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師兄你好壞 應龍神塚
應龍神塚
三個月後。
東海深淵。
霍淵與金非池二人乘飛舫,終於到了東海儘頭。
天空不斷下著暴雨,狂風呼嘯。
腳下,深藍色的海水廣袤無垠,陰森可怖。
在海天交界處,形成了一個巨大深坑。
巨坑下的深淵漆黑無比,一眼望不到儘頭,瀑水轟鳴聲震得耳膜生疼。
遠遠地,一隻飛舟停留在深淵邊沿的上空。舟上立著兩人,正是皇甫九嶷和皇甫天闕。
金非池心下一陣緊張,難道他的身份秘密暴露了?
皇甫九嶷向金非池招手,責怪道,“玄兒,你這些日子哪裡去了?怎麼連封家書都不修?”
……看來沒有露餡。
金非池強自鎮定,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禦劍飛去,拱手作揖,“父親,孩兒最近為適應這具身體,閉關了幾個月。這不,一出關,我立刻來這裡尋那梵龍聖功了。”
皇甫九嶷點點頭,不疑有他,一揚手,送出幾件散發靈光的法寶,“這些物事,留著防身罷。”
金非池恭敬接過,將那些法寶收入儲物袋,一看,竟然都是珍貴法器。
他又假意寒暄幾句,才動身前往海底深淵,一頭紮進那深海漩渦中。
剛一進入海底,金非池便在周身凝聚起一層透明防護罩。
如此一來,他便可以在水中自由呼吸,與陸地無異。
果然,這裡如傳說中一樣,到處都是狂暴的劍氣。
這些劍氣如暴風般剮過,幾乎將人撕成碎片。
再看四周,海底黑暗,珊瑚叢中藏著幽藍的毒光,各種奇形怪狀的魚類遊來遊去。
霍淵早就立在前方等候了。
金非池立刻跟了上去。
他們走了一會兒,遠遠的便看到一座巨大的龍頭骨。
龍頭骨巨口大張,洞口黑黝黝的,不停向外翻湧著強盛妖氣。
更可怖的是,這隻是一隻頭骨而已,龐大的身軀全數被壓製在沙土之下,不知多深。
這裡便是應龍神塚的入口了。
金非池與霍淵對視一眼,不再猶豫,各自手持龍鱗,躍入龍口。
他們順著龍口喉骨斜下滑行,隻見一路上斷劍殘刃,插落四處。
終於來到底端,麵前終於豁然開朗,出現了一片空地。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應龍屍骸,百丈高的肋骨根根擎天而立。
屍骸下,茂密的水草叢中,龍骨斷劍散落了一地。
霍淵護著金非池再向前走去,來到一圈雄偉粗壯的龍骨下。
隻見這裡中央圍出了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九道黑曜石石碑。
每道黑石碑有一丈多高,堅硬無比,穩穩矗立。
此時,黑色石碑周圍已零零散散來了幾十個劍修,有的結伴而來,正相互低聲交談著,有的則孤身而立,觀察石碑。
金非池剛要上前,卻被霍淵攔住了。
霍淵指了指一根巨大龍骨,示意向上爬,“這裡魚龍混雜,我們上去觀察一下。”
說罷,霍淵先躍了上去。
金非池也緊隨其後。
二人蹲在高處,默默觀察下方情況。
隻見場地中央果然都是金丹期的劍修,絕大部分與霍淵一樣,是十二層大圓滿。
令人驚訝的是,蕭宸赫然也在其中。
想來也正常,蕭宸求劍若渴,自然不會放過這次尋寶機會。
再看向人群,有個男修長身而立,白衣廣袖,正是祁寒君。
怎麼又是他?
金非池扶著龍骨的手捏緊,每根毛發都對他充滿抵觸厭惡,禁不住向後退縮。
這回可要小心點,躲遠些,千萬莫要被祁寒君看到了纏上,趕都趕不走……
“呀!”
突然,人群中一名修士衝向前,大喝一聲往黑石群上揮劍劈下,一道道法光將群石斬得崩裂粉碎。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黑石碎片從地上飛起,恢複如初。
那名修士瘋狂左劈右砍,結果黑石碎了又自動恢複,無窮無儘。
最後,那修士累得精疲力竭,喘著粗氣倒在一邊,“嗎的,老子是破不了這陣法了,你們誰愛上誰上吧!”
“哼,蠢貨,這關是這麼過的,看好了。”蕭宸一躍而出,俊美臉上流出一絲邪笑。
他先是催動靈力,精緻法袍隨元氣鼓動,獵獵而起。然後他再向前一躍,眨眼間劈出五劍,乾淨利落。
啪!啪!……
五塊黑石碑瞬間粉碎。
下一秒,蕭宸身形從原地消失。
果然,他成功通過考驗,已被自動傳送至下一關。
蕭宸一走,九塊黑石碑又立刻恢複原樣。
這時,下一名修士再次上前,打算依葫蘆畫瓢過關,卻失敗了。
金非池在上方看得分明,那九座黑石碑上,隱隱透著各種顏色的法力,大概與五行屬性有關。
蕭宸是按照五行相剋的順序,在極短的時間內,依次將巨碑劈開。
必須劍速極快,方能過關。
接下來,又有很多人失敗,隻能望石興歎。
這些人無法通關下一層,便隻能在外圍尋找一些靈草。待秘境關閉時間一到,他們便會被自動傳送出去。
金非池一直耐心等待祁寒君通關傳送走後,才拉著霍淵現身。
此時,場地已經寥寥無幾個人。
霍淵直接躍入場地,身姿矯健,兩條長腿穩穩落下站立。
他手持一柄孤闕無回劍,隻一劈,便輕鬆通過考驗,身影消失在原地。
金非池走上前,觀察著九塊巨碑,發現它們五行在一刻不停的變化。
他凝神靜氣,歸墟劍瞬息間斬出五劍,依次破開石碑。
下一刻,金非池瞬間墜入一片白光之中。
過了不知多久,白光散去。
金非池緩緩爬起來,發現周圍是一處陌生的海域,遍地石柱溝壑,斷刃殘骨,還有不少破敗屍體。
“哥哥!霍淵!霍淵?”金非池大聲喊了幾句。
沒有人回應他。
周圍也空無一人,霍淵不知被傳送到哪裡去了。
此時,金非池這才知道,通了一關後,每個人會被隨機傳送到秘境裡不同的角落。
沒有霍淵保護,一切隻能靠他自己了。
金非池捏緊手中的歸墟劍,微皺眉頭,心裡有些發虛。
這麼多年,他早已習慣了霍淵在身邊。霍淵太強了,簡直就是戰鬥天才。
能打過的,霍淵兩三下就把對手乾掉了。
打不過的,霍淵也會早早覺察,護著金非池安全離開。
霍淵就像是個保護神,隻要霍淵在,金非池永遠也不用擔驚受怕。
平時霍淵不離他左右,金非池根本感覺不出來什麼。
可霍淵一下子不在身邊,金非池就像溫暖的家被拆了一樣,擋不住風遮不住雨,害怕難受極了。
還找什麼玄天龍吟劍啊……
阿彌陀佛,趕緊先找到霍淵吧。
可這麼大一片秘境,據說開啟時間隻有一個月。
時間一到,秘境便自動關閉,所有人會被傳送出去。
在如此龐大的茫茫海域中,該怎麼找霍淵,找玄天龍吟劍呢……
漆黑海底可見度不夠十幾丈,頭頂不時有鱗片狀巨大黑影緩緩遊過,龐大的讓人頭皮發麻。
再看前方,是一座座高大的石柱群,石壁與石柱組成了一片迷宮,裡麵溝壑縱橫,深不可測,不知通向何方。
金非池多打了幾層護體罩,掌心凝聚了一團靈氣,當作燈光,小心翼翼地向石柱群行去。
石柱間甬道狹窄,僅容一人通過,彌漫著腐臭的氣息。
石壁上到處是濕滑苔草,散發幽幽暗綠,顯然隱含劇毒。
突然,無數綠色觸手向金非池撲過來,金非池連忙劍光連閃,將觸手斬斷。
嘩啦……
觸手斷肢掉落地上,綠色液體流淌一地,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擡頭望去,原來是拐彎處一個石壁上生長了巨大魔葵,無數觸手間是一張血盆巨口,裡麵還掛著一些殘肢衣衫,不知多少修士葬身其中。
金非池皺眉,快速繞過海底魔葵,再往前行去。
地上的斷劍越來越多,不時聽見細微啃食的聲音。
金非池隻覺得腳下什麼在動,他踢開一層斷刃,底下的場景令他頭皮發麻。
隻見破銅爛鐵下麵,是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的黑色蠕蟲,不停地吞噬著鐵片,幾條已順著褲腿往上爬。
金非池猛地一抖,腿上稀裡嘩啦掉落下一堆蠕蟲,頗為惡心。
就這樣,他孤身一人在這陰森恐怖的甬道中又行進了許久。
這些狹窄彎曲的甬道縱橫交錯,無窮無儘,不知通向何處,頭頂上方石柱高聳,一眼望不到頭,不知多少修士迷失方向,困死在這裡。
金非池正走著,隻聽得從側方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名藍衣修士施施然從另外一條甬道處走來。
那人相貌端正,舉手投足間透著幾分閒適,向金非池作揖問好,“小兄弟,此地凶險,若不嫌棄,可否與在下結伴,好有個照應?”
他眼角帶笑,聲音溫潤若春風扶柳,讓人不由心生親近之感。
金非池點點頭,“甚好,那一起走吧。”
二人相互通告了姓名,對方自稱杜明瀾,乃碧海劍宗弟子,金丹期十二層。
金非池又隨口胡謅了個身份,自稱楊書恩,無名無派,乃一介散修。
一路走著,麵前出來了一個廣闊的空地,中央一團茂密的水草間隱隱有什麼東西在閃閃發亮。
杜明瀾突然停下腳步,目光死死望向水草間,“楊兄快看!”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寬大袍袖一揮,強大氣流撥開水草,露出半掩在貝殼堆中的深藍色珠子,光潔剔透,散發強烈的靈氣。
杜明瀾立刻麵露驚喜之色,說道,“楊兄,這可是傳說中的蜃淵珠啊。”
蜃淵珠?
金非池倒是在某個古籍上聽過這個寶物,據說萬年生得一顆,持之修煉速度加倍。
隻是,這條道路滿地屍骸,來往者甚眾,這寶珠為何一直無人發現?
金非池隻覺得事有蹊蹺,說道,“杜兄好眼力,既是杜兄發現,自然該歸杜兄,我有急事,先行一步。”
杜明瀾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嘴角笑意加深,眼底卻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陰鷙,“這怎麼好意思,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楊兄莫要推辭,快取了它吧。”
杜明瀾越催,金非池越覺得不對勁,他不著痕跡地避開對方的觸碰,藉口有事匆匆離去,走不多遠,後背已被冷汗濕透。
在巷內繼續前行了一段路,隻見甬道愈發狹窄,前方突然傳來金屬交擊聲。
這裡神識受到壓製,看不真切。
為避免惹火上身,金非池轉身就要離開。
不料,那打鬥中的二人突然猛的鑽入甬道,一逃一追,向金非池方向衝來。
逃在前方的修士披頭散發,滿臉血汙,狼狽不堪。
他劍鋒直接取向金非池咽喉,聲音急迫,“滾開!”
金非池手中歸墟劍堪堪架住這致命一擊,側身翻滾,連滾帶爬退至一邊。
在後麵追殺的那名修士身材修長,緊身黑衣露出一截腰肢,腹肌上人魚線若雕刻般性感完美,整張臉隱藏在黑色麵罩中,劍眉星目,眼神深邃冷若寒冰。
他手持短劍,劍速快若鬼魅,瞬間衝到逃亡者背後,一劍凶狠無比,毫不留情紮進他腰部。
瞬間,一股股帶著綠色泡沫的腐毒從那人腰部傷口蔓延開,很快將他身體吞噬完畢,化作了一灘綠水,很快滲進地下石縫裡,無影無蹤。
如此毒辣滲人的毀屍滅跡招式,金非池隻看得膽戰心驚。
再看黑衣男子手心裡的短劍,寒芒鋒利無比,劍尖幽綠,顯是淬了極強的毒液,絕非凡品。
那黑衣男子一把收起地上的儲物袋,掂量了一下,立刻轉頭看向金非池,短暫打量了一下他的實力後,問也不問,一下子殺向金非池,出手便是致命絕招。
金非池立刻抵擋閃避,喝道,“你我無冤無仇,為何動手?”
黑衣男子手下淩厲劍速不依不饒,劍尖冒出一團團黑色魔氣,
“弱肉強食而已,我是魔修,當然要殺你了。”
這魔修身法快得駭人,劍劍帶著死亡的氣息。
金非池逃跑幾次,屢次被他生生追上。
蹊蹺的是,此人速度,快得驚人,絕不止金丹期大圓滿。
可應龍神塚如何能有金丹以上修士進入?
金非池驚慌逃命間,左右思索不通。他隻得在甬道裡左騰右閃,拚命抵抗。
黑衣男子劍速極快,將他重重圍堵,“你一個小小金丹初期,就彆白做抵抗了,乖乖受死。”
金非池頗感吃力,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猛地一聚力,手中歸墟劍快得斬出千道劍影,片片劍影淩厲無比。
這一劍打出了五千丈每秒的速度,將黑衣男子一路劈砍得招架不住。
黑衣男子“咦”了一聲,堪堪站住,兩條手臂萬千劍傷,鮮血淋漓。
金非池已經迅速遁走,逃得無影無蹤。
“這小子……劍速怎能達到這種境界。”黑衣男子不可置信的看著雙手,震驚在原地。
金非池一路飛奔,終於來到一處隱蔽地方,迅速取出幾粒大還丹服下。
打坐片刻後,恢複如常。
金非池才稍稍放下心來,繼續前行。
看來不止正派宗門,連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魔修也悄悄潛入進來,要萬分小心才行。
金非池一路走著,發現自己又不知不覺間轉回到了與杜明瀾相遇的岔路口。
他望見前方杜明瀾與另外一名修士並行。杜明瀾一臉笑意的寒暄著,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
杜明瀾怎麼還沒走,他在這裡逗留做什麼?
金非池心中升起一股疑問。
隻見杜明瀾引著那名修士又回到了那顆蜃淵珠那裡。
果然,杜明瀾先是一聲驚呼,然後高興的又說出同樣的話,“兄台真乃氣運之子,此乃蜃淵珠!”
那名修士大喜過望,謙讓一番,最後還是禁不住杜明瀾極力勸誘,開始動手去取那蜃淵珠。
當那人手剛一觸及蜃淵珠的一刹那,四五道血氣突然從蚌殼裡射出來,將那修士重重纏繞住。
緊接著,那血氣變得越來越濃,將那修士修煉吸成人乾。
那名修士麵露驚恐之色,怒罵道,“杜明瀾,這明明是吸人修為的血魄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話音未落,那人已被吸成一具乾屍,“啪!”的一下倒落在地,翻滾在旁邊一疊殘屍堆中。
杜明瀾笑著,一把將那人儲物袋收起,清點了一下裡麵的物事,將血魄珠又偽裝回蜃淵珠的樣子,轉過身,打算往回走,尋找下一個目標。
“幾個了?”熟悉的陰冷嗓音響起。
金非池渾身僵硬,看著方纔那個追殺他的黑衣魔修從陰影中走出。
杜明瀾答道,“不多,也就十幾個。”
原來這二人堵在這唯一的狹窄出口,相互合作殺人越貨。
黑衣男子道,“你漏過去的太多了,我都殺了四十多個了。”
杜明瀾道,“有些不上當,我也沒辦法。”
黑衣男子道,“秘境一個月就關閉,時間緊迫,我要退出合作,趕去下一層了。血魄珠我收回了,再見。”
說罷,他手一揚,將血魄珠召回儲物袋。
杜明瀾有些不捨的說道,“等等,墨鋒,下一關怎麼走?”
“我帶你去。”那個名喚墨鋒的黑衣男子下一秒便欺身上前,一劍將杜明瀾的頭顱割斷。
杜明瀾頭滾落在地,打了個轉,臉上還有未儘的笑意。
墨鋒一招手,將杜明瀾全部儲物袋儘數納入自己囊中,隨後丟了一個火球,把杜明瀾屍身燒得渣都不剩,然後轉頭消失在黑暗中。
墨鋒走後很久,金非池纔敢稍微出了一口氣。
他又繼續在甬道內仔細聆聽很久,確認墨鋒徹底走掉後,纔敢向前踏出了一步。
突然,墨鋒的聲音從側上方幽幽傳來,“原來你這漏網之魚在這裡……”
下一秒,散著綠光的短劍已眼看就要刺入金非池心臟。
金非池瞳孔微縮,本能舉劍一擋,歸墟劍將對方短刃劈了一道裂口。
墨鋒目光中閃過貪婪,“你這劍不錯,我要了!”
說著,他左突右閃,躬身刺擊,若黑夜中暗客,快得看不清人影。
墨鋒太強了!
他的短劍快到極致。
而且短劍上不斷滴落著墨綠色劇毒,沾一下便會化為血水。
金非池心臟吊在嗓子眼,拚命躲避著。
啪!
一滴綠色毒液滴落在金非池衣袖上,瞬間滋啦啦燒了一個大洞。
金非池立刻一把將衣服撤下,露出白皙矯健的身軀。
二人爭鬥劇烈,劍氣削斷石柱,爆發出金屬火花,碎石飛濺。
層層石柱斷裂倒塌,轟然作響。
“吼!……”
突然,一聲震天動地的嘶吼聲傳來,緊接著,不遠處衝過來一個幾丈高的龐大身影。
金非池與墨鋒不由齊齊看去。
隻見那怪物渾身由屍骸和斷劍聚合而成,黑洞洞的眼骨中,冒出綠色磷火。
屍骸獸吼叫著,一掌拍斷一座石柱,向金非池二人襲來。
金非池與墨鋒馬上停止戰鬥,各自逃竄,可那怪物迅猛異常,直將他們狠狠撞飛出去。
怪物繼續一邊追趕一邊嘶吼,墨鋒速度極快,繞石柱後邊,立刻逃了個無影無蹤。
這下隻餘金非池一人麵對怪獸,壓力劇增!
怪獸猛地一甩尾巴,追了過來,它力大無窮,將石柱砸得轟然倒塌。
金非池輕盈的身影在石柱間閃轉騰挪,勾引得怪獸追在身後,不停拿骨架尾巴掃來打去,故意讓它毀壞石柱。
有些石柱被怪獸尾巴扇到,半傾倒在另一處石柱上,慢慢的,障礙物越來越多。
最終,當怪獸終於打斷一根石柱時,所有的半傾倒的石柱轟然倒塌,將怪獸死死壓在其間。
怪獸嚎叫一聲,但身體深陷石柱縫隙,不斷掙紮著。
金非池趁此機會趕緊逃脫。
一邊逃跑,他突然發現了一個不起眼處發現了透明光圈。
難道這是通向下一層的傳送結界?
墨鋒強敵在前,怪物在後,來不及多想了,趕緊跑!
金非池向其中一跳,身影消逝在原處,通向了下一關。