“我、我自有打算。”李氏勉強道,“成功孝順,香兒也懂事,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郎複興微微一笑,不再多言,但那笑容中的含義讓李氏坐立難安。

開春後,郎複興來得更勤了。他總能找到合適的理由:或是朋友送的時鮮果蔬太多,一個人吃不完;或是需要找人幫忙看看新買的布料;或是單純路過,進來歇個腳。

漸漸地,李家上下都習慣了他的存在。成功敬重這位見識廣博的“郎叔”,常向他請教學問;香兒感激他常帶東西來,減輕家中負擔;台兒更是喜歡這個總會帶小玩意的叔叔。唯有李氏,在感激與依賴中,又隱隱感到不安。

三月初的一天,郎複興來時帶了個好訊息:他托人在城裡為成功找了個差事,在一家書鋪做夥計,既能賺些銀錢,又不耽誤讀書。

李氏喜出望外,連連道謝。成功更是激動,當即就要去拜謝。郎複興擺手笑道:“不過是舉手之勞,何必客氣。明日我帶你過去見見掌櫃的。”

這件事讓李氏對郎複興的感激又深一層。當晚,她特地準備了幾樣小菜,留郎複興用飯。成功興奮地談論著未來的差事,香兒微笑著為他佈菜,台兒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郎複興則時不時說些城中趣聞,逗得大家發笑。

李氏看著這熱鬨場麵,恍惚間覺得彷彿又回到了王秉善在世時的光景。有男人主持大局,家中便有了主心骨。這個念頭讓她心驚,忙低頭掩飾情緒。

飯後,成功送郎複興出門,香兒在廚房收拾,李氏則哄台兒睡覺。待她從台兒房中出來,卻發現郎複興去而複返,正站在院中等她。

“郎公子還有事?”李氏有些驚訝。

郎複興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包:“方纔忘了,這是給姨孃的。”

李氏接過,開啟一看,竟是一支精緻的銀簪,簪頭雕著細密的梅花,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這、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李氏慌忙推辭。

郎複興卻按住她的手:“姨娘不必推辭。這支簪子是我娘留下的,她說要送給最值得敬重的女子。我孑然一身,留著也無用,不如送給懂得珍惜的人。”

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李氏像是被燙到般縮回手,銀簪險些掉落在地。郎複興及時接住,不由分說地塞回她手中:“收下吧,就當是感謝今日的款待。”

說罷,不等李氏回應,他便轉身離去,留下李氏獨自站在院中,握著那支發燙的銀簪,心中亂成一團。

那夜,李氏輾轉難側。她取出那支銀簪,在燭光下反複端詳。簪子做工精緻,顯然是貴重之物。郎複興送她這樣私密的禮物,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理智告訴她應該歸還,但一種久違的悸動卻讓她猶豫不決。自王秉善去世後,再無人送過她禮物,更無人將她當作“值得敬重的女子”。這種被珍視的感覺,讓她沉醉又惶恐。

次日,李氏本想找機會歸還銀簪,但郎複興來時成功也在場,她不便開口。而後幾天,郎複興似乎忘了這件事,舉止如常,這讓李氏稍稍安心,卻也將歸還的事一拖再拖。

漸漸地,李氏習慣了將那支銀簪藏在妝匣深處,偶爾取出看看,心中泛起一絲隱秘的歡喜。

四月的天,漸漸暖了起來。一日,郎複興來說城外桃花開得正好,提議帶大家去賞花散心。成功因書鋪有事不能同行,香兒要在家做繡活,台兒卻興奮不已,纏著要去。

最終,李氏帶著台兒,與郎複興一同出了門。城外桃花果然開得絢爛,如雲似霞。台兒在花樹下奔跑嬉戲,郎複興與李氏並肩漫步,時而交談幾句。

“姨娘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郎複興忽然問。

李氏怔了怔,想起那是王秉善剛去世不久,她帶著兩個孩子搬到小院,生活艱難。郎複興作為王秉直的姨侄前來探望,還留下些銀錢接濟。

“那時姨娘站在院裡,瘦得讓人心疼,卻硬撐著不肯示弱。”郎複興輕聲道,“我從那時便敬佩姨孃的堅韌。”

李氏沒想到他記得這般清楚,心中感動,低聲道:“若不是郎公子時常幫襯,我們母子不知要如何度過那些艱難時日。”

“叫我複興吧。”郎複興忽然道,“總是公子公子的,太生分了。”

李氏臉一熱,支吾著不知如何回應。恰巧台兒跑回來,嚷著口渴,這纔打破了尷尬氣氛。

賞花歸來後,李氏與郎複興之間的關係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兩人獨處時,李氏不再那般拘謹,偶爾也會主動說些家常。郎複興則更加體貼,時常注意到李氏的需求,在她開口前便已伸手相助。

一個雨後的下午,成功在書鋪當值,香兒回孃家探望生病的母親,台兒在鄰家與小夥伴玩耍。李氏獨自在家縫補衣服,郎複興忽然來訪。

“前日聽說姨娘要找一種藍線繡花,今日恰好在市集看到,就買來了。”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紙包。

李氏接過,正是她需要的那種線,心中感激:“難為郎公子...複興記得這般仔細。”

郎複興微笑:“姨孃的事,我自然放在心上。”

這話說得直白,李氏臉一熱,低頭假裝整理絲線。郎複興卻不離開,而是在她對麵坐下,隨手拿起一件成功的舊衣,幫忙縫補起來。

屋內一時寂靜,隻有針線穿過布料的細微聲響。雨後的陽光從窗欞照入,在兩人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有時我想,若是能日日這般,與姨娘對坐閒話,做些家常活計,該有多好。”郎複興忽然輕聲說。

李氏的手一顫,針尖刺入指腹,滲出血珠。郎複興急忙起身,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取出帕子為她擦拭。

“怎麼這般不小心?”他的語氣帶著寵溺的責備。

李氏想要抽回手,卻被握得更緊。郎複興的手指輕柔地撫過她的指尖,那種觸感讓她渾身戰栗。

“複興,彆這樣...”李氏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郎複興卻得寸進尺,將她拉近幾分,低聲道:“這些日子,我的心意,姨娘難道還不明白嗎?”

他的氣息拂過她的耳際,帶著男性特有的溫熱。李氏感到一陣眩暈,多年寡居的寂寞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理智的堤壩即將潰決。

“我、我是寡婦,你尚未娶親,這般...於禮不合...”她勉強維持著最後的清醒。

郎複興卻輕笑:“禮數是人定的。兩情相悅,何必在乎那些虛禮?”他的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垂,“自第一眼見姨娘,我便再難忘懷。這些年的接近相助,皆是因為心中有你。”

這番告白直白而熱烈,擊碎了李氏最後的防線。她感到郎複興的手臂環上她的腰,溫熱的唇印上她的頸側。一種久違的悸動從心底升起,淹沒了所有顧忌。

就在郎複興的唇即將捕捉她的時,院外忽然傳來台兒的喊聲:“娘,我回來了!”

李氏如夢初醒,猛地推開郎複興,慌亂地整理微亂的衣襟和發髻。郎複興也迅速退開,恢複常態,隻是眼中還殘留著未褪的**。

台兒蹦跳著進屋,看見郎複興,高興地撲過來:“郎叔,你來了!”

郎複興笑著抱起台兒,彷彿方纔什麼也沒發生。李氏卻心慌意亂,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那日後,李氏刻意迴避與郎複興獨處。但郎複興的言行舉止卻越發大膽,時常在無人處對她眉目傳情,或是借遞東西時觸碰她的手。李氏每次都想嚴詞拒絕,但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一種危險的刺激感在心中蔓延。她開始期待郎複興的來訪,甚至刻意創造獨處的機會。道德與**在內心激烈交戰,而後者正逐漸占據上風。

五月的一個傍晚,成功在書鋪值夜,香兒早早睡下,台兒也在鄰家玩耍未歸。李氏正在廚房準備晚飯,郎複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口。

“台兒在劉老漢家吃飯,說今晚不回來了。”他的聲音低沉,目光灼熱。

李氏的心跳驟然加速。她明白這話中的含義,也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理智告訴她應該立即離開,但雙腳卻像釘在原地般無法移動。

郎複興一步步走近,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菜刀放下,然後握住她的手腕:“今夜,隻有我們兩人。”

他的氣息將她籠罩,那種強烈的男性魅力讓她無力抗拒。當他的唇終於覆上她的時,李氏閉上了眼睛,最後的道德防線徹底崩塌...

窗外,月色朦朧,樹影搖曳。廚房內,兩個身影緊緊相擁,喘息聲與壓抑的呻吟交織在一起。李氏多年寡居的寂寞在這一刻得到了瘋狂的宣泄,而郎複興則終於得償所願。

事後,李氏伏在郎複興懷中,淚水無聲滑落。有愧疚,有羞恥,但更多的是某種難以言喻的滿足與釋放。

郎複興輕撫她的發絲,柔聲安慰:“莫哭,從今往後,有我疼你。”

李氏抬頭望著這個已經成為她情人的男人,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但此刻,她寧願沉醉在這危險的溫柔中,不去想未來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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