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末時諭 第127章 疼痛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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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逆佛佛堂的瞬間，陸昭的鼻腔立刻被一種矛盾的混合氣味充滿——新鮮血液的銅腥味與古老檀香的沉鬱氣息交織在一起，形成某種令人作嘔又莫名安神的詭異氛圍。他的胃部條件反射般抽搐起來，戰術目鏡自動開啟空氣分析模式：

【揮發性有機化合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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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蛋白降解產物：濃度237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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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醇：濃度184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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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神經遞質：類似5-羥色胺結構但含量子簽名

\\\"呼吸頻率不要超過每分鐘15次。\\\"林無咎的機械嗓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冰冷，\\\"這些分子會與肺泡表麵的受體結合。\\\"

當視覺適應了昏暗的光線後，陸昭看清了他們所處的空間——一個完美的圓形密室，直徑約九米，高度恰好是圓周率的十倍。但真正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地麵：鋪滿了肉色墊子，每個直徑約四十厘米，表麵佈滿細微的毛孔，正隨著某種呼吸節奏有規律地舒張收縮。

陳小雨的醫用檢測儀突然發出尖銳警報。\\\"生物活性超標！\\\"她的聲音因恐懼而扭曲，\\\"這些墊子的代謝水平相當於人類肝臟組織！\\\"

林無咎的右手食指突然變形，伸出一根銀白色的探針刺入最近的墊子表麵。當探針拔出時，帶出一縷半透明的組織液，在空氣中形成粘稠的絲線。

\\\"不是簡單培養的真皮層。\\\"機械人的光學鏡頭收縮成針尖大小，\\\"是完整的**神經-皮膚複合組織，保留了完整的觸覺反饋係統。\\\"

陸昭的戰術目鏡顯示出更詳細的數據：

【材質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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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度：恒定37c（±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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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麵ph值：74（與人體動脈血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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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分佈密度：1200個觸覺感受器\\/平方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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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標記：檢測到量子糾纏殘留

就在他閱讀數據的幾秒鐘內，所有墊子突然同時凹陷，形成完美的臀部輪廓，彷彿有無數隱形僧人剛剛起身離開。那些凹陷處緩緩滲出清亮的液體，在戰術目鏡的夜視模式下呈現出詭異的熒光綠色。

\\\"它們在等待使用者。\\\"陳小雨後退半步，醫用防護靴踩在某個墊子上時，那團**組織立刻像含羞草般收縮，又緩慢舒展開來。

林無咎的機械手臂突然展開一組微型儀器，鐳射切割下一小塊墊子組織進行快速基因測序。當三維基因圖譜在空氣中炸開時，連這個向來冷靜的機械人也出現了03秒的處理器延遲。

\\\"998匹配我的克隆體。\\\"他的聲音合成器產生微妙的失真，\\\"剩餘02是量子糾纏修飾堿基——有人在我的dna裡嵌入了跨維度記憶存儲單元。\\\"

陸昭看到漂浮的基因雙螺旋中，某些堿基對閃爍著奇異的藍光。a-t、c-g的配對規則在這些節點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某種超越四種堿基的第五態結構。他的戰術目鏡標記出這些異常區域：

【量子記憶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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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儲密度：1eb\\/立方奈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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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取方式：通過疼痛刺激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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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識彆數據：7194次打坐記錄

\\\"這些是用我的克隆**做的**記憶硬盤。\\\"林無咎的機械嗓音首次出現卡頓，彷彿語言中樞正在與某種更古老的聲音係統爭奪控製權，\\\"每個蒲團都是一個被展開的腦回。\\\"

牆壁突然滲出鮮血，這些血珠違反重力沿著弧形牆麵爬升，在最高點彙聚成古老的梵文指令：

\\\"坐禪解碼，方見真如\\\"

字跡乾涸後又重新滲出，這次是現代英文的補充說明：

\\\"ory

aess

reires

origal

encryption

protol\\\"

陳小雨的醫用掃描儀突然對準林無咎：\\\"你的生命體征不對，你什麼時候有了生命體征？\\\"

陸昭轉頭看去，發現機械人的胸腔部位竟然出現了微弱的熱輻射——那絕不是機械組件應有的溫度分佈。更詭異的是，林無咎的金屬表麵正在滲出細密的汗珠，成分分析顯示與人類汗液87相似。

\\\"量子態疊加。\\\"林無咎低頭看著自己反常的軀體，\\\"這些蒲團正在把我錨定在某個血肉版本的現實分支裡。\\\"

冇有時間深思了。地麵開始有節奏地脈動，所有墊子同步發出濕潤的\\\"咕啾\\\"聲，彷彿在催促他們坐下。陸昭咬咬牙，率先盤腿坐上一個蒲團。

接觸的瞬間，墊子表麵突起無數半透明的神經探針，直接刺穿衣物紮入皮膚。陸昭的慘叫卡在喉嚨裡——那些探針精準地找到了他的坐骨神經分支，疼痛指數瞬間突破戰術目鏡的標尺上限：

【疼痛等級：97】

（注：超過分娩極限82，低於全身燒傷10）

陳小雨想站起來逃跑，卻發現臀部皮膚已經與肉墊融合。她的瞳孔放大到極限，虹膜上倒映出快速閃動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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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輪迴的林無咎正在手術檯上剝下自己的皮膚，機械手指穩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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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帶著體溫的真皮層被鋪在特製框架上，針腳縫出二進製編碼的《楞嚴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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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恐怖的是一組連續畫麵：第3001次輪迴的林無咎，正將尖叫的妹妹改造成會呼吸的肉墊

\\\"不！停下！\\\"陳小雨的尖叫聲中，她的醫用植入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釋放鎮痛劑，卻反而刺激肉墊分泌更多的神經遞質。那些半透明的液體滲入她的坐骨神經，將疼痛信號轉化為電脈衝直接上傳中樞神經係統。

陸昭的戰術目鏡捕捉到更可怕的變化——陳小雨的皮膚下開始浮現發光紋路，那些線條精確對應著人體經絡圖，但在關鍵穴位處卻變成了電路板樣的幾何圖案。

林無咎的情況更加詭異。他的機械脊柱突然自動展開，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量子傳導纖維。這些銀白色的絲線如同有生命般伸向肉墊，與之建立物理連接。數據洪流湧入他的中央處理器，導致全身關節不規律地痙攣。

\\\"記憶傳輸\\\"他的聲音分解成數百個不同音高的和聲，彷彿有無數個林無咎同時在說話，\\\"第3001次輪迴我把妹妹的神經係統改造成了禪定增強器\\\"

機械體表浮現出全息投影，顯示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麵：一個與林無咎有七分相似的女性被固定在手術檯上，她的顱骨被打開，大腦皮層上刻滿了微型梵文。更可怕的是，畫麵角落裡的助手赫然是年輕了至少二十歲的陸昭。

\\\"第419次輪迴\\\"林無咎繼續以多重聲音訴說，\\\"陸昭用我五百個克隆體的皮鋪成通往核心的通道\\\"

新的畫麵顯示：無數個林無咎被掛在流水線上，像屠宰場的牲畜般被機械剝皮。處理這些皮膚的正是穿著白大褂的陸昭，他手中拿著與現在後頸上一模一樣的熵減晶片。

陸昭自己的臀部突然傳來劇痛——那些神經探針找到了他坐骨神經深處某個隱藏節點。疼痛像電流般順著脊柱直衝大腦，在視覺皮層炸開一連串陌生又熟悉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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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某個環形控製檯前，麵前是7194個平行世界的監控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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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畫麵裡都有一個陸昭正在操作相同的控製麵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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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螢幕上閃爍著鮮紅的警告：\\\"文明涅盤協議第7194次執行中\\\"。

當痛苦達到臨界值時，墊子開始分泌琥珀色液體。這些粘稠的物質接觸到的皮膚區域立刻量子化，變成半透明的發光體。陸昭看到自己大腿上的皮膚浮現出精細的紋路——那分明是佛窟的全息地圖！

\\\"每條紋路對應一段神經記憶。\\\"林無咎的聲音突然清晰起來，她的右半身已經完全變成了血肉之軀，左半身卻仍是冰冷的機械，\\\"關鍵路徑被加密在痛覺最強烈的區域\\\"

陳小雨突然發出不似人類的長吟。她的脊柱反弓到極限，皮膚表麵的發光紋路組成完整的《心經》，但在\\\"照見五蘊皆空\\\"這句之後，經文突然變成了二進製代碼。醫療數據顯示她的疼痛指數已經突破理論極限，達到了123級。

午神使的聲音從所有肉墊中同時響起，帶著血肉共振特有的濕潤感：

\\\"煩惱即菩提，肉身即佛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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