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師兄你好壞 老攻第三次表白
老攻第三次表白
“師兄!師兄!”
金非池一邊跑著,一邊推開擁擠的人群,來到戲台下,終於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穿黑衣帶青麵獠牙麵具的人。
他走到那人身前,欲言又止,一時猶豫了起來,生怕又認錯了人。
對方見金非池躊躇的模樣,問道,“小池,怎麼了?”
金非池小心翼翼去掀開霍淵臉上的青麵獠牙的麵具,直到親眼看到霍淵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以及英氣劍眉上一個斜長刀疤,才明顯鬆了一口氣,說道,“沒什麼,我怕認錯了。”
霍淵微微一笑,摸了一下金非池的頭。
金非池道,“對了,師兄,我給你買了同心結。”
可他摸遍全身,卻隻剩下一個同心結了。
他不死心,還繼續找著,“咦?我的同心結呢?”
霍淵說,“是不是路上跑丟了?”
金非池道,“不應該啊,剛剛明明還在。啊,是了,我剛纔不小心落在那個人手裡了,天啊!”
霍淵問道,“哪個人?”
金非池道,“跟你身量相似的一個人,戴著一樣的麵具,我錯把他當成你,同心結不小心留在他那裡了,我去找他要回來吧。”
霍淵道,“人這麼多,不要找了。”
金非池道,“好吧。”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著,路過了一個月老廟,隻見粗壯古樹上掛著紅色的長條祈願帶,懸掛各式各樣的同心鎖。
這時,從寺廟後麵傳來一陣熱鬨至極的鬨笑。
二人好奇的走過去,隻見一塊廣闊的平地上,擺放著各種花轎,放置著新郎新娘衣服,還有人舉著嗩呐吹吹打打。
台下有一群小孩子跑跑跳跳,一邊喊著,“快看了,新娘子拋繡球咯!拋給誰就嫁給誰!”
一個媒婆模樣的人嚷嚷著,“節目快開始了,怎麼蓮生還不來?”
一旁的嘍囉委屈巴巴道,“我們也不知道啊。”
媒婆氣得呼天搶地,“要我老命啊,這新娘子沒人演,城主又要怪罪了!”
嘍囉道,“再找個好看點的少年不行嗎?”
媒婆道,“絕對不行!蓮生可是整個沅陵城頭牌,城主非蓮生不可……”
嘍囉道,“我快去催催。”
說完趕緊跑了。
媒婆道,“淨給老孃壞事,惹怒了城主,咱以後生意還做不做了!”
蓮生?
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
金非池皺眉回想了片刻,這纔想起好幾年前,他與霍淵元宵節偷偷下山玩,在一個廂房內,見過蓮生與一個男人茍且。
一想起當時的情景,金非池就有些臉紅。
突然,媒婆一眼透過了人群,看到金非池,快步撲了上來,“啊!這位小公子,長得如此俊美,能否幫忙……”
“不幫,我的小池可不是什麼戲子!”霍淵高大身軀將金非池一擋,拉著他就要走,恨不得把他整張臉都罩上,不讓任何人看到。
“求求您了,救救老身罷!”媒婆一臉懇求之色,顫抖著老腿直往下跪。
“大娘,您不必這樣,需要我做什麼?”
金非池趕緊扶起媒婆。
“您一會就穿上新娘服,扮演一下拋繡球,很簡單的。”媒婆說道。
金非池說道,“這個不難,我隨你去吧。”
霍淵一把攔住金非池,欲言又止。
金非池輕輕按住霍淵的手,安慰道,“沒事,救人救急,你就在下麵看著,有什麼不放心的。”
霍淵隻好鬆開手,退至台下,抱著胳膊等待。
沒一會兒,台下座位逐漸坐滿了人,人群熙熙攘攘的吵鬨起來。
又過了片刻,有兩列侍衛清出道路,八個家丁擡著一頂高貴奢華的流蘇轎子走了過來,輕紗幔帳遮住轎中人的麵容。
這便是沅陵城城主了。
台上開始表演了。
先是一陣敲鑼打鼓,幾個人跳圈雜耍,引得觀眾一片叫好。
又是一連串的繁雜節目後,終於輪到新娘子拋繡球的環節。
隻見金非池穿著紅色新娘服裝,端著繡球,款款上台。
他妝容華貴,明豔動人,娉婷而立,顧盼生姿,腰肢盈盈一握,真是風華絕代。
霍淵呼吸一下子停止了。
他第一次見金非池女裝模樣,竟感覺彆有一番風味,攝人心魄,令人心馳神搖。
台下人看得眼都直了,“哇,哪來的美人啊,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
“紅香閣頭牌蓮生跟他比起來差遠了,真是天上地下。”
“我第一次見到如此佳人,幸甚至哉。”
“這身段,太誘人了,真帶勁兒啊。”
“跟他有那麼一回,死也值得了。”
“老子光看就受不了了……”
有的越說越粗俗,不堪入耳。
這正是霍淵剛才所擔心的,金非池本就天生麗質,無論走到哪,都會頻頻惹來路人露骨且不懷好意的眼神。
眼下金非池扮作戲子,在眾人看來,台上光彩照人,台下能為人提供什麼服務,這都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霍淵胸中一股憤懣衝天,幾次三番想把在場所有人都殺光。
台下,花轎裡的城主側頭問向旁邊的侍從,“蓮兒怎麼沒來?這又是哪位小倌?”
侍從道,“蓮生公子說是有事耽擱,這位不知是誰,屬下這就打聽。”
城主道,“我也算閱儘天下芬芳,從未見過此等絕色,十個蓮兒竟也被他比下去了!你速去問清他姓甚名誰,今晚便送我房裡來,我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侍從道,“是。”
這時,金非池開始在台上拋繡球了。
他一甩袖子,精緻七彩繡球高高飛了出去,向人群砸了過去。
大家嘻嘻哈哈的準備要接,搶得不亦樂乎。
霍淵矯健身形,縱起一躍,淩空奪下了繡球。
媒婆道,“拿了繡球的新郎官,上來喝交杯酒啦!”
台下開始起鬨,“喝交杯酒,喝交杯酒……”
什麼?還要喝交杯酒?
霍淵沒想到還有這一出,震驚片刻,臉色頓時紅了起來。
這麼多人,怎麼好意思。
他手裡的繡球,丟也不是,拿也不是。
“快,快呀。”媒婆和眾人推拉著霍淵走上台階。
霍淵高大的身軀被推得走一步退兩步,最終來到金非池跟前。
交杯酒端上來了,金非池隻當作是遊戲,他笑意盈盈的拿起一杯。
霍淵把繡球架在臂彎裡,也慢慢拿起一杯,端著隻顧著臉紅,竟不敢看金非池那絕美容顏。
“喝,喝呀!”台下的人起鬨。
金非池擡著頭,主動把酒杯穿過霍淵的手臂,小聲的說道,“師兄,我敬你呀。”
說罷,金非池竟先擡頭,一飲而儘。
霍淵恍惚間竟真感覺自己要和對方結為道侶,白頭偕老了。
他躊躇片刻,也慢慢的端起酒來一飲而儘。
酒香入喉,微微苦辣,後勁十足,惹的人渾身火熱。霍淵想起來竟是許久不飲酒了。
這時,媒婆一把將金非池按在霍淵懷裡,大聲道,“喝了這交杯酒,他就是你相公,你就是他娘子,一生一世一雙人,兩人就永遠不分離了。”
說著,媒婆就推了霍淵一下,“叫娘子呀。”
霍淵一腔熱血快從腳底板衝到天靈蓋了,“娘子。”
媒婆逗道,“聽不見,大點聲。”
霍淵大聲說道,“娘子!”
說完他一捂臉。
媒婆又推了一下金非池,“他都叫你娘子了,你叫他什麼?”
金非池道,“夫君。”
媒婆道,“聽不見。”
金非池一陣扭捏,連忙求饒,“不要……”
台下就愛看他這種羞臊丟人的樣子,發出一片轟然大笑。
媒婆大喊,“新郎官,你快把新娘子抱起來,入洞房啊。”
霍淵急忙一把撈起金非池,一個箭步衝下台,順手將他新娘服褪下,然後拉著他鑽入人群中,逃得無影無蹤了。
任憑身後那些城主侍從如何追趕呼喊,二人也沒有回頭。
兩個人一直手拉手,氣喘籲籲跑到了湖邊,才停下了腳步。
湖麵波光粼粼,明月高懸,涼風吹過,對岸的笙簫遠遠傳來,不絕於耳。
金非池因酒醉臉上帶著一抹紅熏,他挽著霍淵的手臂,指著天上說,“師兄,你看,月亮真大真圓。”
霍淵點點頭。
兩人一邊走著,一邊吹著晚風,金非池不時說著話,霍淵靜靜的聽著。
突然,霍淵神識感覺到湖邊一處草叢不太對勁。
他展開神識,探究過去。
隻見三百米外,有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在湖邊的草叢裡不斷翻找什麼。
其中一個人穿著一副小倌模樣,說道,“旻嶠,賬冊真的埋在這裡嗎?”
另一個人穿著墨綠色暗黑紋路的衣服,說道,“我一個月前明明埋這裡了。”
小倌道,“你最好快點,咱們身上毒快發了,必須趕緊賬冊帶回給老大,換解藥。”
綠衣人道,“啊,找到了!”他說著,從泥土裡刨出來一本黃底黑字的賬冊,赫然寫著福隆錢莊四個字。
隨後,那兩人立刻向城郊偏僻方向跑去。
這兩個人竟然是陳旻嶠和茗軒。
沒想到,竟在這裡碰見他們。
可他們要去哪裡?把賬冊交給誰?他們口中老大又是誰?
這背後還有什麼樣的陰謀?
霍淵決心跟蹤上去,探個究竟。
他立刻悄悄密音告訴金非池。
二人於是收斂氣息,跟著陳旻嶠一路追了過去。
城外小樹林。
亂葬崗。
陳旻嶠和茗軒跑到一處墳前,按動墓碑上的機關。
“嘩啦啦”石碑轟隆隆大開,陳旻嶠順勢落下,眨眼便消失在原地。
霍淵與金非池立刻跟了上去,同樣開啟機關,躍入暗道。
暗道既黑且長,兩側點著篝火,二人沿著一路走到底,麵前豁然一亮。
金非池神識一探,裡麵竟是一座大廳,兩側高懸著琉璃玉盞,紫色靈焰幽幽跳動。
高大立柱間,輕紗圍幔飄動,隱隱約約能感覺到房間裡站著兩個人。
正是陳旻嶠、茗軒,他們相互低聲說著什麼,不時往大廳儘頭看去,似乎在等待什麼人。
不多時,從廳儘頭走進來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
那名男子頭戴紫金冠,穿著繡滿金色花紋的紫色長袍,裝飾著珍稀貂毛,頗顯奢華尊貴。
陳旻嶠與茗軒雙雙跪在地上,送上福隆錢莊機要賬冊,“樓主,我們把賬冊找回來了,該給我們這個月的解藥了吧?”
男子蒼白修長手指接過賬冊,每根手指都戴著一個骷髏頭戒指,“好!我戚妄言說到做到,這就給你們解藥。”
說罷,一伸手,將兩顆碧綠丹藥送至二人眼前。
兩人立刻抓過,一口吞下。
戚妄言快速神識探入賬冊,片刻後,大笑道,“淩霄宗全部的靈脈位置,竟都在這裡,天助我也。”
說罷,戚妄言指著陳旻嶠、茗軒說道,“主人有令,要儘快製造大量屍傀,事不宜遲,你們立刻帶著傀蠱,汙染淩霄宗全部靈脈。相信過不多久,整個淩霄宗上下全部弟子都會淪為屍傀了。”
陳旻嶠二人立刻拱手說道,“遵命!”
原來戚妄言是傀偃門的人,他目的就是要把整個淩霄宗所有弟子們變為屍傀。
戚妄言所說的主子是誰?看來背後主使還另有其人!
一定要活捉他,問出幕後主使。
“上!”霍淵長腿一邁,不由分說,出劍立即向戚妄言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