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奇聞錄 第8章 惡謀暗生
臘月的寒風呼嘯著刮過小院,捲起枯枝敗葉。李氏獨自坐在冰冷的屋內,望著窗外灰濛濛的天空,心中一片淒涼。郎複興已有多日不來,她托人帶信也無迴音。這種冷落讓她備受煎熬,而香兒那雙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更讓她如坐針氈。
“都是這丫頭害的!”李氏咬牙切齒地自語。若不是香兒從中作梗,郎複興怎會疏遠她?若不是怕醜事敗露,她又何必這般提心吊膽?
一個邪惡的念頭在這時悄然滋生:若是香兒也捲入其中,豈不是再也無須擔心她告密?甚至還能多個掩護,方便與郎複興往來?
這個想法讓李氏自己都嚇了一跳。但一旦生根,便如野草般瘋長。她越想越覺得這是個一勞永逸的辦法——既能堵住香兒的嘴,又能挽回郎複興的心。
幾經猶豫,李氏終於設法托人給郎複興帶去口信,約他在城外土地廟相見。那是他們早年私會的地方,偏僻隱蔽。
那日風雪交加,李氏裹著厚棉襖,踏著積雪深一腳淺一腳地來到土地廟。郎複興早已等在破廟中,見她來了,有些不耐煩:“這等天氣約我出來,有何急事?”
李氏撲進他懷中,哽咽道:“這些時日你不來,我想你想得緊。”
郎複興推開她,語氣冷淡:“如今風聲緊,還是小心為上。你那媳婦眼毒得很,萬一被她抓住把柄,你我都要完蛋。”
李氏趁機道:“正是為此事找你商量。我有個主意,若能成,再也不必擔心香兒告密。”
郎複興挑眉:“什麼主意?”
李氏湊近他耳邊,低聲說出那個罪惡的計劃。郎複興聽後駭然變色:“你瘋了!這等事也敢想!”
“我也是被逼無奈。”李氏泣道,“那丫頭日日盯著我,如芒在背。若不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遲早要出事。若是事成,她成了同謀,自然不敢聲張。屆時你我來往也方便許多。”
郎複興沉吟不語,眼中卻閃過異樣的光芒。他本就對年輕的香兒有非分之想,如今李氏主動提出,正合他意。但表麵上,他仍故作猶豫:“這...未免太冒險了。香兒性子剛烈,恐怕寧死不從。”
“軟的不行便來硬的。”李氏狠心道,“她一個弱女子,還能反抗不成?事成之後,她為保名節,定然不敢聲張。”
郎複興心中竊喜,麵上卻歎道:“你這又是何苦?若是成功知道...”
“所以絕不能讓他知道!”李氏急切道,“隻要你我守口如瓶,香兒為自保也不會說。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郎複興故作猶豫良久,方道:“既然你已決定,我便依你。但須得從長計議,不可魯莽行事。”
二人在破廟中密謀良久,定下計策:先由李氏以談心為由,軟語相勸;若香兒不從,便用強逼其就範。時間定在二月二十三日——那日是成功的生辰,按慣例要去給亡父上墳,來回需大半日功夫。
計議已定,郎複興摟住李氏,笑道:“若事成,你我便可高枕無憂了。”
李氏依偎在他懷中,滿心歡喜,卻不知郎複興眼中儘是算計之色。
此後數日,李氏對香兒的態度忽然轉變,變得異常親切和藹。她不再冷言冷語,反而時常拉著香兒話家常,送她些小禮物,甚至主動分擔家務。
香兒雖覺詫異,但以為婆婆終於迴心轉意,也稍稍放下了戒心。她哪裡知道,這一切都是為那個罪惡的計劃做準備。
郎複興也開始重新頻繁來訪,每次都對香兒格外親切,時常帶些姑孃家喜歡的小玩意兒。香兒雖仍冷淡,但礙於情麵,也不好太過明顯地表露厭惡。
一次,郎複興帶來一盒上好的胭脂,笑著對香兒道:“這顏色最襯年輕姑娘,香兒試試看。”
香兒推辭不受:“媳婦日常做活,用不上這些。”
李氏卻接過胭脂,硬塞給香兒:“郎公子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吧。年輕媳婦打扮打扮也是應該的。”
香兒無奈收下,心中卻莫名不安。她注意到郎複興看她的眼神越發露骨,而婆婆似乎有意無意地創造他們獨處的機會。
成功對這一切渾然不覺,反而為母親和妻子關係改善而高興。他私下對香兒道:“娘近來待你親切許多,我甚是欣慰。”
香兒勉強笑笑,心中疑慮更深。
二月二十二日晚,成功對香兒道:“明日是爹的生辰,我要去墳上祭掃,可能晚些回來。你好生陪著娘。”
香兒點頭應下,卻見李氏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心中莫名一緊。
那夜,香兒輾轉難眠,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她起身檢查門窗是否關好,又將被褥整理整齊,方纔惴惴不安地睡去。
與此同時,李氏房中,郎複興悄然而至。二人再次密謀明日之事。
“都安排妥當了?”郎複興低聲問。
李氏點頭:“成功明日一早就走,大半日纔回。台兒我也打發去劉老漢家幫忙了。家中隻剩我與香兒。”
郎複興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那便依計行事。我先躲在你房中,待你勸說無效,再出來相助。”
李氏有些猶豫:“萬一香兒寧死不從...”
“那就用強!”郎複興狠聲道,“事已至此,沒有回頭路了。難道你想被她告發,沉塘處死嗎?”
想到可怕的後果,李氏終於硬起心腸:“就依你說的辦。”
二人又商議了些細節,郎複興方悄然離去。
李氏獨坐房中,心神不寧。她想起香兒平日的好,想起成功對她的信任,心中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對郎複興的癡迷和對曝光的恐懼壓倒了一切。她咬咬牙,對自己道:“無毒不丈夫!為了自保,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次日清晨,成功早早起身,準備祭品去上墳。香兒為他準備好乾糧和水,送他出門。
“好生照顧娘。”成功叮囑道,“我儘量早些回來。”
香兒點頭,目送丈夫遠去,心中那股不安越發強烈。
李氏反常地起得很早,已經做好了早飯。見成功走了,她親熱地拉著香兒的手:“今日難得清靜,咱們娘倆好好說說話。”
香兒勉強笑著點頭。用過早飯後,李氏果然拉著香兒在房中坐下,說是要教她一種新的繡法。
陽光透過窗欞照進屋內,一切看似平靜溫馨。然而香兒不知道,在隔壁房間的衣櫃裡,正躲著一個男人,虎視眈眈地等待著時機。
李氏一邊教繡花,一邊狀若無意地道:“香兒,你嫁來這些時日,覺得郎公子這人如何?”
香兒心中一凜,謹慎答道:“郎叔是親戚,媳婦不敢妄加評論。”
李氏笑道:“這裡就咱們娘倆,但說無妨。我覺得郎公子為人熱心,常來相助,是個難得的好人。”
香兒低頭不語,手中的針線加快了幾分。
李氏見狀,繼續道:“守寡的女人不易啊。這些年來,若不是郎公子時常幫襯,我們母子不知要如何度過。有時候想想,若是有個依靠,也好過孤苦一生。”
香兒終於抬頭,正色道:“婆婆此言差矣。寡婦守節是本分,怎能再有他想?若是讓人知道,豈不壞了王家名聲?”
李氏臉色微變,強笑道:“你年紀輕,不懂其中滋味。長夜漫漫,孤枕難眠的滋味,可不是那麼容易熬的。”
香兒放下針線,站起身:“婆婆若是再說這些,媳婦隻好告退了。”
李氏忙拉住她:“好好好,不說這個了。咱們繼續繡花。”
但不過片刻,她又舊話重提,這次更加露骨:“其實女人家,何必那麼死心眼?隻要小心些,誰會知道?郎公子對我有意,我也...”
“婆婆!”香兒厲聲打斷她,“請自重!這些話若是讓成功聽到,該何等傷心!”
李氏頓時沉下臉來:“這裡沒有外人,你何必裝正經?莫非是看不上郎公子?還是想去向成功告密?”
香兒氣得渾身發抖:“媳婦雖然愚鈍,也知廉恥二字!婆婆若再胡言,休怪媳婦無禮!”
說罷,她轉身欲走。李氏猛地站起,一把拉住她:“今日把話挑明瞭吧!你若識相,便從了郎公子,日後咱們相安無事;若是不從,休怪我無情!”
香兒難以置信地瞪著婆婆,彷彿第一次認識這個人。她奮力掙紮:“放開我!我要去告訴成功!”
“怕是來不及了!”李氏冷笑一聲,朝隔壁房間喊道,“郎公子,出來吧!”
衣櫃門開,郎複興笑著走出,眼中閃著貪婪的光:“香兒,何必這般固執?從了我,少不了你的好處。”
香兒如遭雷擊,頓時明白了一切。她尖叫一聲,奮力掙脫李氏,衝向房門。
然而門已被反鎖,任她如何拉扯也打不開。郎複興一步步逼近,笑容猙獰:“今日既然說破了,便由不得你了!”
香兒背靠著門,渾身顫抖,眼中儘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