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獎百萬,我和男神環遊中國 第14章 行還是不行【感情線】
行還是不行【感情線】
談晨主動先打破了車內的沉默,他聲音依舊沉穩,彷彿剛才那段驚心動魄的坦白隻是尋常聊天。
“今天晚飯吃炒菜怎麼樣?你搜搜看餐廳?”
許念一立刻搖了搖頭,“我有點累了,想先回民宿休息休息,我帶了自熱火鍋,回去泡一泡就行。”
她現在急需一個絕對安靜、沒有談晨的空間。
談晨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似乎能穿透她故作鎮定的偽裝。
但他也沒有勉強,隻是點了點頭。“好,那你自己吃點吧,彆多想,早點休息。”
怎麼可能不多想!!
回到獨屬於自己的那間溫馨的房間,許念一終於可以長長地出一口氣了。
洗了個熱水澡驅散身上的寒意後,她從行李裡拿出海底撈自熱火鍋,走到落地窗前的飄窗邊,把火鍋放在小茶桌上。
撕掉塑封,開啟蓋子,拆開食材包和底料,放入加熱包,加上礦泉水,蓋上蓋子。
她抱著膝蓋坐在了茶桌邊的日式蒲團坐墊上,聽著蓋著蓋子的自熱鍋開始發出咕嚕咕嚕的的響聲,出氣孔慢慢升起白色蒸汽。
她的思緒,也隨著這嫋嫋白煙,在遙遠的學生時代和現在混亂的飄飛。
她真的無法理解談晨的邏輯。
口口聲聲說不喜歡自己,卻又想陪在自己身邊?
守護?
這算什麼?
當什麼無私奉獻的護花使者嗎?
她需要這種莫名其妙的守護嗎?
如果不喜歡,誰要他陰魂不散的陪在身邊?
他那張招蜂引蝶的帥臉和與外表不符的細心體貼,簡直是耽誤她開始戀情、認識其他男生的最大障礙!
且有他這麼個“標杆”立在旁邊,讓她還怎麼看上其他普通男性?
就算萬一看上了,有這麼一位關係道不明、顏值又爆表的男性友人默默守護,新戀情肯定也得黃!
她煩躁地拆開一次性筷子,無意識地用牙齒啃咬著光滑的筷子尖端,上麵很快就留下了幾個清晰的牙印。
可是,就算把筷子啃禿了,她也想不明白談晨那套守護論到底是個什麼鬼!
糾結、疑惑、還有被他脫口而出的“不是喜歡”的鬱悶,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急需一個外援來幫她分析這團亂七八糟的情感。
她猛地抓過手機,給之前單位要好的閨蜜,人送外號“女海王”的奚瑩瑩撥去了視訊電話。
電話接通,螢幕那端立刻出現正在吃飯的姣好麵容,背景是她熟悉的公寓景象。
“念念!我的寶!你玩得怎麼樣呀~”奚瑩瑩的聲音帶著她特有的、慵懶又親昵的腔調,“我可太羨慕你的生活了!我刷了你的vlog,新疆看起來很好玩的樣子,今年年假我說什麼也得去玩一趟,到時候你必須把你的獨家攻略全部分享給我哈!”
兩人先就著許念一這些天的遊玩體驗熱絡地交流了一番,許念一簡單提了提蘇曉曉和王悅的事,奚瑩瑩立刻在螢幕那頭瘋狂輸出了一通對那兩人的鄙視和批判,還以老母親般的口吻叮囑。“念念你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出門在外,一定一定要多長個心眼,不要輕信任何陌生人,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巴拉巴拉”
然後,她話鋒突然一轉,臉上露出了曖昧又八卦的笑容,湊近螢幕壓低聲音問,“哎,你剛說的那個和你一起幫你開車的初中男同學究竟是啥關係呀?之前在改裝車子的視訊裡就看到了,我還以為是修車店的小哥哥呢,當時就覺得真帥啊!那清冷的氣質,那高挺的鼻梁,那性感的薄唇。我還在想,要不是他遠在新疆,我高低得想辦法把他納進我的魚塘裡養著。沒想到啊沒想到,原來是我好姐妹的魚呀!”視訊裡的奚瑩瑩促狹地挑了挑眉,眼神裡充滿了想吃瓜的興奮。
“唉”許念一像是找到了宣泄口,長長地歎了口氣,小臉垮了下來。
她放下筷子,抱著抱枕,把今天傍晚在雪山頂上,談晨那番石破天驚的守護宣言,以及初中那段她也才剛知情的往事,原原本本、詳詳細細地講給了奚瑩瑩聽。
她迫切需要這位閱男無數、經驗豐富的海王幫忙分析一下,談晨這到底唱的是哪一齣。
奚瑩瑩在電話那頭聽得眼睛越瞪越大。
她摸了摸自己新做的美甲上的飾品,坦誠地說:“乖乖!我縱橫情場這麼多年,各種奇葩也算見過不少,但這種奇奇怪怪、深情又彆扭的男人,還真是頭一回聽說。”
接著便開始認真的幫忙分析。
“按常理來說,他肯定是喜歡你的,這點毋庸置疑。但是呢,喜歡卻不追求,隻搞默默守護這一套,排除他腦子有坑這個可能之外,一般來說,隻有三個可能的原因。”
許念一乖寶寶一般的坐著傾聽。
“第一”她伸出一隻手指,“他覺得你有物件了,或者有喜歡的人,他不願意橫刀奪愛,破壞你的幸福,所以隻能忍著心痛,扮演深情男二,在旁邊默默守護著你。”
許念一立刻否定了,“不可能啊,同行這十幾天,我就沒跟任何異性有過聯係,而且我都敢和他一個男的出門玩,明顯單身啊!”
“那好吧,排除這個。”奚瑩瑩伸出第二根手指,表情變得有點嚴肅,“那第二個原因,可能就是他自卑,他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她頓了頓,仔細詢問道,“你剛說他家條件應該不錯,是吧?如果不是經濟或者家庭原因導致的自卑,那剩下的隻能是身體上的了。”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拔高了音量,語氣帶著誇張的驚恐。
“天呐!念念!他不會是那裡不行吧!!我跟你說,這可不行!絕對不行!這可是關係到你下半輩子幸福的終生大事!硬體設施有問題,其他再優秀那也是白搭啊!這可不能心軟!”
“噗!咳咳咳!”許念一正喝礦泉水呢,直接被奚瑩瑩這生猛無比的猜測嗆得劇烈地咳嗽起來,臉瞬間通紅,不知道是嗆的還是羞的。
她又趕緊噸噸噸灌了幾大口,好不容易順過氣,眼眶都咳得泛起了生理性的淚花,水汪汪的。
她又羞又惱地反駁,“你這思想能不能健康一點!也太生猛了!怎麼可能!不會的!我感覺他身體挺好的啊,力氣那麼大,滑雪也那麼厲害!而且,不是你說的嗎,看男人要看鼻子,你都說他鼻梁高了,這種男人那方麵一般不都不都挺厲害的嗎?”最後幾句話,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不細聽幾乎聽不到。
“咚咚咚!”
她話音剛落,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
她逃避話題一樣,趕緊對奚瑩瑩說了句“你等一下!有人敲門!”
然後手忙腳亂地放下手機,趿拉著拖鞋跑到門口,深吸了一口氣,纔開啟了房門。
門外站著的,正是談晨。
他應該是剛從外麵回來,即使在充滿暖氣的走廊裡,周身也還縈繞著一股從室外帶來的寒氣。
這讓隻穿著單薄短袖睡衣的許念一控製不住地輕輕的打了個寒顫。
而在談晨眼中,此刻的許念一是另一種景象。
穿著一身柔軟舒適的純棉白色睡衣,領口袖口點綴著蕾絲花邊,頭發隨意地抓成一個鬆垮的丸子,幾縷不聽話的發絲垂落在脖子上,麵板在室內光線照耀下顯得異常白皙。不知道是不是火鍋吃的,臉蛋還帶著紅暈,像顆水蜜桃一樣,那雙總是亮晶晶的眼睛此刻顯得水汪汪、霧濛濛的,整個人看起來又純又欲。
“不好意思”談晨聲音帶著一絲內疚,“我剛回來,身上寒氣重,冷到你了。我應該等一會兒,暖和點了再過來的。不過怕菜涼了。”
他遞過來一個乾淨的打包袋,“這個給你。昨天吃火鍋時,你不是唸叨這幾天肉吃太多了,有點膩,想吃點清爽的素菜嗎?我剛才吃的那家餐廳有你愛吃的乾煸四季豆,就給你打包了一份。”
他看著她微微發抖的肩膀,往後退了半步,保持著距離。
“我身上寒氣太重了,你快關門進去吧,彆著涼了。”
“哦,好,謝謝你。你也早點睡哈。”
許念一腦子裡還在回響著剛才和奚瑩瑩那些“不行”、“厲害”的虎狼之詞,此刻羞得根本不敢多看談晨一眼,接過袋子,含糊地應了一聲,就飛快地關上了房門。
她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又跑又跳地衝回窗邊的榻榻米,抓起手機,對著螢幕那端看好戲的奚瑩瑩壓低聲音激動地控訴!
“要死啦瑩瑩!不僅白天不能隨便說人,晚上也不能說啊!這什麼可怕的巧合啊!”
“淡定淡定!”奚瑩瑩在那邊笑得花枝亂顫,“咋啦咋啦?他大晚上的特意來找你,是終於迴心轉意,準備表白啦?”
“沒有!”許念一臉熱地反駁,“他就是,就是吃完飯順路,想起我昨天說的話,給我帶了個菜而已。”她拆開包裝,裡麵是一個透明的塑料打包盒,裝著的正是她最愛吃的、炒得乾香麻辣的乾煸四季豆。
這份突如其來的、細致的關心,讓她的心更亂了。
“等等!”奚瑩瑩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眯起眼睛仔細打理著螢幕裡的許念一,“你就穿成這樣去給他開的門?”
“啊!”許念一後知後覺地發出一聲尖叫,絕望地捂住臉,“都怪你!淨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我大腦一片空白,都忘記披件外套再出去了!完了完了,我沒臉見人了嗚嗚嗚”
“不是,姐妹,你的關注點真的很不一樣。”奚瑩瑩扶額,語氣帶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你就沒發現嗎?你剛才那樣穿著蕾絲睡衣,頭發亂亂的,臉蛋紅紅的,眼睛水汪汪的,整個人又純又欲,毫無防備的樣子。我一個女生看了都想撲倒好不好!他這個守護你這麼多年的男生,居然能無動於衷,這太不正常了!我現在更加確信他肯定是那裡不行!我勸你,趁早放棄吧,彆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
“奚!瑩!瑩!你再這樣我真的要不理你了啊!”許念一又羞又惱地高聲打斷她的話,耳朵尖都紅透了。
“好吧好吧,不跟你這個純情少女討論這種成人話題了。”奚瑩瑩見好就收,啃了一口手中的蘋果,回歸正題,“那如果你非不承認是他身體有問題的這個最合理的解釋,那麼,就隻剩下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可能性了。”
她頓了頓,語氣稍微正經了些。“那就是,他太太太太喜歡你了。喜歡到了一種害怕失去的程度。”
她看著螢幕裡困惑的許念一,問道“你沒聽過有一種關係,叫做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嗎?有些人,就是因為太在乎,太害怕一旦捅破了那層窗戶紙,成為了戀人,萬一哪天感情破裂,會連朋友都沒得做,徹底失去站在你身邊的資格。所以,他們寧願永遠停留在最好的朋友、守護者這個安全區裡,也不願冒險去嘗試更進一步。”
許念一沉默了。
這個解釋,聽起來似乎有那麼一點道理。
“當然”奚瑩瑩話鋒又一轉,帶著她特有的戲謔,“我個人還是覺得,第二個關於他不行的推測,更符合邏輯也更合理。你想想,他從初中就開始這樣了?那時候纔多大點小孩啊,懂什麼?最多就是青春期懵懂的好感,哪來這麼複雜的心理活動?多半是那時候就發現了自己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才用那種方式推開你。”
“奚!瑩!瑩!”許念一再次連名帶姓地吼她,臉上剛剛褪下去一點的熱度又轟地燒了起來。“掛了!不理你了!”
“切,卸磨殺驢~”奚瑩瑩知道她需要點時間自己去思考這些理由。
房間裡重新安靜下來。
許念一小口小口的吃完自熱火鍋和乾煸四季豆,收拾好垃圾,便躺進那張正對雪景的柔軟大床裡。
她睜著眼睛,奚瑩瑩分析的那三個理由,像走馬燈一樣在她腦海裡來迴旋轉。
自己有物件這個理由被否定了,可是萬一談晨有什麼誤解,後續的行程可以暗示一下他自己單身。
身體不行這個理由雖然被奚瑩瑩說得信誓旦旦,但她內心深處並不願意相信。
剩下的,就是那個因為太太太太喜歡而害怕失去的理由,似乎有一點合理之處,但又都透著那麼點牽強和不對勁。
想了半天,越想越亂,她索性把被子往上一拉,矇住了頭。
“算了!不想了!”
她向來不是會過度內耗自己的人,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暫時擱置,這是她的人生哲學。
反正時間到了,如果談晨真想讓她知道,自然會說。
而且,她有些鴕鳥地想,如果他真的此刻開口說喜歡她,她恐怕會更加不知所措,更加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因為憑心而論,現在自己對他那種朦朦朧朧的感覺,似乎更多是源於學生時代被莫名“冷暴力”的疑惑和不甘,想要一個答案,以及對他出眾外貌的欣賞。
剔除掉這些之後,她現在是否還真的喜歡他這個人,她自己也說不清。
他的性格、他的過去、他真實的內心,她都還需要時間去瞭解。
那麼,就這樣吧。
以朋友的身份,繼續同行下去,似乎是目前最舒適、也最沒有壓力的狀態。
許念一在紛亂的思緒中,漸漸沉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