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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師兄你好壞 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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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囚禁

魔域深處。

血海魔殿。

天空一刻不停的下著血雨,隻要沾上一滴,都能把人化成血水。

一名黑衣男子橫抱金非池飛行,穿過漫天血雨,竟毫發無損。

他將金非池抱得很緊,似乎要將他融進自己的骨血裡。

最後,男子到達一個黑色島嶼,沉穩落地。他穿過雄偉寬廣的黑暗大殿,走過鋪著古老的黑曜石地板的殿堂,所經過處,左右一列列高大青銅柱上,麵目猙獰的梟獸紛紛頷首。

那人又行過錯綜複雜的堡壘,最後縱身一躍,落到一處極高的尖塔上。塔頂矗立著幾處閣樓,連帶著一個寬闊的觀景台。

四下裡都是魔氣騰騰的陰森雕塑,血雨漫天。

二人落在觀景台上。

頓時,一群三眼尖齒狼形妖獸舔著舌頭悉悉索索圍攏過來,露出貪婪猩紅的目光,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吞嚥低吼聲。

黑衣男子手掌煞氣化作一道漆黑長鞭,“啪!”得一下將最前妖獸抽成灘肉泥。

其餘妖獸見狀,嚇得吱喳亂叫,俯首退縮,遠遠的望著,再不敢上前一步。

男子一揮手,千萬道煞氣向四麵八方散去,釘在血海魔殿四周,頓時,一團嶄新的結界升騰而起,罩住了整個大殿。

這下彆說妖獸,就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殿內。

佈置好了一切,他步入一個豪華莊重的閣樓內,彎下腰,將金非池放在柔軟的大床上。

冰冷空蕩的黑暗閣樓中,一片死氣沉沉,隻有他和金非池兩個人。

金非池伏在床上,大紅婚袍尚未來得及褪下。

他白皙修長的玉指左右慢慢摸索,清秀至極的臉上滿是不安和驚恐,煉氣期十層的身子蜷縮著,顯得很是柔弱可憐。

金非池滿心惶惑,不明白為何剛剛還在舉辦大婚儀式,轉眼間就被強擄至這個鬼地方?

那人為何抓他?

這裡又是何處?

未來會不會遭遇扒皮抽筋的折磨?

那人方纔殺了很多人,眼都不眨一下,真是殘忍至極……會不會下一個就是自己?

金非池身處巨大的黑暗中,隻覺得無邊無際的恐懼。

他慢慢的摸了很久,終於摸到床角,他連忙坐靠角落裡,抱著雙腿,低頭縮著脖子,抱緊手臂,不由一陣陣發抖。

飛行了這麼久,他已是饑腸轆轆。

這裡這樣可怕,他會不會死,他的夫君哥哥,是不是已經……

金非池一想到這,鼻子一酸,淚水奪眶而出,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

他哭了很久,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良久,床邊一個凶冷低沉的男人聲音響起了,帶著些許不耐煩的怒意,“哭夠了沒有?”

對方聲音凶的狠,嚇得金非池一哆嗦。

原來那人竟盯著他不言不語看了許久。

金非池緊緊抱住膝蓋,害怕的不敢說一句話,生生努力憋住哭意,肩膀卻仍止不住地一抽一抽,模樣可憐吧唧的。

那人似乎失去了耐心,一把將金非池喜服外袍揭了開去!

金非池隻覺得身上一涼,不由自主抱住雙肩。

隻見他裡麵竟是穿著薄如蟬翼的白紗,幾乎遮不住身子,脖頸、手腕、腳腕上還纏著精緻銀色鎖鏈,勾勒出彆樣的風景,足以令任何人發狂。

那人一下子愣住了。

沒想到,金非池表麵穿著富麗堂皇的婚袍拜堂時,裡麵竟是這般模樣。

“你們真是會玩。”黑衣男子低沉的聲音帶著明顯壓抑不住的怒火。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金非池縮著身子,聲音發顫。

“彆裝無辜。”對方聲音冰冷低沉。

“我不知哪裡得罪了你,求求你……放我走吧……”金非池鼓足勇氣,明知道不可能,還是抱著一絲絲希望,小聲的可憐哀求著。

“嗬。”男子隻輕輕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連一個回答都懶得給。

金非池努力挪動身體,跪下來,認真的在床上一遍遍的磕頭,“求求你,放我回去,我要去找我夫君……”

刮擦!

房間內桌椅書櫃被毀掉大一半,房頂梁柱垮塌落下,在地上轟隆隆砸了個大坑,空氣驟然冷了一大截。

男子語氣怒不可遏,“你夫君?”

金非池被他怒火懾住,一時語窒,他不明白,為何一提起夫君會讓這人動怒。

隻聽得那人冷笑一聲,無比絕情的說道,“你那個廢物夫君,早被我一掌滅殺了!”

啪!

金非池如同被雷劈中一般,眼淚不斷奔湧出來,他一下捂住胸口,隻覺得心臟被揪起般疼痛,晶瑩剔透的淚珠大顆大顆滾落,紅唇不住顫抖。

“你,你殺了我夫君……我要報仇!”

金非池跌跌撞撞的爬起來,雙手摸索前方,往那個男人所在方向衝去,要去掐對方脖子。

可男子隻一把狠狠攥住他的手腕,往床裡隻隨意一推。

金非池便啪得一下倒落在床上,痛得起都起不來。

他隻感覺無邊無際的淒涼無助。

麵對這樣一個強大的對手,他真的太渺小了,什麼也做不了。

想到這裡,金非池內心滿是絕望,哭得可憐兮兮,穠麗的容顏上梨花帶雨,神情破碎。

他一襲白紗,側伏在床,玲瓏有致的腰肢交織出惑人的朦朧弧度。

男子呼吸一重。

“金非池,你殺我爹,滅淩霄宗,轉頭戀上祁寒君……我本該恨你的,該把你碎屍萬段,可我,可我還是喜歡你,你是我一眼就看上的人。”

他一把揪住金非池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我這裡日日夜夜都在想你,這顆心早就為你瘋魔了,沒了你,我活不了!你要是敢走,我就是綁,也要把你綁在身邊一輩子!”

“你在說什麼?”金非池茫然又驚恐,預感不妙。

他本能地想後縮,卻被對方拉住細白的腳腕,一把拽了回去。

“你逃不掉的,你這身子,生來就是供我享用的。”那人聲音染上了一層沙啞。

下一秒,金非池落入對方控製中。

男子取出一棵九心海棠,這是他千辛萬苦從魔域中取來,可惜被蘇玉毀了大半。

他把九心海棠給金非池服下。

有了它,可以保證金非池性命無虞。

金非池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做不了,隻能隨著海浪沉浮。

“哢”

鐵木榻垮了。

那人把金非池拎起來,往另一旁矮幾上一扔,不容掙脫。

……

一夜混亂過後。

金非池渾身打了個激靈,終於從夢中醒來。

黑暗中,他隻感覺全身每一處都在劇烈的痠痛,痛得他忍不住低吟出聲。

眼下,他連擡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做不到了。

金非池艱難的摸向周圍,發現自己還在那個黑暗冰冷的閣樓內。

昨晚發生了什麼……

那個人,竟然把自己,把自己給……

一想到這裡,金非池像失去所有了一般,哭了起來。

他哭得傷心欲絕,直想狠狠一頭撞牆而死。可他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胃裡如同堵了一大塊冰冷的石頭,渾身禁不住的顫抖,痛苦的無法呼吸。

那個男人殺死了自己的夫君,又把自己給霸占了……

他真是罪大惡極,令人發指!

金非池的眼淚無聲的流著,他已經快精神失常了,很想把靈魂從這肮臟的身體抽離出去。

就這樣,黑暗中,他哭著昏了過去,又醒過來,醒了繼續哭,如此反複。

直到過了很久,他終於隱隱約約聽得從閣樓下方不遠處,傳來有人淒厲慘叫。

“救命!”

“邪魔,邪魔啊!”

慘叫聲漸漸平息,然後傳來了吞噬撕扯血肉的聲音,緊接著,一股股血腥味從空氣中傳來。

那人在活吞生魂血肉!

……真是太殘忍可怕了。

金非池一驚,捂住嘴巴,將驚恐呼喊聲憋在肚子裡。

無論如何,要離開這裡,可他眼睛看不見,隻能沿著牆壁一點點摸索。

最後,他終於摸到門框,先是一用勁,門活動了,心中默唸幸好門沒上鎖。然後,他哆哆嗦嗦地小心翼翼把門推開,一股鹹腥的血味伴隨狂風撲麵而來,差點把他熏暈。

“嗚嗚……”

幾隻獠牙利齒的渾身燃火的醜陋妖獸,流著口水,垂涎三尺緊緊盯著金非池,騰空而起,向他撲去,眼看就要咬到他了!

“噗!”幾根漆黑長長藤蔓破空而至,將妖獸插得腸穿肚爛。

“嗷嗚!……”妖獸慘叫聲起,瞬間萎縮,血肉被黑藤蔓吸得渣都不剩。

其他所有妖獸都嚇得四散奔逃,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黑衣男子如一堵巨大的高牆般攔在金非池前,聲音冰冷嚴厲,“不要亂跑!”

那人顯是剛生吞了許多血肉,渾身散發一股極濃烈血腥味,戾氣十足。

金非池嚇得後退幾步,駭得站都站不穩,一下子被絆倒在地。

“這裡是血魔海,除了我誰也進不來。這天空下的血雨,你沾上一滴,都會化得渣都不剩。”那人冰冷低沉聲音從頭上傳來。

他說罷,走進屋,將門關好,一揚手,從儲物袋取出些酒菜,置於桌上,還熱氣騰騰,香味撲鼻。

然後,他一揚手,便將金非池吸入懷裡,抱著坐定。

“吃點東西。”那人冷冷道。

金非池倒退回煉氣期,尚不能辟穀,著實是有些餓了。

可他被對方渾身血腥味熏得頭昏,實在沒有胃口。

“你,你殺人了,好惡心……”金非池捂住臉,又害怕地哭成一團爛泥。

“他們都是作惡多端的魔修,被我殺了,天經地義。”那人語氣輕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說著,他釋放了個淨衣咒,把周身血腥味去除。

“這回好些了吧。”那人說道。

金非池仍舊扭過身,不肯吃,他剛要起身走開,腰臀傳來劇烈痠痛,動一下都困難。

那人急忙攙扶住他,心知是自己昨晚用力過猛了,將金非池扶在塌邊靠著,又墊了厚褥子,愧疚說道,“躺好,我餵你。”

金非池半倚著,才感覺稍稍好些。

隻聽那人歎了口氣,拉了矮凳坐在旁邊,端起碗來,拿了玉箸一點點挑菜喂給金非池。

金非池架不住腹中饑餓,吃得很香,白玉般圓嫩的臉上,神情甚是乖順。

“我沒想到,你體內還保留陽元……昨晚你竟是第一次,對不起。”那人柔聲說道。

一說起這個,金非池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他彆過臉去,捂著嘴,委屈地一點也吃不下去,抽泣得不成樣子,隻覺得最重要的東西被陌生人奪走,無比羞澀難堪。

那人有些手足無措地不知如何安慰是好,良久喃喃道,“祁寒君竟沒有碰你,為什麼?”

“祁寒君……是誰?”金非池神情一片茫然。

那人一下子愣住了,過了許久,才緩緩問道,“你不知道祁寒君是誰?”

金非池認真點了點頭。

那人問道,“那可真是蹊蹺,祁寒君不是你夫君嗎?”

金非池卻立刻否認,“不,我夫君是霍淵哥哥。可是,你卻把他殺了……”

說著,金非池眼淚又不斷流了出來。

那人被雷劈了一般愣了半晌,結結巴巴地說道,“霍淵是你夫君?我殺了霍淵?”

金非池認真點點頭,“嗯。”

“霍淵是你夫君?那祁寒君是誰?我殺了霍淵,那我是誰?……”那人驚訝地站起身,言辭混亂了起來。

最後,他愣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帶著試探,問道,“如果我說……我是霍淵呢?”

“你,你是……?啊好疼啊!……”金非池努力回想著,但他大腦一片混沌,一回憶便炸裂般疼痛,一仰頭昏了過去,五官爆流許多血。

那人急忙抱住他,手掌抵住他額頭,輸入靈力,驚訝說道,“是天荒碎命掌!”

他識得天荒碎命掌,這招毀人神識,如強行回憶,識海則會爆裂而死。

隨著絲絲縷縷清涼靈力彙入識海,金非池五官血才止住。

金非池才稍感舒適了一些。

隻聽得那人沉聲說道,“難怪,原來你中了天荒碎命掌,所以神識受損,記憶全無。”

金非池問道,“如此,我怎麼才能恢複記憶?”

那人道,“難說,也許幾天,也許幾年,你能受這一掌而不死,已是造化。一切隻能靠你自己慢慢恢複了。”

金非池低下頭,心情一陣低落。

過了良久,他輕聲問道,“你方纔說,你,你真的是霍淵?”

那人渾身一個激靈,防止他回憶再度引發神識受損,危及性命,便拚命搖頭否認,“不,我不是霍淵。”

“真的嗎?”

“真的,我怎麼會是霍淵呢?我真的不是霍淵。你可千萬莫要回憶,要不真的會沒命的。”那人語氣有些焦急和關切。

“好吧……”金非池不懂,對方為何突如其來關心起了自己。

那人拿起碗,“再喝些湯。”

“不要了。”金非池彆過臉去。

“不好喝嗎?還想吃什麼,我給你去弄。”

金非池問道,“你是誰?你為什麼把我抓到這裡來?”

那人沉默良久,空氣中彌漫著著一股沉悶尷尬。

最後,隻聽得那人緩緩答道,“我叫袁火,身患絕症,需要拿你做爐鼎練功。”

金非池渾身失去了所有力氣般,癱在榻上,明白逃生無望,幽怨哭道,“你想霸占我,隻搶我來便可!為何還要殺霍淵哥哥……”

袁火一窒,言辭閃爍,“若我告訴你,霍淵還活著呢?”

“真的?”金非池一下子精神起來,坐立問道,“他在哪,帶我去見他!”

“你見他做什麼。”袁火悻悻道。

“我隻想看看他好不好,傷得重不重。”金非池急切地說道。

外麵漫天血雨下得更猛了,劈裡啪啦的打在屋簷上,狂風呼嘯,夾雜著遠處妖獸的嘶吼。

袁火站起身,將窗戶關得更結實了一些。然後他轉身回來,坐在榻邊,望著金非池,沉默了許久。

最後,袁火說道,“我可以帶你去見霍淵,而且還保證不殺他,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作為交換。”

金非池問道,“什麼條件?”

袁火緊盯著金非池,一字一句地說道,“永遠陪在我身邊,做我爐鼎,供我采補。”

什麼!

一輩子陪在袁火身邊,做他的爐鼎……

金非池頭暈目眩,差點昏過去。

他強撐著身體,緊緊抓著床褥,皺眉思索了好久,最後輕輕說道,“我答應你。”

袁火眉尖一挑,深感意外,“你為了見霍淵一麵,竟肯犧牲至此?”

金非池道,“霍淵哥哥教我練劍,保護我,是世上唯一對我真心好的人,我為了他,連性命都可以不要,還有什麼不能做的……”

袁火伸出手,輕輕撫過金非池的臉頰,然後驀地一把強硬將他撈在懷裡,低頭沉聲道,“那你可要想好了,我可以在你身上做任何事,你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嗎?”

袁火摟金非池極緊,溫熱氣息噴在他臉上,金非池本能要推開。

卻聽得袁火威脅的語氣從頭頂上傳來,“若違逆我,你可就再也見不著你的霍淵哥哥了。”

金非池一怔,然後一點點放棄了抵抗,臉色隱忍,淚珠若斷線般倏然落下,嘴唇微微顫抖,“那要多久,你才肯帶我去見他?”

“你陪我雙修九九八十一天後,我自會帶你見他,說到做到。”袁火手一路探下。

金非池慌亂無措,擋也擋不住,身體繃緊,哭得更是梨花帶雨。

袁火壞笑的聲音從他耳邊傳來,“怎麼,你做出這等背叛霍淵的事,是不是感覺很對不起你的霍淵哥哥?”

金非池如遭雷擊,拚儘全力抵抗,一身抗拒,說什麼也不讓對方靠近。

“彆怕。”袁火道。

下一刻,所有防線被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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