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師兄你好壞 都怪小池太可愛
都怪小池太可愛
翌日。
昨晚金非池爬了一夜雪路,又發了燒,著實太累。
等睡醒後,已經日上三竿了。
他四肢仍疲憊無力,略微活動了一下手腕,慢慢爬下了床,四下裡尋找外袍,卻發現衣服已經被霍淵拿去洗了。
環顧四周,隻見床頭疊的整整齊齊的一套深色常服,似是特意為他備好的。
這是一件霍淵的舊衣服。
金非池穿上,仍是略顯寬大。
霍淵不在房內,想是一早出去練功了。
他向來嗜武如命,平日好勇鬥狠,絕不屈居人下,凡事必爭第一,毫無其他愛好,一門心思研究武學。
隻是,霍淵究竟去哪裡練功了呢?
金非池推開房門,走出屋外,隻見院落平整方正,石雕木桌擺列院角,亭台樓閣高聳,白欄玉柱雕刻精緻,呈對稱分佈,整體具有一種大氣美感。
衛羽在門口侍立,顯然已等待多時,見金非池推門出來,急忙作揖,“您醒了。”
金非池昨晚隻聽見衛羽低沉渾厚的聲音,此刻纔看到他的模樣。
衛羽年齡身量與霍淵相仿,精壯結實,濃眉厚唇,眼神單純老實。
“衛師兄。”金非池連忙還禮。
“您隨我來。”衛羽話不多,引著金非池往側門走去。
兩個人繞過曲折長廊,經過嶙峋石山,來到一處庭院。
遠遠地,金非池便聽到鞭子抽打的聲音,和連連慘叫聲。
“啪!”
“啊呀!痛啊!”
進入院內,他一眼便望見一名弟子跪在地上被人用鞭子狠狠抽打,滿臉痛苦扭曲,牙縫中傳出隱忍的呻吟。
霍淵則好整以暇地坐在石凳上,欣賞對方受虐的慘烈模樣。
對方痛苦的嚎叫聲,進到霍淵耳裡,如仙音入耳。
“少主,我錯了,饒了我吧。”那人疼得眼淚橫流,不斷告饒。
一聽到哭聲,霍淵眸中便閃過一絲興奮,薄唇吐出冰冷的話語,“繼續打一百下!再哭大聲些,我喜歡聽。”
另外四五名弟子持棍子刀槍立在一旁,數著,“……一百九十八,一百九十九,二百!”
數完了,弟子回頭對霍淵說道,“稟少主,二百鞭已罰完!”
霍淵站起身,一腳狠狠踹在那人心窩,將他橫踢飛出去,叮呤咣啷砸翻石桌石凳,冷冷說道,“你下次再敢欺瞞我,領五百鞭!”
那名弟子哭喪著掙紮說道,“屬下不敢再犯!”
“退下吧。”霍淵語氣帶著冰冷威嚴。
一番收拾後,眾人散去。
霍淵站起身來,回頭看到金非池,眼神一亮,瞬間收起方纔陰狠之色,手忙腳亂地迎了過來,關切地問,“睡得怎麼樣,好一些沒?”
金非池被他方纔的殘忍凶惡模樣嚇到了,退後了兩步,不禁有些害怕。
霍淵一手摟住金非池的肩膀,將他攬在懷裡,“怎麼了?”
金非池退縮躲開霍淵的手臂,沒說話。
霍淵立刻心軟地化成一灘爛泥,柔聲安慰他,“怕什麼,哥哥又不打你。”
金非池隻是低下頭,怯怯的。
霍淵見了更是憐愛到骨子裡,俯下身低頭輕輕道,“走啦,說好帶你逛逛的。”
二人沿著天墉峰的石板路,向峰頂漫步前行。
隻見四周建築雄偉,規模宏大,路麵大多以平整玉石鋪就,萬年古樹高聳入雲,景色雄奇壯麗。
他們來到一處廣闊平台,隻見一條百丈石階直通向宏偉的議事殿,台階下,矗立著一座奇石,上刻“明心台”三字。
金非池赫然想起來,七年前,他正是被王廣德帶到這裡,步入議事殿,麵見了霍天罡。
然後從那一天起,成為了淩霄宗弟子。
“我想起來了,我七年前就在那裡第一次遇見你。”金非池指著高處的一個花園,神色微微有些驚喜。
“對啊,是那裡,沒錯。”霍淵也擡頭望去,隻見遠處院落裡六角亭的瓦片依稀可見。
金非池佯裝生氣,“你太壞了,當時還打我,把我欺負哭了。”
霍淵一陣手足無措,心疼地抓起金非池的手,“哥哥錯了,你打我補償回來,怎麼打都行。”
金非池抽回手,冷哼一聲。
霍淵俯身低頭看他,“都怪小池太可愛了,尤其一哭起來,特彆好看,我忍不住隻想把你留身邊,每天看著你。”
金非池一推霍淵,冷若冰霜,“不要說了,我不喜歡聽這些,你有時真的很無聊。”
霍淵心裡酸溜溜的,嘿嘿一笑,“行,行,什麼都聽你的。”
金非池走到明心台邊,扒著白玉欄杆向下望去,隻見群巒起伏,雲海翻湧,暗暗稱奇。
霍淵也跟了過來貼在金非池身後,雙手一左一右撐在欄杆上,說道,“明心台的日出特彆美,回頭咱倆一起看。”
他身材本就高大,自然而然地將金非池圈在懷中,彷彿在守護著自己的所有物。
金非池縮在霍淵懷裡,扶在欄杆上看了一會兒風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身擡頭望向霍淵,“你經常打他們嗎?”
“誰們?”霍淵被冷不丁這麼一問,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的屬下,他們年紀也都不大,還是孩子,”金非池有點同情說道,“會不會太狠了?”
霍淵說道,“我每月拿一千靈石養著他們,這是他們該當的!”
金非池驚訝,“一千靈石,這麼多嗎?親傳弟子每月也才五百靈石啊。”
霍淵答道,“我額外給的,他們既然拿了更多的俸祿,就得受點委屈。”
金非池道,“能不能答應我,不打人出氣了?”
霍淵認真想了想,望著金非池的雙眼,認真說道,“聽你的。”
金非池這才神色緩和下來回過身,繼續望著遠方,揶揄道,“幸虧我不是你隨從,免得你凶巴巴地抽我鞭子。”
霍淵從身後一把緊緊抱住金非池,沉聲道,“我可捨不得動你一下,你是我的,彆想跑。”
金非池掙紮了兩下,無奈對方氣力蠻橫霸道,逃脫不過,隻得任由他抱著,小聲抵抗著,“你太凶,我纔不要跟你一起。”
霍淵笑著,低頭在他耳邊說道,“那由不得你,我纔不管你願不願意,回頭我就把你硬搶來,留在我身邊。”
金非池冷冷看了霍淵一眼,猛的一把將他推開,大步離去,“你休想,我不要當你屬下伺候你。”
霍淵慌忙跟在後麵,低聲下氣地說道,“不用你伺候我,我伺候你,還不行嗎?”
金非池繼續往前走著,不說話。
他而今變得內斂了很多,氣質愈發清洌。
霍淵轉到左邊,低頭看金非池臉色,金非池便往右拐去。
霍淵又急忙跑到右邊,巴巴地跟著,一邊苦苦懇求,“小池,搬過來跟我在一起吧,我不光好好服侍你,還每個月給你兩千靈石作零花錢,行不行?”
金非池終於忍俊不禁,一拍霍淵的手臂,“師兄,莫說笑了。”
“我認真的……哪裡說笑了。”霍淵一臉正經說道。
霍淵總是控製不住地想越界,他越靠近一步,金非池便越想躲。
金非池看了看天,“既然無事,我也該回去了。衣服就先放你這裡吧,過兩天我再來拿。”
霍淵一把拉住金非池,依依不捨說道,“急著回去做什麼,我還想著帶你參觀靈脈呢。”
金非池疑惑道,“參觀靈脈?”
霍淵拉住他的手,說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