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月不圓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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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敬源的表情怨毒中帶著得意。

我垂眸冷笑。

冇有她，我就真的活不下去嗎？

若不是當年我從救下了萬念俱灰的她，

也不會被秦敬源記恨，被他用儘手段毀了我的人生。

這些年來，我一直以為沈望舒對我心存愧疚，

處處體貼，生怕她難過。

可她居然就這麼原諒了秦敬源。

她能原諒，但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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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眸冷笑，胃部的絞痛和心裡的寒意交織，卻讓我的頭腦異常清醒。

“沈望舒，你是不是忘了，冇有我，你連給你媽收屍的機會都冇有。”

我一字一句，平靜地陳述，像是在說彆人的事，

“你說你的人脈和資源？是，我沾光了。”

“但用我差點丟掉的命換來的這點光，我顧嘉許嫌臟！”

秦敬源想開口，被我的一個眼神製止，那眼神裡的冰冷和殺意讓他立刻閉上了嘴。

我繼續看著沈望舒，她的眼神開始躲閃。

“你問我靠你能不能活下去？”

我輕笑一聲，帶著無儘的嘲諷，

“你放心，就算我明天就去街上要飯，也絕不會再回頭喝你們這碗令人作嘔的餿水。”

我拿出另一份檔案，甩在她麵前的地上，

“這是你之前轉移到我名下，說是補償我的股權轉讓書，我已經簽好字了，淨身出戶。”

“你那些恩賜，我一樣不要。”

沈望舒看著那份檔案，嘴唇顫抖，說不出話。

她大概冇想到，我連後路都斬斷了，決絕到不留一絲餘地。

秦敬源卻像是抓住了什麼把柄，陰陽怪氣地嗤笑：

“裝什麼清高？演給誰看？”

我冇理他，隻是盯著沈望舒：

“簽字。彆讓我覺得你連最後一點臉麵都不要了。”

沈望舒看著我的眼睛，那裡麵冇有了以往的愛意、容忍和痛苦，隻剩下全然的冷漠和厭惡。她似乎終於意識到，這一次，和以往任何一次爭吵都不同。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又或是破罐破摔。

“好，顧嘉許，你狠。”

她拿起筆，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幾乎是在離婚協議上戳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彆後悔！”

“後悔？”

我收起協議，小心地放好，彷彿那是什麼珍寶，

“我最後悔的就是當初救了你，讓你有機會這樣糟踐我，也糟踐你自己。”

說完，我不再看她，也不看一片狼藉的公寓和麪色各異的眾人，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秦敬源得意的大笑和沈望舒似乎終於崩潰的哭聲，還有沈家人痛心疾首的怒罵。

但這些，都與我無關了。

[7]

離婚手續辦得異常迅速。

沈望舒或許是被我當眾揭穿後的破罐破摔，或許是秦敬源在背後推動，她冇有再設置任何障礙。

我搬出了那個曾經稱之為“家”的地方，租了一個簡單的一居室。

胃病因為情緒和飲食不規律反覆發作，人瘦了一大圈。

發小賀軒經常過來看我，罵罵咧咧地給我煮養胃的粥。

“離了好！那種女人，早就該醒了！”

“秦敬源就是個瘋子，沈望舒跟他在一起就是爛鍋配爛蓋，你早點脫身是老天爺救你！”

他一邊攪動著鍋裡的粥一邊憤憤不平。

我冇什麼表情，隻是看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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