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師兄你好壞 宗門比武大會
宗門比武大會
宗門比武大會要開始了。
隻要奪得前四強,便可贏取一枚築基丹。
築基丹乃是人人夢寐以求的靈藥,能夠保證一次性築基成功。
要知道,有不少弟子卡在煉氣期十二層大圓滿,遲遲無法築基。
所以,大家都在虎視眈眈,渴望得到這一枚築基丹。
金非池也報名參加比武大會,來到了比試會場。
淩霄宗。
天墉峰。
比武大會會場設在天墉峰的明心台。
萬裡晴空,天朗氣清,日頭照耀在金碧輝煌的殿瓦上,四周鬆柏參天,一派秋高氣爽。
人們擠站在長長的石階上,目光緊緊鎖定在明心台中央。
金非池跳上比武台,持劍而立,淡青色衣衫隨風飛舞。
他的對手,是飛瀑峰白道材,師承丹霞子。
丹霞子乃一名元嬰期的絕頂強者,據說他曾同時斬殺三名元嬰期高手,戰功赫赫,風頭之盛,一時風頭無兩。
金非池麵對白道材,心理壓力非常大。
白道材細長眼眸中泛著冷冽之意,負劍而立,衣擺隨風飛揚。
金非池深吸一口氣,手持星隕劍,恭敬作揖,“白師兄,請!”
白道材點點頭,身形如電,長劍帶起藍色劍氣,直直向金非池劈來。
金非池右手持劍,手腕一翻,劍鋒抖動,若潑墨長卷。
他瘦削身影騰空而起,如鶴翔天,淡青色廣袖飛舞獵獵作響,劍尖靈動出擊,若流雲舒展,正是流雲劍法第一式——流雲刺。
白道材見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這般爛大街的招式,你師父竟沒教你些真本事?”
金非池神色淡然,手下劍招不停,“招式無貴賤,師兄請接招!”
白道材冷哼一聲,舉劍格擋,卻見金非池的劍尖在半途陡然震顫,方向詭變,如靈蛇吐信般避過格擋,劍尖寒光一閃,已破入他的防守。
這看似簡單的流雲刺,在金非池手中卻詭譎異常。
誰也不會知道,金非池將這一招流雲刺在靈草園練了整整七年,每日千萬次揮劍,早已將出劍的角度、靈氣的運轉,統統融入骨髓中。
白道材畢竟師從名師,終究並非泛泛之輩,他腳步錯動間已穩住身形,反刺回來。
金非池足尖輕點,後撤間衣袂翩飛,竟又是一記流雲刺劈出。
白道材倉促間舉劍相迎,卻覺一股沛然巨力湧來,胸口氣血翻湧。他咬牙躍起,劍氣縱橫間,卻見金非池第三次施展出流雲刺。
這一次,劍尖帶起藍色劍氣“噗!”地一聲擊中他胸口。
白道材踉蹌後退,終是摔出了比武台。
場外裁判席的長老一敲法鑼,宣佈,“金非池,勝!”
台下人群沸騰起來。
“天啊,金非池竟然從頭到尾隻用了一招流雲刺!”
“這第一式人人都會,我平時根本看不上眼,沒想到他竟用到極致!”
“太妙了!絕了!”
場下人讚不絕耳。
金非池收劍下台。
林遠青迎了上來,重重一拍他肩膀,“好小子,白道材可是丹霞子座下最得意弟子,水土雙靈根,你竟將他這麼輕易擊敗,實在太厲害了!”
金非池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白師兄很厲害,我隻是湊巧誤打誤撞而已。”
林遠青拍了拍金非池的肩膀,說道,“彆謙虛了,總之祝賀你,咱們共同加油。”
金非池點點頭,“遠青,你下一場對手是誰?”
林遠青立刻眉頭皺起,一臉難色,說道,“我太倒黴了,竟然對上了厲鈞天,肯定打不過他。”
金非池說道,“鈞天?”
林遠青點點頭,“那家夥連勝三場,贏的都是煉氣期十二層大圓滿的親傳弟子,勢不可擋了!”
金非池拍了拍林遠青的肩膀,鼓勵他,“遠青,我看你一定行的,加油。”
林遠青搖搖頭,無奈一笑。
下午比試繼續。
厲鈞天與林遠青在比武台上交手數十招後,一劍狠狠刺在林遠青腰側,捅了個透明窟窿。
林遠青“哇!”地吐了一大口鮮血,眼見經脈碎裂了,幾乎斷送修行前程。
金非池急忙過去攙扶,“遠青,你怎麼樣?”
林遠青麵部痛苦扭曲作一團,指著厲鈞天罵道,“同門比武,點到為止,何故下此狠手?”
厲鈞天俊俏臉上冷若寒冰,看也不看對方一眼,負劍離去,丟下一句話,“既上擂台,便無留手之說。”
林遠青劇烈咳嗽一陣,對著金非池低聲說道,“非池,這厲鈞天下手狠辣,不留情麵,你務必小心啊。”
金非池內心一陣酸楚,“我先揹你去一邊休息。”
周圍人也感歎道,“這厲鈞天天資確實卓越,但下手太過狠厲了。”
“確實,一點也不講同門之誼,太不給人麵子了。”
“他劍術絕頂,自視甚高,隻是太孤傲了。”
金非池扶著林遠青,怔怔的看著厲鈞天遠去的背影,沉默了好一會。
他與厲鈞天曾是好友,也欣賞厲鈞天的劍術超群,堅強執著。
可他很清楚,若兩人真有針鋒相對的一天,厲鈞天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所以,他暗暗期待著不要對上厲鈞天。
接下來的幾天裡,金非池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一連力戰數名煉氣期十二層大圓滿弟子,成功闖入十六強。
要知道,他隻是一名煉氣期十一層弟子而已,劍技已卓然超群了。
更令人震驚的是,他自始至終隻用一招——流雲刺。
金非池的流雲刺,境界之高,千變萬化,已臻至極致,無人能敵。
這讓金非池聲名大噪,成了宗門內津津樂道的一位奇人。
下一場,金非池的對手是孟剛。
孟剛的父親是孟闊,乃一名元嬰期長老,不僅掌管宗門內事務外,還在修真界的各個城鎮開辦交易場,出手闊綽,財大氣粗。
有這樣的父親,孟剛自然也是不差資源,從小接受名師教習,實力不容小覷。
對金非池而言,這無疑是一場硬仗。
天墉峰。
議事殿。
夜色沉沉,庭院無風,兩棵參天巨樹靜靜矗立。樹下盆栽裡是各式各樣的仙芝玉草,珊瑚瑪瑙,流光溢彩,富貴堂皇。
議事廳大殿裡,霍天罡正坐在案台前,一手盤著紫檀核桃,一手翻閱著玉簡。
殿外傳來腳步聲,一位衣著繁複高貴的胖長老走到殿前,恭謹作揖,“宗主,孟闊求見。”
“進來吧。”霍天罡說道。
孟闊走進殿內,滿臉堆笑,將一個金絲絨儲物袋放置案台上,緩緩推到霍天罡麵前,躬身說道,“這裡是十萬靈石,明天犬子比武,對麵是金非池,請宗主多多關照!”
霍天罡聽到金非池名字後,微微一愣,擡眼看向孟闊,“知道了,你且回去等訊息罷。”
孟闊千恩萬謝的退下了。
霍天罡傳音對何重助說道,“重助,你過來一下!”
不久,何重助打著酒嗝,臉色通紅地急匆匆趕來了,“宗主!”
霍天罡一把將比武名冊摔在何重助臉上,破口大罵,“看看你乾的破事!讓你壓製住金非池修為,他如何闖進了十六強?”
何重助大驚失色,哆哆嗦嗦的從地上撿起了比武名冊。
隻見十六強名單上,金非池的名字赫然在目——還是個煉氣期十一層。
何重助瞬間冷汗涔涔,酒醒了大半,他擦了擦額頭,哆哆嗦嗦說道,“宗主,宗主恕罪,我確實也沒教他什麼,給他的法器還是壞掉的。”
霍天罡歎了口氣,丟給何重助兩萬靈石,說道,“明天的比武,金非池決不能贏,明白嗎?”
何重助接過兩萬靈石,立刻明白,霍天罡這是要讓他拿錢買通金非池,讓金非池知難而退,放棄對築基丹的角逐。
霍天罡繼續說道,“去辦吧!你記好了,金非池決不可以突破築基期!——”
何重助點頭退下。
競秀峰。
深夜,月明星稀。
何重助坐在房間裡,金非池恭謹立在他對麵,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不自然的尷尬。
何重助這次突然半夜叫金非池來,實在例外。
金非池尚不明白何事,正一頭霧水。
隻見何重助緩緩說道,“非池,你出息了!參加比武這麼大的事,也不跟為師說一聲,為師都快留不住你了。”
金非池聽他話裡有話,趕忙跪下,作揖說道,“弟子不敢!弟子受恩師悉心教導,心懷感激,願終生追隨師尊!”
何重助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也沒說讓他起身,過了良久,才緩緩說道,“你是一個好苗子,但不能隻知道埋頭練功,該懂事的時候,也得懂事。”
金非池聽得雲裡霧繞,隻得恭敬答道,“是,謹遵師尊教誨。”
何重助點了點頭,丟給金非池一個小儲物袋,說道,“拿著吧。”
金非池一臉疑惑的拿起儲物袋,裡麵是一萬顆靈石。
何重助一年半載的從不搭理他,如今這是唱哪出?
金非池詫異的擡頭看向何重助。
隻見何重助慢慢站起身,走到金非池身邊,緩緩說道,“明天的比武,做做樣子就可以了,該讓路時,就得讓路,懂了嗎?”
金非池一臉疑惑,“師尊何意?恕弟子不明!”
何重助低頭怒喝,“蠢貨!你擋住彆人路了,明天隻許輸,不許贏!”
隻許輸,不許贏?!
這太不公平了罷?公道何在?
難道像他這樣無背景的小弟子,就這樣憑白受欺負嗎?
一萬靈石就想買斷他所有的前程?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折辱他,埋沒他,打壓他!
何重助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金非池心上。
一瞬間,委屈不甘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要知道,金非池每日天不亮就起床練劍,一直修煉到深更半夜,日日如此,勤耕不輟,未曾鬆懈半分。
就為了早日成才,為娘親報仇。
而今,他好不容易憑得自己本事,突破重重桎梏,取得一點成就,卻要被人如此踐踏。
金非池眉頭緊鎖,眼神滿是不甘,嘴唇微微抖動著,一字一頓地說道,“師尊,我不同意!”
“什麼?!你竟敢違逆師父?”何重助瞪大了眼睛。
金非池緩緩的站起身,與何重助麵對麵站立,大聲道,“我不接受!我要一個公平的戰鬥!要打就靠實力說話,堂堂正正的來打,我即便輸,也輸的心服口服!公道自在人心!”
他話畢,一轉身,昂首闊步走了出去。
清風朗月,幽竹深影,月色映得金非池背影更加清姿傲骨,正氣凜然。
何重助氣得一拍桌子,“反了,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