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被我殺死五年的老公敲響房門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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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是個鹹蛋黃,暈染天邊。
我開向菩提山頂,就在這裡,我殺了兩個人。
秦野聽完所有,半晌開口。
「我被家裡認領後,身份證也不知道丟到哪去,應該是被他撿走。」
我一顫。
「就這麼陰差陽錯?你開什麼玩笑。」
「你有見過他的正臉嗎?和他正式交談過嗎?他真的和身份證長相一樣嗎?」
連環炮彈似的問題打的我措不及防。
陸仃犯事到處流竄,
確實有用假身份的可能…
我不敢見陸仃,
隻從蘇雅嘴裡聽說。
他把蘇雅打的頭破血流,逼她當籌碼,蘇雅當然不會輕易就犯,於是把我騙上桌,被淩辱到冇一塊好肉時,蘇雅出麵救我,然後再虐待,反反覆覆,糾纏不休。
直到陸仃欠下钜債,蘇雅把注意打到我頭上。
「冇有,他一直背對著我。」
暴雨,山路,黑夜。
他們水裡下藥,可我早在日複一日的虐待中對迷藥免疫,在山路轉彎的時候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欲,搶過方向盤撞到樹上,兩人當場昏迷。
我搬起石頭,一下,又一下,砸爛他們的臉。
暴雨迷亂視線,我隻能看清大概的輪廓,把他們偽裝成自相殘殺的樣子後,
我撿起蘇雅的身份證。
秦野的聲音莫名悲愴。
「然後你砸毀了自己的臉,
是嗎?」
車門哢噠,到達目的地。
秋日的朝陽穿透雲層,平等的對待世間萬物。
我點頭。
「現在這張臉,是我照著蘇雅整容的。」
我是黑戶,藉著蘇雅的身份生活,用她的視角說話,
找線上工作,住魚龍混雜的商用loft,一切都是為隱藏行蹤,儘可能的減少關注。
這件事像巨石一樣壓住我心頭五年,
我日日睡不好覺,夜夜都是噩夢。
所有情緒在知道陸仃是假貨的那刻徹底爆發,我扶著鬆樹聲嘶力竭地怒吼,痛哭崩潰,彷彿這樣就能宣泄所有憤怒。
不過十二個小時,我的世界發出天翻地覆的變化。
秦野站在不遠處心疼的看著我。
「為什麼你現在纔回來!為什麼你要讓自己身份證被撿走!你個蠢貨!王八蛋,你知道這五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我以為是你故意賣我,故意欺負侮辱我!我想過死,但蘇雅那個混蛋說,說,為閨蜜獻身是我的義務!」
「你為什麼不早點回來,為什麼啊!!」
太多為什麼化作淚水落下,
我哭得涕淚橫流,
恍惚間變回垃圾場的小女孩,哭著問哥哥為什麼要離開。
秦野眼神中流露出銘心刻骨的痛苦,
他冇想到五年來我過的痛不欲生,
抬手猛扇自己巴掌贖罪。
那張與死亡證明書一模一樣的臉逐漸發紅,變腫,滲出血痕。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樹林響起,山穀內直升機颳起大風,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秦野現在是很好很厲害的人,
絕不能被我拖累。
「你想自殺?不可以!安妮,我好不容易纔找到你,求你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
聰明如他,很快猜到我想乾什麼。
綁架秦家太子爺的罪名足夠我死一萬次。
我闔了闔酸澀的眼。
「我累了,秦野。」
迄今為止,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活著。
我過的像渾身是血的鬥雞,狂奔不止的馬匹,苟活在黑暗中的蟑螂,唯獨不像人。
「我現在有錢有權我什麼都有,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安妮!」
「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看不起你,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彆過來!把刀收回去…不要!!!」
砰的一聲槍響,
塵埃落定。
男主視角:
還有什麼比在回國飛機上看到自己的死訊更驚訝的事呢?
【菩提山暴雨天兩人不幸遇難,死者為安妮,陸仃…】
我死了?
我怎麼不知道??
落地後我立刻展開調查,死因果然蹊蹺,所有線索隻指向一個女人——蘇雅。
好吃懶做,脾氣暴躁,精神變態。
報紙上說是安妮是小三,和陸仃一起謀害她,我纔不信,安妮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中間肯定有鬼!
於是我藉著曾經的名字敲響房門。
「老婆,我回來陪你過節。」
她被嚇得麵色慘白卻不敢報警的那刻,我知道自己賭對了。
雞蛋蔥花麵,
這個賤人居然學安妮給雞蛋畫線條,
真是噁心。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裝成十佳好丈夫的樣子暗中調查,可是…蘇雅自帶一種溫和的磁場,和她在一起,我難得感覺安心。
托秦家的福,我能敏銳識彆出所有毒藥,才逃過一劫。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想直接殺死她為安妮報仇,
爭執中卻發現她有塊和安妮一樣的疤痕,那是獨屬於我倆的圖騰,我深夜畫過無數次的符號,絕不會認錯!
所以死去的安妮是蘇雅?
真正的她一直在我身邊。
我無法接受她再一次消失,一個電話動用家族關係尋找蘇雅,那麼滑不溜秋的一個人,竟然地頭蛇逮住。
命運是最戲劇的編劇,跌宕起伏,琢磨不透。
一聲槍響,
安妮昏迷過去。
我命令醫生必須救活,搶救的時間太過漫長,於是我殺了所有欺負過安妮的混混。
然後把‘陸仃’和蘇雅屍骨挖出來喂狗,讓南洋法師下毒咒,這對狗男女永世不得超生。
還好安妮搶救成功,不然我一定會跟著殉情。
「秦家每代都出癡情種,唉…」
老爺子深深歎氣。
當年我被仇家拐走後腦,母親抑鬱而死,父親也跟著跳海。
病床上安妮笑容虛弱,
走過生死一遭,她神色少了些陰鬱。
「我們以後永遠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開,再也不離開。」
「好。」
聲音緩慢而堅定,
像是許下亙古不變的諾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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