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兒子攜前妻上門團圓，我與他簽下斷親書 007

    他看上去有些憔悴，眼神複雜地看著我，張了張嘴，似乎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站在我麵前，嘴唇囁嚅了半天，才艱難地擠出一個字：“……爸。”

我抬手止住他的話，語氣疏離得像在對待一個陌生人：

“彆亂叫，這位先生，我兒子已經簽了斷絕書，改了姓，我哪有這個福氣當你爸？”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故意問道：

“對了，現在該叫你吳天宇了吧？吳教授給你鋪的金光大道，走得還順利嗎？怎麼有空來我這破地方？”

他看起來確實瘦了不少，眉宇間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疲憊和焦慮。

他避開我的諷刺，急急地問：“爸，你為什麼把房子賣了？那房子住了那麼多年……”

“賣了就是賣了，我的房子，我的錢，怎麼處置，需要向一個外人彙報嗎？”

我冷淡地回應，拖著行李箱就要繞開他上樓。

他卻猛地攔住我，語氣變得急切，眼神裡閃爍著猜測和不安：

“那你哪來的錢到處旅遊？還去上老年大學？我從親戚那聽說你最近過得很滋潤……”

我停下腳步，轉過身正視他，忽然覺得有些可笑，便也真的笑了出來：

“我中獎了，大樂透，一個億呢！”

“本來我是想著某個小白眼狼畢業回來了，給他個驚喜，全款給他買他看中的江景房，再換輛好車，可惜啊……”

我攤了攤手，語氣輕描淡寫：

“人家嫌我隻會翻舊賬，拖後腿，急著要認教授爹，遷戶口改姓，跟我斷絕關係。”

“這錢，可不就隻好我自己留著，隨便花花了麼？”

我的話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何天宇臉上。

他臉色瞬間慘白如紙，眼睛裡充滿了難以置信和巨大的懊悔，身體晃了一下，幾乎站不穩。

“爸！我真的錯了！”

他猛地撲過來，竟“噗通”一聲直挺挺跪在我麵前，雙手死死抓住我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和顫抖：

“我當時是鬼迷心竅！我是聽了他們的挑撥！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爸你原諒我，求求你原諒我這一次！”

“原諒？”

我抽回自己的手，冷眼俯視著他此刻狼狽不堪的模樣。

“吳天宇先生，你這唱的是哪一齣？你不是說，你爸是教授，能給你鋪路，能讓你少奮鬥二十年嗎？”

我微微俯身，聲音不大，卻字字如刀：

“怎麼？你那個了不起的教授媽，她那條‘金光大道’，是堵車了還是塌方了？不夠你走了？讓你又掉頭回來找我這個隻會拖後腿、翻舊賬的累贅？”

“不是的！爸！不是的！”

他涕淚橫流，拚命搖頭：

“她根本就是利用我！李叔叔怕我分家產，整天挑撥離間，爸，隻有你是真心對我好的！是我蠢！是我混蛋！”

“哦——”

我拉長了語調，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原來是那邊靠不住了，碰了壁，吃了癟，纔想起舊鍋裡還有口冷飯，是不是？”

我的眼神徹底冷下來：

“可惜啊，這口飯，我寧可餵了路邊的流浪狗，也不會再給你一口，滾吧，彆臟了我新家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