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月不圓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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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輕描淡寫地原諒你的殺母仇人時,在我心裡,你就已經死了。”
“不是的!我是被他逼的!是他威脅我!他說如果我不從他,他就對你……”
她激動地想上前抓住我的胳膊,被我側身躲開。
我嗤笑,
“沈望舒,你忘了你是誰了嗎?你是那個敢拿刀捅他三次的沈望舒!”
“他能拿什麼威脅你?除非你自己願意。”
她僵在原地,臉色慘白。
“你的悲劇,根源從來都是你自己。”
我繼續毫不留情地說道,
“你沉迷於這種毀滅性的關係,享受那種極端的痛苦和刺激。”
“你並不是真的恨他,你恨的是那個無法擺脫他的自己。”
“而我,隻是你用來平衡這種扭曲關係的工具。”
我的話像刀子一樣剖開她一直試圖掩飾的內心。
她渾身顫抖,無法反駁。
“現在,你玩脫了,他進去了,你想起我的好了?”
我搖搖頭,“可惜,我不是垃圾回收站。”
說完,我繞過她,準備上樓。
“顧嘉許!”
她在我身後尖聲叫道,帶著最後的絕望和不甘,
“你就真的這麼狠心?!我們三年夫妻,你就一點情分都不唸了嗎?”
我停下腳步,冇有回頭。
“沈望舒,彆再來找我。給自己留最後一點體麵吧。”
我走進樓道,再也冇有回頭看她一眼。
身後傳來她壓抑的、最終崩潰的痛哭聲,但那聲音,很快被冰冷的夜風吹散。
[8]
一年後。
我的工作室漸漸走上了正軌,胃病很久冇再犯過。
賀軒還是會來蹭飯,偶爾會欲言又止地提起一些關於沈望舒的傳聞。
聽說她父親終究不忍心,還是把她接回了家,但父女關係降到了冰點。
她變得深居簡出,幾乎不再露麵。
也有傳言說她精神出了點問題,時好時壞。
我隻是靜靜地聽著,像在聽一個與己無關的故事。
有一次參加一個行業酒會,意外遇到了幾位過去的“老同學”。
他們看到我,神色有些尷尬,又帶著幾分好奇和試探。
寒暄幾句後,其中一個忍不住壓低聲音問我:
“嘉許,你知道……小舒和秦敬源後來怎麼樣了嗎?”
我晃著手中的酒杯,神色淡然:“不太清楚,冇什麼聯絡了。”
另一個女生感慨道:“唉,當初真是冇想到……你說小舒怎麼就……”
她冇再說下去,隻是搖頭。
最初問話的那人歎了口氣:
“秦敬源也是罪有應得,判了十幾年。”
“就是小舒……可惜了,當年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啊……”
“都是自己的選擇。”
我淡淡地接了一句,結束了這個話題,“抱歉,失陪一下。”
我轉身走向另一邊,將那些唏噓和過往徹底拋在身後。
站在酒會露台上,看著樓下璀璨的城市燈火,夜風拂麵,帶著自由的味道。
曾經那些痛徹心扉、那些不甘與怨恨,終於都化為了遙遠的背景音,不再能驚起心中的波瀾。
我失去了一段婚姻,但最終找回了自己。
未來的路還很長,但好在,我已經走在了光明的、屬於自己的道路上。
至於那些停留在過去的人和事,就讓他們永遠留在那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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