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師兄你好壞 兩攻搶一受
兩攻搶一受
玄冰神宗。
無名懸崖。
呼呼……
狂風呼嘯,冰川萬裡,懸崖上,一叢歪脖鬆樹斜插在巨石縫隙間。
霍淵抱臂立於寒風中,一襲黑衣包裹健壯身材,兩條長腿踏在岩石上,渾身透著雄渾有力的氣勢。
隻聽得一人緩緩走來。
來者冰寒氣息四散,並非善意。
是祁寒君。
霍淵頭也不回地說道,“約我來此,何事?”
兩人身上同時迸發出一股強勢的元氣,壓迫在對方身上。
兩股元氣撞擊在一起,將二人衣袖吹動得翻飛。
嘭!嘭!嘭……
由於元氣威壓巨大,周圍冰川巨石大樹紛紛承受不住,開始崩塌碎成齏末。
祁寒君說道,“我來是講明一件事。”
霍淵冷冷道,“說。”
祁寒君道,“團團自出生就許配給我了,我要你把他還給我!”
霍淵有股衝動將祁寒君脖子狠狠捏斷。
可正值論道大會期間,一旦鬨出人命,場麵無法收拾。
……罷了。
霍淵強忍殺意,抱著手臂,望向無邊銀色雪山,背影冷冽,“是個男人就彆婆媽,拿拳頭說話。明天論道大會決戰,贏了的,金非池就是誰的,輸者自動退出。”
祁寒君咬牙切齒,沉聲說道,“成交!”
霍淵沒再說話,轉身離去。
……
祁寒君一路飛奔到客房,“仁心!”
方仁心正小憩被吵醒了,揉著惺忪睡眼,“何事?”
祁寒君急切地問道,“有什麼能快速提升功力的丹藥?要最強的。”
“最強力的……倒是有個開天丹,短時間內可提升十倍功力。”方仁心摩挲下巴說道。
十倍功力?
祁寒君眼睛亮了,抓住方仁心雙肩,“快給我!”
方仁心被他晃得暈頭轉向,拿出一枚丹藥,“可這藥一旦服用,會減少一甲子的壽元。”
一甲子壽元!
相當於六十年。
築基期修士壽元可達二百年,六十年,六十年不算什麼……
為了金非池,什麼都值了。
祁寒君定了定神,一把抓住開天丸,服了下去……
翌日。
最後一場決賽終於要開始了。
比武台邊,圍觀的弟子們人山人海,擁擠得水泄不通,翹首以盼。
所有宗主都來到現場,觀看這最後一場比試。
霍淵與祁寒君已上了比武台,一左一右,相對而立。
冰鏡一般的比武台,晶瑩剔透,倒映出二人健長挺拔的身軀。
霍淵頭發束得乾淨利落,身穿黑色勁裝,兩條長腿筆直有力。
祁寒君持劍挺立,姿態優雅瀟灑,一襲雪白法袍隨風飛揚。
令人震驚的是,祁寒君原本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一夜之間,竟變得雪白。
霍淵眉頭微皺,不禁問道,“你這頭發……?”
祁寒君道,“我以一甲子壽元,換取了十倍功力。霍淵,你死定了!”
霍淵一時愣住,“……你何故如此。”
祁寒君大聲道,“為了團團,我死都願意,何況百年壽元!”
……沒想到這祁寒君,為了金非池,行事竟如此極端,瘋狂偏執如此。
霍淵攥緊劍鞘,沒再說什麼。
一聲令下,比試開始。
霍淵沒有貿然突進,而是暗暗運轉氣海,雙手掌心凝固靈力,冷靜觀察祁寒君一舉一動。
要知道,祁寒君可是天生冰靈根,還有祁虔和玄衡子兩大合體期高手悉心授業,決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
縱覽祁寒君的以往戰績,全部是略勝對方一籌。
如果一個人,與人打鬥無一敗績,不算可怕。
可怕的是,都是略勝一籌。
這說明什麼,說明局勢全掌握在祁寒君手裡。
無論對手多弱多強,他都能輕易把戰局結果打成隻比對方強一點點。
這實力,就很深不可測了。
今天是一場硬仗啊……
再看祁寒君,手握透體雪白的霜冷長河劍,神色一改往日的溫柔,而是充滿著無限殺意。
殺意。
霍淵感受到了。
祁寒君雙眼布滿血絲,透著一夜未睡的煎熬,湧動出一股濃烈的殺意。
果然,這一場,隻怕是祁寒君拿命來鬥的。
為了金非池,他竟不惜一切,執唸到如此地步……
霍淵捏緊手中蒼梧劍,眯起眼睛。
這一戰,隻許贏,不許輸!
“唰!”
隻見祁寒君猛地一出長劍,潔白袍袖翩飛,瞬間向霍淵斬來。
霍淵凝神聚氣,微眯雙眼,順著對方遮天蔽日的冰寒劍氣,尋找機會。
祁寒君的劍路並不快,醇厚持重,有板有眼,一時之間竟是尋不到絲毫破綻。
劍路映劍心。
劍路如此穩重步步為營,那祁寒君的劍心定是細膩綿柔到了極致。
這樣的人,真是極難尋出破綻。
祁寒君劍網重重編織,密不透風,每一道劍影都刺骨冰涼。
可霍淵並不在意,他連躲都沒打算躲,直接氣凝丹田,一股強盛靈氣透過雙掌衝天打出。
“破空掌!”
啪,啪,啪!……
一息之間,霍淵足足打出一百多掌,每一掌都灌足了五千斤的力量。
瞬間,祁寒君冰藍劍網被突破出一個巨大口子,劍影紛紛垮塌崩裂。
啪!
霍淵最後一掌,直直拍入祁寒君的胸口,將他胸骨直直錘陷了半指之深。
哢嚓哢嚓……
祁寒君退後幾步,口吐鮮血,一臉痛苦捂住胸口,看狀況肋骨少說也斷了六七根。
台下人紛紛驚呼。
“霍淵太厲害了,竟然打出五千斤的力量。”
“這哪是築基期能發動的力量,實在逆天。”
祁寒君重新調整內息,他一手持長劍,一手掐訣。
立時,從他氣海中湧出無數道藍色法光,幻化出千萬塊冰玉甲片,圍繞著他的周身轉動。
塊塊冰甲堅硬無比,隱隱透著不俗的威力。
霍淵身形陡轉,欺身上前,一輪渾厚掌力若猛虎撲食,洶湧而出,直直向祁寒君打去。
祁寒君周身冰甲似乎長了眼睛一般,自動抵擋住霍淵的掌風,將傷害全數吸收抵擋在外。
刮擦,刮擦!……
一塊塊冰甲因承受不住巨大掌力,紛紛破碎。
但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這些冰甲碎裂成齏粉後,自動化為一道道藍色靈氣回歸祁寒君打氣海。
緊接著,馬上又幻化出一塊塊新的冰甲,從氣海奔湧而出,繼續圍繞保護祁寒君。
這些冰甲牢固堅實,碎又複生,無窮無儘。
祁寒君便是以這種戰術,將每一個比試對手的靈力耗儘。
隻要破除不了他的冰甲,最終下場隻有一個,敗!
霍淵麵色不動,他研究過,祁寒君這冰甲隻有金丹期以上修為發出的力道才能徹底擊破。
……那就把境界強行提升到金丹期好了!
超頻一戰!
嘭!轟!
隻見霍淵雙掌變幻攻勢,丹田急劇運轉,將全部靈力提煉至純。
他將炎陽煞體威力發揮到極致,拚命吸收天地間靈氣。
重重白霧中,整個比武台的靈氣瞬間都被霍淵抽成真空。
霍淵調動靈力的速度,已堪至金丹期境界。
瞬間,滔天靈氣若奔騰江河,自丹田衝出,洶湧澎湃,衝刷著他全身經脈。
同一時間,霍淵雙手上灼傷的赤紅色紋路,以肉眼可見速度,蔓延到了肩膀。
可由於靈力吸收速度過快,霍淵的氣海經脈瞬間被撐大百倍,時刻處於爆體身亡的邊緣。
此時此刻,霍淵也因劇痛難忍,臉色扭曲。
祁寒君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說道,“霍淵,你瘋了!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霍淵咬牙說道,“為了小池,我死也願意。”
祁寒君怔住了。
他未料到,霍淵竟也能為了金非池不要命到如此地步。
兩個男人,為爭一人,皆不惜透支性命,一個比一個瘋狂極端。
台上戰鬥極為精彩,歇斯底裡,拳拳到肉,絕招使儘,把台下觀眾眼都看直了。
霍淵大喝一聲,無數金色掌印浮現周身,光華輪轉,呼嘯而去,直直拍向祁寒君。
“囚道掌!”
砰砰砰!
霍淵每一掌都打出了八千斤的力道,掌風剛猛無儔,在虛空劃出一道道灼痕,將祁寒君冰甲儘數打裂。
祁寒君無人可破的冰甲終於碎了。
霍淵的力量太猛了,速度也太快了。
這絕世陽剛之力,摧毀冰甲後,甚至將祁寒君的法袍儘數蒸發。
轟!
霍淵最後一記金色掌力,狠狠打在祁寒君腹部。
祁寒君向上衝飛了幾丈高,結結實實撞擊在比武台透明結界上,咚的一聲掉落在地。
“不,我不能輸……”祁寒君雙眼怒視著霍淵,咬牙拚命說道。
他持劍掙紮起身,一劍指向霍淵,“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隻見祁寒君**上身,膚色白皙,身材修長精壯,腹肌條塊分明。
他眉目如畫,長發飛揚,充滿了男子氣概,簡直猶如天神般俊美。
接著,祁寒君凝聚靈氣,渾身爆發極大力量,喝道,“冰華千刃!”
瞬間,他手中長劍白光大盛,分裂出千道劍影,每道劍尖淬滿了寒毒,若冰錐般呼嘯著向霍淵刺去。
這冰錐力道甚猛,將霍淵身上紮了數個半指深的血洞。
冰劍寒毒附在衣衫上,繼續腐蝕傷口,讓霍淵倍感萬蟲噬咬的痛苦。
“撕拉!”
霍淵冷哼一聲,一把將衣服扯飛,露出岩石般精壯結實的胸肌。
他手臂線條剛硬有力,青筋虯龍盤錯,極具雄性力量巔峰。
“砰砰砰”
霍淵縱身一躍,再次與祁寒君纏鬥在了一起。
雙方皆**上身,同樣體格修長,肌肉健壯,拚鬥起來,極富力量美感。
兩個男人都是招招致命,狂暴凶悍,崩天裂地的氣勢,似乎要把對方撕扯成一團齏末。
二人透支全部靈氣,將比武台地板砸出一個個深達數丈的大洞。
霍淵每提升一分炎陽煞體的強度,赤紅色紋路便更向心臟蔓延一寸,他便更接近死亡一步。
戰鬥更加白熱化。
“噗!”
霍淵的左肩被祁寒君一劍刺穿,劍尖自肩膀後冒出,滴落著鮮紅血液。
劍身自帶的寒冰劍氣,瞬間凍結住霍淵的肩頭。
霍淵隻覺得一陣銳利無比的劇痛,從肩膀處傳來。
很快,伴隨著冰渣入骨的疼痛,左臂逐漸變得麻木。
霍淵的一條左臂,毫無知覺,完全廢了。
他隻剩下右臂苦苦支撐,傷害頓時減弱了。
不可以,這樣繼續下去,會輸掉。
霍淵再次提升氣海,拓展經脈到最寬程度。
他手臂上赤紅色的灼傷紋路,“哢嚓哢嚓”如同樹枝般蔓延伸展,一直延伸到了心臟。
這代表著,炎陽煞體的傷害提煉到了極致。
赤紅色紋路就差一絲便深入心臟了,屆時霍淵將徹底爆體而亡。
“哥哥,不要!”
台下觀戰的金非池驚叫出聲。
他一臉焦急,試圖衝進比武台,但被重重結界硬生生擋了出來。
在高處觀戰席上的霍天罡,深吸一口氣,不由自主的站起,手心裡玉核桃“嘎嘣!”捏了一個粉碎。
隻見霍淵目光猙獰,若蟄伏萬年的野獸出籠,額角青筋根根暴起。
他一掌狠狠打出,千萬道金光自掌心發出,閃電交雜,雷聲隆隆。
“天荒碎雲掌!”
霍淵一聲厲喝。
頓時,比武台上方雲翻風怒,彙聚成一束幾丈見方的強烈元氣,垂直入地,狠狠砸在祁寒君的身上。
“噗!”
祁寒君天靈蓋受擊,五官齊齊射出血柱,滿麵鮮血淋漓。
他將將退後幾步,堪堪持劍站立。表情扭曲,不斷嘔出血塊,似是極為痛苦。
台下有人喊道,“霍淵剛才那一掌,竟引發天地異像,看來他傷害已達金丹期了!”
“築基期一掌能有一萬斤力道,這簡直是同階人的十倍!”
祁寒君眼角流血,怒目而視,他一邊劇烈咳嗽著,一邊將劍狠狠向霍淵一指,說道,
“團團是我的,你把他還給我!”
說罷,祁寒君猛得一起身,透支全部氣海,將所有靈氣彙聚劍尖,化作一團極其強盛白光。
白光將整片天地照亮得白茫茫一片,映的在場所有人睜不開眼。
然後,白光變幻成一朵巨大的曇花,曇花從一個骨朵開始一點點綻放。
“曇花一現時,萬物皆凋零——曇鏡歿空!”
優美曇花綻放刹那,潔白如玉的花瓣,化作萬千道冰寒蝕骨的劍氣,鋪天蓋地向霍淵襲來。
霍淵道,“小池是我的,天王老子也彆想搶!”
他竭儘全部氣海,狠狠一掌對拚上去。
空中,一隻巨大的金色手掌與萬千冰寒劍意對轟。
轟!——
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將二人齊齊炸飛,重重摔倒在地。
兩個人都已經傷痕累累,骨頭節節碎裂,氣海竭儘,眼見再戰下去將有性命之憂。
但沒一個人肯放棄。
兩個男人又咬牙強撐站起,眼神同樣溢位滔天恨意,再一次撲向對方,扭打再一起。
噗!
祁寒君一劍紮穿霍淵的腹部。
“嘭!嘭!”
霍淵又狠狠兩掌劈斷祁寒君的腿骨。
兩人氣海竭儘,但殺意已衝至巔峰。
他們用最原始的方式搏鬥,相互掐著對方脖子滾在地板上。
“你給我死!”
霍淵凶狠說道,他騎在祁寒君身上,一手死死掐住祁寒君脖頸,拇指深深都陷入對方喉骨。
祁寒君感覺喉嚨傳來尖銳的刺痛,幾欲暈厥。他雙手同樣掐著霍淵的脖子,但由於右腿節節斷裂,幾次想要翻身,又被重重壓下。
“你死,我要你死!”
祁寒君牙縫裡艱難的擠出一絲充滿恨意的話語。
台下人都被這兩人竭斯底裡的戰鬥驚呆了……
修真界比武一向惜命,尤其這種一般的賽事,往往點到為止,從沒有人像他們二人這般,拿命來搏的。
最後,霍淵終於騰出空來,他俯下身,猛地用額頭向祁寒君的鼻梁狠狠一撞,再狠狠一掌拍向他的頭顱——
眼看祁寒君便要命喪當場。
“轟!”
一道藍色法光從遠處襲來,瞬間穿透比武台結界,將霍淵的最後一掌擋下。
是玄衡子。
他大聲宣佈,“此次比試,霍淵勝!”
說罷,玄衡子馬上命令撤了比武結界,速速救人。
幾名丹房閣弟子紛紛上前,檢視霍淵與祁寒君傷勢。
祁寒君卻猛地一把將所有人推開,瘋狂的向玄衡子喊道,“憑什麼終止比試,我明明還可以戰!”
玄衡子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神色,拍案說道,“蠢才,再不中斷,你便一命嗚呼了!”
祁寒君神色陷入癲狂,不斷重複大喊,“我沒有輸,我明明還能戰!”
他一瘸一拐地掙紮著,聲嘶力竭的喊著,“你們剛才都看見了,我沒有輸,我還能戰啊,憑什麼不讓我繼續,憑什麼!”
他整個頭臉糊滿了鮮血,雙目圓睜,狀若癲狂,若地獄惡鬼一般,絕望的四處亂吼。
最後,祁寒君因體力不支終於跌倒在地,嚎啕大哭,“我的小團團,把我的小團團還給我!”
他哭的傷心絕頂,天昏地暗,那淒涼慘烈的嚎叫聲,觸動在場人的心絃。
玄衡子等人過去為祁寒君療傷,卻被他拚命推開。
“我沒有團團了,讓我死吧,我活一秒都比死了還痛苦,求求你們讓我死吧!”
說著,祁寒君猛地一提靈力,直直起掌要向自己額頭拍去。
玄衡子立刻背後一掌將他製住打暈。
“沒出息的東西,哎!”玄衡子一臉責怪之色,又無奈的長長歎了一口氣。
他一招手,身邊弟子們立刻招出飛舟,將祁寒君平穩擡上去,然後帶走療傷了。
金非池快步走到霍淵身邊,輸入靈力為他療傷。
片刻後,霍淵晃晃悠悠的站起來,示意自己沒事了。
金非池看著霍淵胸口上已經快蔓延到心臟的赤紅色紋路,責怪道,“你不要命了?”
“你可比我命重要多了。”霍淵臉色沉靜,低聲說道。
金非池皺起眉頭,一頭霧水,“你們到底在搞什麼!?”
霍淵沒回答,隻是轉移話題,“沒什麼,我們回去吧。”
金非池沒再多問,扶著他一步步挪回了房間。
本次論道大會最終以霍淵奪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