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師兄你好壞 二人甜蜜打雪仗
二人甜蜜打雪仗
金非池與霍淵被引至一處幽靜庭院。
這裡是參加比武的各門派弟子的休憩之所。
隻見院內牆壁以白色巨石壘就,角落斜開著幾朵潔白寒梅,冷風一吹,飄來一股幽香。屋頂鋪著琉璃玉瓦,雅緻清幽。地上滿是厚厚的積雪,踩上去嘎吱作響。
金非池走到房間門口,擡手拂去門扉上的一層薄雪,推開雕花白門。
隻見屋裡桌椅床褥一應俱全,傢俱也以純淨的白色為主,再由藍色靈石瑪瑙點綴,精緻優雅,乾淨整潔,透著一些清冷之意。
開啟木窗,向屋後望去,隻見屋後是處空地,矗立著幾座冰石。再往遠處看,是一座懸崖,壁立千仞,萬山覆雪,一片雄渾蒼茫之景。
一陣冷風灌窗而入,金非池不得不將窗戶關緊。山頂寒氣深重,即便修道之人,也得時刻運氣方能抵禦。
好在每個屋內都配有暖爐,裡麵架著紅彤彤的碳木。
金非池走到暖爐旁邊,雙手淩空烤著,這才暖和舒適了起來。
霍淵走到桌邊,坐下歇息,倒了杯熱茶,飲了兩口,便到榻上打坐修煉。
沒過一會兒,外麵下雪了。
鵝毛大雪漫天灑落,一片片輕撫在青石地板上。
淩霄宗地處南境,隻有雪境峰會下雪。但也都是小雪花,不像這裡雪花形狀偏大,雪勢濃密。
“哥哥,下雪啦。”金非池走到霍淵身邊,輕輕拽了一下他的衣袖,悄聲說道。
霍淵正聚精會神打坐,一時半會回不過神來。
被金非池又拽了兩下,霍淵纔回了功,擡頭看著他。
金非池指指門外,擡頭笑著說,眼神充滿期盼,“咱們去堆雪人。”
霍淵看了一眼門外,點點頭。
金非池拉著霍淵的手,兩人沿著山路向上爬去,走到一處廣闊無人的平台,捧著雪玩耍。
金非池抓起一把雪,打在霍淵身上。霍淵微笑回擊。二人打雪仗,堆雪人,玩得開心極了。
這一方天地間,似乎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最後,他們堆了兩個雪人,一高一矮,依靠在一起。
“像不像咱倆?”金非池撿了兩隻樹枝,給雪人左右各按了手臂。
霍淵笑著,不說話。
最近一段時間,霍淵越來越沉默了,能不說話,則不說話。他白天的時候忙於四處尋找仙清丹延緩經脈爆痛,晚上便一頭紮進練功房埋頭苦修。似乎隻要足夠忙,便不會陷入麵對死亡的痛苦情緒。
金非池好幾次半夜醒來,都看到霍淵對著自己雙手上赤紅色暗紋發怔。
他深感無力,也隻好儘所能的逗霍淵開心。
隻是,他做的越刻意,霍淵反而越加失落沉默了。
兩個人在雪地裡玩鬨的場景,落入了平台上方遠處一個人的眼裡。
此人正是祁寒君。
他扶著白玉欄杆,躲在層層高大鬆樹後麵,偷窺著這一切。
祁寒君貪戀的看著雪地裡嬉笑打鬨的兩個人,心裡升起一陣酸澀的醋意。
他隻恨不得此時此刻,在金非池眼前的是他自己。
於是,祁寒君又忍不住陷入幻想,好像真的看到金非池在自己麵前展開笑靨,拉住自己的手,撲到自己懷裡……
過了一會,金非池耍的累了,走到平台邊緣,向遠處望去。
傍晚紫霞萬裡,映在雄渾冰川上,雪峰染上一層紅邊,美景如畫。
金非池聽得平台斜下方,依稀有人聲喧鬨。他透過重重樹林仔細看去,隻見雪鬆簇擁間,竟是一處溫泉庭院,建築錯落雅緻,還冒著騰騰靈氣。
“哇,是溫靈泉,咱們去泡一下。”金非池沒想到玄冰神宗竟然還有此等好去處,拉起霍淵就沿著山穀迫不及待的走去。
二人一路沿著蜿蜒曲折的石階向下,來到了庭院前。
隻見庭院被一堆樸拙的黑石塊堆砌圍就,院門的牌坊上書寫“太清池”三個字,字跡清秀俊逸。
門口有小廝守候,看到二人腰牌後,態度恭敬,引入院內。
兩人穿過溫馨雅緻的大廳,走過曲折的木色長廊,向浴池走去。長廊一側是一個一個的木製房間,另一側是雪地燈台,白橋玉亭,景色優美彆致。
此時,天色已晚,長廊兩側橘紅燈籠已經亮起,映得廊下一片溫馨,不時有三三兩兩的弟子披著白色長袍交談走過。
金非池與霍淵先到更衣殿,脫下裡衣外套,搭在長架子上,然後再換上白色浴袍,一路沿著長廊,穿過月牙門,步行到了溫泉池群。
銀白色的月光下,池子有大有小,冒著騰騰熱氣。樹上梅花花瓣灑落其間,伴隨四周厚厚積雪,幽美靜謐極了。
金非池一下子跳入池水中,回頭衝霍淵喊道,“哥哥,好暖和,你來呀。”
霍淵也下了水,隻覺得泉水靈力氤氳,頗有療傷養神之效。
二人在水中泡了一會兒,欣賞著月色美景,愜意極了。
待泡得差不多了,兩人便回更衣殿換衣服。
更衣殿內排著一列列衣架,所有客人的衣服都隨意掛在那裡。
本來脫下浴袍,換上衣服便能回去了,可金非池翻來覆去找了好幾遍,左右找不見自己的裡衣。他疑惑地撓著頭,說道,“奇怪,隻有外罩,我的裡衣呢?”
霍淵也幫著翻了好久,還是沒能找到金非池的裡衣。
金非池歎了一口氣,惆悵地說,“算了,也許是誰胡亂穿錯拿走了罷,咱們回去吧。”
霍淵點點頭。
金非池剛走了兩步,腳尖踹到了一塊質地堅硬的物件,那物件一下子被“丁玲咣當”踢到牆角。
他好奇地走了過去,將那物件拿起來一看,隻見是一塊玄鐵黑金腰牌,造型精緻,正麵刻著,“玄經寶庫”,翻過來一看,背麵寫著,“祁寒君”三個字。
竟是祁寒君的腰牌。
玄經寶庫則是玄冰神宗放置宗門各類秘籍法寶的地方,由祁寒君掌握看管。
金非池說道,“啊,這是祁師兄的腰牌,想必是他遺落在這裡了,咱倆一塊把它還回去吧。”
霍淵搖了搖頭,“我不想看見他,扔了罷。”
金非池道,“這玄經寶庫裡麵法器眾多,萬一被彆有用心的壞人撿去,就不好了,我看還是趕快還給他纔是。”
霍淵也曉得這物事的緊要性,瞥了他一眼,無奈道,“那你自己去吧,我回房間等你,快去快回。”
金非池點點頭,出門時問了院落門口的侍衛,知曉了祁寒君的洞府在瑤池閣,便拿著玄鐵腰牌一路向山上行去。
霍淵望著金非池遠去的背影,收拾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後往比武台走去。
明日便要開啟比武大會了,霍淵打算先去檢視一番場地佈置,這樣一來,比武時便心中有數。
穹鏡峰。
比武台位於穹鏡峰的峰頂,這裡常年空氣濕潤,雲霧繚繞,幽篁茂密。陰暗的竹林下,到處都是厚厚的積雪,石階濕滑,異常難行。
霍淵沿著雪路上山,在峰頂察看了一番比武場地後,心內有了盤算。
已接近半夜,為了不影響明天比武狀態,霍淵不再多作停留,打算早早打道回府休息。
沒走幾步,忽然一個瘦削的身影從旁邊竹林暗處衝出來,狠狠撞在霍淵身上,然後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哎喲!”
晦暗的林蔭下,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跪坐在地。隻見他身形瘦小,草綠色的短褂酥肩半露,大大的眼睛若黑葡萄般無辜清澈,眼尾下垂,一副稚嫩天真的模樣。
“哥哥,我腳崴了,可否扶扶我。”少年嬌滴滴地哀求著,模樣甚是惹人憐愛。
霍淵性格冷漠,不打算多事,提步快走。
可身後少年開始埋怨,“你好狠心啊,撞倒人家,話也不說就走。”
這一句話用了魔音傳心,攝得霍淵雙足頓了一下。
若放在尋常男子,早就春心蕩漾,迷了魂得回頭去扶那少年了。
可霍淵定力超於常人,警惕心大作,二話不說,暗暗運氣提起腳勁,加快步伐離去。
隻身後傳來少年銀鈴般笑聲,“好哥哥,你身材好結實,將陽元借奴家一用可好!”
要知道,男子未經人事時,體內皆有一股純陽元氣,號稱陽元。
一旦經曆人事後,陽元便自行彌散,不複存在。
修真一途,本就方法萬千,有人專采他人陽元以助修行,威逼利誘,無所不及。
霍淵倒是聽說過此類事情,隻是未想到今日竟親自遇見。
眼下,對方速度如此之快,修為絕不簡單,若被此人盯上,隻怕一晚便被吸成人乾。
霍淵心下大驚,抽出蒼梧劍,轉身向後刺去,他速度極快,卻撲了個空。
下一秒,一隻滑膩雪白的藕臂從他身後纏繞向他的脖頸,耳後還是那少年的調笑,“哥哥好壯實,今年多大了?”
霍淵橫眉冷目,再次揮劍向後,卻仍是一無所獲。
那少年竟身如鬼魅,幾番在他背後纏上他的身子,卻很快消失不見。
黑暗竹林裡,到處都是少年調笑,忽遠忽近,惹得霍淵頭暈目眩。
論道大會期間,戒備最為森嚴,而且此處還是玄冰神宗守衛極為牢固的地盤。按理說,不應有細作在此,那到底是什麼人?
少年一隻纖細白皙的手臂摸上霍淵的腰,“這一塊塊的腰肌可真硬實,奴家可從未見過此等極品。”
霍淵怒火中燒,動作極快,一把死死掐住少年手腕,“滾!”
少年秀眉微蹙,埋怨道,“哎呀,好哥哥,你怎麼抓著奴家的手,摸來摸去,好討厭啊。”
霍淵哪見識過此等陣仗,臉色窘迫,急忙甩開對方手腕。
少年卻又順勢鑽倒在霍淵懷裡,背對著霍淵,細腰向後一挺,恰恰頂了他要害一下,“哎呀,第一次見麵就抱人家,急什麼喲。”
“無恥!”霍淵臉色大紅,渾身汗毛直豎,劍光頓起,萬道劍氣刺破夜空,向對方斬去。
“好劍法!”少年腰肢款轉,輕盈躲過,手中卻頓現一條淡綠色長綾,光華衝天,劈頭蓋臉向霍淵打去。
霍淵隻覺得一股無比澎湃洶湧靈力由天而下,壓迫得他透不過氣來,他瞪大眼睛,彷彿差點看到自己的死亡。
這少年,實力深不可測,到底是誰!
就在霍淵幾乎被傷到之際。
那少年忽然輕吟淺笑,桃花般麵容若十裡春風,一把將長綾儘數收回,“奴家可捨不得傷你。”
霍淵震驚低頭,發現自己毫發無損,心下大駭。
且不說這少年迅若鬼魅的步法,和澎湃無極的靈氣,就方纔這一下收放自如的控製靈氣的能力,放眼整個蒼龍界,都堪稱鳳毛麟角的存在!
隻見月光下,那少年浮空立於竹林之巔,圓臉上還帶著嬰兒肥,透著一股稚嫩可愛,短褂露出一截雪白腰肢玲瓏有致,淡綠色長綾隨風飛舞。
此人明明生就一副清純至極的麵容,卻慣行無比放蕩之事,隻怕取了不下幾百個男子的陽元了。
少年笑道,“淩霄宗少主,霍淵,十九歲,築基期十二層大圓滿,劍掌雙修,果然名不虛傳。”
霍淵見對方輕鬆報出自己身份,眼神淩厲起來,“前輩到底是何人?”
少年一笑,花枝輕顫,“什麼前輩,奴家比你還小三歲哩。你便喚我一聲笙兒便是。”
什麼比我還小三歲,真是大言不慚,隻怕是上千歲的老怪物吧……
霍淵左右想不明白此人身份,也不知對方到底是何用意,足下微移,一副要拚命的姿態。
笙兒卻不屑說道,“哥哥何必緊張?奴家隻不過偶爾閒逛,看哥哥身姿甚偉,心生戀慕而已。罷了,天色不早,明日還有比試,改天再約哥哥喝茶。”
說罷,笙兒轉身離去,身形靈動,眨眼不見蹤影。
霍淵生了許多防備,啟動神識,迅速左右環顧探查後,發現並無異樣。
他不願停留,握緊劍,轉身快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